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煤氣燈下沉默的羔羊(職場霸淩受害者日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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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UP: Silence of the Lambs under Gaslighting (Diary of a workplace gaslighting bullying victim-04)

 

大年三十到初三,自己是怎麽過的,我完全想不起來了。情人節那天也是Ashy Wednesday,我晚上10點半吃了藥睡過去了,半夜被心絞痛,心悸驚醒。醒來前的夢境異常清晰:

我夢見了一位兩年前因心梗過世的好朋友,他是我的第一位領導,其實也不比我們大兩歲,工作中像大哥一樣照顧我們當年的一群“愣頭青”。我們的友誼將近三十年。那年我從多倫多飛過去送他最後一程,在棺前跟他說了好久的話。

那時我因為心髒問題看過Emergency 帶著心髒監控儀。半夜心絞痛驚醒前夢見自己正在給先生孩子們準備早飯跟要帶的午餐。然後微信提示有人發貼,我隻在有限的幾個群裏設了聲音,所以我查看發現在老同事群裏,我的朋友剛剛發了個帖子。我看了下爐台上的時間,多倫多早上7:23分,我馬上回過去問他,現在溫哥華才半夜3:23分,你怎麽還不睡? 或者是這麽早起來了? 他沒有回答我。然後我心絞痛醒來,看手機正顯示3:23分。

我躺著讓自己慢慢平靜,但是淚流滿麵,才想起來情人節是他的生日,因為這個日子比較特殊,我們年輕時一群人沒少在情人節時“訛”過他。那一年我去溫哥華參加他的葬禮仿佛就在昨天,那天他就是那麽平靜的躺著,再也沒有機會跟我說一句話。即便是在我的夢裏,他也始終是沉默不語的。我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害怕,相反,我感覺很溫暖。我的朋友一定是在提醒我不再年輕,身體健康是考慮任何決策的第一要素。

 

接下來的一天我還是準時在淩晨3點23分心髒疼,驚醒,操熱,一身汗的醒過來。我不大記得驚醒前到底夢到了什麽,但是額頭滾燙,臉上冰涼一片,用手一摸,全是眼淚,枕頭上也濡濕一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我爬起來喝水,量血壓,吃藥,然後光腳在房間裏徘徊一直到天亮。怕嚇到家人,若無其事的下廚房準備早餐。

 

第三天我有點兒怕,也有點兒期待。果然,半夜我又一次的驚醒,沒開燈,我下意識的馬上摸手機,屏幕上時間正好從3:22分跳躍到3:23分。今天的夢境非常清晰: 我回到了中學時代,在黃土高原的一條路上走著,要經過一條又窄又長的隘口,剛下過雨,兩邊的崖上不時有濕土滾下來。我站著隘口前不知道是該往前還是回頭。往前經過悠長逼塞的通道會有被活埋的危險,往回看,身後黑乎乎的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怖。我的朋友漂浮在半空中,在我的前方,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那些日子我心裏正想著要不要打官司的事,周圍的華人朋友多多少少的經曆過職場霸淩的不少,但是打過這種官司的人沒有一個,網上也搜不到說中文的Employment律師。有位以前在華資部做過多年義工的老先生也跟我說,“你打不贏”的,而且過程會特別的煎熬。

 

第四天的夜裏我又一次極為精準的在3點23分心悸驚醒: 我忍住最初的不適,等臉上身上的潮熱過去,身上的虛汗都發出來了,才慢慢坐起來開燈,摸水杯喝水,同時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3:26分。也就是說加上我之前緩解疼痛的大約3分鍾時間,我應該是在淩晨3:23分醒過來的。 再也睡不著了,我在黑暗裏閉目躺著,回想在驚醒前的一刹那做的夢: 夢見自己置身於北京老火車站出站通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裏,遠處還仿佛聽到"東方紅"的電子音樂。我的朋友遠遠的站著,默默的看著我不說話。他是年輕時大約28,9歲到30歲左右的樣子。

 

第五天,同樣的時間。與前四天不同的是: 第一次驚醒的時間是1:23分,我起來喝水,深呼吸,按中醫說的位置給自己按摩刮痧,大約10-20分鍾,疼痛過去了。我躺下祈禱,手機放舒緩的古箏獨曲,然後感覺困意慢慢襲來,迷迷糊糊的看手機顯示2點40多,當時想今天應該是跳過那個時間的點,算是過去了。然後慢慢睡著了。

 

驚醒前的夢境非常清晰:回到了渤海路的老BP機的辦公室裏,但是有一個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隱隱約約的我還能聞見"康師傅"的味道。老朋友站著遠處走廊的盡頭回頭看著我,似乎是提醒我開會要晚了。我正想說,今天沒晚,應該是到早了,然後突然心髒就抽痛一下,我驚醒過來。手機還播著古箏曲,我摸過來看時間--3:22分,然後在我愣神的時候,時間跳到了3:23分。

 

我開始試圖用“理性”給自己解釋:昨天晚上我實在是不想做飯,煮了一大鍋方便麵,下了些青菜,魚丸就糊弄著孩子們上中文課去了。正好是"康師傅"的那種。也許我煮麵的時候那種味道引發了夢境中老BP機廠毗鄰“康師傅”的場景。

 

特別特別讓我震驚的是:今天4月8號,我們這個地區經曆的200年才有一次的日全食,當太陽被整個遮住天完全黑下來,我能清楚的看到日冕的那一刻,我發現剛好是下午的3:23分。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三周之後的一天,我給一位網上找到的西人律師打過電話,也收到一位西人律師打回來的電話。電話前,我都有在他們的網站上留了訊息說明大致情況。兩位都是男律師,一位聽聲音比較年青,一上來就說自己的Rate,Retain費,聽我說話時不停的打斷我,然後問我的年齡(隱晦的側麵考量我是不是一個“更年期老女人”);另一位聽聲音是位較成熟的男士,但是依然說話很快,要我把公司Policy整理一份拿給他—公司有好多方麵的Policy,我在當下哪裏搞得清具體的什麽Policy?而且跟公司鬧成那樣,我怎麽去拿一份給他? 最後也是很隱晦的問我屬於哪一個年齡段,告訴我這個年齡段的Emotional Feel和Facts還是有區別的,問我有沒有特別確切的Evidence。話雖然說的不錯,也是專業的意見,但是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我卻敏感的感覺到內心的刺痛:

我在9月要求人事部跟高層因為他用語言威脅我而提出申訴,人事部寧人息事的調節,然後他變本加厲,我11月再次申訴,要求美國總部對加拿大調查,但是這次完全沒有回複,而且我在信中舉例給高層的事件都被Twist變成另外一個版本加在了我的警告信中。

我反複想象這樣的場景:

我老板總是自己一個人去美國總部,他在辦公室裏跟高層說:那個更年期老女人啊,她又發瘋了吧。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誰還會去想要知道你的確切為人?誰還有興趣去看你熬數個夜晚,仔細斟酌寫下的申訴?身為女性,不再年輕,這就是你的“原罪”---人們會無視你的價值,無視你的尊嚴,給你貼上一個“更年期老女人”的標簽。 砰,你的信被高層直接轉給了霸淩者讓他想辦法“收拾你”。

千萬不能寄希望於人事部,我做了15年的經理,也曾經有“請人離開”的過程—我的職業信條是,公正!要公司健康發展,但是也要讓人活。我深刻知道,HR是公司的“去管人”的人事部,他們絕大多數時候會評估“利害“---現在,你是那個麻煩,你是那個“害”,他們要做的是幫助霸淩者怎麽“體麵的把你收拾掉”。

我變得特別的不想說話,總覺得自己一說話就是更年期老女人討人嫌。自己也極其嫌棄自己---努力保持安靜微笑就好,也許這就是這個年齡段婦女保持優雅尊嚴唯一正確的姿態。但是,職場的年輕人特別是男性,也應該想想,這就是他們的母親在職場中的掙紮---忍辱負重的掙錢回家供他們上大學的費用就是這麽來的。

所有跟帖: 

希望你有足夠的證據,打贏官司。也要保重身體,才有精力和體力和壞人作鬥爭。祝順利! -FightCovid19- 給 FightCovid19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8/2024 postreply 21:31:09

謝謝分享! 感受到你的痛苦.多多保重自己.盡量不去回想二次傷害自己. -cloud21- 給 cloud21 發送悄悄話 cloud21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9/2024 postreply 15:31:30

我也同意“盡量不去回想,二次傷害自己”。獨處的時候,多多地深呼吸,感受此刻的呼吸。 -思想的自由- 給 思想的自由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9/2024 postreply 15:43:39

先抱抱,謝謝分享。先調整心態,把自己從這看似絕境之中摘出來,象對待工作那樣去解決它。到最後,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和家人。 -Jennysnotes- 給 Jennysnotes 發送悄悄話 Jennysnotes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9/2024 postreply 18:19:33

加油,fight to win -indysz- 給 indysz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0/2024 postreply 05:24:59

保持頭腦冷靜,保留可能會用到證據,包括郵件,公司內部的policy。記住HR不會替你講話,隻會站在雇主的立場。尋求法律 -酒紅燈綠- 給 酒紅燈綠 發送悄悄話 (160 bytes) () 04/10/2024 postreply 07:28:44

我看了你的四篇文章,你在文章裏大段描述了自己的感受,但並沒有具體的霸淩行為。包括其中貼的 -memorylive- 給 memorylive 發送悄悄話 (633 bytes) () 04/10/2024 postreply 09:27:15

盡量減少受到的傷害,首先,在你和老板的警告信之間留出一個空間,不要進入信上話的情境,而是跳出來把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 -valore- 給 valore 發送悄悄話 (1543 bytes) () 04/10/2024 postreply 15: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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