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黑道大全(二十四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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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隱隱於市,而且瘸傑的玩鬧經曆、視野也局限住他隻能在他從小熟悉的北京生存。瘸傑一直沒有離開過北京就在本市兜兜轉轉,躲避著公安局的抓捕。江湖上也出現了一絲穩定的趨向,大家都不在掙鬥,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邁進。在這一段時期,社會上流行起吸毒的熱潮,大小頑主趨之若鶩,爭先恐後好像誰要是不吸毒,誰就不是流氓似的,吸毒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瘸傑也未能免俗,瘸傑吸毒上癮,純屬高奔兒頭給帶上道的。高奔兒頭那時也剛接觸毒品,覺得新鮮,於是呼朋喚友大家湊到一起一塊吸,一塊玩兒,像是開晚會。瘸傑不會吸啊,於是奔兒頭就教他,給他做示範,拿出一隻煙卷兒,把煙絲掏出一部分,再拿出一小塊毒品,把毒品撚成粉末,然後倒進煙卷兒裏,用手捋一捋煙卷兒,用舌頭舔一舔煙卷兒使其濕潤一下,不然幹燥容易燃燒,這叫‘打非’。

一連玩兒了幾天,瘸傑已離不開奔兒頭了,確切說是離不開粉兒了。

一次倆人飄著時奔兒頭問瘸傑:“怎麽樣,什麽感覺?”

瘸傑哪還顧得回答,許久他半睜著眼說:“那叫一個爽、美,死了都要再來一回!”

吸毒最大的樂趣就是找到‘飄’的感覺,找到‘飄’的感覺後,那叫一個舒服啊,混身暖洋洋的,似在雲霧中,想什麽有什麽,想女人左手就摟著美女,想美酒右手就攥著一瓶洋酒,尤其是想著自己是個大款時那美元象雪片兒一樣飄落,立時把自己淹沒,那感覺太美了真不願醒來。

瘸傑臨走時,高奔兒頭給瘸傑拿了一大疙瘩,這一塊兒足有五十克,說讓瘸傑回家自己吸去。初期不懂,不會吸,沒有癮,大家還會禮讓一下。等到嚐到了內種滋味兒,會吸了,一上了道就不願意再分享了,把那毒品看的象是自己的老婆一樣,寶貝極了。

再說那溜冰的,像海澱的小盛,東四的孩兒逼則是享受著另一種樂趣。三兩天的組織二三十人,包個KTV大套間搖頭蹦迪,溜Ken,‘Ken'也是一種冰毒。
吸粉兒需要靜,吃搖頭丸,溜‘Ken’要動,包間裏低音炮放著高分貝、節奏分明的迪斯科曲子,大家隨著音樂的節奏發了瘋似的搖啊!嗨呀!嗨到高潮時,大家興奮的一起喊口號:“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男男女女光著屁股跑,男的呢追,女的呀跑,抓住一個就把她按倒。我要,我要我還要,再要就是尿,是尿我也要!”

哈哈哈哈,爽啊!

陶醉在溜冰大軍中的小盛、孩兒逼也跟著大家開心的笑著。在這裏的男男女女不管他(她)是什麽身份 ,都在瘋狂的釋放,發泄,嗨到飄起來,來到和諧社會啊!

瘸傑一開始也本著瞎起哄,隨便玩玩兒,認為自己意誌堅定,上不了道。在毒品麵前,誰也別吹牛逼,再硬的漢子也得倒下。毒品是萬惡之源,真害人,吸毒到最後一點尊嚴也沒有了。

瘸傑漸漸的上了道以後,其他的什麽都不顧、也顧不上了,一天到晚就為這粉兒忙活了。吸毒是燒錢的活兒,沒有錢買毒品,斷了頓兒,那可難受了,猶如百爪撓心、萬蟻噬身,想死的心都有。

瘸傑心裏琢磨著上哪兒弄點兒錢去啊?忽然一拍腦門兒,上小四胖家搶點兒去。出門打車就來到了小四胖家,推門進屋一看,正有四個人在打麻將,這功夫還沒容瘸傑張口,就見被搶慣了的飛龍站了起來,從另外三個人每人手裏要了兩千加上自己的湊了八千遞給瘸傑,嘴裏非常歉疚的說:“傑哥,你先拿著,過兩天我再給你湊三萬,就在半小時前高奔兒頭帶著五六個兄弟拿著刀和槍剛搶完,還給了舒合肚子一刀。”

瘸傑心裏笑道:“這高奔兒頭至於嗎?動刀動槍的,你看我就一個人,人家對我還那麽客氣,真不是一個檔次的,懂嗎?這就叫份兒!”

瘸傑大搖大擺走了。

小四胖家開了多年的牌局,被搶了十多次,堪稱京城之最,好像是誰要是沒到四胖家搶一回,就跟沒搶過牌局一樣。有名的人物就好幾個,史長龍搶過,旱鴨子搶過,東亞搶過,高奔兒頭搶過,還有帶著頭盔不知道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兒搶過,帶著襪套兒的俠客搶過,光瘸傑一個人就搶了三回。小四胖家都被搶木了,秉承著你搶你的,我賭我的,我就不報官,看你們能搶到什麽時候。這就叫有韌性!來了個消極抗戰加論持久戰。

見瘸傑走了飛龍對屋裏的三個人說:“哥幾個今兒散了吧,過兩天我把兩千給你們補上 。今兒他媽的真背,我去碧華園洗個澡,去去晦氣。”

飛龍是碧華園的常客,到了碧華園蒸了個桑拿,蒸完桑拿搓了一個澡,衝洗幹淨,完事穿上浴衣上了三樓的單間 ,叫服務生沏壺灩茶,一瓶二鍋頭,再來一盤兒薑汁鬆花蛋,一盤兒糖拌西紅柿,一盤兒豬頭肉,一盤兒冷切雞。飛龍想的開,該吃吃,該喝喝從不虧自己的嘴,點上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酒菜上齊,飛龍開始大吃二喝起來,不一會兒,半斤酒下肚 ,吃了個肚兒歪,對著服務生喊道:“給我把八號小芳叫來,給我按摩按摩。”

小芳是飛龍的老相好,小芳一進屋,飛龍嘴裏喊著寶貝兒!站起來迫不及待一把就抓住小芳的大胸,然後是扒上衣,扯褲衩摁倒床上,一通疾風暴雨,前後加一起沒十分鍾,到真是速戰速決。完事兒後,小芳對飛龍說:“你總是這樣,搞的跟強奸似的,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飛龍哈哈大笑道:“你不懂,這樣我才覺得刺激,像個男人。”

躺在床上喝了一口灩茶,飛龍心裏想著這麽多年吃喝嫖賭也沒少玩兒女人,怎麽也有三百個了吧?目標是一千,還差七百,還要繼續努力,想到這裏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

瘸傑才不管飛龍怎麽想呢,我高興就上你們家轉一圈兒,不高興也去你們家轉一圈兒,你能奈我何呀!一晃兩年過去了,狡兔三窟,瘸傑這兩年沒少換藏身之處,兄弟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

狼崽兒是個熱血青年,打砸搶,溜門撬鎖樣樣在行,跟著瘸傑在一起沒少作案。閆奔兒是瘸傑的司機,看著這倆大哥瘋狂的作案,心裏犯怵了,想找個轍褪了。

瘸傑知道後起了殺心,他想你知道那麽多事哪能說走就走?你離開以後再把我們倆個給點了!這時的瘸傑已經變的喪心病狂、疑心重重了。閆奔兒也有預感,這幾天瘸傑跟自己說話時那眼神讓人心寒。這天接到瘸傑電話又不敢不去,從家出來的時候就跟媳婦兒說:“今天我要是回不來就讓瘸傑給殺了。”
    深夜瘸傑跟狼崽兒坐著閆奔兒的車,轉悠到劉家窯橋下,瘸傑一看左右沒人,讓閆奔兒把車停了下來,掏出槍對著閆奔兒的腦門兒說:“兄弟,對不住了!”

“砰”的就是一槍,然後用槍指著狼崽兒說:“你過來給他心髒兩刀!”

狼崽兒按照瘸傑的意思給了閆奔兒兩刀,二人不慌不忙揚長而去。

天剛蒙蒙亮,環衛工人打掃衛生時,看到路邊的夏利車駕駛座上趴著一個人,以為是司機累了在休息,大冬天的怕司機凍著,就拍著窗戶對司機喊:“嘿,醒醒!”

喊了半天沒動靜,仔細一看有血,嚇的環衛工人馬上報警。一會兒豐台分局刑警隊來了幾輛警車,馬上封鎖現場,一通拍照。

根據調查到的死者的身份找到了死者的家屬認屍,閆奔兒的媳婦兒一看死者是老公閆奔兒,當場就暈了過去,等醒來以後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刑警就守在她身邊,見閆奔兒的媳婦醒來,刑警詢問一些情況,閆奔兒的媳婦就把她老公對她說的話告訴了刑警。得到了重要線索,辦案人員趕快向局領導匯報,局領導又向市局領導匯報,市局領導指示,成立專案組限期一個月破案。

專案組經過認真、仔細討論,經研究決定發揚黨的優良傳統,放手發動群眾,打一場人民的戰爭。

於是,啟動了大量的321(點子、線人),協助公安破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在破案的同時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雖然比不上拉登的2500萬美金),但是也能瀟灑快樂一陣子。

於是321們分分在心裏祈禱:瘸哥,求求你了,來找我吧!

其中不乏一些瘸傑的崇拜者和兄弟:傑哥,不是兄弟不仗義,實在是兄弟太缺‘人民幣'。

一個個毫無信仰的流氓假仗義,打著正義的旗幟要為民除害。

不知是哪個兄弟的虔誠祈禱,感動了瘸哥,於是瘸哥向這位信任的兄弟發出了信號——要交易毒品。

等到瘸傑和狼崽兒按時來到交易地點時候,哪知道等待他們的是公安局的天羅地網。

用時不到一個月,如期破案!

1998年十月的一天,一聲正義的槍響,結束了張永傑罪惡的一生。

瘸傑是96年底折的,在號裏押了將近兩年。在毒品的煎熬與誘惑下,凡是公安局要他認的,他全認了。

但他還是個漢子,別人的事也攬在自己頭上,他誰也沒撂。和他在一個號待過的人說到瘸傑沒有一個不豎大拇指的,說:“要不是毒鬧的,傑哥什麽也不會撂的。”

這就是:

毒品好似刮骨刀 上了此道沒英豪 無情無義無骨氣 至死猥瑣進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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