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水篇（3）風馳電掣駕碧浪，墨西哥灣搏紅鯛

上篇說到阿拉巴馬出產世界紀錄的淡水條紋鱸，又以大學橄欖球聞名，因為那裏的兩所大學屢次奪得全國冠軍，其實還有其它不少聞名（或臭名）的曆史，比如種族歧視（Jim Crow Law），上世紀的民權運動，創辦著名投資銀行的雷曼兄弟。對於老漁民來講，更關心的是那些大魚，包括著名的墨西哥灣大紅鯛魚（red snapper）。

時值夏季，有一天魚友阿飛告訴我們幾個鐵杆漁民說他聯係到了一個船家，在道芬島（Dauphin Island）, 叫“Southern Drawl （南部口音）”，價錢公道，而且說能保證釣到大紅鯛魚，就預定了半天的深海釣程，正好碰上了個天氣好的日子，我們就開始準備第二天出發。道芬島位於阿拉巴馬河和同比各必河交匯後形成的莫比河的入海口附近，在莫比灣的西南麵，島嶼狹長，處於墨西哥灣邊緣。一行五人，半夜出發，驅車幾個小時，天剛亮就到達了碼頭。開船的魚導是兩位年輕白人小夥，一胖一廋，言語誠懇樸實，船隻和馬達看上去都很新，等他們把一些漁具和冰塊搬上船後，我們悉數登上船。小挺駛離碼頭後拐彎出港口，隨後小船向箭一樣疾馳在海麵上，直直地奔向墨西哥灣裏的釣點。一開始我們中幾個坐在船首，但由於船速太快，與摩托艇無異，狂風衝擊打臉頰，嗖嗖作響，船頭高高翹起，船體急劇顛簸，時不時我們的身體被騰空拋起，幾乎要被甩出船舷，整個身體一升一落，撞擊在船板上，讓人覺得骨頭要散架，即使這樣，那駕船的兩魚導也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估計是為了要在規定時間內趕到釣點，後來看我們幾個實在撐不住了，才叫我們幾個離開船首，擠在船尾狹小的椅子上，手牢牢地抓住護欄和鐵杆。

約摸一個時辰就到了釣點，等船拋下錨時已有兩名魚友暈船，其中一位是年紀大的長者，開始嘔吐，幾乎不能站立去釣魚，另外還有一位老漁迷也有些不適反應，但還能挺住，勉強參加釣魚。老漁民慶幸自己有提前服用了暈車藥，精神抖首地照著魚導的指點，開始掛餌釣魚。不用多時，魚導開始上魚，魚把粗粗的魚杆拉彎，漁輪吱吱作響，蹓魚蹓了好一陣子，才把魚線收短，然後用長柄鉤把魚從水麵撈起，一看是一條不小的鯛魚，有十磅八磅重，這魚遍體通紅，淺紅鮮豔，甚是漂亮，但他們覺得這尺寸還不夠大，就停止釣魚，又開到他們另外一個釣點。船停穩後，開始試釣，果然，上的魚有十磅以上，這與老漁民前幾次深海釣的紅鯛魚相比，這些魚要大得許多，我們也遂即開始放線釣魚，不一會，大夥紛紛中魚，驚呼聲此起彼伏，有時幾個人同時上魚，讓魚導忙得不可開交。老漁民自然也還是上魚，不一會上了一條最大的，估計有小20磅，需要雙手才能舉起到胸前，也成為他自己的PB（個人最好紀錄），其他幾個魚友上魚後紛紛拍照留念。這魚導果然不是誇海口騙人，他們帶釣的魚確實巨大。一個小時下來，老漁民上了10條8條的，與魚導一起把其他躺下的魚友的魚也釣了，用足了所有人的留魚配額(limit out)。看到眾漁迷釣到大魚，心滿意足，而且有兩名魚友已經躺下，我們就早早就打道回府，滿載而歸。

回到碼頭後，我們一夥人把所有漁獲拿出冰箱擺拍，合影留念。更讓人吃驚的是，那魚導覺得提前回來，沒有用足時間，過意不去，便要退一部分錢給我們。看來，南方人雖然有口音，有時甚至被一些傲慢北方佬（Yankee）取笑，但他們非常誠實誠懇，給我們留下美好的印象，我們自然也多給了些小費，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