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大果啊！”果真在電話裏向果然抱怨，眼睛望向天空。
“這不是剛見過麵嗎？你可真夠可以的呀。以前的留學生出國幾年都不見得看得到家人呢！”
“我不管別人。我就是特別想他！以前還可以在他的房間坐一坐，東摸摸西看看，翻翻小時候的照片。現在什麽也沒有......” 果真坐在院子一角，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像那種“不作不死”的小女人。她知道目前的日子是特別的平靜美好，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比剛剛空巢的那一陣子還要想念大果。
“那我看你是想家了吧？不如你們搬回來吧？我也想你呢！”
果真當然也想念果然。她們倆自打從娘胎裏就打打鬧鬧，互相比較，互相別苗頭，但是年齡越大，就越感到對方的可貴。尤其是最近幾年，她們的生活都多多少少地有些雞毛飛揚，彼此訴苦討主意的情景越來越多。今年她們就要一起進入半百的年齡了，想想真不容易，這世上哪有從出生起就不離不棄的朋友？這種手足親情誼彌足珍貴。
“其實我們也想過搬回舊金山。隻不過今年發生太多事情了，大家從精神到體力上都有點透支。搬家的事情提不到日程上。哎呀！我就是想死大果啦！” 果真覺得一想到大果，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被捏了一下的感覺。
“那Abby不也是想嗎？” 果然覺得還是把話題岔開一點好。
“對了，你說那丫頭真的是有主意。”
“怎麽了？” 果然問。
“她前天回家吃飯，跟我們大家宣布，她要申請轉學！去UC San Diego。”
“真的？！這丫頭可以呀！轉進UC可是不容易。而且她還是讀premed。不過她成績那麽好，義工也做得多。應該有希望吧？”
“我也不清楚。聽她說就像是重新申請大學一樣。她其實在這裏有不少John的關係，應該容易很多，做研究、實習都不費力氣。” 果真想，要是Abby也跑了，她和John可是真的空巢了。
“就是為了你們家大果呀！我其實挺佩服她的！”
“嗯。看來兩個人是很認真的。”
“要我說啊，你果真運氣好！母子二人都碰上了用情很深的，還都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哈！” 果然的笑聲哪怕通過電話過濾都還是一樣具有感染力。
“好啦！你想不想蕾蕾呀？”
“當然！不過Robert很懂做。他兩邊來回跑，做生意，隻要是在灣區，一定會來看我們。有時周末蕾蕾也一起回來。”
“她算是穩定下來了。好羨慕你！啥時候喝喜酒？”
“不知道呢。現在年輕人隻要在一起就好，結婚生孩子好像都沒排在日程上。”
“我想大果！” 果真忍不住又一次聲明。
“嗨，你還沒完了！要不你去看看他？”
“唔，這個從來沒想過呀。” 果真的臉忽然一陣發熱。這陣子也不知道怎麽了，沒緣由地忽然臉紅，搞得她怕別人以為她說謊呢！
“要不咱們倆去一次南加州吧？就當是咱們50歲生日旅行？天呐，我覺得這個主意太好了！我在家快要憋死了。快！你下個決心！”
果真心裏開始癢癢起來。
“我想去看看大果。” 晚飯後她對John提出了果然的計劃。
“好啊！”John立馬舉雙手讚成。“現在家裏事情也少很多，你們放心去玩。前一段時間太忙太緊張了，你們都需要好好放鬆一下。家裏的事情不用操心，我駐守，你放心！”
“那，我們真的去玩兒啦？”
“去！而且我還有一個好消息：UCSF和斯坦福醫學院都有意向請我去教書。那樣的話，咱們要準備搬家，又會忙上一陣子。現在趁有空，趕緊去好好玩一下！”
果真有點不可置信看著John，在心底問自己：舊金山，我真的要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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