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富差距,因為它帶來艱辛、困窘和苦難而讓古往今來許許多多的人們厭惡和痛恨。諸多曆史事件,都與貧富差距有關。人們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決或減小、控製貧富差距的問題。
如果說,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間的財與物,是天下人的財與物,那麽天下人的財與物,應當由天下人公平公正地共享。這個由來已久的共享思想,其實可以看作是廣義上的共產思想。或者說,共產,是一種共享。而如何實現這種共享或共產,曆史上大致有過兩種方向。
一種是:完善規則,主要是法律,讓人們盡可能公平公正地獲得與擁有;保障每個人的正當所有;出於各種先天後天差別造成的貧富差距雖然難以避免,但可通過適當的社會措施,努力加以控製,盡可能去縮小。既然要為天下人所有,那就應該讓人們各有其所得,各有其所有,就應該讓人們的所有得到保障和保護。合理分享,即是最適當的共享,共產、共享不是侵犯、侵害他人的籍口。這是天下人各有其享有的方式,也是寓天下財富於民的方式。
另一種是:取消個人所有,一切都收歸公共所有,由公共(代理者或代表者)給人們分配。這種共享方式,我把它看作是狹義上的共產。本文以下所說的共產,將是指這種狹義的共產。這種共產模式,將(幾乎)一切都公有化了,極端地聚富於公;掌握分配的人或係統,決定了分配不分配,什麽範圍內分配,怎麽分配,各分配多少,幾乎包攬了一切。相應於這種模式的共產主義,被某些人稱為最高理想。作為最高理想的理想共產主義或許並不能在完全完整意義上存在,它將長期或永遠以準共產主義(如社會主義)作為其現實存在。這裏,準共產主義是各種現實共產主義變體的統稱,本文把那些將共產主義作為其目標,或號稱將共產主義作為其目標,來推行自身的社會製度形態統稱為準共產主義。一方麵,準共產主義與(理想)共產主義有一些不同之處,如為了讓人生存下去,並給人和其自身保留一點活力,準共產主義在公有為主體的大環境下允許部分私有;另一方麵,準共產主義與(理想)共產主義又是互為依存的共生體。(理想)共產主義必須以準共產主義為化身現實存在;對準共產主義而言,(理想)共產主義是其最大招牌,和不可或缺的工具。準共產主義以(理想)共產主義為其施政的大方向,雖然在實施程度和實施細節上二者有差別,但在公有化、財富控製與社會控製等等各方麵,它們本質上是一致的。人們在共產主義中將徹底失去的,在準共產主義中可能會有所殘存,但一定會受到重重的限製和控製(絕不隻限於個人、家庭的財富);在準共產主義中已經發生的,隨著它的推進,極可能越來越極端。
共產主義對近現代曆史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直至今天,它龐大的陰影還籠罩著以億計的人們,彌漫、滲透在他們的現實生活和思想之中。非常非常多的人都認為,毫無疑問,共產主義是人類一個非常美非常美好,絕對值得憧憬的理想;雖然,在準共產主義中,問題層出不窮,但那不是共產主義的錯,不是共產主義理念本身有問題,那正是因為準共產主義的不成熟,未能或不能更純粹更徹底地實施共產主義,或者是在實施運行中偏離了真正的共產主義方向才產生的;在準共產主義中所發生的眾多不幸與苦難有很大的偶然性,在未來更理想化的共產主義中它們將自然地煙消雲散。實際的問題都不過是具體的人和措施所造成,換一批人,換一套搞法,就完全有可能解決或避免;即便共產主義一再淪為幌子和遮羞布,屢屢被心懷叵測,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也不能說明共產主義自身是邪惡的;準共產主義未來仍然充滿光明和希望,隻要沿著共產主義道路堅持走下去,人們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幸福,越來越美好。
世人們早已習慣了遠遠地膜拜憧憬這個無比美麗的影像;人們滿足於那最膚淺空洞的描述,滿足於那數十年來毫無細節豐富的幾個空泛詞匯,人們不願作稍深入一點的探析,似乎那樣會破壞了他們心中彌足珍貴的神秘感。也許,是時候用常識和邏輯來挖掘、剖析共產主義,還原它的內在麵目和本質,細致地打量打量共產主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好好想一想它已經,和將要給人們帶來什麽了。這裏沒有什麽是我的獨創。但我意識到,很多事,很多道理,即使看似顯而易見,看似不少人已心知肚明,我們仍然需要把它們較係統地整理出來,明明白白地寫出來,大聲地說出來。
第一、共產主義和公有製開啟了對人公開、合法、全覆蓋的掠奪和侵犯。
共產,公有,似乎大家什麽都有份,聽上去很美;但是作為生產者,創造者,你不希望自己擁有具體、明確、受保護的所有物嗎?你會希望自己一無所有(本身沒有任何合法的擁有),會希望你的生存與生活必須依賴於他人(或係統)的分配,你所有能吃、能穿、能用的,這一切,都得由人家給你才行麽?人的幸福,真的能建立在沒有自己的東西,一切依賴他人給予之上嗎?
人類社會的所有(製)歸根結底是人的所有(製),物的所有最終要落實到具體的人。有可能暫時歸屬不明確,但沒有永久不落實到具體人的物與財富。如果人隻有不明確的所有,那麽他和無所有也許並無分別。
共產,或者說公有製,是一個詐術,一個障眼法,它用抽象、虛置、不明確的所有騙走了人們具體、實際的所有;當億萬人被變成非無產即有罪的無產者的時候,人世間的物與財富自然沒有消失,隻是發生了轉移,轉移到控製分配,亦即掌握權力的人手中。
可以這樣說,共產和公有製(過度公有),是一個不平凡的創意,是人類曆史上是最冠冕堂皇的大掠奪,是氣魄最恢弘的大搶劫,在它控製地域內,幾乎沒有人能夠逃脫這始於財產,又幾乎無所不波及的被掠奪和被侵犯。
第二、共產主義和公有製剝奪了人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選擇權。
人各有所長、所能、所願,這與勞動形式的多樣及社會分工的存在恰相匹配。勞動者,不隻是體力勞動者,勞動,也不隻是體力勞動;智力、文化、管理、投資等等非常廣泛範疇內的活動,都為文明發展和人類進步奉獻著非常重要的價值,它們都是無可置疑的勞動形式,從事這些領域的人,也都是無可置疑的勞動者。
當人有土地,有私產,有一定的財和物的基礎時,他便可以開創、經營自已的產業。這是他個人生存和生活的方式,也是他實現個人價值,追求個人幸福的一條途徑;他可以作雇主,這為他人提供了一個生存和生活方式的選擇機會;被雇傭的人,可以在眾多雇主中作選擇,而不是隻能作某一雇主的奴隸;雇主之間的競爭讓雇傭者可以得到更好的機會,也即是得到更好的生存和生活條件,從而能夠謀求更大的個人發展。
對人生存、生活有利的社會,一定是包容著多樣生態,讓人們有選擇機會的社會。
共產主義是深深地侵入每個人生活的一種製度。在(理想)共產主義下,上麵所說的選擇將不會再有了。獨立於社會大機器的任何生產組織者或雇主都被消滅了;人不可以有私產,不可以自我經營,不可以有自己的事業;人隻有一種工作和生存選擇,就是委身於唯一的雇主--共產主義社會大機器,並絕對依賴這唯一雇主的分配。不這樣,就沒有活路。就準共產主義而言,人們於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雖然還保留著一定的選擇權,但這種選擇權的大小,不取決於他們自身,在從生至死的幾乎全部生活環節,他們的選擇機會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直接或間接的限製與控製。
第三、共產主義是扼殺自由、扼殺思想的極端一元化社會。
帕特裏克·亨利說:不自由,勿寧死;裴多菲·山多爾說: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沒有多少人向往奴隸和囚徒的生活。
共產主義通過控製資源、財富,控製分配而達成對人生活的深刻侵入。共產主義是極端的一元化,強迫、控製是它的關鍵詞,它以全麵的社會控製來保證人們在各個環節服從它的要求,而不是出於人的自願;人的廣泛的自由都會失去,前麵已經說過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選擇自由隻是其中之一。
人之區別於動物,除了勞動,還在於思想;
多元化是新思想誕生的必要前提,也是社會發展、變革、進步的源泉。沒有多元化,沒有思想自由,社會不會有活力,不會有創新和進步。
共產主義的一元化,具有最強烈的排它性,它與多元化思想,多元化文化和多樣性生活方式天生地不相容。它需要全體社會成員在思想、文化、生活上都成為社會化大機器的零件和器械性的工具,一致性地依賴於分配係統,不允許有人(權利核心除外)自行其事地處在社會化大機器涵蓋之外。消滅個人與家庭的私有財產,是掠奪,也是消除人在社會化大機器控製之外自我發展的可能性。
與維護生產模式一元化相同時,統一言論、扼殺與共產主義不一致的思想,壓製人意願、誌趣的多樣性也是共產主義必須要做的。你不能做的與共產主義不一樣,你不能表達得與共產主義不一致,你也不能想的和共產主義不相符。罷黜百家,獨尊共產。任何與最高權威衝突的思想、生活方式、活動與組織,任何多元化的苗頭,都是由最高權威所代表的共產主義勢不兩立的敵人,必須改造或消滅。共產主義需要持續不斷地鬥爭,整肅、鎮壓、清除異己分子,淨化思想大環境,社會大環境。共產主義不可能有真正的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學術自由、新聞媒介自由、司法獨立與公正,在共產主義社會中,這一切,都是為維護不容置辯的唯一正確的思想,不容置疑的唯一正確的真理,不容挑戰、不容顛覆的唯一“合法”的權力係統而存在的。共產主義的權力係統代表人說話,代替人思考,規定鹿與馬,規定公與私,規定有與無,規定黑與白,規定真與假,規定是與非,規定罪與罰,規定生還是死;共產主義用唯一的“正路”規範社會,強迫人放棄獨立思考,放棄自我,俯首帖耳;任何它想,它需要的事,權力係統都能僭正確之名,真理之名,公共之名大行其道。
第四、共產主義和公有製使人失去了自我保障、自我救濟、自我發展的能力。
私有是人自我保障、自我救濟,自我發展的基石,是人生存並追求幸福的基本保證。
前麵提到了,任何所有都是人的所有。所謂消滅私有,其實隻是一個幌子,因為是不可能改人之所有為動物所有的,隻能是挪人之所有為其他人之所有或其潛在所有。消滅私有的公有製使幾乎所有人的任何擁有在最根本的法律意義上都得不到保障,從固定資產到臨時性的財物,概莫如是,即使來自分配的物或廣義的物也完全有可能被稱為私有物而再被剝奪。沒有什麽是人們可靠而穩定的擁有了。
不能合法、正當、可靠地擁有、掌握包括生活必需品在內的財、物,而隻能絕對依賴分配,這種境況,使人失去了自我保障,自我救濟的自然能力,這本是人應該天然擁有的權力。
人們當然也就隨之失去了救助他人的能力。由於大眾都失去了自我保障,自我救濟的能力,所以人際間互助的能力就普遍地喪失了。沒有生存選擇的人們也沒有趨利避害的自由,他們的生活脆弱不堪,處境岌岌可危。
唯一的權力體係,掌握著幾乎所有資源、物品、財富,控製著它們的分配和真實歸屬。一旦分配出現故障,無法自救、互救的災難就非常可能發生。分配過程、分配係統的故障可能是機械性的,可能是局部人為的,可能是政策性的。災難的危險程度由故障涉及的分配範圍,涉及的分配內容所決定。
1959~1961 (或1958~1961)大饑荒是共產主義災難的一次大預演。
第五、共產主義需要人們以廣泛失去各項人的權利為代價。
共產主義號稱人們是社會的主人。這是些什麽樣的主人呢?他們沒有合法穩定的擁有,沒有生活選擇,不能自我保障,無法實施個人意願,唯有服從,唯有逆來順受,唯有期待恩賜的主人!
這些“主人”與現代人所應有的諸多正常權力無緣。
共產主義不會給人們自主權。前麵說過,共產主義是極端的一元化,它不允許人們按自我意誌行事,不允許意識形態方麵存在多元因素;歸還人的自主權等於解放人的自我意識,等於許可人們自由選擇,自我發展,等於放任反對力量生長、壯大,等於共產主義的自動解體。
伴隨著自主權一同失去的,各項人的基本而重要的權利,包括前麵所提到的保護自我財產的權利,自我保障,自我發展的能力(這同時也是一種權力),包括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學術自由等等等等。
無私權即無公權。在失去種種私權的同時。人們在公共事務、社會事務方麵也沒有話語權,參與權,更談不上決策權。特別是,他們無權介入分配事務,隻能被動地服從、接受,由人擺布,分配的公平、公正,合理無從談起。
生命、財產、自由三者密不可分。失去財產權是權利鏈條斷裂的第一環。不能保護個人和家庭的財產,使人沒有了生存獨立性,使其它權利的失去不可遏止地漫延開來。而後,不可避免地,人要求人的權利成為了犯罪。人們還會有一些權利,隻是權利和物品一樣,來自賜與,也隨時會被賜與者收回去。人們最穩定的權利是生存權。人們仍然活著,人們為自己仍然活著而發自由衷地對共產主義感恩戴德。
一個叫偉大理想的聲音高喊著:“跟我來吧,我將讓你得到想要的一切,給你至高的幸福。隻有一個條件,我要拿走你的權利、自由、思想和尊嚴。” 我也憧憬所謂至高的幸福,我凡俗的種種貪欲也渴望得到最無限的滿足;可是,要拿走的那幾樣東西,不是我需要的嗎?是可以用來交易的嗎?幸福,是否是可以離開這幾樣東西的?幸福,是否能完全依靠賜與?
要是我隻有一條被子,我會剪下半條給老百姓,要是我隻有一間房子,我會隔出半間給老百姓,要是我隻有一分地,我會劃出半分給老百姓。可是我不隻一條被子,不隻一間房子,不隻一分地,現實是,全天下的土地和資源都是我的,。。。那就讓老百姓們傾其數代所有來使用它們吧! 我們是一切都為了人民的,我們不會歸還那些本應屬於人民的東西,我們還要從他們身上拿走更多,一直拿下去。
一個人的需要可能被無限滿足嗎?一群人的需要可能被無限滿足嗎?上億人的需要可能被無限滿足嗎?
人的富裕是什麽?共同富裕,卻人人皆無恒產,這富裕是誰的富裕呢?
欲壑難填,社會財富與資源卻總是有限。共同富裕,按需分配,是公平公正地滿足所有人的需要,還是讓一部分人先滿足起來,讓他們無休無止的欲望、貪婪先滿足起來呢?相比充分滿足眾多人需要的無比艱難,以控製需要來控製人是一件多麽順手,多麽方便的事情啊!
以社會理想、社會目標為道具的超級詐騙,不需要很高明巧妙精密的技術,但要有宏大的構思,超人的膽魄,非凡的社會動員力,理想和目標背後的真正目的是整個社會的財富和權力。超級詐騙不可思議的收效是其它任何詐騙所不能相比的,這無法不讓心懷叵測與初衷美好者,同樣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用於這類超級詐騙的理想和目標大致有以下特點:
1. 大規模、大範圍,足夠誘惑;全局的,一致的,把當前社會所有人包裹於其中。
2. 宏大但又抽象空泛;不提供具體細節描述,以便於隨意解釋;沒有實施方案,沒有實現步驟,沒有考核標準。
3. 效果長期不可見;難度很大,往往在n代人可見的有生之年也不會實現,死無對證;懷著神聖的使命帶領人們去奔赴一個長遠偉業的人,他們是高尚、光榮、無私的,他們也必須是無限期的領導者。
第六、共產主義隻能是財富極度集中,貧富極度懸殊的社會。
掠奪的合法化,就是聚斂、壟斷社會財富、社會資源的合法化。掠奪、壟斷成為理所當然,而反掠奪,反壟斷卻成為犯罪。共產、公有製是無比巨大的吸血器,將(幾乎)所有資源與財富置於權力係統的控製之下,財富集中的程度是人類曆史上從未有過的;那些失去物質依托,失去自我保障,失去人格獨立,失去自由自主廣大的人們,淪為了權力係統主宰下的附庸。號稱以消滅剝削為已任的共產主義,準共產主義,一手製造、壟斷、維持著最龐大、最嚴苛的剝削係統。確實,許多以共產主義為理想的人都曾懷有非常美好的初衷,但是,正如在所有準共產主義,無一幸免地發生了的,本來是要消滅貧富差距,給人們帶來最大的公正、最理想的公平的共產,卻隻能走向最極端的反麵。一直以來,它都身披著炫麗無比的盛裝,頭頂著最璀璨奪目的光環,但是,共產主義,天生就是為其各種現實變身擔當陰森森的幌子和血淋淋的欺騙工具而存在的,它的自我,就是謊言,它能找到和實現的未來,隻能是由它繁殖衍生的無數謊言構築的世界。
第七、共產主義是史無前例的專製與奴役。
共產和公有製不隻讓權力係統控製了無限量的財富,還使得權力係統自動僭奪並壟斷了無限期的公共代表權、公共管理權,無限期的全麵社會權力。
為延續對財富和權力的極致壟斷,確保其意誌被絕對地服從和覆行,權力係統有需要全麵控製人的行為,人的思想,人生活的各個環節,將社會各角落都置於其森嚴的控製之下。權力係統操縱媒體、輿論,操縱所有的權力機關、公共機構,決不容它人染指;這是沒有真正民間機構生存空間和營養的極端一元化社會,權力係統沒有抗衡,沒有真實製約,獨攬一切,無所不可為;共產主義(準共產主義)擁有史上其它專製者都不曾擁有過的專製手段,它為我獨尊,順之者奴,逆之者囚或死,它(接近)控製、決定人的一切,包括得與失,榮與辱,生與死;令人窒息的社會控製摧殘了人的才能和活力,並形成奴仆滿圈的可悲狀況;共產主義、準共產主義始於對人的掠奪,創造力的困乏,競爭力的低下,使它(們)即便不斷變換花樣,卻還是隻能持續不斷地依賴掠奪來供血和維持生命,根本無法擺脫寄生的本性與宿命,除非死亡或解體;共產主義的全麵強製性決定了其廣泛地使用暴力和恐怖,人們除了不能免於匱乏,也無法免於恐懼;對於不恭順者,通過分配控製就可以輕而易舉而又無比有效地加以懲戒,死亡,也比以往任何時代都更容易製造。
第八、共產主義是與絕大多數人為敵的製度。
共產主義(及準共產主義)是建立在對絕大多數人掠奪、奴役和侵淩之上的,這一本質,決定了它沒有協商、分享、多贏的基因,它是與絕大多數人對立為敵的製度。它的社會結構是超不穩定的,維持它的延續需要極其巨大的內外部成本,它無處不刻離不開控製、壓製,暴力、恐怖,運動、鬥爭,收買、欺騙、奴化。
一方麵,它無比強大,固若磐石。一切都在權力係統支配之下,一切都在權力係統控製之下,它想拿什麽都沒法限製,它想做什麽都無可阻止,它可以豢養不計其數的鷹犬,它能把千千萬萬的人都培育為豬狗。他們成功製造了鷹犬、豬狗遍地的社會,他們以最高正義之名對幾乎所有人愚弄、欺侮、踐踏、蹂躪、戕害,麵對這些罪惡,身受這些罪惡,人們也能夠安然處之,甚至視為理所當然;世間幾乎不再有憤怒,憤怒者已接近消亡。
它又始終無法擺脫內心的脆弱感,無法擺脫敵人無處不在的惶恐不安。鷹犬和豬狗們,在其內心中,何嚐不是潛在的敵人。他們不遺餘力全力蒙蔽,一再絞殺,他們做了許許多多,他們不在乎種種伎倆、手段的肮髒、醜惡、無恥,但還是沒有足夠信心,人是不是真的能如他們所期待的那樣永遠不覺悟?他們還是深深地憂懼,敵人們覺悟的願望,覺悟的程度和範圍,覺悟者所懷有的勇氣和智慧,被喚醒的良知所能爆發出的力量。
這篇文章要收尾在這裏了。要解剖的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罪惡淵藪,一支筆遠遠不夠。
回顧一下,共產主義可是所謂的最大的自由,最大的滿足,最大的快樂,最大的幸福嗎?恰恰相反,它是大掠奪、無保障、無思想、無自由自主、是專製和奴役,是痛苦、沉淪和絕望;共產主義(及準共產主義)是對人最肆無忌憚的侵犯,是不把人當人。一個不為人,不在意人,不把人當人的製度,卻信誓旦旦地要去創造最美好燦爛的人類社會。
約翰·洛克說,財產不可公有,權力不可私有,否則人類就進入災難之門(我想說,財產過度公有必然導致權力過度私有)。共產主義,準共產主義,正無法自控地製造著一個接一個的悲劇。我身邊的人們,你們是否看到了,是否想到過?你們真的不在意已經發生的和將發生的一切嗎?我懇請,我們一同重新審視這條與人性、文明背道而馳的暗黑邪惡之途,我懇請,我們共同再次思考,是不是還要身隨著它的延展,陷入越來越深重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