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懷舊多懷念國內的故鄉,很多人還有葉落歸根的念頭。而我若是懷舊,卻是在溫哥華市區西端(West End)一帶,隻要在大溫哥華地區,幾乎每周都要乘天車故地重遊一番。而且,倘若有一日我也葉落歸根,那毫無疑問肯定也是這裏。
我為什麽沒有故鄉的概念?主要原因是我們家是部隊裏的,我爸媽來自一個地方,搬家數次從南京到福州到貴州到江蘇徐州。我雖然生在徐州,嚴格來說我總共在徐州市裏隻生活了六年,因此我沒有很強的“徐州人”這個身份認同。我沒有什麽方言,我的母語就是標準的普通話。現在屈指算來,我在加拿大生活的時間最長,其次是北京。
2005年四月,那年杏花微雨,我初次登陸溫哥華,朋友打出租車把我帶到了溫哥華市區西端英吉利海峽一帶。
一路上我都驚歎,怎麽地球上還有這般人間仙境?明澈的海水、清新的空氣、悄無聲息的過往車輛,這一切都和我生活過的地方大相徑庭。我有些後悔來晚了。
海邊的草地上、沙灘上,人們一坐就能坐大半天。聊天的、看書的、聽音樂的、閉目冥想的,就是沒有打電話談生意的。
海邊的人行道上,曾經留下了我多少足跡!
遠山含翠,近水凝芳。
來到我在溫哥華的第一個住處。感謝老朋友王爭,正是多虧了他,我沒有經曆過別的移民經曆的不安、煩惱、奔波、繁瑣。因為我一來到就有了住處——這是毗鄰英吉利海峽的一座建於1984年的公寓,當時一套二室一個半衛生間的公寓價值14萬加元,如今早已上百萬了。
今天路過這裏,發現公寓大門換了。人家的樓盤維護就是好,隔三差五換這換那,所以即使百年的老樓也依舊在使用中,而且個個像三四星級酒店。
連樓下呼叫的門鈴也更新換代了。
大堂依舊一塵不染。
外牆、陽台,四十年彈指一揮間,卻不見一絲一毫折舊、敗落。
樓下人行道邊還有童心未泯的人擺設的“沙盤”,這要是在中國,估計早就叫人一腳踢翻了。
回家路上,路過一家中國包子鋪。本不打算吃完飯,但是看見人家現場包包子,有些饞了,決定嚐嚐。
八個小籠包竟然14加元,而去年在蒙特利爾的“王府井”吃包子,十個灌湯包,每個有這個兩個大,才十元。
走到了煤港,美輪美奐。
遇到練氣功的學員,為這座花園城市增加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溫哥華在我初來的那些年頭曾經數次被評為世界第一宜居城市,後來被維也納、墨爾本、悉尼等城市超過,主要原因有很多。而且,杜魯多在任這十年治國無方,卻讓加拿大各方麵嚴重倒退,淪為西方七國末尾;說民不聊生誇張了些,但是生活水準下降卻是明顯的。我剛來的時候,你哪怕有星巴克做咖啡、超市收銀、菜店整理貨櫃的全職工作,都可以自己租住一套廚衛齊全的套房,而且家裏冰箱裏的食物和省長市長家不會差別太大。現在,很多人卻要和七八人合租一套房子,甚至還有25個人合租一個地下室。月薪沒有七八千,你根本不敢獨自租住公寓。
如果說通貨膨脹、房價上漲不是政府的責任,那大規模移民失控,杜魯多政府可是難辭其咎。數日前移民部長不得不承認是政府的失職,還說是個人都會犯錯誤。人們現在都在擔心,加拿大是否在迅速地第三世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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