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若儀（161）唇槍舌劍
作者：獅子羔羊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八零年五月。靜儀到了五十五歲退休年齡，辦了退體手續後，賦閑在家。正瑛因為愛人在外地工作，家婆年老多病，一個人帶孩子上班，非常辛苦。為了照顧女兒，靜儀讓女兒住回家，並主動接過照顧外孫女的任務。正璿仍然住校，周末回家，有時幹脆天天下了課就回家。正琅結婚一年後也懷孕了。她經常在周末挺著一個大肚子回來探望媽媽。靜儀看著一家人歡聲笑語，緊鎖了幾十年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明皓要是活到今天，那會多好啊，明皓沒有福氣呀……靜儀感歎道。
自從退休後，靜儀在家的時候多了許多。很快，她發現正璿在讀書方麵有些分心，有時晚上十點鍾還出去，很晚才回來。白天沒有課的時候也見他往外跑。她和正瑛商量後決定要找兒子好好談談。
晚上十點半左右，正璿送美麗去上夜班後回來。他停好自行車，輕手輕腳地從邊門直接走進他的小屋。原以為媽媽、姐姐都睡了，他這樣神不知鬼不曉地出去一趟沒人知道。可是，在他推門的當兒就聽到媽媽的聲音：“呂正璿，你來一下。我有話找你說！”
正璿一聽，知道逃不過，硬著頭皮走進正房。正房裏，靜儀靠在床頭，正瑛坐在靠床邊的椅子上。看到正璿進來，正瑛示意他坐下。
“純兒，剛才去哪兒了？”靜儀沉著臉說。
“我，我，……”正璿一急結巴了起來。
“我什麽我，難道你不知道？說實話！”正瑛含威帶怒地說道。
看著躲不過，正璿一五一十地把他和美麗交往的過程講了出來。
正瑛沒等正璿說完，就開口反對：“我不同意！你們兩個不合適。家庭背景不同，教育程度不同，以後一定會拖你後腿的，以後會有你後悔的時候！”
聽到姐姐這麽一說，帶著青少年特有的逆反心理，正璿擲地有聲地說：“我的戀愛我做主，以後後悔也不關妳的事！”
正瑛提高了聲音說：“戀愛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婚姻就是兩家人的事，誰說不關我們的事？”
正璿一時詞窮，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瑛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你的脾氣，一旦決定要對一個人好，你就好得實心實意，以後一定是個‘二十四孝’，’妻管嚴‘，這我們就不管了。她要是以後對媽媽不敬，那不是連帶我們媽受罪！”
“妳怎麽知道她以後會對媽媽不好的？我對她好，她為什麽不對媽媽好？她要是真的對媽媽不好，我不會答應的。沒有人可以對媽媽不好！”正璿認真地說。
看到他們姐弟爭了起來，靜儀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說：“正瑛，有話慢慢講，不要發脾氣。正璿，你不要和姐姐吵，她也是為你好。你要交女朋友，我們也不反對。但是，一是不能影響學習，二是最好門當戶對。我們家成份高一些，她們家是幹部，可能不合適。你姐姐的意思是你要在南大同學裏找一個，兩個都是大學生，以後還能互相幫襯一下。”說到這裏，靜儀轉向正瑛說：“妳別把我拖進去，隻要他們好，她待正璿好，就行了。”
聽到媽媽講可以交女朋友，隻要不影響學習就行，正璿心稍稍放鬆一點。想到這裏，他跑回小屋，從書包裏抽出一張考卷，回到正房，遞給媽媽，說：“看，我沒耽誤學習，我還考了個滿分呢……”
看到考卷上用紅筆寫的100分，靜儀看著正瑛說：“妳也不要把人往壞處想，說不定她也是個知書達禮的女孩。不找個女強人，找個賢內助也好。”
正瑛用手點著正璿的前額恨恨地說：“哼，這麽早就把自己賣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正璿擰著頭，回道：“我做的事我承擔後果，不要妳管！”
“好了，好了，別吵了。隻要現在他還好好讀書就行……”靜儀打著圓場。
聽到媽媽這麽說，正璿連忙趁機說還有作業要做，就從正房溜回小屋。
正房裏，靜儀低聲對正瑛說：“天不早了，洗洗睡吧。妳講的他也不聽進，講了也白講。矯枉不宜過正，用力過度易折枝。有些事還是要他自己體會才行。”
為了表明談戀愛沒影響學習，正璿讀書讀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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