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去曼島辦事,有點時間,就去看了個小話劇《複雜》。
這次演出劇團是個拉丁裔為主的劇團,
是我頭一次看拉丁裔話劇演員演出。頗有感想,小述如下。
這劇的單一場景是1964~1970年曼島一個拉丁裔家庭的衛生間。在衛生間裏,這家高中生女兒夜半碰到了她家的教子,一個夜半在聚會上醉酒後,悄悄溜回她家廁所醒酒的大小夥兒。女孩充滿了那個年紀的叛逆及對別人對世界的不忿。
男生雖然落魄到睡教母家沙發的處境,但他自有一套人生邏輯。他沒架子沒成見,對這世界就是探索——探索曼島各類奇怪聚會場所,也服用別人給他的各類毒品。他跟女孩相互保證,不出賣對方的秘密。兩人彼此友好,年齡相近,男比女大成熟寬容還很溫柔。
然後又上來這家的母親,一位風韻猶存的拉丁中年女性。她很愛喝酒很愛辦聚會,有時喝多了就躲進廁所,預圖甩開賓客們。有位男士賓客內急,跟她在廁所裏搭訕,並露出喜歡她願意與她做朋友的意思(對方有妻子)。
時間再一轉,一兩年後,中年男士的妻子追逐富人男友跑了,他來到中年女士家求愛,女士猶豫再三,審視再三,接受了他的求愛,於是中年男士入住她家成了女兒繼父。
有一年,越戰正酣,作為繼父的中年男覺得他的祖國秘魯需要他他在廁所裏申明他的回國打算,他想帶母女二人跟他回老家,被兩人拒絕。於是中年女主又形單影孤了。
再一幕,女主和教子搞在了一起,稱其為小天使。而她女兒在大學遇到些事情時,總是教子給與疏解。兩人感情親密。但教子也罷母親也罷都無法把他們的男女關係告訴女兒。
再一幕,教子因吸毒死亡,中年女主和趕來參加教子葬禮的中年男聊天。他們的女兒,一個覺得失去了麵包_精神支撐夥伴,言語神情間充滿了恨充滿了被遺棄感。
再一幕,女兒在衛生間遇到轉換為天使來衛生間泡澡的教子。兩人情投意合,教子幫女兒走出情緒陰霾。。。全劇終。
我看這劇時,腦海中是我幾個西班牙裔同事的身影。隻是平日與他們交淺言淺,不會這麽個視角看他們的家族曆史家庭衝突。
如中年母親,無論外貌或身體語言都像我一個中年女同事ROTH。她是愛美的中年女士,每天打扮的幹幹淨淨漂漂亮亮,渾身上下無不何時妥帖。有時下雨,她帶的是花邊小坤傘。
她工作熱情足,在團隊裏讓同事讓顧客充滿溫暖感——像個女主持人。
如教子,讓我想起我的35歲左右曾經的同事。他人很溫柔,對同事對顧客均是如此。他是同性戀來的。他有個妻子(黃頭發的西班牙男生也在這公司工作,他給妻子謀了個輕鬆幹淨的崗位)。這男生後來因與新來的總經理不合拍,調去其他分部了。而他讓我淺笑的是,西班牙女孩兒拿他當閨蜜。有這麽一幕:某已婚年輕女孩做了漂亮指甲,結果工作中有個指甲劈了,流血了。她講給他聽時,他雙手拉著她的雙手,充滿同情地聽傾訴。這場景怎麽也不會發生在某兩位中國男女間,還是工作場合。。。
而且,這教子舉手投足間都是戲。明顯他本人像是gay來的。但他演起戲來,很投入很專注,輪專業素養是讓人尊敬的。在紐約嘛,不能以性取向判斷人。
那女兒也有些意思。她似乎很多憤世嫉俗表情。如冷眼瞧人時散發的冷感讓人冰徹骨髓。我覺得她是位白人女演員,非拉丁裔。因為拉丁裔較易激動感情充沛。我見過不少白人,哪怕女孩兒,都有一股勢利勁兒,眼光冷的表情冷的能滴出水來。可能她們自以為社會階層高些,骨子裏看不起其他膚色人又畏於被人扣上種族歧視的帽子,故她們用眼睛用表情嫌棄人不講出來。我查了這年輕女演員的背景,是墨西哥裔美國人。從她的冷感,我覺出她處理這女大學生角色用力過度了。這拉丁裔家庭出身的女學生,身上帶那麽大的嫉惡如仇,恨還是對她身邊的人,有點說不過去啊。她又不像家境極優的反叛白女,很早喝酒吸毒仇視原生家庭。她哪裏來的那麽多傲氣和冷感。
我感慨西班牙裔演員們能自組劇團,挑自己族裔故事,演自己族裔美國人的故事。不是什麽大篇章,貴在真實求索。什麽時候我能看到亞裔劇團演亞裔美國人故事。
僅以此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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