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官場小說《毒城》第六十八章 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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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一鳴在跟程永東聊得火熱的時候,白心潔卻被印中流弄去了臨江軍區總醫院。

印中流得到白心潔懷孕的消息,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他自己每次都很小心,基本上把子子孫孫,都放進了白心潔的檀口裏。即便不學醫的人,也應該知道,這子孫大軍進了消化道,和進了生殖道,那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接著印中流想到,是不是喜鬆這孩子,忽然變得能幹了?也不可能,他前兩天剛剛替兒子把過脈,確認他老病根兒還沒見好。印中流仔細想了想,是有一次,自己做的有些忘情,玉杵緊緊頂住了白心潔的花心,白心潔“哇哇”大叫,死死摟住印中流不撒手。結果印中流退出來晚了一步,噴了一兩股靈漿在白心潔子宮裏。

在“半山閑墅”自己的豪宅裏,印中流見到了白心潔。白心潔上次大姨媽該來沒有來,她就有些擔心,小腹微微隆起,感覺脹脹的。她自己就是醫生,測了幾次體溫,有些偏高。昨天拿試紙試了,天呐,兩道杠。自己還不死心,今天又去做了個血檢,確認無疑了。中午正在百般糾結,又被印中流打電話來,因為她沒攔住呂一鳴的論文,罵了她一頓。白心潔越想越委屈,自己哭了好幾場,下午也沒去上班。晚上越想心裏越亂,就給印中流發了短信。

很容易等到印中流來了,白心潔抱住他,沒說話又哭了起來。印中流安慰了她幾句,替她把過脈,大約得一個多月了。算算日子也對得上,看來真是中招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況且印中流一貫不喜歡戴套,所以他並不十分懊惱。但是白心潔要把孩子留下,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他調教一個人也不容易,可不能讓白心潔這個難得的人間尤物,變成一個兩奶下垂、粗聲大氣的孩子他媽。至於辦法麽,那豈不是太簡單了。兵來將擋,子來打掉。對於印中流這個三甲醫院院長來說,一個人工流產,隻不過是比割闌尾炎還要小,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手術。

但是這事兒不能在一附院做。一附院人多嘴雜,一旦傳嚷出去,十分不美。印中流告訴白心潔少安毋躁,在床上的時候,白心潔頭一回沒了往常的生猛勁兒,老是心不在焉。印中流也沒過分折騰她,摟著她睡了一夜。第二天,印喜鬆接到院長辦公室通知,讓他參加省府法製局舉辦的普法教育學習班,為期三周,到法製局一起乘車去感孝市職業技術培訓中心報到。然後印中流跟臨江軍區後勤處長方子斌打了招呼,然後告訴白心潔說:“明天方處長派車來接你,到軍區總醫院把孩子打掉。”

白心潔嘴巴鼓了好幾鼓,想說要把孩子留下。可是理智告訴她,怕是做不到。再看著印中流眼鏡片後麵那冷冽的目光,她終於忍住,沒有說出口。

部隊果然派了一輛越野車來。方處長自己沒過來,派了一個上尉參謀,來接白心潔。越野車並沒有開去軍區總醫院總部大樓,而是掉頭進了南部山區。順著山路轉來轉去,進入了一片鬆林環繞的山坳中的營區。營區大門上塗著紅十字,寫著“軍事禁區”的字樣,有衛兵站崗,但是沒有機構名稱。

營區裏麵道路筆直,兩邊是成排的高大白楊樹。就連低矮的冬青樹牆,也都修剪的整整齊齊。綠樹掩映中是一座座黃色的小樓,看起來像是一個療養院,或者幹休所。

越野車停在一棟小樓門口,白心潔下了車,看見門口的白色布簾上寫著:“三處十二科”。上尉參謀把白心潔交給了一個帶著大口罩的女護士,就向白心潔敬了個禮,走了。女護士領著白心潔往裏走,原來一樓是幾間棕色木門的診室。進了最裏頭一間,桌子後邊坐著一個五十幾歲的女軍醫,前麵還等著幾個來看病的。白心潔排在最後,聽了一會兒,發現這些人都是來做人流的,再一看,幾個人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女兵。

最前麵是一個個子高挑的二十出頭的女兵,女軍醫看了一下超聲波的片子,說了句:“胎位不正,明天做。”

又看了兩個十八九歲的,好像都是有什麽問題,也都是說明天做。白心潔前麵一個女兵,看起來很小,好像隻有十五六歲,挺著個大肚子,至少得有四、五個月了,還穿著高跟鞋。

輪到白心潔,女軍醫皺了一下眉頭,輕聲說:“看你怎麽也是尉官了吧?怎麽還像她們一樣不小心?”

白心潔不明白這種事兒,小心不小心,跟官階有什麽關係,也就沒搭腔。女軍醫給白心潔檢查了一番,歎了口氣說:“五周了,你的胎兒發育非常好,什麽毛病都沒有。”又拿出一張超聲波的片子給她看,說:“你看,就是這裏,大概隻有一粒花生米那麽大。”

聽了她的話,白心潔愣住了。

“我的孩子?我的第一個孩子……他長得很好……我要殺了他?”白心潔看著片子上那一小團陰影,心口忽然感覺到一陣刺疼。她是醫生,清楚的知道,那普通人看到的一團陰影,實際應該是個什麽樣子。

白心潔正在心中煎熬,聽到女醫生說道:“也是明天做吧。”

白心潔下意識問了句:“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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