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
母親患老年癡呆, 這次回去, 已經叫不出我的名字, 似乎也不再有母子關係的概念, 雖然她本能地關愛我, 也接受我的關愛。 記憶和智力的喪失是很難預測, 很不合情理, 很不均衡。 有讓我看到希望的一刻, 就那麽靈光一現, 然後再回到失望。 麻將是母親退休後發展的一個愛好。 似乎她殘存的記憶和智力大多留給了這個愛好, 雖然也是讓人驚喜, 讓人憂。
這次回國看父母, 就常陪著母親玩麻將, 想著任何讓她動腦筋的事都該能延緩病情。 就母親和我兩個人玩, 解放父親去做些他想做的事情。 雖然就兩個人, 母親是我上家, 也是我的下家, 反之亦然, 絲毫沒有減少母親的興致。 母親還能認識每一張牌, 隻是大多時候隻會碰碰胡, 偶爾靈光一現時會弄出一句話。 我看她的牌, 喂她需要的牌, 她也不介意。 快要胡牌時, 我要盯著, 因為她不再懂得一對牌做將的規定, 經常會打掉。 胡牌時母親還是笑的開心, 讓我能短暫地忘記她是一個老年癡呆患者。 也祈禱下一次再回國時, 還能和母親打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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