快樂和痛苦總是時時相伴,如果你沒感受過痛苦,那麽你也不會擁有快樂。
麗花曾對我說,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也是我,讓她短暫地忘記了失去母親帶給她的傷痛。如果不是她剛剛經曆了失去母親的痛苦的話,也許她不會這麽快便投入到愛情當中。我對她來說,既是生活中的伴侶,又是精神上的依賴。毫無疑問,她不想失去我,雖然我們才剛剛認識幾個星期而已。
當麗花穿著我寬大的T恤陪我一起站在校保衛處劉叔的麵前時,這位校保衛處長竟驚訝地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麗花足足有五分鍾的時間,然後同時張大眼睛和嘴巴看著我。
「小京,這是你的女朋友?」劉叔掃了一眼我們十指相扣的手。
「嗯。」我點點頭。
「小姑娘,妳今年多大了?」劉叔的嘴巴好像失去了閉合的功能。
「快十八歲了!」看到麗花有點害羞地看著地板,我連忙幫她回答。
「快十八了?還有幾年到十八?小京,你知不知道國家有法律規定,不能跟十六歲以下的女孩發生,嗯,發生,發生那種事!」
「劉叔,怎麽說話呢?」我臉上一熱,偷偷看了眼麗花,發現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根本沒聽懂。
「小京啊,劉叔以前在警校是學刑偵的,你幹過什麽事情我隻要瞅一眼,八九不離十。再說了,她身上這件T恤和短褲,是你的吧?我記得你在球場上穿過。」劉叔的眼睛一直盯著麗花,表情嚴肅。
「我用你教育我麽?」我有些氣急敗壞。
「你還急了?」劉叔喝了口麵前的茶,然後衝我眨了眨眼睛,「我能和你單獨說兩句話?」
話音剛囉,麗花就鞠躬出去了。劉叔滿臉驚訝地看著我,想說什麽,又忍住了,他從辦公桌裏拿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支,然後幫我點燃,接著自己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年輕真好啊!」劉叔把煙點燃,深吸一口,之後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別廢話啦!到底怎麽回事兒?」我看到他笑了,心裏的緊張也多多少少緩和了一些。
「我剛還想說,要是你能跟這個施顏談個朋友,那你們就是戀愛關係,她就不能告你強奸了。」劉叔抬眼看了看我,「但你現在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在身邊,估計是舍不得按照我說的辦。」
「這不是廢話麽?等一下,我沒強奸她,怎麽可以胡說八道?」
「人家可沒胡說八道。她拿著醫院化驗單,上麵清楚地寫著三唑侖過量。」
「什麽東西過量?」
「一種鎮定劑,通常這種東西都是用於對付精神病人的。」
「這玩意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說一覺醒來,就看見你躺在她身邊,而且你倆都沒穿衣服。」
「那跟鎮定劑有什麽關係?」
「她懷疑你用迷幻藥迷暈了她。」
「她自己喝暈了關??我什麽事?」
「誰喝酒能從周三晚上暈到周五早上?」
「你說什麽?」
我這個人一直是渾渾噩噩,加上長期家,食堂,課堂三點一線的生活,基本沒有什麽時間的概念,如果現在問我今天周幾,我可能要想好一陣子。剛劉叔的一席話讓我似乎覺得過去的一周時間的確過得有些快,我拚命地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周幾跟李秉承去的「夜貓」 。
「施顏說她本來想上周四下午的形體課,結果發現教室沒人,宿舍同學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跟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周五下午了,就覺得不對勁兒,立刻上醫院做了個身體檢查。你知道,她們這幫小丫崽子們,經常跟這個混跟那個混的,對這種事兒,很有經驗。她承認了當晚不隻是你一個人,但是,醒來的時候隻有你在場。小京,那晚上還有誰?」
「李秉承。」我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打開了,我順聲音看去,看到樸麗花站在門口,一臉的嚴肅。
「侑京啊,我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都知道!」樸麗花看著我,痛苦又無奈。
「麗花,沒事,我也不會把一切都推給李秉承!」我衝她笑笑,努力裝出一幅輕鬆的模樣。
「就是李秉承!是李秉承給你們倆吃的FM2 。」
「誰們倆?」我一臉茫然。
「你,還有,一個中國女孩。」麗花一邊說著,一邊從她肩上背的挎包裏翻動著,不一會,翻出一張已經褶皺的照片遞給我。
我結果照片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照片中的施顏像一個大字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而在她的胸前,有一張閉著眼睛表情很享受的臉,沒錯,那就是我的臉。
「麗花,你怎麽會有這個?」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悶在胸口,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憤恨。
「前天李秉承又來找我,還是問能不能跟他談戀愛,在我說不之後,就給了我這個,還說,是你給那女孩吃了藥。」
「麗花,不是我!」
「嗯,我知道,不是你,但當時,不知道。後來,我去李秉承家取鑰匙,結果,看到他在廚房把FM2放在可樂裏,就猜到,那是他在搞鬼!周五,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發現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心裏覺得對你有點愧疚。其實我,不是故意對李秉承說對你有了,有了好感。」麗花低下了頭,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李秉承是誰?」劉叔突然插話。
「我一個韓國朋友。」
「韓國人?」劉叔瞪大了眼睛。
「對!」
「那完了,小京,這件事就隻好都算在你頭上了。」
「為什麽?憑什麽?那天晚上跟施顏瞎搞的就是李秉承。」
「是他也沒有用。」
「為啥沒用?」
「中國法律,涉及不到外國人。」
「不懂!」
「說明白點兒,就是外國人在中國犯法也無所謂,不受法律約束。」
「這他媽是誰定的?」
「廢話,當然是國家定的。」
「那我這種算什麽?」
「倒黴!」劉叔把手裏的煙掐滅,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那現在怎麽辦?」我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隻能找施顏談談了,我看她還挺平靜,有私了的態度。」劉叔又點燃了一支煙,「這種事兒,在咱們學校,見怪不怪的,一年不說幾十起,也差不多,你也不用太緊張。」
「施顏在哪?」
「就在隔壁。」
「那我去跟她談談?」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麗花。
「快去!」劉叔和麗花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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