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國聯邦演義》(21)章回體 有聲小說連載

本帖於 2021-01-12 21:07:55 時間, 由普通用戶 翠鎖眉山 編輯

第五回  天使員外苦紅朝滴淚 花潑皮尋物奧裏巴(三)

上次說到花潑皮在太醫大棚與文忠師傅和文卿姐說笑,

隻聽棚內一人鬧嚷道:“卿姐兒見了花哥哥,恁的不張我眾人,造化恁的低哩。”文卿姐兒道:“沒搭薩的白灰嘴子,恁的憊懶。老娘嗓子扯劈了,無利勢不說,也未見哪個狗才奉來一碗茶湯吃。”那廝作揖道:“噫······ 我眾人在此,一者為大官人之革命,二者便是恭聽卿姐兒唱的曲兒,文忠師傅彈的箏哩!莫辜負了眾鄉老苦等則個。”

文忠師傅還禮道:“列位先生莫要相怪,方才與花兄序了些兒內作坊的勾當,失了詹。即刻彈唱起來。”話罷,把箏柱調停當,卿姐兒豎抱琵琶,款弄鮫綃,舒玉指,開潤嗓,唱道:

關山鐵騎月如鉤   胡虜腥羼

煙塵未淹白骨兒   刀痕箭斑

強虜萬騎犯我疆   屢起幹戈

男兒何時收河山   直出塞邊

逐寇萬裏擒可汗   朝汴梁還

祖廟祭賽還翁願   普天同歡

唱罷,眾人皆讚。卿姐兒又運丹田,鼓香腮,吹動那尺八簫,演《破胡兒》。文忠先生合著檀板兒,那調兒果是攝人三魂,奪人七魄,婉約中揉著鏗鏘。

真個是:攪醒深潭萬年龍 ,震落棚頂百年塵。

曲罷,眾人皆稱大妙。人中有好施者,饋與錢鈔。

文忠師傅道:“不合生受,在薩太醫棚內勾當,不可受賞,心受領便了。大官人之鼓吹無我,吾輩定當克守。”   

卿姐亦萬福作謝。

花潑皮遞兩碗茶湯與師徒二人道:“文忠師傅的手段果然傳神,卿姐兒唱的也是如沙場飛孤雁,爽利的很哩。”

文忠師傅道:“謬讚,謬讚。過幾日萬人棚會,薩太醫歡喜方是功德哩。”

卿姐兒也不避師傅,手兒上下套弄懷中那隻簫兒(怕是把玩的動了興),嬌聲道:“花爹喜歡才不枉此一遭。”話罷,搖著小蠻腰,款著蓮步 ,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那潑皮聽罷,隻是癡癡巴巴,勾勾望著卿姐的去處。文忠師傅見狀,正色輕咳了聲,把那廝震的一個顫玲兒方還了魂兒。曉得失了些兒行狀,一時尋不得話頭,期期艾艾,手腳亂畫。好一會子,方定了神,愧色道:“前幾日和天使大員外合了甚氣,嚷鬧起來?”

文忠聽罷,一把扯花潑皮至僻靜處,罵道:

“這騷料子,那日學生在主題棚和一杆人閑敘,汴梁五婆子和文竺大姐亦作陪,皆央著學生彈唱彈唱,委實推不得,便開口唱了新體之詞牌《聲聲慢》。過半,那老狗才進了棚,撿了靠文竺大姐處,入了座。那螃蟹般左右自轉的紅眼圈兒,便不離文竺大姐形骸 ,著實有礙觀瞻!”一曲罷,婦人皆稱好。文竺大姐見我幸苦,便進前遞茶把扇兒,甚是關切 ,甚多溫情。那廝登時便變了顏色,黑貓白狗說了一番瘋話,恁汙學生樂行賤籍,不可入太醫大棚!我回罵道:大官人起事成功,惡朝傾覆,如你等放官吏債的貨色,秋後怕是你生九頭也不夠砍哩!他那惡奴凱文小廝更是無狀,尋我抓扯,眾人勸阻。”(分明兩隻發春老貓)

“凱文小廝還罵學生是賣藝的戲子,三院出生。我還罵他是個仗勢欺人奴才,血統不清的包衣!明年新聯邦立朝,怕是長百個頸項,亦不夠掛遊街示眾的牌子哩!那老賊骨凸子見文竺大姐嗔怒甩袖去了,方安生了些兒。學生亦拏著家當尋將出去。”話間於嘴角堆磊出一坨白花子,於唇角卷進卷出。話罷,牙花子咬的咯咯作響,複又道:“今日若覲見太醫,必修書告他個仗財欺人罪名。”

花潑皮良久思之,不得其要領,說道:“原來是這般緣由。家去,老母亦未明示其端的。” 文忠師傅道:“棚內傳聞那岩中先生,可否相識?”花潑皮道:“聽人言,此公甚為藏頭露尾,確不曾相識。”文忠先生道:“那廝想必亦是江湖老海,文竺大姐體貌端莊,亦要緊提防哩!”說畢,舌頭將左右嘴角白花子舔將了去。

花潑皮道:“這可奇了。” 

文忠師傅掩口又道:“縣裏拿太爺亦憊懶的很哩。包娼對食皆是他的營生。這天使老賊、那個岩中先生、還有拿太爺這老殺才,皆一路行貨子,花哥哥年幼,心粗不察耳,定要轉告文竺大姐方好。”

花潑皮嗬嗬笑道:“恁陣仗則個。”

文忠道:“末法末劫,禮儀滯塞,率獸食人,便是如此哩。”

花潑皮點頭稱是。

文忠先生又道:“那天使賊骨凸子,在棚內細作甚多,不便在此多言。”

花潑皮道:“停當。”便作禮各自去了。

岩中先生抄錄至此,俯卷歎曰:咦!此中亦有與吾同名者呼?倏忽兮或彼便是我、我便是彼?吾之岩中先生於文之外、彼之岩中先生於文之內,本各自兩不相知、各自兩不相交、各自寂滅!奈何小龍居士這遭姻緣,彼此與書之內外相逢!各自便分明起來,豈不奇哉!不知書中之岩中先生,先睹其外之岩中先生;或是外之岩中先生,先知書中之岩中先生? 思之良久故而慨歎不已 。即提筆在側成詩一首,以發其懷

詩雲:

對鏡笑他是癡漢

鏡內人兒亦複然

果有法眼破此境

賢愚本是一體觀

提罷!岩中先生方覺久居此大鍋內謄抄銘文,腿麻目酸,腹中也感饑羸,撩起下襟跳出那隻二短足大鍋,舒展筋骨一番!後從頭口背褡內,取出些糕餅,一隻水饢,撿了一塊頑石坐將下來,一手擎抄錄之文細細讀之,一手執糕細細品之!方覺此文怪誕可笑!(這七言可玩)

思之!內中所述非同一般之人倫道理。聖人之教:忠孝節義在此中全然不見;聖人之造:禮義廉恥全然不涉,各個皆為好淫好貨、多貪多欲、多愚多癡!天下四大部洲以吾之南贍部洲濁之為最,虧得有聖人立儒門而興教化,立禮義廉恥之四維以避吾輩淪為禽獸之身。

此文中所言若非杜氏所亂撰!這世界真是穢土之極也,般般皆為逞鳥獸之態、現披毛戴角之狀! 以所謂耶行人為之甚!非人道也!

此等文字定要抄錄完全,批閱增刪撰其回目!刊刻成冊以教化族中子弟!(頗具一片婆心也)

正思到興處,隨手抄那水饢欲飲,不想嗆了口鼻!真是一口氣作千般用,幾近踉蹌暈厥,恍惚間頓感魂魄出離,若自坐於文內岩中先生一般,笑觀文外岩中先生之所狼狽,恍惚兮魂魄又複歸了形骸。岩中先生舒抹其胸、調定了氣息以心問心道:果然書中內外之岩中先生交感矣!儒門雲三省吾身、道家雲自觀、西哲雲人須自知!此不虛也!

小憩片刻收拾停當,便又入那二短足大鍋內,靜心抄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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