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緣果》第二十八回:跨出國路逢奇風異俗,當乘客身曆五花八門(二)

來源: 書海 2021-01-19 23:43:3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6145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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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林芳母子倆在候機室附近的麵店各吃了一碗麵。麵碗大內容少,林芳剛夠飽,林英男隻塞了肚角。一結賬,嚇了一跳。一碗麵一百元人民幣,一瓶水十元,兩人共消費220元。林芳心裏嘀咕,小聲用福清話對林英男道:“這機場裏也真是亂宰人啊!一小撮的麵條。一尾蝦,一個小鮑魚,兩根蒜白,清湯煮麵竟要了一百元。外麵一碗麵才五元啊!怎麽能這樣胡亂收費呢?”

 

林英男道:“媽,國內機場裏的東西都是貴的。為什麽貴的離譜?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經營的人認為坐得起飛機的人都消費得起這麽貴的價位吧?!看吃麵的人還不少吧?又不單宰你一個。”

 

林芳道:“還不是抓住旅客途中肚餓買不到食物機會亂宰一通。這麽離譜的宰客也沒人管,真是的!”

 

林芳想到今天托運費省了一千五百元,完全劃得來,這樣一想,心裏平衡,釋然了。”

 

上了飛機,林運隆夫婦的座位在林芳母子的前麵。林運隆站起來對林英男道:“林先生的詩作能不能留給我做個紀念啊?”

林英男道:“可以啊!,請多多賜教。”

 

林運隆說聲謝謝,如獲至寶地收了。過了沒幾分鍾,林運隆又站起來向後麵的林英男道:“林先生剛才在喝酒時說的什麽明代文人寫的好詞能不能寫給我?真是無禮了,一再請求。”

 

林英男道:“可以可以!林先生客氣了,這隻是舉手之勞的事啊!”說完就找出一張紙,放下前座靠背上的小桌板,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廿一史彈詞》第三段《說秦漢》開場詞:作者:明代,楊慎

詞曰: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魚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在笑談中。

 

林英男寫完,遞給林運隆。林運隆再三道謝。坐在位子上,禁不住讀出聲來。林芳看著興奮異常的林運隆,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高興。她對林英男道:“真有意思,碰上一個跟你一樣愛好詩詞的人。”

 

林芳是第一次坐飛機,林英男讓她坐在靠窗的位子。林芳看著飛機急速奔馳,轟隆隆地升起,漸升漸高,雲彩很快落在機翼下,地上的高樓大廈越來越小,漸漸地模糊。四十歲的林芳竟然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她心裏道:“飛機真真的了不起啊!能把這麽多人快速地提起飛上天,比那最會飛翔的鷹隼還厲害的多啊?” 她又轉頭問林英男道:“孫悟空騰雲駕霧也是這麽飛的吧?”

 

林英男感到問的好笑,道:“媽,你挺會聯想的,我看坐飛機的人沒有人會做這樣的聯想,再說,孫悟空隻是編出來的,沒有那回事。這飛機卻是實實在在的現代高科技,它能飛上天有很多科學原理,說了你也不懂,你隻管享受高科技帶來的快捷便利就是了。”

 

看電視屏幕顯示,飛機此時已飛在三萬多英尺的高空,雲彩也很少了,飛機的前方,一片橙黃。

西去的太陽在發射出轉身離去的身影。

 

機艙內空姐推著餐車在供應盒飯飲料了。空姐說著輕柔的英語,林英男把空姐的話翻譯給林芳:“媽,空姐問你雞肉、牛肉、三文魚這三種你喜歡哪一種?飲料有咖啡、可樂、橙汁、啤酒、葡萄酒、水、熱茶。你要哪一種?”

 

林芳要了三文魚盒飯和橙汁。林英男要了牛肉盒飯和咖啡。吃著吃著,林芳的感慨又發了:“這飛機上的盒飯,精致,小雅,色香味搭配的恰到好處。不愧是外國的飛機,服務員個個都那麽禮貌溫柔,雖然一個個黑不溜秋,不是那麽漂亮,但比那些漂亮好看態度傲慢的中國服務員真實好多了!”

 

“媽,你沒坐過中國航班就不要亂說一通。”

 

“什麽亂說?你看看我們中國,走到哪個部門會見到服務員態度好的,一個個雖然長著一副好看的麵容,對客人愛理不理,好像客人欠著她們的錢沒有還似的。你也親眼看到,從進機場的那一刻起,進門查護照,托運行李,過移民邊防,過登機安檢,哪個服務員給過好臉色?明明簽證沒問題也要叫到小屋子刁難一下。“林芳話多了。

 

"媽,看問題不要一刀切,地麵的服務是存在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但飛機上的服務確實是很不錯的。我坐過國內飛日本的中國航空。那服務真的不錯啊!"

 

“也許她們看到男兒帥帥的,就給好臉。媽媽活到今年四十歲,每到一個部門辦點事,都要看人頭臉,央三托四,哪個部門的工作人員把我們真的當服務對象呢?!我這是實事求是的講。”

 

林英男不想破壞出國旅遊的好心情,便止住話,快速地吃完他的牛肉快餐。

 

前麵的林運隆把他的三文魚盒飯遞到後麵來給林英男。林英男說剛吃完一份牛肉盒飯,林運隆說年輕人三分都不夠。我年輕時坐飛機,每次都多要一份才馬馬虎虎填半飽肚子。林英男不客氣,把林運隆的一份也風卷殘雲地吃了。

 

從廈門飛往菲律賓馬尼拉PR111航班飛臨馬尼拉上空的時候,已是夜幕初垂萬家燈火的時候了。波音737安穩地落在馬尼拉的機場。乘客陸續下機,林芳林英男正想與林運隆夫婦話別,卻發現夫婦倆醉酒沉睡。

 

白生酒的酒力發作了。

 

林英男搖了搖林運隆。林運隆動了下身子又睡了。林芳道:“酒量好的人,喝一斤白生酒不會醉的這麽厲害。可能林先生夫婦喝的時候,身子已經疲累了,才容易醉。”

 

等乘客都走光了。林英男和服務員們一起將林運隆夫婦扶下飛機。甬道有兩架輪椅,有男性的工作人員將夫婦倆推走了。林芳不放心,想跟著走。看走廊邊有人舉著牌子,用生硬的中文叫著林芳小姐,林英男先生。是轉機接待員,林芳和林英男向熟睡中的林運隆夫婦說聲多保重,目送輪椅被推向另外一個過道去了。林芳歎了口氣,道:“都是你表姨媽,把人家給醉的,嗨!”

 

林英男道:"說是二十五度,不止呢!我隻喝了一點,現在也感覺頭重了。這酒後勁真大。”

 

轉機接待員把林芳母子倆帶到航站二樓大廳中間處旅客中轉接待處。菲律賓機場移民官看了機票和簽證,二話不說,馬上辦好了轉機手續,並叫接待員將他們帶到菲律賓馬尼拉飛往美國關島的航班候機室。接待員帶到十六號候機室,告訴他們跟著隊伍前進就可以了。林英男道了謝。

 

排隊是因為安全檢查。換了美國大陸航空的飛機,檢查更嚴了。旅客要脫下皮帶,鞋子襪子。有的旅客褲腰比較寬鬆,便一隻手提著褲子,赤腳走到檢查員麵前,讓檢查員摸遍全身。當然是男的檢查男的,女的檢查女的。

 

檢查完了便進入候機室,找個位子坐定,林芳又發牢騷:“連皮帶鞋子都要脫下檢查,真是的,鞋子裏能藏什麽東西呢?!”

 

“媽。曾經發現有人在鞋子裏藏毒品什麽的。嚴格的檢查也是為了乘客的安全。”

 

林芳沒有再吭聲,她環顧四周,見都是外國人。道:“剛才廈門飛菲律賓的飛機上大都是中國人,現在連個中國人的影子都見不到。”

 

林英男道:“菲律賓的華僑多,一般人去菲律賓的簽證也好得到。去美國的簽證那麽難,一趟機能有幾個中國人就算不錯了。”

 

到了登機時間,服務員柔和的嗓音在候機室裏浮蕩。有一些起身走向登機口。林芳趕緊站起欲跟上。

 

林英男道:“媽,還沒。是最後麵的五排座位的人先上。”

 

林英男注意聽著,等念到他們機票的排號時才隨行進機。

 

走進飛機,看機內秩序井然,安安靜靜。這樣以後排的座位先安排進去飛機的登機管理方法真的值得推崇,過道一點都不堵塞,也不雜亂無章。林芳林英男找到座位,見靠窗處已有一個女性乘客,燙發棕黃色,臉朝窗外。

 

林芳林英男坐定,便用福清話聊起話來。靠窗的女人突然轉過臉,看著林芳林英男問:“你們也是福清人啊?!”

 

林芳驚喜:“是啊是啊!你也是嗎?!我們正說呢!這趟飛機都沒有其他中國人呢?原來還有你,還是同鄉呢!我叫林芳,這我兒子叫林英男,我們家在融僑小區。”

 

“是啊!我也以為這一趟又是我一個中國人。沒想到還遇上兩個老鄉。我叫潘虹,我是後埔街的。”

 

林英男道:“後埔街嗎?我以前在二中讀書,每天回家都要穿過後埔街。很熟呢!”

 

潘虹道:“是嗎!我的家就在二中對麵的基督教福華堂的隔壁。我以前也是在二中讀書。因為近,我每天都是聽到掛在大榕樹上的銅鍾敲響後才從家裏出來。都是跟老師前後腳進入教室呢!”

 

林芳道:“真方便呢!我們那時住在利橋口,我兒子每天都得提前半小時去學校呢!”

 

林英男道:“有時一路小跑,十分鍾就夠了。放學後都是跑回來,七八分鍾也到家了。”

 

林芳道:“那時,家裏窮,孩子他爸去了加拿大,我們母子每天替人糊紙錢冥幣。孩子一放學就跑回來幫我。都沒在路上玩。”

 

潘虹道:“這樣啊!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現在可以去出國了。誒!你們這次是去密克羅尼西亞呢?還是帕勞?”

 

林英男答道:“我們是去美國關島。”

 

潘虹道:“那跟我一樣誒!你們很厲害的呢!能夠得到美國的簽證。我們持福建護照的很難很難得到美國簽證的。”

 

林芳道:"我倒覺得美國簽證很容易得到呢!你不是也一樣得到美國的簽證嗎?”

 

潘虹道:“不一樣的。我是先偷渡到美國,難後得到長居綠卡的。我當初出國之前去廣州美領館申請旅遊簽證,沒能得到。就先去了塞班島。然後從塞班島偷渡到美國關島。”

 

“是嗎?那你很了不起啊!偷渡都是男人們才敢做的事,你一個瘦弱女子,哪來的那麽大勇氣呢?!”林芳道。

 

“嗨!怎麽講才好呢?說實在都是生活逼出來的。有好的路子走,生活過得下去,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偷渡呢?!我認為,沒有一個喜歡或願意偷渡的。無路可走了,才鋌而走險的。”

 

潘虹說的是事實,這勾起了林芳的回憶。當初老公林建俊也是在國內無權無勢無關係,做生意虧本,做苦工工資低,累成半條命,工頭克扣工資,拖欠工資,能拿到的工資養家糊口非常的艱難。絕望時,就跟人上偷渡船了。。。。。。

 

林芳道:“是啊!我們福清話說‘在家千樣好,出門萬般難’。在家裏,生活有盼頭,誰會願意拿生命去睹明天呢?!”說完,林芳又問道:“偷渡時害怕嗎?”

 

潘虹道:“怕啊!怎麽不怕?都怕死了!七個人坐在那窄窄的破舊小快艇上,船沿離海麵隻有三十多厘米,在那黑茫茫的大海上漂浮,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除了那個開船掌舵的土人水手,六個偷渡的人有的祈禱喊上帝,有的念經喊阿彌陀佛。快艇接近關島附近的時候還差點被鯊魚吃掉呢”

 

林芳驚道:“鯊魚?”

 

潘虹道:“是的,天亮之前,海麵上光線稍微有一點了。灰蒙蒙的可以看到周圍十來米的海麵。有個人眼尖,驚叫:“鯊魚跟來了!”

 

“大家定睛搜索了周遭海麵,果然海麵上有幾個魚鰭緊跟著快艇,人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在塞班島生活了幾年,誰都知道鯊魚的厲害。這凶猛無比的家夥隻要用力一衝,小艇立馬翻覆,七個人的軀體瞬間就得被鯊魚鋒利的牙齒咬碎並吞入肚裏。這時,上帝和阿彌陀佛的名號又順口溜般奔出人們的嘴巴。土人水手大聲喊道:‘祈禱沒有用!快把罐頭開了扔到海裏。’

眾人七手八腳,慌裏慌張地把攜帶的魚肉罐頭和豬肉罐頭都打開一股腦兒扔向緊跟的鯊魚,水麵上響起一陣劈劈啪啪的水響,那是鯊魚爭奪食品弄出的聲音。快艇終於甩掉了鯊魚群。多年後我才知道,我們幾個人之所以幸免於難,不是因為鯊魚去搶食罐頭而忘了我們,而是因為這片海域的鯊魚是供遊客觀賞的鯊魚,經常有遊客扔食物喂它們,這些鯊魚習慣了爭食品,已經降低或喪失了攻擊人類的凶性。”

 

林芳道:“真是嚇死人了!阿彌陀佛!”

 

潘虹道:“這是快接近關島時大家都體驗到的驚心動魄。聽開船的土人水手說,路途中還有一次更危險的遭遇,隻是我們乘坐的六個人在黑暗中睡意朦朧不大察覺罷了。”

 

林芳道:“是嗎”還有更危險的?!”

 

潘虹道:“是的。我們途中遭遇魔鬼島,差點開不出去。”

 

林芳道:“魔鬼島?!”

 

潘虹道:“是的。那是我們離開塞班島四、五個小時後,因為海麵黑魆魆的無法明確方位。快艇開到一個島,也不知道有多大,隻見一團龐然的黑影,四遭更加漆黑。小艇開著開著,好長時間都離不開這團黑影。原來小艇被一股巨大的回旋力量吸引,一直繞著這團黑影轉圈子。水手視力好,認得黑影裏某個突出的礁石形狀,知道這個漩渦是繞著這個小島。也就是說,小島的四周海底是一圈圓形的深不可測的海溝,海水順著海溝形成巨大的漩渦,一直把小挺往漩渦裏吸。一旦吸入,瞬間葬身海底。大家迷迷糊糊。隻有土人水手捏了一把汗。土人叫我們坐穩,手抓緊船舷。也是大家命不該絕,也因為土人水手駕船經驗豐富。饒了幾圈後,土人水手摸出了漩渦回旋的規律,在再次繞圈時,瞧準一處流速相對較小的旋流,加大馬力衝出漩渦。”

 

林英男道:“真險啊!真不敢想象你經曆了這樣險象環生驚心動魄的海上之旅。”

 

潘虹道:“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了,我講述自己的經曆已經平靜多了。剛剛那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不是夢見被迷幻在魔鬼島無處逃命,就是夢見小船被鯊魚掀翻,人被鯊魚追咬。心有餘悸啊!”

 

林芳道:“我這聽的人,一顆心都驚的狂跳不停啊!何況親身經曆?”

 

林英男問:“後來,你們的小快艇順利登陸了嗎?”

 

潘虹道:“甩掉鯊魚群,剛舒了口氣兒,我們就被巡邏的軍用直升機發現了。這時我們離海岸不遠了,島上的山脈模糊可見。直升機的強光從天上直射到小艇上,把小艇和周圍的海麵照得如同白晝,一覽無餘。我們心想,完了!這下完了!全功盡棄了。我們伏下身子,眼睛看見船底細細的沙粒被飛濺進來的海水衝擠在一處。心情沮喪地等待命運的安排。直升機在我們頭上跟了一會,突然像驚雷一樣響起廣播的聲音:”斯塔布!(STOP!)斯塔布!(STOP!)“ 小艇毫無理會,拚了命往前衝。直升機的大音量廣播又響起:“THIS IS MARITIME GUARD,PLEASE STOP THE INSPECTION,OTHERWISE WE HAVE THE RIGHT SHOOT.(這是關島海上警衛隊,請停止接受檢查,否則,我們有權開槍。)”

 

林芳緊張地問:“開槍了嗎?”

 

潘虹道:“我們抬起身看著土人水手,隻見他毫不畏懼,雙手緊握著引擎的舵把,臉色堅毅而冷峻,像藝術家雕刻的銅像。我們心一橫:死就死吧!被抓回去跟死有什麽兩樣?!我們就重新坐直身子,像臨刑的囚犯一樣等待槍響。”

 

林英男也緊張地問道:“開槍了嗎?!”

 

潘虹道:“我們等著開槍,可是槍聲並沒有響起。隻聽“轟”地一聲巨響,船身強烈振動,差點把我們拋出小艇。我整個人被震得快要昏厥過去。原來我們的小艇撞上礁石,卡在兩塊珊瑚礁間動彈不得了。土人水手大聲喊:‘快下水!快下水!’。我們慌不擇路,拿著自己的包裹,撲通撲通跳下水,我腿軟不敢跳,被已經跳下水的阿胖硬拖下水。好在水深隻到肚子部位。他們幾個男的很快就跑上沙灘衝進椰樹林,隻有我一個落在後麵,直升機的強光一直籠罩著我,我真的沒力了!這時已經跑進椰樹林裏的瘦仔跑出來,把我拽進椰樹林。一進椰樹林我整個人癱軟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沙粒粘滿了我濕漉漉的衣褲。瘦仔催道:“快換衣服!他們都跑上山了,等下掉隊了會走不出山林。我一下坐起來,把事先準備好密封薄膜袋撕開,拿出衣服,躲在椰樹後,也顧不上瘦仔他們就在附近就快速換好衣服。”

 

林英男問:“直升機上的人沒有下來追捕你們嗎?”

 

潘虹道:“沒有,直升機在椰樹頂上盤旋了一會,看不見我們就飛離了。我們也沒了方向,隻顧往山上攀爬。到了半山腰往下一瞧。哇塞!山下的公路上一部接一部的警車閃著耀眼的紅燈,也不知來了多少部警車,把山下全包圍了。我們就坐在地上,看著山下,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麽辦?土人早已不知去向,跟我們跑散了。我們就隻好自己想辦法。意見無法統一,阿胖和瘦仔是認為沒有了土人帶路,根本走不出去,在山裏瞎摸很危險,遇上野豬攻擊如何防禦?山下所有路口都被布控,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不如下山束手就擒,被抓到移民局還有可能留在美國。另外四個男的不同意,說隻要躲過警察的追捕,就可以在美國自由自在一邊打工一邊申請政治庇護。免得關監獄。最後,阿胖和瘦仔直接下山,我心亂如麻,隻好隨大流待在山上。剩下的四個人一籌莫展,太累了,也不知往哪裏去,就靠在樹根上,一邊等待看阿胖瘦仔下山的情況,一邊看著初升的太陽把它耀眼的光線射進樹林。。。。。。”

 

這時,供應點心和飲品的餐車來了。潘虹停止了講述,要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林芳快速地吃喝完畢,等著潘虹。潘虹剛吃完。林芳就說她等不及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麽樣的情況?

 

潘虹道:“我們心如死灰的在樹根上靠了一會兒,突然傳來高音喇叭的聲音,仔細一聽,是阿胖和瘦仔輪流用高音喇叭向我們喊話,是用福清話喊的,意思是:‘你們幾個聽著,警察說,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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