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純爺們兒”這句話很多人以為能代表北京的男人,細細想來這句話的內涵是什麽呢?除了是一句市井語言外,並沒有太多的內涵。北京作為國家的首都,可以說是五湖四海,人口構成一多半都是全國各地的人。特別是現在,工作在各個崗位上的人更是四麵八方。這樣的話在街麵上是很難聽到的了。
有些所謂的京味兒小說,基本就是這個腔調,滿口兒話音,舌頭捋不直,出口必帶髒字,好像不如此不夠北京味兒。其實真正的京味兒,要看二月河,看鄧有梅,看老舍。王朔的小說很多人誤以為是京派小說的代表,其實京城的人沒幾個把他當回事兒。《齊人物語》評價王朔是吃的什麽拉的什麽。基本上就是這樣,肚裏的貨拉完了,也就沒東西了。無可否認,王朔有他靈光的一麵,但絕不是京派的代表。
有句老話講:“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說的是北京人油腔滑調,不幹正事;天津人愛耍嘴皮子,光說不練;保定做為京津邊上的一座小城,很多人到這兩地混飯吃,給官宦商賈跑腿做事。
北京人油腔滑調,滿嘴跑火車,至今還是這樣。記得一次出差坐火車,隔壁一個廂間裏有個北京人,開著門兒在那裏神侃,幾個同間的人聽得迷迷瞪瞪,滿臉崇拜。說到誰是哪裏人,這位“北京爺們兒”連人家那裏的菜價都知道。該位爺看到我站在通道上,有些不自在,或許我臉上的什麽表情有礙這位爺們兒自由發揮了,不時用眼睛瞟我一下。我一看,都是老鄉,人家在此自在,別給人家敗興啊,趕緊溜到自己鋪位上。
北京人神侃,並不是胡侃,多少都有些出處。報紙銷量人均數,北京全國第一。兜兒裏再沒錢,賣點兒破爛兩塊錢,一塊錢買兩火燒,另一塊錢會買份兒報紙看。寧肯就著涼水啃火燒,絕不會用那塊錢去買碗熱湯。新聞聯播再沒意思,一麵數落一麵也要把它看完,晚上七點到老北京的胡同街區轉轉,全是一個音樂旋律,CCTV幾個字推出來的伴音。
真正老北京的一些人生活很清苦,就是相當級別的一些京官們兒,與外地的縣太爺相比也顯得很寒磣。天津台有個現場招聘的節目,有個北京小夥子去應聘。小夥子24歲,已經工作5年了,在汽車廠做裝配工,每年要安裝35萬扇車門,平均不到20秒就要完成一個門。按他自己的說法,幹活兒幹得人都傻了,外麵的世界什麽都不知道。問他為什麽19歲就出來工作。他說父親不在了,母親沒工作,為了弟弟能上大學,他要把這個家擔起來。5年幹著自己不愛幹的活兒,隻為弟弟能夠不受影響地完成學業。現在弟弟畢業了,可以考慮自己的事了。把母親叫上來說幾句,母親反反複複幾句話,就是兒子有了出息要回報社會,因為家裏吃過低保。這是典型的北京平民,單純得有些傻。不嫉妒,不羨慕,自己按自己的條件過自己的日子,這可能是大多數老北京人的想法。就是那些“星”們到北京也沒了光彩,京城很少有人追星,所以走穴蒙錢的,從不到北京找沒趣兒。
還有一台相親的節目,有位北京四十歲的小夥子去相親。主持人問他,很多北京來的自我介紹第一句話就是:“我是北京的純爺們兒”。你上來怎麽不這樣說呀?”。這位老小夥子回道:“我從來不這樣說,覺著這話很糙,真正的北京人並不喜歡這句話,也不代表著什麽。”
要說“爺們兒”的意思,應該就是普通話裏的“漢子”。純爺們兒也就是真漢子的意思。這位老鄉要說起來是真夠“爺們兒”。單騎單人,一個人騎著自行車獨闖天下十三年,走了91個國家。人到四十,隻有過一個月的戀愛經曆,全在騎行中給耽誤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被現實的俗套束縛,簡單地重複每一天無異於就是等死,這是北京人幹出很多荒唐事的背後推力。
說自己是“北京純爺們兒”的人,基本上並不純。真正的北京人嘴上也沒有那麽多髒字兒。舌頭是大了點兒,心也同樣大,簡單熱情,真性情地生活,可以當麵罵北京人,但不要做小動作騙北京人。北京人至今嘴上功夫了得,卻辦不成什麽正事,心裏有些自卑,隻能靠雜侃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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