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教育權屬於各個省份而不屬於聯邦。以魁北克為例,在魁省有一個叫做“法語語言憲章”(La charte de la langue française)的法律,俗稱“101法案”(Loi 101)。該法案規定了法語在魁北克的地位,對法語的使用進行了規定,而對於在魁北克就讀英語學校也設置了一定的限製。一般情況下,對於華人移民家長來說,在魁省如果選擇“公立學校”就隻能選擇“法語公立學校”。
為了擴展法語的學習與使用,魁北克的教育體係就會有一個必然的要求,對於沒有法語基礎、或者法語基礎不足以進入相應年級普通班就讀的學生,需要開設“法語歡迎班(Classe d’accueil)”,使學生盡快學習、適應與融入魁北克常規的教育體係。因此,“歡迎班”一方麵承載了學生學習法語的重任,另一方麵也是幫助學生盡快融入魁北克社會的家園。
由於孩子的年齡、學習內容、學習態度、法語接受力、同輩競爭壓力、家長教育方式、學校要求等不同因素,孩子走出歡迎班的時間是有明顯差異的,從半年時間到多年出不去無法一概而論。孩子進了歡迎班和6~10歲的同學一起相處,課間說著法語,一下課就跟我那個法語培訓班一樣,各說各的家鄉話。如果班裏有那麽一小撮同胞,他們一定是個小團體在一起享受自己的文化,語言文化的排他性就是那麽強,在娃娃小心靈中也會本能地滋生。好在孩子班裏那時隻有一個中國小男生,他們成不了氣候,兩人的法語進步挺快,很快走出了歡迎班。
語言本來就是我們的極度短板,作為家長幾乎無法監督孩子的英語學習,現在又給你整出個法語,更是傻了眼。每天看到他的法語課本和作業隻能是空悲切,一臉無語,總之聽不懂的都是對的。有意思的是我們發現孩子課餘時間跟Jenny打電話時,依然說英語,交談甚歡。我們知道Jenny還在英語學校,他們說著各自學校裏有趣的事兒,Jenny說她家一個朋友的孩子在法語學校的歡迎班裏三年還沒畢業,問是不是法語很難啊,我孩子說不難,就是要搞清楚每個名詞是male 還是female就行了,
Jenny:“object 還有sex? “
我孩子說:“有啊,table 和door是female, cup 和bed 就是male. ”
“那怎麽知道哪些object 是male, 哪些object 是female?“
“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聽著倆小人兒的對話,我一半是楠楠的歎息,一半是明媚的仰望。那個“到時候“就是語感了,我們永遠也到不了那個時候的。接到Jenny的電話我們總是高興的,因為他們可以英語交談,這樣有助於我孩子保留英語,我們最終還是要去英語區的,不能丟了英語。
記得在法語學校我們隻參加過一次家長會,老師跟我們說英語,其實那時的英語也是懵懵懂懂的,根本拽不出幾個詞兒,說不了幾句文縐縐的話,隻要孩子在學校既不出眾也沒麻煩,老師就沒啥要跟家長說的,我們也開避免文化尷尬。隻記得老師說 :“he is really trying”. 還是那句話,學英語學法語都很trying 就好,小學基本就是玩,不trying怎麽能玩得盡興呢?
半年後Jenny也轉到孩子的法語學校來了,她比我孩子高一班,一個學期就走出了歡迎班,那一學年結束時,學校搞了一個science fair, 我孩子和Jenny 被選作host,我很surprise 怎麽他倆如此榮幸,Jenny 的媽媽開玩笑說他們是移民法語學習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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