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述,不是寫小說,想到那,就寫到那,每天想起來就加一點進去,加加插插,修修改改。我會重重複複帖上去,分多個平台放。各位如有興趣,每個平台看一看。
我的自述-(一生坎坷)-(一把辛酸淚)
開編
自述,其實就是說說個人經曆,以及所見所聞寫出來,自娛自樂,當然,有些事是不能寫與不能說的,人無完人、孰能無過。
有人說沒有邏輯,沒有規律,語不通言不順,亂七八漕。什麽叫邏輯,真的不懂,隻讀了幾年書,水平有限,加上年紀大,時間久,隻能想多少寫多少,加加插插,修修改改,今次放在這裏,下次可能變了位置。好就好在不怕人說,不怕人笑,世間上,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要說要笑,隨他去吧。
沒進入主題之前,介紹一下所有居住的地方,一共在三個地方居住過,媽廟、香港、英國,
媽廟是我老家,是養育我的地方,童年在此度過,再窮也不敢忘掉,媽廟是個雜姓村,建村曆史有三百多年,按姓氏排列進村居住,蘇、何、李,吳、蔡、張。在外人口眾多,媽廟村的南麵有一條小溪,北麵有一條寬達幾十米的河流,小溪和河流環抱著媽廟村。村內東方建築石屋和西洋建築古洋樓錯落有致,村民世代在此繁衍生息,自有小金山之稱。
香港,也是個好地方,第二居住地,居住了十年,人生最美好時光在此度過,大部份老同學、老朋友、親戚、還在香港,弟弟一家也在香港,經常留戀過去美好時光。我兄弟三人各散東西,大的弟弟在國內,發展不錯,有樓有生意,小弟在香港,最有生意頭腦,事業最成功,三兄弟之中,走得最遠是我,混得最差的也是我了,沒辦法命運捉弄人,命運無法擺脫。
英國,居住時間最久,由於語言隔膜和飲食習慣格格不入,工作非常枯燥,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其它娛樂,對我個人說,三個地方之中是最不喜歡的地方,主要還是為了孩子,被迫留下。我不會做生意,做了兩間外賣店,兩間餐館,都是失敗告終,下麵都有提及。還是老家好,可能是年老思鄉吧。
我的自述是寫自己經曆和一些所見所聞,個人經曆是真實事情,全無虛假,所見所聞就要靠各人分釋了。寫自述早就有這種想法,於免將來犯了老人癡呆症,什麽都記不起來,自己拿紙寫,也沒有意思,就讀過那幾年書,那點墨水,幾個見不得人的狗爬字,錯別字又多,怎樣寫,所以遲遲動不起筆來。我最怕的就是寫信,幾十年都沒有寫個幾封信,好在現代科技發達,借助電腦,寫得好與不好同出一樣字,寫錯了,修改起來也容易。
說到寫字,順便在此一提,幾十年來都沒有寫過幾個字,為什麽突然想起寫字呢,這就要先從一班老同學說起,說起班老同學,也不過是中學時期一班同學,在一起讀書最長的才一年半,有些連一年都不到,由於偷渡離開學校,各散東西,現在有聯絡的,美國、澳州、香港、沒有出來在國內也不少,一班同學友情能夠保持到現在,我相信其它人也不多。
寫字前,我們幾十年的幾個老同學,借助現代科技,通訊方便,在Skype,QQ,等,經常在視頻見麵聊天,閑聊過走,聊聊家常,有同學提議不如上whats app用寫字方式,練練字,幾十年沒有寫字了,好多字認識不會寫,大家覺得挺好,一方麵可以練練字,又可以活動下腦筋。起初寫得挺來勁,寫寫下隻我寫,其它人不見蹤影,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之然故吧。我寫自述不相信,我也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失去幾十年的友情,同學叫我加點曲折離奇或帶點戲劇性東西寫進去,被我反對,要寫就寫真實,不作虛假,又不是寫小說,再說也沒有那種才華,
閑話大多轉入主題。
嬰童時期
上世記40年代,這是一個動蕩的年代,中國經過八年抗,日本剛投降不久,全國還在歡騰,到處喜氣洋洋。
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六日,偏遠一角,廣東省惠陽縣淡水古屋,一個男嬰降生在一貧苦家庭,由於家裏窮,兄弟姊妹多,(聽說父親抽大煙),出於無奈,三天不滿就把他送給惠陽縣,淡水澳頭媽廟鄉,一李姓人家收養,(這種情況在舊社會到處都有)。
由於不到三天進了李家,原姓基本無人知曉,直到十八、九歲某一天才從伯娘處略知一些,知道是淡水古屋人,姓古,家裏父母從來不說,也沒聽別人說過。
嬰兒三天抱回來,母親由於沒奶水,遇見村中有人奶水多,自己小孩吃不完,好心的會給一點吃,平時就靠米糊進食,(農村窮苦孩子都一樣,那年代那像現在,奶粉、嬰兒食品樣樣都有)。
從此一生多磨難,農村家裏窮,父親和叔叔那時沒分家,婆婆還在世,大家同住在一起,父親和叔叔,兄弟感情不好,聽說嬰兒時期愛哭,曾經因哭的緣故,被叔叔抱起丟進渠道,(母親親自說的)。父親在外做點小生意,家裏隻剩下婆婆和母親帶著我和二個弟在農村過日子。
後來叔叔離開家裏到了香港謀生,離家之前先把家裏一麵牆拆掉,因為屋子他有一份,把自己一份拆了再走。叔叔到了香港後,一直在船上工作,(行船),沒有成家,90年代後期,從香港回到老家,聽說用退休金買了層樓,終老在家鄉。我在香港見過幾次麵,什麽時候離家去香港,我一點都不知道,幾十年了,那時我還是嬰兒,什麽仇恨也己經不存在了,同時是他們上一輩事情,我第一次探他,還是不理不睬,後來再去探他,才慢慢交談起來,以後船回香港,還有帶些禮物送我。
學生時代
進入童年,婆婆也己經去世,父親在澳頭做點小買賣,小雜貨店,主要做些漁民日常用品,油、鹽、醬、醋、糖之類物品,母親在農村工作,由於早出晚歸,七、八歲就開始幫做點家務,(農村孩子都一樣),砍柴割草,挑水做飯,弟弟由於沒人照顧,上小學必須帶著弟弟,(背著最小弟弟)上課。由於農村生活貧困,和其它農村小孩一樣,經常到河邊海灘,捉魚,摸蝦,撿貝類,無心向學,小學讀了八年。
模模糊糊記得童年時期一些事,比較清楚的是50年代初期,村中駐守有一支部隊,帶有家屬,部隊經常放電影,常到軍人搭建的草棚看電影,(專供軍人看的),那時電影還是默片,還記得是蘇聯片,(堅守要塞),(牛虻),還有(朝鮮戰爭記綠片),(智取華山),等等,之類戰爭片,小孩都愛跑去看,四周都有哨兵,老佰姓不能看,當年看電影比城市人都多,部隊經常換防,每逢換防都把一些文件畫冊燒掉,小孩都會去撿燒不掉的畫報,後來在公路旁邊修建了個兵房,軍人才從村中搬走。
聽老一輩說過,日本前後三次從大亞灣登陸,在村中也駐紮過,小學老師當時還被叫去幹過活,附近都有遊擊隊,聽說有一次大年卅晚,日本仔從澳頭登陸過境,村民正高高興興迎接新年,來不及躲藏,走投無路,有人走上山躲避、有人到海壩逃命。
50年代後期,出現了一些往年沒有的野獸,(犲狼,有傳聞是日本投降放生的狼狗),村民被迫提早收工,一到天黑,大人、小孩都不敢出門,每晚七、八點、成群結隊進村,那時農村生產隊都有養豬,圈起來養,圍欄不高,差不多有人的高度,每天都有豬、牛,給拖走,由於豬、牛太大,聽說頭拉尾趕,晚晚都有,現在想起來都怕,還有一個夜晚,共有七十二條,由淡水舊城門進城,這些都是真實事件。
當年兩個鄰村,都有小孩被拖走吃掉,一個村名叫虎爪,村子不大,隻有幾戶人家,那時晚上經常開會,一天夜晚村民正在門前開會,一邊村民開會,一邊四、五個年齡五、六歲小孩在玩耍,中間隔開了一條小巷,突然從小巷走來一條(不知道是什麽野獸),拖住一個小孩往小巷就跑,其它小孩嚇得大叫大哭,開會的村民立即去追,當時開會的有二個大隊幹部,(每次開會都會有一,二個幹部來的),這次兩人帶了支長槍來開會,即時拿起槍加入追趕,六、七個人去追,始終追趕不到。
天一亮大批村民去尋找,找到一處山坑石壁上,血跡班班剩下一對小手、一對小腳,非常恐怖,另一個村,小孩連骨頭都沒找到。
還有一起更恐怖,就在本村媽廟,(我輩分大,她丈夫叫我叔叔),一個晚上大約七、八點,夏天天氣熱,村民都愛在自已門前乘涼,她家門前路邊,隔開一條二米多寬渠道,渠道那邊有一塊農村曬穀用地方,有大半個藍球場大,當時就在自己門邊坐著,穿著一條短褲,顯露出白色兩個大腿,突然一個黑影從對麵飛奔過來,咬住她的大腿向外拖,由於她長得高大,人又比較健壯,拖不動,掉頭就跑,跑得無影無蹤,經此一咬,一個大腿受傷嚴重,深深一排牙齒印,血流滿地。
有老人說,時年不好,就會出現一些,奇異事件,除上述那些,整個村子,還到處爬滿綠色小蟲,一腳踩下去,起碼踩死幾十條,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整個海壩光禿禿一片,隻見樹幹,不見葉子,這些蟲是常見的(浪釘樹)葉蟲(紅樹林),以前隻有在樹葉上才能見到。
那些年生活比較困難,農村出現很多新食物,硬飯頭(學名:土茯苓))、小球藻 (淡水藻類)、西西粉 (海帶、海草),木瓜樹 (木瓜樹幹),蘆茲心 (假菠蘿),等等、等等,以上所說那些事件,親身經曆,樣樣真實,全是事實,全無虛假成分。
我六零年考進中學,成績剛剛及格,勉強上了中學,由於學校剛設立不久,(五九年建校) ,校址前後搬了四次,最初借用澳頭小學課室、戲院、猴仔灣、再搬到淺灣,學校離海很近,在學期間也常有到海裏捉魚,摸蝦,撿貝類,之類事件。受上述事件影響,學業成績一直不理想,中學二年級上學期沒讀完,就巧遇偷渡大潮,因此受偷渡潮影響,無心再繼續再讀,二年級下學期剛開始,就離開學校。
離開學校後,把學生戶口轉回農村戶口,靠賺取工分過日子,我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懂,也大傻,自已自願回農村,取消學生戶口,等於取消每月26斤米待遇。
回到農村,在農村工作了兩年,由於自己個子小,做不了成年人工作,當時隻能算半勞力,那時生產隊都有搞些付業,生產隊做豆腐賣,分配我賣豆腐,天天用頭頂著一板豆腐,到附近村子叫賣豆腐。
當時年齡剛滿廿歲,由於性格原因和無知,頂撞了縣裏派下來搞工作的幹部,認為我思想有問題,不適合搞青年活動,那個年代白天到田裏幹活,晚上組織年青人,搞文娛活動或搞些宣傳工作,有一次青年人開會,個人發表意見,我什麽都不懂,說了幾句,白天做了一整天,晚還搞什麽活動,我不去,要去你們去,就這樣,以後青年有什麽活動,都不讓我參加,變相取消青年資格,分配到和社員一起勞動,修建水庫、抽水抗旱。
那個年代大至分為兩類人,思想進步與思想落後,思想進步一批,晚晚搞宣傳活動,思想落後一批,晚上由幹部帶領參加義務勞動,思想落後一批也分為兩種人,青年人和中老年齡人,因此思想落後一批青年人,閑來無事,經常談論偷渡問題,幾乎晚晚如此。
偷渡香港
在那個年代,特別是年青人,到處都在議論偷渡,人人都想去香港,去香港做什麽,相信沒有幾個人深思,都是出於跟風性質,隨波逐流,人去我也去,香港什麽樣,有人知道?
有人問我偷渡去香港有何動機和目的,我偷渡全無機動機,也無目的,人去我也去,我相信當年偷渡的人,沒有人會去想什麽動機和目的,都是出於跟風性質,隨波逐流,
要去香港無其它選擇,隻有偷渡一條路,當時才廿歲,由於思想落後和無知,我也隨波逐流,一共經曆了如下三次。
第一次,一九六二年走陸路,偷渡大逃亡時期,人流鋪天蓋地,但到我們去的時候,高峰期己過,人數明顯減少,東一批,西一批,沿著公路兩邊走,我和父親兩人連同另外兩人,其中一人是附近村莊塘尾人,這次偷渡主要靠塘尾人,因為他有個弟弟當時在香港當警察,希望利用他的關係領出去,當時有傳聞,有人在香港政府工作,很容易被帶進香港,所以和他一起走。
沿途遇到偷渡人流,但不是很多,經梧桐山、蓮塘、蓮麻坑,萬屋邊村,過沙頭角公路,公路距離鐵絲網中間有條小溝,這片空地野草很高,暗中裝有三欄鐵線,每欄相格二、三公尺寬,小溝邊上就是鐵絲網,爬過鐵絲網,就是港境。
我們走了大約一天一夜,才過邊界,到了港境後,四個人主動坐在路邊讓人來捉,心想有人來認領不怕,初時被送進集中營,還真管用,我們四個人和其他人分開,沒多久把塘尾人帶走,後來隻領他一人,剩下我和父親及另一人,一起被送進集中營。
集中營內被捕者很多,在集中營吃了一頓飯,由於被捕人數大多,第二天一早,分批坐車解押送回深圳,我們被送回深圳後,我和父親及另外一人下午返回家鄉,回到村裏,正遇一大批人準備出走,其中大隊幹部、小隊幹部都有,看見我們回來,即時取消行程,第一次父子偷渡失敗告終。
第二次,水路坐船走,也是父子一起走,由於我父親和漁民有交情,有六個人托我父親找船,他們出錢雇船走,條件我父子兩人免費搭順風船,一共八人,計劃好由海邊坐小舢舨轉大船走。
由於保密工作沒做好,又想多帶一人之故,這人是個女的,年齡六十多歲,成分是個富農,兒子一家全在香港,帶點親戚關係,當時年齡比較大,做不了重力勞動,隊裏給她分配照顧另一老人,那老人也是個女的,成分是大地主,當時年齡八、九十歲,隻一人在老家,其它人也是全在香港,女富農也是出於好心,把去香港之事告訴她,叫她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那個女地主怕將來無人照顧,叫她把她一齊帶去,女富農知道不可能,年齡大老,行動不便,女地主知道不帶她去,整個村子大聲叫喊,有人要去香港,不照顧她了,這樣一叫喊,全村都知道,影響到一大批人跟著來,把消息外露,民兵立即追逐。
由於跟來的人有七、八個,同時那一批人(付錢的) 還沒到來,父親要等他們,所以決定分兩批走,我帶跟隨者避開民兵先行,父親帶領付錢的隨後。
父親那批由於被民兵開槍追捕,沒敢走正路,沿海壩走,延誤了時間,經過一番波折,我帶那批先到達指定地點,主要付錢的人還沒到來,船家騙我們說先把我們先送到大船,回去載另一批人然後一起走,最後把我們丟到一小島,在小島上風高月黑,又冷又濕,眼爭爭望著那條小舢舨帶著父親那批人往大船開,我們沿小島邊一直追,邊追邊喊一路追,小舢舨離我們很近,告訴我們,船太小坐不下,說回來再載我們一起走,我們在小島等了好久,小舢舨沒有回來,船主直接把我父親那批送上大船,開船走了,完全不理我們這一批,原來當晚一共有三批船偷渡,公安派船追捕,最後我們這批全部落網,送進澳頭派出所。
這次出走我們父子帶了點錢,以前自己做生意留下來的。我父親帶了四個金戒指,我帶了四十元港幣,港幣也是做生意留下的,我在小島已把錢藏在鞋子裏麵,進派出所之後,搜身撿查,脫掉鞋襪,撿查人員把鞋往地下敲打,由於錢和鞋粘貼在一起,兩個鞋子敲打過後,沒有東西出來,誰知撿查員再敲一次,最後還是給弄出來,港幣被派出所沒收了,後來上麵還下來調查了三次。
另外還有一人,帶了大量人民幣和港幣,那人在澳頭當醫生的,有些錢,也是分兩人帶,做醫生的當時帶了七百元人民幣,給沒收了,港幣三百元由他的兒媳婦帶,由於當時撿查,沒有女撿查員,要去找人來,他的兒媳婦說要去小便,當時派出所沒廁所,叫他到外麵去,三百元港幣就這樣給她弄了出去。
偷度當時在我們這一帶,基本不算犯罪,最後釋放回家。(父親到香港後,聽他後來說,當天晚上,他那一批在大埔元洲仔上岸,七個人連夜步行,一直沿著鐵路走到九龍,後來自己買些鹹魚幹貨,挑著到新界圍村叫賣),第二次偷渡成敗參半,父親成功,我再次宣告失敗。
第三次,也是最艱難的一次,時間進入一九六四年六月,有一位村中兄弟年齡略小,因為偷渡正在勞動改造,因事回家,因為他走過一次,對路比較熟悉,一心想靠他帶路,所以約定好,如果下次回來立刻叫他一齊走,初時準備六、七人一起走,因此我們有充足時間做準備,每人預備好各帶幹糧三斤,(炒米、餅幹),各種物品備齊,(衣服鞋襪),一切準備就緒,隻等他下次回來,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回家了,由於有另一人不在本村,離得很遠,要去通知他,因為要等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所以當天還沒行動。
第二天照常工作,上午還在做工,中午回家食午餐,知道另一人己到來,決定下午三點多走,由於時間匆忙,其它人得不到準備,有人聯絡不上,,有人臨時退出,最後才一共三人。
當時消息已走漏,下午隊長催促開工,他知道我們在屋裏,催促了多次,我們不張聲,隊長要趕緊去開工,再也沒理我們,我們三個當時正在食飯,一食完就起程,幹糧、用品預先由我母親運出去,然後開始征途。
途中多有磨難,行了沒多遠,大約五、六點鍾,走到一個名叫荷樹下村子,當地村民剛好收工,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偷渡的,問都不問,多人圍捕我們,三人全部落網,把我們押進當地大隊部,
派民兵輪流看守,怕我們逃跑,準備食完晚飯,連夜押送去淡水鎮。
(當地我有一親戚(小姨媽)得知消息,準備報信給家裏人,還給了一點東西食),在民兵食晚飯其間,我們商量如何應對,最後決定準備反抗,要反抗就要預先做準備,先把衣服脫掉,穿有衣服容易被抓,同伴有經驗。(農村蚊蟲多,又沒衣服穿,那種滋味真難受)。
民兵食完晚飯洗完澡,幹幹淨淨把我們往淡水送,也預先做好準備,先把我們三個人用兩條長繩連結一起(捆草用的),作五花大綁手在後麵,(電影裏槍斃那種綁法),由兩個民兵帶槍連夜往淡水押送,衣物幹糧由一個民兵拿著,另一個民兵拿著長繩的一頭,另一頭捆綁著我們,(像趕牛一樣),押送著我們往淡水去。
由於決定反抗,行不多久,同伴向民兵提要求,要自己單獨捆綁,不同我兩連在一起,如果不答應,他就不走,因為路程要走一個多小時,還要趕回明天工作,往返三個多小時,兩個民兵本來就不大願意押送,想到我們都是小孩,(三個人都長得很小),他們二個人又有槍,二個民兵看三個小孩,應該無問題,就順了他,這樣就形成他自已一條繩捆綁,我同另一人一條繩捆綁,還是一個民兵拿著衣物幹糧,另一個民兵牽著他的繩,我同另一人在前因為沒人牽,越走越快,離他們三人越來越遠,五人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段,他又不走,再次提出不能捆綁,民兵也不想大多麻煩,最好快去快回,民兵有自己主意,幹糧衣物拿了,你們想跑都不成,同時考慮到離我二越來越遠不好看管,所以最後還是把他鬆綁。
反抗開始了,因為他沒捆綁,活動自由,掉回頭去掄奪民兵拿的幹糧,和兩個民兵爭奪,我們兩個人捆綁一條繩越走越快,我邊走邊解繩結,繩結剛好在手邊,結又大很容易給我解脫,解脫後我也跑回去掄奪幹糧。另一人年齡稍大,可能怕事膽子小,沒解繩結,帶繩一路快步向前走,這種情況兩個民兵跟本控製不了局麵,還要拿著衣物幹糧,經過一翻搏鬥,他用牙咬民兵手,終於奪回一份三斤幹糧,大聲叫我走,我說還沒奪回幹糧,他說不要糾纏快走,兩人一起拚命向路邊稻田跑。
民兵可能怕髒,又拿著幹糧衣物,沒有向稻田追來,稻田太髒,沒有盡力追趕,隨便開了幾槍,逃跑途中的確聽了幾聲槍響,向那裏開槍,就不知道了,二個人不要命的向前跑,最後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我二終於成功逃脫。
等了一段時間,沒有其它動靜,才商量是繼續走,還是回家,當時我提議繼續走,回去一樣勞動改造,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去。最大問題就是幹糧,不夠幹糧怎麽辦,維有希望途中有紅薯或其它可食之物,後來才發現,季節性不對,六、七月份,什麽可食之物都沒有。
另一同伴由於年齡稍大,不敢反抗,一路向前走,也不解繩,如果他想跑,一定能跑掉,當時兩對兩糾纏,沒有管他,最後被捕回,聽說判了半年勞動改造。
逃脫之後,我兩人白天隱藏,晚上繼續前行,途經龍崗,龍崗比較大,路兩邊都是村莊,房屋也多,沿路走到一片空地,當時大概是晚上六、七點,村民進在空地開會,我兩隻好找地方先隱藏起來,等他們散會回家後再走。等了很久,終於等到散會,陸陸續續有人回家。
餘下幾個人散會不走,在那裏聊天,不回家,聊了很久,突然聽見有人提出煲飯食(肖夜),如果這樣等全部人食完(肖夜)再走,等到天亮都有可能,所以冒險輕步慢走,膽搏膽,希望他們認為我兩是外村來的,雖然輕聲慢步,還是被他們發現了,有一個人先走來看,我兩看有人走過來,就放快腳步連走帶跑,我們這一跑,幾個人就追了上來,我們拚命往前跑,跑沒多遠,跑到一條溝渠小橋,正要過橋,聽見前麵有人說話,有說有笑,不知有多少人。
橋的兩邊都是收割完的稻田,稻田裏有很多一把一把豎立起來稻草,有半個人高,每個大小和人差不多,我兩想利用一人一個先躲起來,等他們過了橋再走,前麵的人越走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多,好多人,有十多個,如果是二、三個人可以躲得過去,十多個人肯定躲不了,如何是好,我兩不敢冒險過橋,沿著溝渠邊一路快跑,我兩一跑也被前麵那批人發現,因為我們前段跑得快,等後麵的人追到橋邊時,我們己沿渠跑得很遠了。
由於我們沒過橋,那條溝渠又攔住我們去路,前麵那十幾人立即過橋加入追趕,真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我兩拚命沿著渠邊跑,跑了很久,離橋很遠了,他們人多,有些跑得特別快,看來就要被追上,為了盡快避開他們,維一辦法就是跳過溝渠,溝渠對麵又沒有人,當時完全沒有時間考慮溝渠有多寬,跳不跳得過去,逃離他們要緊,所以對著溝渠飛身跳去,希望能跳過去,由於溝渠大寬,跳不過去,兩人齊掉進水中,誰知我們跳,他們有人也跟著跳,已然有人能跳過去,兩麵包抄,我們也沒敢上岸,一直沿著水中走,可能他們又是怕髒,不敢下水追,最終又給我兩逃脫,這一次再次成功脫險。
經過這兩次事故之後,行動更加小心,日藏夜行,當時也不知道什麽叫怕,勇氣也不知道是從那裏來,拚命繼續往前走。唯一怕的就是看見房屋,不敢走正路,怕撞上人,由於要避開農村,繞道而走,走了很多彎路不說,又遇上水庫阻攔去路,隻好沿著庫邊走,庫邊兩個方向,東邊大山,西邊是村莊,為了安全,隻好走東麵,由山上走安全,晚上沒有月亮,看不見路,也沒有路,兩人基本誰都看不見誰,走著走著掉進墓穴都不知道,同伴到處大聲尋找,從墓穴爬上來後二人繼續前行,前麵重重大山,這時己經迷失了方向,原本向南去的路線,已不知在那裏,因為要靠他帶路,每次問他都是同樣回答,過了前麵這個山就是,這時他也分不清東西南北,前麵一山還有一山高,目標在那裏,誰都不知道,維有行一步算一步,途中遇到打台風,又冷又餓,真是饑寒交迫。
雖然路途艱辛,縂算再也沒遇上大麻煩,好象有神護送一樣,逢山過山,逢水過水,走了多天,縂算望見三洲田大山了,我們在山上,天就快黑,山與山之間有一大片農田,農民們還在工作,不敢冒險下山,等他們收工後再下山,農民們是山後過來工作的,要等他們過了山看不見,我兩才敢下山,主要還是怕對麵人看見,等農民們到了山背,天已暗下來,我兩下了山走過片田,再上三洲田山,行至山頂,聽到野獸發出陰沉恐怖叫聲,動靜也很大,把我兩嚇得連走帶爬,爬籐上樹逃避,在籐上麵等了很久,再也聽不到恐怖聲音,也沒有動靜,才敢找地方下來,我們也不知道怎樣上去的,下麵一條深坑,艱難由藤慢慢下到坑底,此時同伴給裝野豬器具,嚴重弄傷腳部。
過了三洲田山就是鹽田,鹽田就在梧桐山東邊,本來不經鹽田的,由於迷失了方向,從龍崗走到鹽田東邊來,走了多少冤枉路,所以要從鹽田梧桐山嘴上山頂,計劃由燕仔岩下去。
說也奇怪,經曆多次遇險後,有些村庒必須經過,所過之處,雞無啼狗無叫,過鹽田照樣無聲無息,過鹽田有一片竹蔗田,由於幾天隻靠那三斤幹糧,看見蔗田,竹蔗還沒長成,當時不管那麽多,弄了幾枝準備過梧桐山食,還同一條狗在掄蔗呢,好奇怪狗也沒吠,過了鹽田就是梧桐山了,原來準備沿山腳向山頂上山,避開沙頭角軍營,走到半山聽見有人說話,不敢繼續往前走,我們以為是巡山的,想等他們下山後,再往山上走,先找地方隱藏起來,同時食竹蔗,由於竹蔗甜,弄到全身都是螞蟻,搞到非常狼狽,等了很久,隻聽見說話,不見人下來,原來那裏是個崗哨,迫著我們半途下山,山下對正沙頭角軍營和碼頭。
到了沙頭角,由於天就快亮,又是邊防軍營,不敢冒險過界,決定過一片沙灘,走海邊目標比較小,走到半途遇到兩個軍人巡邏,拿著電筒一邊談話一路走來,那時非常危險,進退不能,如是強進會留下腳印,容易暴露,退也不能,此時己過了大半個沙灘,離海邊很近,沙灘光禿禿,如果一退,極容易被發現,隻有裝死睡在沙灘上,那時真希望能有神保護,才能躲避過去。
說也奇怪,兩個軍人顧著談話,電筒也一直向前照,我們就睡在他們旁邊,都沒被發現,百思不得其解,又躲過一劫,這一次和前幾次相比,屬於最危險的一次,到了海邊,對著鐵絲網方向,沿海邊半遊半走,這時同伴提議遊水過對麵,港屬平洲小島,我反對,第一、他腳部嚴重受傷,第二,看不大清離島有多遠,第三,天將快亮,沒等遊到小島天就亮了,能躲避過邊防監視?另還有,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最後還是決定過鐵絲網,鐵絲網就一在眼前。
由於天就快亮,不敢再冒險,先找有樹的地方隱藏起來,晚上再過界,誰知天剛一亮,原來藏身之處是個操場邊,隱藏之處太差就幾棵小樹,這時已經來不及找其它地方,隻好睡在那裏,足足睡了一整天,無食無喝,一直等到天黑,不敢坐起來,坐著容易被發現,希望太陽早點下山,沒多久兩批軍人到橾場晨操,就在身邊,一條牛走來吃草,還有一條蛇經過,大白天非常容易發現,兩批軍人十幾個,為什麽發現不了,也是無法解釋。
終於等到天黑,不遠處有間屋子,是軍人飯堂,環顧四周沒有人,本來想去偷食,經過商量後,考慮到己經到了邊防,鐵絲網就在眼前,還是決定再堅持一晚,危險性太大,最後沒有去偷,由於邊防電燈大亮,站著走肯定不成,隻好爬著過一片稻田,也不敢走著過公路,一直爬著過公路,爬到鐵絲網邊,這時心才安定了下來,脫了鞋,爬過鐵絲網,縂算安全過界,從開始到過境,縂共走了六天六夜,兩人全靠三斤幹糧維持。
原以為過了邊境,就到了香港,就沒事,原來想法太簡單,麻煩還沒停止,沙頭角港方禁區,除了當地村民,外人也不能隨便進出,更何況偷渡過來的,一經被港方捕獲,照樣送回原地,當地村民很怕事,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熄火關燈。我們一進村口,不敢冒昧進村,由於夏天天氣炎熱,村民大部份在屋外剩涼,想等他們睡後再進村找食物,等了很久村民終於回屋,我們進去東找西找,也沒找到,明明看見有飯菜乘的,怎麽就沒有,找不到食物看見水喉,無辦法,隻有先飲水充饑,再繼續想辦法尋找食物。
由於陌生人進村,引來大群狼狗圍了上來,狗吠聲四起,(有一點無法解釋,途中,華界一片沉靜,雞無啼狗無吠,進入港境,狗吠聲驚天動地) 狗的吠聲驚動整個沙頭角,村民怕事都不敢出來,狗主出來觀察後,他說他是村長,初步了解一些情況,當晚就收容了我們,安排住進了一間帶大便用的草屋,給了每人一大碗飯,一條大花池魚,非常豐厚的晚餐,實在大餓,還想再來一碗,可惜隻有一碗,當時也己感覺很滿足了。
等我們食完飯,經過詳細交談了解後,下一步就是聯絡在港親人,同伴父親在大古船塢工作,住工人宿舍,我父親在中環荷李活道,寫下我兩在港親人地址後,準備明天一早到香港聯係,他先找大古地址,找不到同伴父親,再到中環聯係我父親,找到地址後,當場嚇了一大跳,香港政府中央警署,警察縂部,(我父親當時在那裏工作,警察洗衣房),大門兩邊都有警察站崗,外人不能隨便進出,在無其它更好辦法後,硬著頭皮走進去,如果他知道地址是警察縂部,肯定不敢收留我們,找到了我父親說明來意後,我父親向老板娘請假說要去接人,由於工作不能離開,老板娘 (媽廟人) 當即說自己叫架警車去接,還說用警車去接快捷方便,用警車去接?被我父親一口拒絕,最後決定坐巴士到上水,再轉車到鹿頸接。
聯絡好之後,天一黒就把我們用小艇送過鹿頸,小艇的人可能也怕,把我們送到最偏僻的地方,送到鹿頸後,小艇就開走,由於地點不明,也沒說明在那裏等,我兩隻好沿公路走,沒有遇到來接的人,因此第一天老板娘找了幾個小時,找不到我們,由於那年代鹿頸到上水是小巴士,班車很少,怕誤了時間無車回去,隻好回去,準備明天再來,天慢慢黑下來,晚上隻好在公路底水渠過夜,隱藏起來也安全,所以在公路水渠又過了一晚,第二天老板娘沿路叫名尋找,找了好長時間才找到,這樣才真正到了香港,從家開始一共走了八天八夜。
到了香港之後,隨即寫信回老家報信,由於家鄉地處偏僻,信寄到家裏要十天半月,從出門到接到信,前後十多廿天,在這段時間裏,家人早己以為人己死了,因為開始離家第二天,就接到我小姨媽報信,說我們己給民兵押往淡水,途中逃跑民兵開槍追輔,小姨媽他們的確也聽到槍聲,如果人沒有死,勞改場為何無消息通告,村裏有人在勞改,一定要通報家裏的。
香港生活
初到香港,香港話又不說,聽又聽不懂,還經常被人叫大陸仔,客家仔。那時最喜歡看電影,看些神神化化武俠片,如來神掌、仙鶴神針,之類影片。
接觸香港後,也沒有覺得香港怎樣好,那個年代,連大便都用桶裝,天天一早專門有人倒屎搞清潔,這還算好的,有些簡直用報紙包住,從樓上往下丟,臭氣熏天,黃、賭、毒、樣樣齊全,特別是賭,五花八門,大小通殺,賭馬、賭狗、賭字花,別看字花是小賭,一日開三次,一元幾毫有交易,也是最要命的,不分男女老少,來者不拒,豉油錢都拿去賭,輸掉白飯過日子,還有翻攤、排九、麻雀館,等等,等等。
到香港後,由於父親在洗衣房工作,我二暫時住在洗衣房,(同伴父親在大古船塢工作,住工人宿舍,條件太差),我兩平時幫忙洗衫,老板娘給一點零用錢,(我兩是多餘的,洗衣房己請有工人,當時工人工資按天算,十塊錢一天,比警察工資還高。),
說點小故事,在洗衣房三、四個月,。
我兩人每天都要到警察宿舍,把換下衣服拿回洗衣房洗,拿回衣服還要清理衣袋,把衣袋雜物清出才能洗,經常衣袋都有字花紙。
(有些警員偷衣服,可以理解),誰遇到這種事,多數人都會這樣做,誰之錯?拿衣服的錯?誰叫你脫掉衣服到處丟,幹淨、髒的一齊放。
有些警員中午休息睡午覺,睡醒之後要繼續出更,睡午覺脫掉衣服不洗的,我兩也分不清那些要洗,那些不洗,看見衣服全部收走,警員睡醒之後,找不到自已衣服,又要趕緊出更,怎麽辦,跑到洗衣房,那裏曬滿衣服,看沒有人,拿起一件就跑,弄到洗衣房經常少掉衣服,每件都有號碼的,這就是有些警員所作所為。
那時洗衣房廚房做飯,還用柴燒,兩每天天還沒亮,就跑到中央市場撿些木箱、木板拿回當柴用。我最喜歡看警察晨操,腿抬得高高,姿勢很美妙,操得不好,教練一腳踢在屁股上,很好看,閑來無事,坐在窗口數汽車,一輛、二輛、三、四、五、六、七、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由於父親在警暑洗衫房工作,我也臨時性幫忙洗衫,收工後經常到警暑洗澡、看電視,那年代普通家庭沒有電視機,更沒有煤氣爐燒水洗澡,還時常被請去同犯人站在一起,給受害者辦認,每次有五元酬勞,那個時代警察每月工資才二百多元,我們每次能有五元非常開心,縂希望多來幾次。由於沒有正式工作,以後還是要離開,所以隻住了三、四個月,就決定離開,另找工作。
第二份工作紮鐵,,(三行其中一種),自己姑丈做伴頭,住在姑丈家,大坑東政府早期徙置區,一個房子二家人合住,用板中間隔開,每家一邊,條件非常之差,姑丈一家三口,連我共四個人,一張錄架床,姑丈兩口子睡下格,我同表弟睡上格,另一邊是一對老夫婦。廚房在公眾走廊,廁所、洗澡房公用。
在此期間學人讀了兩星期英文夜校,晚晚帶份報紙去上學,同學上課我看報,最後一事無成。
那個年代,紮鐵非常辛苦,天氣越好越要趕工,趕給下一工種落石屎(水泥)用,最怕遇到下一雨,如果天氣幾天不好,幾天都會無工開,按日計工資。上鐵、掘鐵、打大錘,沒有機械,全用人力,上鐵每人站一層樓,站在竹棚上,非常危險,也沒有安全措施,休息時間,一班工友聚在一起,開始賭博,打六虎、打牛仔、打十三張,(客家人的幾種)。做了一年,由於時有時無,一星期最多開工三、四天。當年海運大廈還有份興建呢,看來無多大發展前途,住宿也不是辦法,所以決定轉行。
離開紮鐵行業,轉行在長沙灣工廠大廈做床墊,白天是工場,晚上就睡在工場,時問也很短,老是覺得無前途,所以又轉行,
曾想過學門手藝,嚐試過電梯修理、氣車修理,(氣車修理有個小插曲,是在城門水塘採石場,住宿在採石場,有次到荃灣看尾場電影,誤了最後一班車,迫著走路回城門水塘,那時那些小山路,己無燈火,也無人行,一個人又驚又怕,硬著頭皮走上去)。
由於香港是個資本主義社會,手停口就會停,做學徒不大現實,沒有經濟來源,學沒多久就停下來。跟著就是紡紗織布了,這時父親也離開洗衣房,自己做了個木頭小推車,在荃灣賣些小孩玩具之類東西,我在荃灣布廠織布,最初父子兩人在荃灣石圍角,租了一個小房,後來我到觀塘布廠,住在布廠宿舍,(父親把石圍角小房退掉,晚上就睡在小推車底。為了能父子兩人在一起,在九龍灣買了間己登記過,二個月後就要拆的木屋,希望以後能有機會住上政府徙置區,並在旁邊租個小鋪子,臨時賣些氣水、糖果之類東西)。
在觀塘布廠,織布分三班製,女工早中班,男工做夜班,日夜顛倒,很不適應,住在小木屋又逢夏天,天氣炎熱,木屋就像蒸籠一樣,白天跟本無法入睡,兩個月後九龍灣木屋拆掉,沒有分配住上政府徙置區,政府容起在觀塘樂意山搭建一間木屋居住。我住在觀塘樂意山,父親到大埔元洲仔,租了間木屋,同樣賣些氣水、糖果之類東西,做些村民小生意,父子兩人又分開。
搬到觀塘樂意山木屋居住後,認識一位朋友,経他介紹,轉入學織毛衫。在織毛衫期間,正遇香港大暴動,搭車上班下班都困難,真真假假菠蘿到處都是。當時習慣邊走邊看報,還不小心踢過假菠蘿,還遇到香港製水,四小時供水一次,住木屋要到街邊排隊輪水。
六九年,觀塘樂意山木屋遷拆,政府沒有安置好,一次又一次來恐嚇,隔幾天就派人來,在房子上寫個(拆)字,也去過當時在尖沙咀房屋處吵過鬧過,又遇到了幾次台風,不少人都有這種情況出現,我要找理由抗爭,經過一翻波折,終於搬到人人渴望,秀茂坪政府徙置區,最小的單位,縂算有了自己安定的居所。
織毛衫途中,在大排檔飲茶,遇見多年不見老同學,經老同學介紹開始裁毛衫,在做過所有行業中,裁毛衫算是最好的工作,收入也比較高,工作很也輕鬆,後來也不成,工作時有時無,一星期開不了幾天工,到處找工作。
這時己結婚成家,大兒子也已出生,生活開始轉入困難時期,老婆帶著小孩弄了個手推車,買些小玩具在路邊或街市擺攤,還經常走鬼(小販管理隊),春節人家高高興興帶著小孩去拜年,而我們就在街邊擺賣,沒辦法,鬼叫你窮。
進入七三年,父親在大埔元洲仔,租用的村邊小鋪子,因政府改建元洲仔,被迫結業,因此父親也搬到秀茂坪,在自己房子附近租了個房,因此父子又團聚了。此時小弟弟也偷渡到了香港。
織毛衫、裁毛衫時期最開心,大概是六八年六九年,聯係上學生時期一班老同學,那時同學個個還沒成家,大家每逢周末、假期約在一起,春節遊花市,端午節看龍舟比賽,橋咀遊泳打麻雀,燒烤,到處旅遊玩樂。
綐結一下在香港十多年,經曆了,洗衫,紮鐵、床墊、修理電梯(學徒)、修理氣車(學徒)、紡紗織布、織毛衫、裁毛衫,擺街邊做小販,一共做了九種工作。
居往地方,由中環荷李活道、大坑東、長沙灣、城門水塘、荃灣石圍角、觀塘布廠宿舍、九龍灣木屋、觀塘樂意山木屋、秀茂坪政府徙置區,也是一共住了九個地方,(九九,八十一),奇字。
幾次遇到危險,
紮鐵其間,有一次我站在十樓竹棚,十一樓最頂一層,那次上鐵寸半鉛,(直徑寸半),鐵支很長,鐵支是帶鉤的,做柱用的,上到我最後,站在十一樓兩個人拉,鉤子鉤了我衣服,我拚命抱緊竹棚,如果鉤離竹柵,肯定凶多吉少。
織布因為一些誤會,同人打架,把人打傷上法庭,由於雙方所用武器關係,(對方武器是十二寸士巴拿,我隻是織布用的竹梳,同時他先動手在先,我屬於防衛還擊,所以隻辦賠償受傷費用,不留案底。
還原當時事情發生經過,由於織布廠房需要氣溫調控,可能氣溫調控不好,氣溫升高,經線常常斷,要找幫工幫忙,幫工弄好後,沒多久又斷,反反複複,幫工也煩,不來了。
這樣一來我就把它當成壞機,把顯視壞機紅牌亮出來,技工來看後,不是他的工作範圍,不管,因此我就叫人換經紗,換經紗來人一看,又不是他們的事,也不管,這時我又把壞機牌子打起來,(我承認,我不該當成壞機)。
這次技工走來,沒有說話,走到我後麵,(兩機之間地方很小,隻可以側身站兩人),拿起修理工具,十二寸士巴拿,向著我頭打來,我當時反應,立即避開頭,打在肩膀上,他當然怕我還擊,抱住我雙手手臂,由於地方小,又被抱住,整個人不能活動,手被抱住也不能左右活動,但能向上,當時我正在用織布竹梳換緯線,順手拿著竹梳向上打去,他人身體強壯,但個子不高,正好打在額角上,血當時向我身上直流,我整件衣服都是血,其它工友見他受傷嚴重,立即打999報警,叫救車送醫院,縫了十多廿針。
我當時嚇得不會跑,警察來後,帶進警局,問話了解情況,好在當時問話便衣警察是個惠陽人,還說了句,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麽好打,要打打外人。原來技工也是惠陽人,如果當時是其它便衣警察,肯定會遭受一番拳打腳踢),過了十多天,上法庭,隻判賠償受傷費用,不留案底,後來對方認為判得不公,當晚找四個人來尋仇,可能命大,那天神推鬼使不在宿舍,如果當時在宿舍,就算不被打死,都會被打至半條命。
織毛衫時期,周末經常和一班工友到處旅遊玩樂,有一次到大嶼山梅窩銀礦灣旅遊,一班朋友踩單玩,我踩單車過石橋,橋麵很窄加上自已技術差,單車走到半途,前麵有人走來,要停下讓路,一腳踩空,連人帶車掉下橋底,頭部撞正石塊,流血過多急忙送醫院,逄了十多針,弄到非常狼狽,一班朋友差點誤了船期,因失血過多,經多月調理才康複。
另外一次更危應,差占一點送命,朋友在大埔消防局工作,朋友殺狗食,剛巧遇見我去探訪,送了半條帶回家,由於當時單身,每天自己煮飯食,狗肉又香,天天食,食足兩星期,可能食得大多,全身上下無幾處好,全身都脫皮,特別是口腔全爛,看了多次醫生,醫生都說無辦法。我知道碘酒有消毒作用,所以自己用碘酒塗好,碘酒塗傷口,什麽滋味。
父親叫我,每天用口含黃蓮,(父親以前看過傷寒論,知道黃蓮可以清火解毒),可以說,口腔給父親叫用黃蓮治愈。爛處自己用碘酒塗好,有時土方法有效,不由你不信。
還有一次是在英國,在自己第一間外賣店,由於外賣店生意不大好,兼賣些氣水、雪條,隻有夫妻兩人做,我做廚房兼送外賣,我夫人做外麵,接單兼收錢,經常遇到有人搗亂,偷貨、搶錢樣樣有,一次有七、八個,十八、九歲鬼仔,神高馬大,比我最少高出個半頭,站在店門口,堵住店門,我夫人出來勸他們別堵門,他們人多勢眾,不肯走,剛巧我送外賣回店,門口堵住出進不去,客人也無法進去,於他們議論,由此發生摩擦,七,八個人圍攻我,當時我衝進店內拿了一條掃把棍(本想拿刀,想了下最後還是拿棍)一個對七、八個,當時沒想大多,也不知死字怎寫,拚命同他們對打,(我如果會武功就好,可惜不會) 由於棍長二個跑進車底躲避,另外幾個拿起石頭向我打來,打到頭部,被人報警送進醫院,警察到來調查後,打架屬於小事故,事後不了了之。華人在外謀生,經常遇見這些事,所以隻能用,(能忍則安) 解決問題。
英國生活
英國是個賭的世界,賭場到處都是,以賭馬賭狗為例,每個狗場十五分鍾一場,每個馬場半小時一場,每天幾十場馬、狗,還有賭球,足球、藍球、什麽球類都有,選舉、生小孩,什麽都可以賭,每星期開足七日,每天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由於沒有其它娛樂,賭害死很多人,家離子散,犯罪、自殺,英國最旺兩個行業,也是稅務收入最多的,賭博和酒吧,酒吧林立,人頭湧湧,英國人寧可不食飯,也要喝酒。
有了家庭後,生活越來越困難,工作又無保障,在港混了十多年,沒有一點積蓄,餐來餐清。七五年一次悄然機會到英國謀生,同親戚借了三百英鎊,(買飛機票費用) 丟下了家庭,背井離鄉,單人匹馬創英國,人生地不熟,工作又不適應,從來沒有做過廚房,初初幾個月,想家,孩子又小,第二個孩又快出世,心情低落到極點,語言隔膜飲食習慣格格不入,工作非常枯燥,每周隻有半天休息時間,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其它娛樂,大多數華人靠賭博消磨時間。華人有句話,(白天爐頭、晚上枕頭)。
初到英國,免費讀了個多月英文,照樣讀不到,住在餐館宿舍,我膽子大,由於準備把家庭搞過來,一家大小四口人,好有個地方安居,向銀行借錢買房子,由於自己不會英語,全靠一位同在一起工作的馬來西亞華人留學生幫忙,向銀行借了兩千鎊,(分期付款方式還銀行) 買了一個很小的房子,帶樓梯底的,廁所在樓梯底,成年人站立不起來,沒有浴江,自己買了一個放在樓梯底,隻可以躺下,坐都坐不起來,準備到來之後好有個安居之所。
半年之後把家庭從香港遷移到英國,一家四口全靠我那份工資,每周三十四鎊維持,由於生活困難,家庭來後半年不到,開始向政府申請家庭補助金,(在當時是沒有人敢這樣做的,也不好申請,半年不到條件不夠),由於英語原因,隻能在廚房工作,廚房工作基本全是客家人,幾十年下來,香港話都說不好,因為長期在廚房,英語又不會,經常鬧出笑話,好在買東西方便,不用說自已拿,現在更方便,自動收銀機,自己拿物自己付錢,居住英國幾十年,七五年到英國,十六年後,九二年才第一次回香港,到現在2015年,除了幾次回香港和中國外,沒到過其他地方。
進入英國,由於語言關係,聽不懂看不懂,寫更不用說,搞出很多匪夷所思之事,有一次我正在找鋪位做外賣店,看見一間商店櫥窗一張廣告,寫上(SALE),走進去問人商店是否出賣,店主也順口說是,地點又適合,即時找律師辦手續,對方律師也有信件來往,後來店主又說不賣,我說不賣為何做廣告,他叫我再看清楚,那是貨物減價,搞到啼笑皆非。
也有成功例子,那段時期正在找店,每晚下班都要買份報紙看廣告,雖然新聞看不懂,廣告價錢還是知道一些,看見當晚報紙廣告,一間魚條店出賣,中東人的,價錢二萬八千鎊,驚怕給人掄先買去,晚上十一點多,急忙自己駕車去和店主論價還價,本來想減掉二千鎊,店主不減,廣告新登,怕明天有人看見廣告買走,自己認為地點好,下定決心,二萬八就二萬八,天一亮立即找律師交按金,還真給我買到,過了一天,店主來電話,說有人出價三萬二,(也是香港人)賠點錢給我同不同意,我當然不同意。買這家魚條店,(是買生意,店鋪是政府的,要交租交稅),香港弟弟借八千鎊,另外香港老同學借了五千鎊,第一間外賣店賣了六千鎊,餘下全在銀行借,資金問題總算解決了,
我有點於眾不同,有一次我送人下班回家,順便到他宿舍坐一坐,看見房子亂七八遭,我問了一下情況後,知道屋主無心經營房子出租,就去聯絡了屋主,問房子賣不賣,還真給我買到,人買房子是房子出賣才擊買,我是問人房子賣不賣,我做事要快,要做就做,不拖泥帶水,不會英文我照樣可以做到,不要怕人笑,笑就由他笑去,對自己一點傷害都沒有,我始終認為隻要敢去想,有膽量沒有做不成的東西,時間就是金錢。
岐視那是都有,隻要有理就不要怕,我逢離事都要找理由抗爭,不能隨便讓人欺負,有關岐視之事,看見很多,遇見也很多,有時遇見不講理的,為了保護自己,也要忍耐,在異地謀生,一定要學會,能忍則安,四個字。
對付任何事件都必須找到對方弱點還擊,有兩次對付警察事件,一次是和七、八個人打架那件事,當時給石塊打中頭進醫院,過了幾天從醫院回來,要到警局消案,自己不會英語,要找人傳話,我當時找不到人,問警員用我兒子傳話成不成,警員問我兒子年齡多大,我說兒子十四歲,他說可以。
到了警局兩個警員一起問,必須要有二個警員同時在場,(法律規定),兩人之中,一個愛說,一個什麽都不說,愛說愛問那個,越問越起勁,漏洞百出,給我找到漏洞,他說多就會錯多,他是說對了,但對他不利,他有點歧視成分,明明搗亂那些人有錯,他說我有錯,我問他,我錯在那裏,他說我都不是好人,他說有次看見我拿刀追小孩,拿刀在外是犯罪的,我心裏清楚,有這件事,但我不會成承認,我知道,如果我說有,那就大件事,拿刀追小孩什麽罪?能承認嗎。
事情是那些小孩經常拿石子打櫥窗,我當時在切肉,我拿著刀出門趕他們離開,正好警察巡邏車經過,可能給他們看見,小孩見我出來跑了,警車見沒有事也走了,這次他拿出來說,我反問他,我拿刀追小孩屬於嚴重事件,你當時為何不拘捕我,這是他失職,他答不上來,他開始怕麻煩了,越說越錯,說多錯多,他就開始說,你兒子不能傳話,他不到十八歲,我說你當時說可以的,我才叫他傳話,他開始滿身大汗,從樓梯跑上跑下,另一個警員,一句話都不說,我看他這種狀態,我就說要找律師告他,他就更害怕。有些人見到警察就怕,我不怕,找理力爭,這是一件。
另一件是在第二間外賣店發生,外賣店生意不好做,想搞點補助,租了兩部遊戲機專供小孩玩,小孩不會玩,錢放進去一會就要再放,放一次踢一次機子,這樣不是辦法,必須阻止他這樣踢,所以打電話叫警察來,警察來到不說他,反過來說,如果怕麻煩,就不要租機子,沒有機子就不會有人踢,他越說越凶,指手劃腳,整個是駡我們不對,我怎樣對付他,我不開聲,用手指著閉路電視監視器,把他嚇得立即叫小孩離開,再不敢開聲,其實監視器沒有開機,他以為我把他錄了下來,他不怕,還敢再罵?
在異地謀生,一定要學會,能忍則安,四個字。對付任何事件都必須找到對方弱點還擊,有次因為買店做生意,律師知法犯法,被我告到律師公會,後來費用都不敢要,那個是位老律師,他專門對付那些不會說,又不懂的中國人,很多中國人給他騙,因為他是律師,很多人聽到律師二字就怕字在先,不敢找理力爭。
又有一次開店賣水晶,兼從國內寄些東西賣,和攤位市場簽了九個月合同,攤位租金按周交,每周五交租一次,做了個多月,生意不好決定不做,提前把貨物搬走,貸物基本搬完,剩下些枱枱櫃櫃,星期三被攤位管理人發現,他知道我們要走,當晚把鑰匙換掉,星期四我們回來,進不去,和他們交涉,搞到去警察局,也解決不了,堅決不讓我們進,由於已無貨品,隻有零碎東西和搬不動的枱櫃,我們也沒什麽損失,所以不了了之。
時間慢慢過去,以為沒事,誰知過了三、四個月,接到法院傳票,攤主把我告上法院,要我賠償所欠租金,限某時某日交完所欠租金,不交就上法院,所以要找理由抗爭,後來攤主撤訴,理由是1、不到交租日子,鑰匙換掉,(星期五才交租) ,理虧。2、合同簽明可轉賣其它貨物,我就是不賣水晶,我也可說轉賣其它物品,我又沒說關門不做,還是理虧。3、最大問題攤主應對不了,因為他們提前鎖門,我們己無法進去,裏麵有什麽貨物那就任我說了,誰清楚店內有多少東西,能說得清楚?
接到傅票即時找律師,我對律師說店內有幾千鎊貨品,要求賠償,律師信一到他們那裏,首先賠償失損,一件一件來,賠完貨物損失,再談所久租金,我又沒說關門不做,合同簽明可賣其它貨品,你把鑰匙換掉,我沒法開門,同時租期還是我們的,就是上法院他們都要輸,理在我這邊,他不撤訴?收到租都不夠賠,也未必能贏。他們目的是嚇唬你,你怕就交餘下幾個月租金。
九零年開餐館,四年後政府查稅,稅務安全期已過(什麽叫安全期,從做生意開始,三年內基本不查稅,就是查到隱瞞,判罰也不多,付出人力物力,得不償失,四年後被查到,一罰罰三年) 稅務局不好惹,釘上了你,十之八、九跑不掉。
九四年政府查稅,說我隱瞞稅務,查來查去,足足查了三年,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什麽東西都查,連每天食飯,食什麽,有無看報紙,銀行存款,海外有無存款,恐嚇什麽都來,三年後停了下來,長時間全無音信,我看不是辦法,不能給它捆死,什麽都不能做,最後我找會計寫封信給稅務局,給稅務局最後限期三個月、必須有個答複,不能無限期拖延下去,稅務局回信說,查我那個人病了,不做了,要從新查,不查了,說給補回三年我在餐館夥食費,我不肯,我說在餐館食雞頭雞腳,他們說雞頭雞腳都是錢,同時會計說算了吧,給他,最後夥食費給了二千鎊,會計會又二千,一共四千鎊,查了三年,沒證據,我不怕他,法律社會,一切講證據,所以任何事都不要怕,自己找理由抗爭,沒有人能幫到你。
八三年開始學人做外賣店,八三年我夫婦兩人在餐館工作,三個孩子上公立小學,(英國上學從幼兒園到高中是免費的),想讓孩子讀私立學校,必須搞個外賣店做,當時沒有資金,和香港弟弟借了五千鎊,買了間八千鎊生意不好的外賣店做,乘下三千分期付,外賣店是親戚的,隻有我夫妻兩人做,我做廚房兼送外賣,我夫人做外麵,接單兼收錢,生意不理想,離家很遠,小孩平時上學托人照顧,(付錢的),周末帶去外賣店,周末收工很晚,回到家裏二,三點,晚上外賣店沒地方睡,老大幫忙,小的二個晚晚睡在車尾箱,因怕被人看見,報警就麻煩大了,虐待兒童罪,等收工一齊回家,遇到冬天,幾分鍾就到氣車開開暖氣,大人辛苦,小孩子也辛苦。
當時買這間外賣店,是住宅區,房子二層高,外賣店在樓下,樓上住了一家香港人,餐館老板,由於政府查稅,要到澳洲去,把房子賣給一對當地人,由於房子是木結構,樓下工作,樓上一定受影響,做生意,客人進進出出,樓上一對經常下來找麻煩,也有點歧視成分,外賣店進貨貫來都是從後門進,他把進後門通路封死,不讓進,我在下麵煮餐,他就在上麵弄樓板,我曾經報過警,也沒有用,警察就是做做樣,收工回家,他說開車吵他,還叫人把你櫥窗玻璃打碎,上麵提到打架,就是他的弟弟叫人來鬧事,生意不好又麻煩多多,後來六千鎊賣掉,第一次做生意失敗告終。
這段期間,由於老三開始上小學一年級,老師提議這小孩聰明,如有可能把他送進私校,(順便在此一說,老大男孩、老二女孩、老三男孩、老四女孩),當時環境也不大好,供一個勉強可以,但是三個,供老三,老大老二怎麽辦,老三是男孩,老大又是男孩,最後決定先把兩個男孩先讀,等環境好一點再把老二送進去,以後第一間外賣店賣掉,兩夫婦又出來做了兩年工。
第二間外賣店,就是買 (中東人) 的魚條店了,這段期間也很多故事,有次我駕車送外賣,的士司機倒車,把我車頭撞爛,司機都承認,到了警察局都沒用,他們不會幫你,聖誕節警察拿一大包茨仔,叫我們幫他去皮,我當然不幫他們,我不會巴結人,天下烏鴉一般黑,我看不慣他們,不幫他去皮,警察局就在附近,後來小孩踢機子就不管了,反過來罵我們,我不怕他,講知理嘛,所以說我不會做生意,魚條店也沒做二年就結束了。
魚條店決朿之後,接著和人合股開了間小餐館,這是第三次做生意,由於合股生意難做,股東之間意見發生摩擦,一年之後,自動退股,第三次做生意又失敗。
退出餐館後,又在去外麵工作了幾個月,九零年自己找了一間小餐館,坐滿才三十個人,以外賣為主,這間小餐館以上幾夥人做,生意都不大好,連外賣都不送,我接手之時,生意也不好,怎麽辦,想辦法,不想法子就等死。
我想了一個辦法,試試成不成,不成就撤,為了送外賣,加多兩個電話,加個傅真機,(用傅真機接單,專做午餐用),找最平價錢印菜單(1p一張)大量印菜單,每次印三、四萬份,長期印,初期兩夫歸中午休息,自己家家戶戶去送,生意起來後,再找人送,找留學生送菜單,(博士生,馬死落地行,虎落平原被犬欺,什麽都做),每天送三千,六個人送,每人送五百,天天送,菜單價錢減少三份一,找兩個司機送外賣。
我原準備試一、二星期,無效果立即撤,損失不大,賭一賭,結果試驗成功,生意已然好了許多,二星期後,價錢調回原價,好多顧客問,剛接到菜單,菜價不對,我們回答換了老板,他也無話可說,生意做起來之後,再把家裏電話號碼轉進餐館,菜單一共四個電話,家中電話一響,自動轉到餐館,每天一上班,午餐傅真菜單一大堆,簡直沒辦法做,午餐時問太短,才二個小時,做餐送餐都有問題,兩星期後,取消傅真做法。
請人送菜單,沒有好好送,弄到四方八方都是菜單,警察上門投訴,到處都是你們菜單,最麻煩影響到稅務局也來查賬,傅真接單那裏聽過,四方八方都是菜單,生意肯定好,稅務局不查說不過去。
一直做了十多年,小孩長大不做這一行,太辛苦,零四年結朿生意,這十多年接觸到很多新事物,見識增多不少,那段時間,國內大批留學生到來,基本全是博士生,這批博士生大部份是公派的,也有很多培讀家屬,那時留學生都很辛苦,都在外找工作做,勤工儉學,當時自己小餐館用的全是博士生,女做侍應男做廚房,幾年下來起碼都有男女博士生五、六十個,全國各地都有,什麽專業都有,大部份是理科生,經何和他們談論問題,受益不淺。
送外賣也有很多故事,由於自己生意,有時生意好,東南西北,都有叫餐,送外賣忙不過來,自己也要幫著送,我送外賣大部份都自己上樓梯,七、八層樓照上,我不愛等電梯,太慢,送外賣最主要要快,還要趕回來,我年己七十,身體還算好,可能以前送外賣有幫助。送餐也有遇到麻煩事,有些地方治安不好,連送餐司機都不去,迫著自己親自去送,有次送餐停車上樓,三樓、四樓花盆向下丟,他們不是向你丟,而是嚇唬你,怕都沒辦法,已經到了地點,不送也得送。有些客人把餐拿進屋,,把門一關,不付錢,你叫警察都沒有用,警察來三次不開門,這事就算完了,買餐寫空頭支票,銀行不過賬,還要扣錢,迫著收工後,拿著空頭支要到他家拍門,他還惡人先告狀,報警說你搔擾他睡覺,隔天警察到來了解,告訴實情之後,警察叫他把錢送來,不要怕麻煩,有理不怕他。
我是個怪人,我不喜歡有點小病就找醫生,從來就抗拒化學藥品,化學藥品會使免疫能才下降,我幾年不見醫生一次,由於很少看病,有次接到醫生一封信,查詢還有沒有這個人存在,真可笑。
很多小病小事自己搞,有一次也是在英國,長痔瘡,行不是坐不是,由於不會英語,屁股長痔瘡要人傳話,不好意思,自己拿剪刀弄破,流血不止進醫院,進到醫院,護士用塊布弄些冰止血,半小時不到叫你回家,腳生癬,什麽藥都用過,治不好,一怒之下,自己用炸茨條鐵絲撈仔,放在油鍋裏,然後放到腳生癬處,弄到全起水泡,給我自己治好,取牙有一次門牙快要掉,用條線一頭挷著牙,另一頭挷著門手,用力一關門,打它拉脫,還有一次,前麵所提踩單車掉橋底,頭部逢針拆線,剛巧春節大年初一,要回原醫院,那年代,不象現在那裏都可以代拆線,由於路途大遠,坐車又坐船,沒辦法自已用指甲刀一段一段剪下來,拉出線還帶著血,還有好多都是自己弄。我個人認為危險性不大,樣樣都怕,什麽都做不了。
生活方麵也是,我沒讀多少書,但自從到香港,天天一份報,午晚報另計,看足十多年,踏進英國還是每天一份報,直到九七年,學人炒股票,買了台電腦,由於炒香港股票,要看中文,改裝中文軟件。接觸電腦後,已經不買報紙了,天天在電腦看電子報,什麽都看,天文、地理、曆史、樣樣都有興趣。自己愛動這動那,經常搞到電腦死機,每次要求人弄好,太麻煩人,所以自己慢慢學,軟件裝裝拆拆,現在基本不用求人,家裏有什麽壞了要修理,也可在電腦上問,非常方便,學了不少東西。
我認為電腦對老年人頭腦靈活有幫助,腦筋長期不運動會僵化,好象水泥搞伴機,不運轉會硬化。電腦裏麵什麽都有,看得多對增長知識有幫助,不單隻會看,而且還要學會用,軟件裝裝拆拆,運動下腦筋,就當老人玩具玩。
來英國幾十年,不是自誇,水、電、氣、壞了,基本自己修、除非出大毛病,大問題。由於自己無文化,不知危險樣樣都想搞,我又愛動手,閑不住,也無學過,大多都是瞎貓碰上死老鼠,洗衣機壞了照修、電腦小毛病照弄、我九七年開始玩電腦,初時每樣要求人,大不方便,後來慢慢學,一切自已來。我也有學人炒股票,輸了不少餞,願賭服輸,輸掉就輸掉吧,錢財身外物,我看得很開,不然自殺都有份,不要大看重金錢。
自述、自述,越想越多,有人說我,要爭強好勝,這點我承認,有些事我就是不服氣,要爭到底,除上述所提到的警察、律師外。還經曆過,保險公司,三次銀行經理,人縂是欺軟怕硬的,你越軟弱他就會越欺負你。
先說保險公司,外賣店櫥窗被打破,偷了好多東西,報保險公司,自己也知道有些物件時間久,單據失去,很成問題,所以問保險公司怎麽辦,如果他們說不賠,也沒辦法,但是他們教我先買回來,再把單據拿去報,我問新單可以嗎,他們說問題不大,可以的,所以照他們所說去做,單據拿去後,他們說新單據不成,明明是他們叫我買的,又反悔,誰能服氣。
銀行經理,又怎樣,我看上一間外賣店,向銀行借錢,銀行要看外賣店能否做抵押,正常做法,銀行為了保障自己,銀行會找人驗證,費用買家出,我找銀行問,什麽時候驗,他們叫我自己找人驗,驗完之後把單送來就成,銀行不驗了,等我驗完後,報告送給他們,又說不成,銀行不相信,要找人再驗,這就變為驗了兩次,兩次費用都要買家付,能服氣?我說找縂行,打開會客門要走,他攔住不給我走,說有事慢慢談,有事慢慢談,連說幾聲,我說我現在不借了,他就是不給我走,他不怕?
另一次,買房子,賣房有兩種賣法,一種價髙者得,一種先買先得,每間銀行經理有權限,多少限額可以自主,當然條件要合理,手續要照辦,我買那房子,是先買先得那一種,首先銀行能借,才能找律師辦手續,銀行經理答應可以借,在他權限之內,等我律師跟對方律師手續辦好,對方要錢,銀行說他們手續還沒做好,錢拿不到,對方要錢,錢拿不到,初時說好,先拿錢後辦手續,現在倒過來,先辦手續後先拿錢,對方拿不到錢就是我遺約,我說要到縂行告他,経理也怕,怕什麽,不是怕我,怕自己飯碗,隻要有顧客投訴,就會有記錄,將來有影響,最後還是先拿錢後辦手續。
也有一次,我去銀行存錢,順便帶些一小硬幣,櫃台員工不收小硬幣,因為太少,我叫櫃台員工把經理叫來,經理來後照樣不收,我直接對經理說,我要到縂行告他,後來還是收了,收了直接丟進垃圾桶,我不理你丟那裏,我存款你為何不收。
我什麽都想做,想發達,我相信發達人人都想,但要有能力才成,我就是欠能力,妙想天開,做過幾次都不成功。
有一次和國內重慶來的一位教授,合作做一種醫療產品,醫療產品是新發明,申請了專利,因為資金所限,專利年年續期,資本有限專利隻能在英國有效,同時又是新產品,醫院隻借用不買,我們也想利用醫院做廣告,英女皇兒子,查理斯王子,拿了十幾部到南美做學術研究,得到一筆發明獎,後來這裝獎金學校拿了,東西明明是我們的,為何獎金歸學校,初時為了打開市場,大學說要借去做學術研究及展覽,查理斯王子是和學校拿的,所以獎金歸學校,到處都是騙人,窮不於富鬥,民不於官爭,本來國內有間公司要和我們合作,他們出資金,我們出技術,我的股東教授不同意,不想合作,賣技術,對方不買隻想合作,後來談不成。做這個東西,政府免費支助不少錢,銀行也借了不少,後來因資金問題,隻出不進,公司關門大吉,無能力,想發達?妙想天開。
這個醫療產品一共三種,叫二通道、四通道和八通道,價錢600英鎊、800英鎊
和1600英鎊,是幫助腿部肌肉萎縮,能上樓梯醫療機械用品,自己手工做,粗糙又不美觀,還是資金問題,如果有消路、可工廠生產,新加坡賣了幾部、挪威、丹麥,愛爾蘭都賣過,都是醫院和學校買,三幾部、四、五部。
曾經想打國內市場主意,空軍醫院、海軍醫院,都有聯絡過,還有最大一個妙想天開就是,打鄧樸芳主意,想托人送一部給他試用,如果他試過認為好,想不發達都難,他是殘廢基金會主席,醫療機械用品都己帶到北京,當時八九年,誰敢同他有聯係,沒有人敢送,樣樣都想到,就是不成功,妙想天開,都是想發達。
另一個是中國改革開放,大批中國留學生到來,我成立了一間中介,同幾間大學也簽了合約,每間大學提供幾十個學生,中介費每個300英鎊,因國內無人,這也是能力問題。
有段時問缺蝦片,超市到處找蝦片,我到超市聯絡,他們說多多都要,我在國內可以弄到,十三、四個貨拒,接好頭之後,超市說太多,無地方放,隻要一個半個,蝦片又不成功。
認識了一位留學生,父親是大連造船廠廠長,叫我找爛船,一條傭金三百萬,到那裏找,又是能力向題。做三文魚到國內,賣家找到無買家。無樣成功,想發達,發發白日夢就可以。
上天回報
一生坎坷,雖不富裕還算勉強過得去,沒有什麽享受,也不會享受,大魚大肉,暴飲暴食,在我看來並非好事,幾十年來從沒進食過補品,餐餐清茶淡飯,七十歲高齡,血壓(收縮壓)110(舒張壓)66,沒有糖尿病,肝腎,都無問題,膽固醇正常5.5,甘油三脂0.7
我從來不會認老,我目前還在工作,在幼兒園掃地抹廁所,每天二小時十五分鍾,工作五天,工資一小時六鎊九十二便士,工作雖屬下層,想進也不容易,幼兒園屬於特殊保護,要醫生證明無傳染病,要警察局證明無犯罪記錄,我工作不是為了那點錢,我有退休金,主要當作鍛煉身體,不找點東西做做,手腳會老化。
辛勤一生,全為了下一代,對待兒女各有各的做法,我就與眾不同,不能放任他們,特別是十六至廿五這段年齡,這段年齡思想不成熟,當然會有人不認同,因兩夫婦天天在外工作,小孩在家無人照顧,天天看電視,怎麽辦,肯定影響學習,想個法子,把電視機殼打開,在裏麵裝個時間控製器,調好時間,放學回來先做功課、做功課時間電視無電到,睡覺時間電視無電到,挺好用,小孩打不開電視機殼、無法開電,不能任由他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是用這個辦法控製他們。選專業不能任由他們,想讀什麽就讀什麽,於免將來後悔無法補救,讀書多不等於見識廣,所以做父母要找理由,解釋給他們聽,說服他們。
四個兒女,老大聰明,但不愛讀書,喜歡運動,中學時期拿了不少獎牌、獎杯,老二讀法律,大學考五科,4A1B,畢業後在保險公司工作,老三讀醫科,從小聰明,考大學不複習,去踢球,4A1B,老四讀基因,自己選科,四個兒女之中最聰明,5A,高中畢業,全班第一,大學交換生到美國加州理工讀了一年,碩士畢業,全免獎學金加助學金入讀博士。(大學考試隻考五科)。
說說老三,選科父子爭執多次,喜歡飛機工程,假期在勞斯萊斯上過班,英國選科可選五間大學和五個專業,我們兩個各退一步,他選專業我先學校,我選專業他選學校,我選醫科,他就選英皇醫學院,他選飛機工程,我就選帝國理工,最後三間大學取錄,二間飛機工程無條件取錄,一間英皇醫學院有條件取錄,無條件是帝國理工,和格垃斯哥大學,格垃斯哥大學飛機工程條件非常好,不需要讀第一年,由第二年開始讀起,他不要,最後選兩門,一個正選一過後備,帝國理工作後備用,因為不給飛機工程,他不大想讀,給材料工程,他不喜歡材料工程,(早有傳聞,尖端科技,要三代在英國出生,才可入續),英皇醫學院有條件取彔,入學條件是最少3A2B,數學、化學,必須考A,要求再多讀一年,選多一科生物,生物考試也是A,最後入讀醫科,他本來就不想讀醫,讀完一年後,同我說不讀,要到回格拉斯哥讀商科,我問他是不是成績不理想,他說不是,是沒有朋友,要我答應他入讀之前,要二次旅遊,一次回國,一次西班牙,第二年再問他,他沒開聲,不出聲等於同意讀下去。
說起老四,性格屈強, 隻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堅持做法、想法不變。從小聰明,二歲之時同她媽生氣,她媽不理他在房,她找不到,打電話到餐館叫我回去,說媽媽不在家,她能記住七個電話號嗎,十四歲自己回北京,飛機本來經荷蘭飛北京,不知何故要在荷蘭停一晚,當時航空服務員把她送到酒店就不管,要她自己明天去機場,當時把我們都嚇壞了,她就若無其事,上大學至今什麽事情都不和我們說,我們常開玩笑說,她最適合做特工,保守很嚴密,一點都不透露,有決果才告訴我們。
我重視孩子教育,希望將來孩子有出息,能夠自立,我幾十年工作,全投資在小孩身上,讓小孩去上私學,四個孩子三個上私學,花了不少錢,老二沒讀私校,對不起老二。四個兒女。老大讀電子、老二讀法律,老三讀醫科、老四讀基因,老大、老二、老三、選科都是我的主意,老四,性格屈強, 自己選科。
(老大) 老大不喜讀電子,考上大學後讀了一年,敢創,現在生活也不錯。
(老二讀法律),拿到法律學士,(HONOUR)、
(老三讀醫科),拿到醫學博士(MD),(肺科專家),
(老四讀基因),全免獎學金加助學金入讀博士(PHD)。
這可能是上天給的最好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