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青梅竹馬重溫往事
洋妹帥哥續寫前緣
詩曰:
兩小無猜童趣純,
光陰一晃人生春。
如今再品“家家”樂,(家家,兒童玩家家遊戲)
兒戲重溫變作真。
又曰:
童真有趣“玩家家”,
熟料愛情自發芽!
雖隔重洋根係在,
一逢春天競開花。
現在回歸正題,說說林英男。
林英男和林芳在美國關島的機場裏,被生性多疑的移民官截住,在機場的移民局裏被盤問並搜查行李,耽誤了近兩個小時。母子兩出機場時,天已大亮。一眼望去,一輪紅日從海天連接處冉冉升起,海無際涯,碧藍的海麵一直延伸到跟淺藍色的天邊連在一起。天空中飄著白得像雪一樣的雲朵,機場的四周滿見高高的椰子樹,寬長的葉子四麵伸開,像被高高舉到天上的八爪魚,微微蠕動著騰空的爪子。民房多是紅色的屋頂白色的牆體,掩映在碧綠的檳榔樹椰子樹或芒果樹中,像按著美麗圖畫建造一樣,唯美唯巧。
剛坐進車子,多年不見的羅玲玲,那雙水靈靈熱辣辣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林英男。她知道小時候就俊美的林英男長大後更加英俊。卻沒有料到英俊到她一見到就春心蕩漾的地步。她青春的羞澀隻是一閃而過,現在她眼睛定定地看著林英男,好像要把離開這麽多年,沒有看到他成長的過程統統看出來。這讓林英男感覺挺難受的,渾身像春天潮熱時卻穿著棉襖;又像被老師審視似的渾身不自在。而羅玲玲的手大膽地握著他的手,他先是本能地縮回,卻被羅玲玲又抓回原位,放在他的大腿上。他覺得很難為情很不習慣太不可思議,便側頭看羅玲玲。羅玲玲火辣辣的眼睛,晶瑩閃亮,比小時候更加大膽更加鉤魂。他收回視線,不敢對視這雙曾經非常熟悉,讓他俯首聽令的眼神。青梅竹馬時代,兩人在一起時,有時林英男不從羅玲玲的擺布,反抗的意識剛冒苗頭,羅玲玲就用這種勾魂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也不講話。林英男在她充滿磁性的目光中無言投降,乖乖就犯。
林英男彷佛又回到少時,他沒有跟羅玲玲對望,他把眼睛投向車窗外。羅玲玲一隻手握著他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卻在林英男的大腿上踢踏踢踏跳起舞步來,五個尖尖的指甲讓大腿又酥又癢。這個動作是他倆人小時候玩家家,扮新郎新娘時經常有的動作。六歲時的林英男,每天被羅玲玲調教成為她的新郎,扮演著新郎的角色。林英男一旦不樂意或心不在焉時,羅玲玲便用她的指尖在林英男的大腿上跳起舞來,舞步時緩時疾,時輕時重,弄得林英男又酥又癢舒服極了,心情也會興奮起來。林英男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切不快煙消雲散。
現在羅玲玲用她的拿手絕活----魔幻手指舞,在林英男的大腿上肆意地跳起手指舞,舞步時緩時疾,時輕時重,似春風吹過平靜的水麵,似螞蟻跑過嫩白的皮膚,又酥又癢。一下喚起埋在林英男埋在細胞核裏的童年的記憶。他無奈的看了看羅玲玲,羅玲玲正直勾勾地望著他呢!林英男想,她怎麽就不害羞呢?!又覺得這想法隻能適用於其他人,就像羅玲玲小時候一樣,她扮演男女間羞人的事項,是那麽自然,那麽投入,那麽陶醉,哪能跟“羞”字掛上鉤?
林英男難為情的夾緊雙腿,眼睛正視前方。前座的林芳和羅芬芬還在情緒激昂的大聲講著福清方言。在羅玲玲又酥又癢的手指舞的節奏下,林英男心中感歎: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還如此幼稚,到底從七歲到二十三之間,她的心理年齡有沒有在成長啊!
羅玲玲心裏暢快極了。跟小時候一樣,她是貓,一隻發情的母貓;林英男是鼠,一隻膽怯的小老鼠。她總是像貓玩老鼠一樣玩弄他,他性格上拗不過她,又礙著自己是男生,給她些麵子,就這樣一味順從就成了習慣。而羅玲玲也成了習慣。林英男不高興的時候會把他弄到笑出來;林英男心情不錯時會把他弄得哈哈大笑。
羅玲玲六歲就會哭三陣。哭三陣是福清當地特有的民間婚嫁的一種風俗習慣,是由新嫁娘主演。在出嫁當日哭喜,這哭不是單純悲哀的哭,而是離開娘家前那種依依不舍的情感的流瀉。雖是哭,但聲調中滿含對新生活的憧憬。有時聽起來像唱歌。
這哭三陣主題形式是固定的,但哭詞可隨各個新嫁娘的喜好,無外乎不舍娘家期盼夫家。
第一哭是哭爺爺奶奶家訓教育好,如今不能再承歡膝下還望爺爺奶奶晨昏餐食衣服多保重;第二哭是哭父母含辛茹苦風霜雨雪把自己撫養長大不容易,尚未報恩就離開家門,這天大的養育之恩何時能報答!第三哭自己女大當嫁,嫁到夫家,一切陌生,人生都得從頭來。夫婿若好有盼頭;夫婿若糟,苦日子何時是頭?配合新嫁娘哭三陣,新嫁娘的母親也會應和著哭,而母親的哭哀傷成分大於憧憬的成分,有的因舍不得女兒出嫁,明知道女大當婚也會哭得肝腸寸斷。
羅玲玲的哭三陣本領是天生的,或者說她稟賦聰穎。也許她看到過別人新嫁娘的哭三陣,但她的表演不但哭聲純真,哭詞貼切真情。她哭得有板有眼,對娘家的依依不舍之情被她表達得淋漓盡致;對夫家的期盼對人生前程的擔憂也表現得惟妙惟肖。比如她哭爺爺奶奶詞:“哎唷---祖父母德高心善家族旺唉!/三世同堂兒孫繞膝歡。/孫女長大嫁遠方啊!/嘴上歡喜心裏酸啊!。哭父父母的歌詞:唉呀!--懷胎十月兒出世,風風雨雨苦自知,含辛茹苦養育大,一轎抬去賠嫁衣!哭夫婿歌詞:呀呀!相親中意奴家貌/人品家境不知道/媒婆滿嘴肥皂泡/誰知可靠不可靠啊/。。。。。。過往的大人都會禁不住笑出聲來,說這小女孩精靈可愛,還說這是一對金童玉女,是福清人婚嫁形式的標本。有的還會停下來觀望一會然後笑著離開。羅玲玲總是非常投入,不管圍觀者眾,她都不會怯場,她很忘我。做這種男女婚嫁遊戲,本來有點害羞的林英男,在大人們的讚美聲中,也漸漸的適應了。
世間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就像這倆人,已是大男生的林英男,盡管臉羞得像剛從鍋裏鏟上來的煎餅一樣澀紅,盡管很難為情,盡管很不自在。卻無法反抗,隻能退縮自己。而羅玲玲天生大膽潑辣不識羞恥的性格,讓林英男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在這個本性難移,越發大膽的表妹麵前。林英男無可奈何了。
從機場到羅玲玲位於海邊的別墅隻有近二十分鍾的路程。這麽短的車程裏,羅玲玲已經把林英男從最初久別重逢的陌生、羞赫、拘謹、不適等緊張的情緒驅逐殆盡。跟林英男黏糊成了好像天天在一起沒有分別過的玩伴似的。跟小時候一樣,雖然林英男沒有什麽親熱的表示,但羅玲玲才不在乎呢!她從林英男沒有十分反感的舉動上知道:林英男從小文雅怕羞的性格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她的小老鼠雖然長大了,但還是她這隻貓玩耍的對象。
一路上羅玲玲秋波不斷,調戲不停。而林英男正襟危坐,坐懷不亂,他的眼睛望著車窗外別致的景色。
到了羅芬芬與羅玲玲母女住處。剛卸下行李,林芳就拿出為表妹帶來的兩大箱故鄉土特產。羅芬芬喜逐顏開,說十六年多沒嚐到家鄉的東西了。羅芬芬當初是與名叫瑞克的美國人老頭子結婚的簽證來美國關島的。因為被人舉報假結婚而遭到長達八年的資格審查。也就是說,羅芬芬母女來到美國八年多才拿到綠卡。拿到綠卡後也不敢回中國,因為賭鬼的丈夫鈄阿鼠揚言要殺死羅芬芬母女,以解羅芬芬卷款逃跑之恨。故而羅芬芬與羅玲玲母女,十六年多都沒有回故鄉福清。
羅玲玲拿出當地特產-----關島香蕉和椰子。關島香蕉是當地產的亞熱帶土蕉,形狀像四方柱,短而粗大,果肉比中國海南或台灣產的都甜且好吃的多。椰子不是綠色的,也不大,是黃燦燦的像橙子一般的顏色。林英男都沒有見過這種四方柱形的香蕉和金黃色的椰子,一嚐,果然鮮甜美味。也不懂得客氣,一氣喝了兩個金黃的椰子,吃了五根四方柱形的香蕉。
看見媽媽見著土特產興奮,羅玲玲便張羅起早餐。她烤了土司,煎了蛋,把西紅柿切片,又切了火腿,塗上醬料,這邊三明治做好,那邊熱咖啡也香氣四噴的盛進咖啡杯裏,嫻熟老練,像一個很會做飯的家庭主婦。
這是一個特殊的早餐,羅芬芬羅玲玲母女吃著從中國故鄉福清帶來的紫菜餅、雞卷、魚丸、海蠣餅等家鄉味;林芳林英男母子吃三明治熱咖啡這種美國的洋早餐。
林芳道:“玲玲自小就是聰明能幹。那時出國前才幾歲?哦!六歲多。六歲多就懂得煮飯做菜做新娘做媽媽。哈哈哈!”
林芳講的是羅玲玲玩家家時的事情。
羅芬芬也笑起來:“這鬼精靈,把小麥苗當韭菜,把地瓜皮當肉片,做了一盤韭菜炒肉片給英男吃,還問英男好不好吃。那時是怎麽問的?”
林英男突然也笑出來。他回想起小時候羅玲玲問他:“好吃嗎?老公!你老婆我,煮菜的手路(福清話,意為手藝)可是福清人民飯店裏大師傅教的哦!‘不好吃不要錢的’”
‘不好吃不要錢的’是福清後鋪街那家福清最出名飯店人民飯店裏的楊師傅的口頭禪。全福清人都知道。
說說笑笑的吃過早餐,羅芬芬建議林芳林英男母子去休息。一路從菲律賓轉機,途中又在雅莆島和帕勞的克羅爾降落起飛,乘這條航線太累了。
林芳住在一樓的客間,林英男住二樓的客間。
這是一棟建在海邊山崖上的別墅,別墅朝南,麵向大海。別墅下麵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散落著賓館、酒吧、飯店、公園。有一條海邊公路從這些賓館間穿過。別墅到海邊沙灘的直線距離三百米左右。羅玲玲說她經常去海邊公園外麵的沙灘跑步鍛煉身體。
別墅麵朝大海的一麵都是落地玻璃,無論一樓或二樓,從屋子裏都可以一百八十度觀賞海景,眺望一望無際的海天。走出陽台,還可以看到一百八十度之外的西邊,高高聳立著一座危崖。羅玲玲說,那個壁立千仞的危崖,就是關島有名的景點----情人崖。遊客到關島,情人崖是必遊的去處。
林英男立在陽台上,憑欄遠眺。初次看到太平洋的海景,眼裏收納著無限的新奇。海麵一望無際,顏色像極了平時常用的藍黑鋼筆水;天空藍的透明,雲朵白得耀眼,海天的盡頭處,淺藍的天和碧藍的海像被一根線無縫的連在一起。海麵上有幾艘白色的遊艇拖著紅色或黃色的降落傘,有人吊在降落傘下。隨著白色遊艇在海麵上的劈波斬浪,降落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玩者興奮異常尖叫連連。這是太平洋海上玩的內容之一,過程爽而刺激,安全性又高(即便落海,身上的遊泳衣也會把人浮在水麵,一兩分鍾就會被撈上遊艇。不會遊泳者也絲毫無險情。)。這種玩法吸引頗多遊者。
怡心悅目,痛痛快快地眺望了一會兒海景。林英男說想躺一躺,畢竟昨夜一夜上下飛機數次,徹夜無眠。羅玲玲說好吧,你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帶你去兜風,開著跑車,順著海邊奔馳,很爽的。羅玲玲幫他開了空調,關上窗簾,出去時,冷不防的在林英男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嘻嘻嘻跑了出去。林英男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家夥,一點都沒有長大,還是小時候那樣大膽越矩。
林英男脫了外衣和羊毛衫。來時國內是冬天,穿著寒衣來;到這裏卻是夏天,熱得難受。他躺在舒適的水床上,閉上眼打了個盹,馬上就恢複了精神。他身體素質好,又是練武之人,精氣神滿盈澎湃。他在水床上翻了下身子,水床隨著身子的轉動微微的凹陷,又隨著身子的離開恢複原狀。在亞熱帶地區,使用這種水床,又涼爽又舒適。林英男有了這種全新的體驗,感覺到不同的氣候地區不同的生活環境的完全新奇。他想,在中國南方夏天的時季,不是也可以使用這種涼爽舒適的水床嗎?外國人真是太會享受了,發明了這麽妙趣適用的生活用品。
羅玲玲的閨房與林英男的房間中間隻隔著一重日式推拉門。她隔著推拉門,傾聽著動靜,十幾分鍾過去,鼾聲並沒有如期響起。她心裏道:“我聽說大多男人睡覺都有粗重的呼吸聲,難道他沒有睡?”她輕輕地把推拉門開了一個縫,看到林英男在光線微明的床上翻著身子,她狡詰一笑,又輕輕把推拉門複原,起來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冰鎮咖啡,從這邊的房門出去,敲門進去。
林英男見羅玲玲進來,立即躍起,拉開了窗簾,刹時,亞熱帶強烈的太陽光照射進來,房間裏清爽明亮。羅玲玲笑道:“是自動窗簾,床頭牆上第二個開關就是控製窗簾的。”咯!她做了個示範,一點開關,窗簾又徐徐向落地窗中間拉合。剛合上,他又一點開關,窗簾又打開了。
林英男道:“真好用呀!回去把前兩年裝修時安裝的鋁合金架子窗簾也給換了這自動的。”
羅玲玲問:“國內還沒有這種電控的自動窗簾嗎?十幾年前,也就是一九八八年,我來這裏時,這種電控的窗簾就有了。”
林英男道:“國外就是先進。”
倆人喝著冰鎮咖啡。
羅玲玲道:“大白天的,哪睡得著啊!我先帶你出去繞著海邊兜一會兒風。
本來就來精神的林英男喝了冰鎮咖啡更加精力充沛。他哪有睡意?完全新奇的太平洋風光在吊著他的欲望呢!他二話沒說跟著羅玲玲下樓。到了地下車庫,坐進羅玲玲紅色的奔馳跑車。羅玲玲側麵看著正襟危坐的林英男,笑眯眯甜蜜蜜的叫了聲:”老公-----“ 眼神幸福得快要燃燒。
林英男道:“拜托了!不要再叫我老公了,怪難為情的。”
羅玲玲咯咯笑道:“我除了叫你老公能叫得出口。除了老公,不知道還能叫你什麽?有什麽可難為情呢?習慣成自然唄!小時候剛叫你老公時,你緊張得四處張望,還不是一下就習慣了。我們隻是分開幾年而已,如果沒有分開,還不是天天這樣稱呼?”
林英男道:“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再這樣叫,不合適。再說,我已經有對象了。也已經訂婚了。這次探親後回去就辦婚宴,辦結婚典禮。”
羅玲玲突然像被一根針紮進心窩;又像燒開的油鍋被滴入一滴水爆炸了起來。她兩眉緊蹙,漂亮的小臉因突發的心痛而鄒成一把。但她很快又舒展開笑臉。道:“我不在的時候,有人趁虛而入了。這不奇怪,因為我老公大了後更帥了。我不管那麽多,在一起了就快快樂樂高高興興。"
林英男認真的說道:"真的,玲玲,我真的馬上要結婚了,不信你去問我媽,估計我媽已經跟你媽也講了吧!”
羅玲玲道:“我才不在乎呢!前不久,我媽跟你媽在電話裏還講到我們倆結婚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了。”
“那是你媽講的吧!我媽之前雖然也有提過我們倆的事,但她考慮到近親結婚對後代健康會有一定的影響,比如她聽電視裏說會有返祖現象,就沒再提了。”林英男耐心解釋道。
“什麽呀!”羅玲玲道:“你媽的媽跟我媽的媽是親姐妹沒錯,可你媽跟我媽已經隔了一代了。你跟我又隔了一代,再說你媽的媽跟我媽的媽嫁的是完全不同家族不同血統的兩個男人,又傳了兩代,哪是什麽近親啊?哪能有什麽返祖現象?不信,我生個寶寶給你看!”
“不要不要,玲玲,醫學上的事我也不懂。”林英男總是講不過羅玲玲。從小至今。
羅玲玲又道:”我才不在乎這些呢!在我心裏從小就認定了你是我的老公。如果說我來美國後我們倆沒有在一起被別人鑽了空子。那也沒關係,大不了我當大的,她當小的。我比她早嘛!也大不了我退讓,她當大的,我當小的。你自己說說,你小時候是不是答應長大後娶我做老婆?還對著瑞雲塔發過誓?!“
林英男當然記得小時候一起登瑞雲塔時情景,那天,天突然下起雨來,倆人就在塔裏麵邊玩邊等著雨霽了回家。那時深秋,單薄衣裳的林英男冷得發抖,;羅玲玲用身體偎著他,給他溫暖。林英男突然感動,說長大了要真的”玩家家”娶她當老婆!
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林英男都記憶猶新。小時候的林英男羸弱靦腆,時常遭到鄰裏小孩欺負。羅玲玲小林英男三個月,卻處處顯得成熟,膽子也大。男孩子不但不敢欺負她,甚至怕她。因為她的一張嘴,刀劍般尖利。男孩子說不過她,也罵不過她。在林英男快要七歲的那陣子,附近的同年級李小漢經常欺負林英男。有一次在路上,倆人冤家路窄又遇上了。李小漢又即興欺侮,他信口胡謅:“林英男,你爸逃跑去加拿大,把你媽扔了,不管你們了!你是沒爸的孩子。沒爸的孩子跟人走-------沒爸的孩子跟人走!”
沒有爸爸是林英男小時候的心病。他覺得他的童年沒有天-----沒有爸爸這塊天罩著;沒有太陽-----沒有爸爸這個太陽給予陽氣。他文靜懦弱,每天心裏陰鬱寂寥,性格也成了畏畏縮縮。從來不像其他孩子一樣活潑好動。
林英男聽到李小漢即興的欺侮性話語,本能地反擊:“你胡說!我才不是沒爸的孩子!我有爸爸!”
李小漢譏諷道:“你有爸爸?你見過你爸爸嗎?有誰見過你爸爸?所有人的爸爸都會在過年時回家,給兒子發壓歲錢。你有嗎?你就是沒爸的孩子!”接著,李小漢毫無顧忌的吼起來:“沒爸的孩子跟人走,跟人走!”
童年的林英男麵對這樣信口雌黃似是而非的汙人謬論,不但不懂得如何反擊,還妄自菲薄的羞慚低頭。類似的羞辱不是一回兩回,他學會了忍辱吞聲。孤獨無助的準備讓李小漢盡興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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