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重罪法院開庭 X輝襲警救雷洪
六、七十年代的玩主,最大的特點就是講究義氣,那真真兒是為朋友兩肋插刀。那時候如果哪個被傳說這人不仗義,那這人就在江湖上沒法兒混了。什麽視為不仗義呢?大概有三種:
這一,迷貨(偷了錢包有四十塊說二十)。
這二,折了後抬人(進公安局揭發哥們兒)。
這三,碴架時哨後(逃跑或找借口溜了)。
今兒我說的是仗義,既是那會兒講仗義那必然是仗義的人和事多了,講它三天三宿也講不完。可今兒我講的這事兒、這人恐怕是在坐的或說是江湖上聞所未聞的。
咱先說這人,此人姓陳名X輝,長的是瘦骨伶仃,黑皮膚,身高一米七零,濃眉豹眼,頭發又粗又黑,總留撮兒魯迅胡兒,猛看還真有幾分像魯迅。他也是太平湖玩主中的老炮兒了。
他早在一九七零年被判刑十年,若不是他老媽是抗日戰爭就參加革命的劉胡蘭式的女英雄,恐怕在那個年代不止十年就饒了他,他是個活土匪,碴架傷人數名,偷盜玩兒貨難計,在一監執行期間尋釁傷人又加刑一年,於八一年底回到北京。
他有個好友加同案叫雷洪,和他可說是過命兄弟。此人專長溜門撬鎖,會開保險櫃,一般的掛鎖他用一塊手絹穿過鎖孔,用手一抖就開。他有一獨門絕技,可從六樓陽台躍入五樓陽台,然後進入人家,曾經創過一小時連撬十家記錄,在太平湖一帶享有燕子李三盛譽。
雷洪好勝樂施,愛炫耀錢財,所盜財物大部送人,總要讓人知道:看,今兒的進項全給了你啊,轉眼再來時又是大包小箱,讓你欣喜。
他在X輝沒回京之前曾找到在下,想與我共享他的戰果,因為沒有人欣賞他他會度日如年,無精打采。可在下從沒過過靠別人養活的日子,故婉言謝絕,雷洪慍怒而去。直到X輝回來,他喜出望外,終日要X輝陪他飛簷走壁,做那梁上君子。二人所獲大量錢財,不敢放在自家,怕引人注意,可見當時小腳偵緝隊的厲害。在護國寺寶產胡同尋到個窯,戶主是個單身小夥兒,看其貌老實忠厚,便將所盜物品盡數存放此地,並再三叮囑小夥兒不可送人,不可變賣,還給了小夥在當時來講算一筆不小的款項,小夥一一應允。
哪知這小夥外忠內奸,染有惡好,嗜賭如命,輸紅眼後哪還記得X輝、雷洪叮囑。他輸完所有現金後不斷地變賣物品,一個雙卡錄音機當時值幾百元,他幾十元就可賣掉,時長日久這樣賣自然會傳到暗探耳中。把他抓去後,不過一個時辰就將X輝、雷洪二人供出,警車立即出動將陳、雷二人捉拿歸案。
國輝想到這小夥本是自己先認識後介紹給雷洪,二人都是十年、十一年大刑熬出不久,不想因自己的疏忽引出這等大禍,人在號內五內俱焚,懊悔不已,恨不得穿過牆去將那抬人小夥掐死。提審時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頭上,一心想把雷洪擇淸。雷洪又怎能讓自己親如兄弟的哥們兒為自己頂罪,也是將所有罪行全部攬到自己頭上。就這樣,案件拖了一年方才提交法院。這一年當中X輝雷洪在號裏每日抻筋劈腿、倒立彎腰,俯臥撐、仰臥起坐一組就是一百,認真堅持鍛煉,想著有朝一日越獄潛逃。
這日二人開庭審理,從號裏由法警帶上手銬押至法院三樓。時值仲夏,樓道內悶熱無比。走廊盡頭窗戶大開,二人同時感到是個機會,無奈兩個法警寸步不離,急的二人心急如焚。在開庭前一刻,一個法警進庭內詢問,X輝突然用手銬死死勒住法警,口中急喊:“雷洪快跑!”
雷洪疾步躥至盡頭窗上,跳窗刹那回望X輝,猶豫躑躅。X輝拚命喊道:“你他媽快跑,別廢了我一番苦心,我判不了即刑,快跑!”此刻X輝已被法警按倒在地,卻死命拽著法警的衣襟不放。
雷洪眼淚刷的流下,口中大叫:“X輝——”縱身戴銬跳下三樓,沾地時熟練一滾,站起時已用早已備好的領鉤兒將手銬撥開。三步兩步躍上院牆,一時間已無蹤影。
這邊可苦了X輝,被一群法警毆打昏死,肋骨生生被踹折了三根,滿頭血汙,麵目全非,可細看他時,滿臉溢出欣慰的微笑,他一定在心裏說:雷洪,遠走高飛吧!
這真是:
莫把義字掛嘴頭 情篤自然獵心出 豪俠本是玩主慕 挑燈夜述續評書
紅旗下的小鬼兒 一書,作者以文革開始為起點,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為大背景,九十年代商海沉浮為高潮,把當時北京社會與江湖上的各種醜惡嘴臉,真善麵目還原的極為真實,作者本人親曆期間,血淚情仇貫穿始終。男兒壯誌在我胸,可惜蒼天不待我。一本值得一讀的書!收藏級的作品!往事今現的既視感,震撼人心的真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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