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作樂 (13)

不久伺者拿來了林翔要的威士忌。那時,另外一個伺者已將幾個點心在桌子上。林翔看了一眼,不想吃,便空著肚子開始喝威士忌。不一會兒,他便有些。不知什麽,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人壽保廣告上。如果我十年死了,丹怎麽?我不需要人壽保來照她。憑我的資產和她的相,她找一個婆家應該不太。但如果她的丈夫是個混蛋把她甩了怎麽然我明天不死,但如果破了怎麽他想。

他一直沒把丹戲劇學校當回事兒;但看著嚴姍,得女人學會經濟獨立不是一件壞事。於丹,眼下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從影了。即使丹在中國做不了像 Mary Pickford 或者 Lillian Gish 這樣有名的好萊女明星, 應該至少造一個機會。他是賣車的,知道有人站在車鋪門口的候,一定不能他走開。所機不可失也。因如果他無意說錯得罪了演,以後就沒有這樣方便了。

於是,他開始起他的女兒她的戲劇學校和她想當影演的理想。豐禮貌地聽著,但沒什麽,直至林翔澤銀河影公司有無拔新演的麵。豐他下麵兩個星期會在公司裏公,如果林翔把女兒來,他願意見見她。林翔高地答了。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迷你短裙腿裹黑色襪的紅頭發西洋女郎掛敞開了的香煙箱子扭著屁股走來。她的黑色身衣把半裸露的乳房到中。它像兩個雪白的饅頭些男人眼前。然林翔隻喜歡進口雪茄,豐隻抽他在上海到都能到的牌和金龍牌香煙,世雄不抽煙,但三個男人各向她了一盒:林翔她Capstan 香煙; 豐澤買了一盒Virginia 555。世雄手拿起一盒看著煙盒。上麵是兩個抱在一起的裸體女人;她的下身呈蛇狀像兩條子一扭在一起。世雄道:不知上海得如此開放。

      你信不信? 法租界每131人中就有一個是妓女,林翔一點燃雪茄,一世雄。這時台下眾在大聲哄笑。原來舞台上一個穿著黑白身衣的法國性人一唱著一首古老的叫做 Le Temps des Cerises 法國歌,一邊圍著一個凳子表演舞蹈魔。他一會兒成了一個穿著白色身衣的黑人; 一會兒成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白人女人。他每一次,眾鼓掌呼。突然,一個高大粗胖的黑人女人抽著鞭子把他推下了舞台。

外甥—” 將世雄的注意力從舞台拉開。上海人叫林先生大王。他認識很多名流雅士,也在美國讀過書

世雄已注意到林翔手上戴的校徽戒指。他得它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哈佛大學的校徽戒指。但好心舅舅頗為勢力的介不知怎才好。他沒想好怎麽跟林翔講話樂隊這時停止了演奏,燈也一下子熄了。與此同,世雄從音器裏聽到笛聲。不一會兒,聚光燈照在舞台中央,色的天鵝絨幕布慢慢升起。在舞台中,他看到一個全身裸露的年印度女人跟一條巨大的蟒蛇在地上在一起!旁站著一個印度男人在吹笛子。女人皮膚黝黑、體俊美乳房非常豐滿,但眾人的注意力卻都在那條蛇上。天呢!世雄叫道,一從口袋裏掏出一色的手帕擦前 

 

 

 

那印度女人蟒蛇身,在笛聲中叫聲中和口哨聲中慢慢地扭著站起來,與蛇共舞。 突然舞台又是一片黑暗。待燈光重新亮起,舞台上什麽都沒有了。好像剛剛看到的隻是一個虛幻。這時,一個個子矮小結實作敏捷的西方人走上舞台。他中等年唇留八字胡,身穿黑色燕尾服。

Bonsoir, Madames et Monsieurs,” 他用法語說道,但上又換講迎各位來到上海巴黎俱部。我是路易斯×。今晚我的朋友大家獻演。我有來自意大利威尼斯的舞蹈家、中國湖北省的技表演、北虎表演和其他一些令人興奮目。我將不停供酒和開胃食品。Votre seul emploi, c’est de donner libre cours à vos desires

自己,盡情享受。世雄把路易斯最後的法文翻譯給舅舅聽我沒想到今晚有麽多的物表演。

道:不算什麽。上星期路易斯把一個關在子裏的裸體白人婆娘拿到舞台上拍,那才叫刺激呢他又點燃了一支牌香煙,用手招呼著旁的伺者再他拿一個煙灰缸來。他一直跟林翔同用一個煙灰缸,但因黑暗裏隔著桌子看不清,灰不方便。真正算是奇怪的是才你到的那條蛇被人了、,明天上了沈浮的桌。而這種事情完全是有可能的。

沈浮?” 世雄把手帕放回口袋裏,好奇地道。

聽到了他的,但是沒有上回答。了一會兒,他把嘴近世雄的耳聲道:沈浮真的害。他能把你活吞了。 

世雄沒想好怎回答他舅舅的,便聽到路易斯宣布在有今晚的第一位由紐約來的歌唱家菲×格裏斯小姐表演!”

20個兒高高的,嫋嫋婷婷地上了舞台。一身近乎透明的裙子和通的口使她那一炫亮得幾乎白。 她倚在琴上,示意開始,然後用上海唱起 上海之夜歌來。她的上海話洋腔洋調的,嗓子也不是很好,尤其在印度蛇女掀起的高潮之後,叫人略失望。但們仍然瘋狂鼓掌。中國人喜她是因她在嚐試說言; 洋人喜她是因上海年漂亮的西方女人太少了。

 

 

民國小說《海上佳人》連載  沈曉虹 © 2020 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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