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伍迪艾倫:別這麽快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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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譯】控訴伍迪艾倫:別這麽快下結論

薑小瑁 發布於:

寫在前麵的話:

北京時間2月2日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最愛的導演伍迪艾倫又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原來是因為艾倫的養女達倫法羅再次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再次”是個很重要的副詞,因為發現很多參與罵戰的道德衛士根本不知道這其實已經是炒冷飯、老生 常談。發現很多網友似乎也並不知道這封公開信是怎麽來的。大致的順序是,在金球獎頒獎典禮當夜,伍迪艾倫的前女友米婭法羅——是的,他們從未成婚,所以各 大媒體所用的“前妻”是個十分錯誤的措辭——以及兒子羅南法羅在推特上對伍迪艾倫進行人身攻擊。《記錄伍迪艾倫》的導演羅 伯特·B·維德在忍氣吞聲多日後終於爆發,於1月27日寫下了這篇《控訴伍迪艾倫:別這麽快下結論》,細致整理了有關宋宜和達倫所謂的性侵的細節,披露了 法羅家庭的許多醜事,並暗示了法羅炒作的事實。於是,像是被維德激怒了一樣,達倫隨後發表了那封著名的公開信。讓人憤怒的是,這封公開信立馬被營銷賬號譯 為中文,並配以添油加醋的標題。人們似乎更願意在140字的狹小空間內狂歡,而不願去真正了解事實和真相。維德的這篇文章翻譯過來一萬多字,細致記錄了作 為網民的我們——不論是伍迪粉還是伍迪黑——都應該知道的一些基本常識,當然最重要的常識,是達倫的所謂性侵指控根本沒有立案,因為所有證據都指向伍迪艾 倫的清白。借用維德的措辭,“指責會成為頭條,而洗白卻會被埋沒到沒人看的角落;強製的指責就像強製的認罪一樣沒有任何真實可言。”不論你抱著何種心態點 開這篇文章,請堅持到最後,並相信,它會改變你的許多看法。事實隻有一個,但它隻可能被當事人所知;作為旁觀者的我們,在絕對事實不可知的情況下,隻能盡 可能多聽一些聲音,一些不同的聲音。這或許是作為影迷,我能為伍迪艾倫做的唯一一件事。另注,文章中的標紅、粗體等是我自己標出的,原文中並沒有這些。


控訴伍迪艾倫:別這麽快下結論

作者:羅伯特·B·維德

原文鏈接:http://www.thedailybeast.com/articles/2014/01/27/the-woody-allen-allegations-not-so-fast.html

 

距伍迪艾倫首次被指控性侵養女已經過去了二十一年,然而這件事又重回風口浪尖,全賴於這位導演的前女友米婭法羅,和關係疏遠的兒子羅南法羅。但是如果仔細看看這件事,我們又能發現什麽?

 

所有網民都知道,最近伍迪艾倫成了網絡攻擊的目標,原因是21年前,他被指控性侵與米婭法羅在1985年領養的女兒。無數網民都參與了這件事的討論,但他們中很多人對事情的原委一無所知。我自己比較反感八卦和小報消息,也盡我所能地去避免它們。所以當一個名人深陷八卦醜聞時,我通常不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什麽,或者被指控做了什麽。但伍迪艾倫是個意外。

 

我執導並出品了PBS的特別節目《記錄伍迪艾倫》,該紀錄片共分上下兩部,屬於美國大師係列。我同樣作為顧問監製了剛剛過去的金球獎上播放的回憶短片,艾倫獲得了本屆金球獎的終身成就獎。

 

金球獎直播結束後的早上,我發現不止一個人發郵件問我是否看到了昨天晚上米婭法羅和 她的兒子羅南發的推特。我簡單瀏覽了一下,結果不僅看到了他們所發的責難推,還看到了因此而引爆的網絡閑談。一些比較友好的評論稱伍迪應該爛在監獄裏。其 他人覺得應該把他的頭砍下來插在長矛上。

 

去年秋天,《名利場》登載了一篇關於米婭及其家庭的文章,裏麵包含了一段對28歲的Malone(生名達倫)的采訪。達倫7歲的時候就成了米婭法羅指控伍迪艾倫的王牌,也經常成為報紙頭條,那時米婭與伍迪為撫養權打的不可開交。在近日的采訪中,Malone也站力挺母親。《名利場》的二連擊和法羅家的推特內容一下子捅了沉睡了20年的馬蜂窩。

 

我所拍攝的紀錄片涵蓋了艾倫與宋宜普列文(米婭的養女,與伍迪成婚16年)的關係及其後果,但我並沒有沿著這個兔子洞一直追下去追到領養權之爭,因為我的紀錄片主要是關於伍迪的工作的,而且我也不希望它變成庭審大戲。然而,我的確仔細研究了整個事件,以便能夠得出我自己的結論——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及沒有發生什麽。

 

我和伍迪主要是工作上的關係,盡管從紀錄片以後我們就成為了朋友,並且現在偶爾也通過伍迪的助理進行郵件聯係(伍迪現在還在用它那個已經60歲 了的老式打字機)。當典禮結束後第二天早上我給他寫郵件時,他隻是模糊地知道米婭和羅南(又)嚼他的舌頭根了,但是他不知道推特是什麽(他聽說過博客,但 老是把這兩個弄混)。因為他不上網,所以他很幸運地不知道這個故事正在收集多少筆墨(對不起,應該是寬帶)。即使他知道,他也不會在意的。米婭指控他已經 不新鮮了,而羅南也加入公開指責的陣營對伍迪來說也不算什麽,因為他已經20年沒有見過自己所謂的兒子了。我也知道伍迪不會公開回應這些東西。他對八卦的這種冷漠,在我看來未必是決心,而是一種不自覺的、本能的反應。事實上,在那天與他郵件交流並告知推特上的大戰時,他更關心我眼皮上起的麥粒腫,我開玩笑地說這個麥粒腫可能是腦瘤:我同意,沒準你真有腦瘤。你得趕緊安排後事了,因為腦瘤這東西發展得可快了。沒準你馬上就會有平衡問題——別害怕——這對腦瘤來說可正常了。然後他建議我不要浪費我餘下的時光去心煩米婭的事。

 

隨著時間過去,網上的那些虛假信息仿佛每分鍾都以指數速度變得更加虛假。那些比較平和的博客作者和評論員發問:藝術與藝術家是否可以分離?或者美國是否準備好原諒伍迪艾倫?然而這些問題的措辭方式暗示伍迪做了可怕的事情,我們現在需要決定到底要容忍這個事情到什麽程度。我夫人認為,因為伍迪自己沒有出來回應,所以大家覺得可以隨意編纂。他的沉默創造了一段真空,所有有鍵盤的人都能去填充,填充物可能是他們自己所相信的、或者認為他們相信的東西,或者從別人那兒聽來的什麽、而這個人看過《名利場》的那篇文章。

 

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加入這場爭論,因為我手中的材料都是有序的。我仔細研究過這些事件,我了解伍迪——我與他是朋友,但我倆關係又沒有近到任何人都可以指責我跟他穿一條褲子的地步。事實正好相反,因為伍迪已經建議我不要卷進來。但是當我讀到越來越多充斥著虛假信息的博客和文章,我的夫人說了一些讓我產生共鳴的話:你跟其他任何人一樣有權利發表自己的觀點,不管伍迪本人怎麽想。

 

所以,我來了——給那個我抱怨的雜音添磚加瓦。

 

主要被爭論的事情有兩個。一是伍迪與米婭的養女宋宜普列文在1991年建立戀愛關係。另一是米婭的指控——用於對他們共同撫養的三個孩子的撫養權之爭中——她認為伍迪性侵了他們共同收養的7歲女兒達倫。人們總是把這兩件事弄混,所以我們分開來看。

 

首先,關於宋宜的問題:

 

每次在網絡上碰到這個問題,我都發現那些最憤怒的人同時也是對事實最無知的人。如下是排名前十的誤解,每個誤解後麵的斜體是我的回應:

 

#1:宋宜是伍迪的女兒。


#2:宋宜是伍迪的繼女。


#3:宋宜是伍迪和米婭共同的養女。錯。宋宜是米婭法羅和安德烈普列文的養女。她的全名是Soon-Yi Farrow Previn


#4:伍迪和米婭曾成婚。


#5:伍迪和米婭曾一起生活。錯。伍迪自己住在第五大道。米婭和她的孩子們住在中央公園西路。事實上,12年間伍迪沒有一次在米婭家過夜


#6:伍迪與米婭之間有習慣法婚姻。錯。紐約州不承認習慣法婚姻。即使在那些承認的州,夫妻也必須共同居住一定的年份


#7:宋宜把伍迪當作父親看。錯。宋宜把伍迪當作她母親的男朋友看。她的父親是她的養父,安德烈普列文


#8:宋宜開始與伍迪談戀愛時未成年。錯。她當時19或者21歲。(她在韓國的出生年份未知,但被認為是在19701972年)


#9:宋宜輕微智殘。哈!她聰明得很,她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會說的語言比你多


#10:伍迪一直慫恿宋宜給自己當童妻。哦,拜托!根據庭審記錄和米婭自己的回憶,直到1990年(也就是宋宜1820歲時)伍迪跟任何普列文的孩子都沒什麽接觸,跟宋宜的接觸最少,所以米婭鼓勵伍迪多跟宋宜相處。伍迪於是帶她去看籃球比賽,其他的都是小報編纂了。所以很難說他從宋宜還是小孩的時候就盯上了她。

 

我還要加上這個:如果有誰覺得一個55歲的男人愛上了他女友19歲的養女這事很雷人,我能理解。這說得通。但是為什麽不把事實捋順呢?如果真正的事實真的讓你很惡心,幹嘛要粉飾它們呢?

 

能理解米婭可能下半輩子都會跟伍迪過不去。如果我是米婭,我肯定也會這麽覺得。(盡管可能我會把它當作私人問題來處理,而不是在推特上說他有戀童癖,然後馬上又發推說哦老天爺快看看這隻熊貓寶寶。)我也能明白羅南法羅(生名Satchel)小火慢燉的這股火氣,他曾經說了那句特著名的我爸爸娶了我姐姐。這樣我既是他的兒子又是他的小舅子。這簡直太不道德了。可是,這種困境或許可以解決了,因為米婭最近爆料羅南的生父保不齊是弗蘭科西納特拉,法羅與其於1966年成婚,那時米婭21歲,而那位歌手50歲。

 

既然已經說到這了,那就再多說兩句關於西納特拉的事:僅僅是說羅南保不齊是斯納特拉的兒子,就已經說明米婭在與前夫離婚好久之後還與其藕斷絲連。從羅南的生日推算,法羅和西納特拉在19873月的時候搞上了,那時米婭42歲,而舊日的藍眼睛已經71了。這件事打消了環繞在伍迪和米婭頭上的謎團,好像他們一直過著田園詩一樣恩愛、忠誠的生活,直至1992年伍迪將這一切拋在一邊,因為很明顯在這之前的五年米婭就與前夫鬼混了。如果米婭在西納特拉這件事上隻是在開玩笑,那這是十分不近人情的,因為西納特拉的夫人芭芭拉仍然健在。米婭有沒有想過西納特拉的遺孀會怎樣看待她這種扭捏的挑逗?我們隻能好奇這是否符合羅南對於不道德的定義。(我們也可以好奇伍迪是否應該獲得巨額子女撫養費補償。)

 

我並不是來這抨擊米婭的。我認為她是位優秀的演員,且我很嚴肅地欣賞她的政治積極性。(甚至我還在推特上關注她)。但是那些因為其對米婭所作所為而痛恨伍迪的人,應該知道如果西納特拉的確是羅南的生父,那這已經不是米婭第一次為有婦之夫生孩子了。1969年,在她24歲的時候,她懷上了40歲的音樂家/作曲家安德烈普列文的孩子,那時候後者仍然與歌手/歌曲作家多利普列文是夫妻。據說丈夫的出軌導致多利普列文精神失常並住進精神病院,且接受了電休克治療。她日後為米婭創作了一首歌曲,叫做小心年輕女孩。或許跟朋友的老公出軌不及跟女友的養女談戀愛過失大,但是如果你高舉著永不遺忘的小旗支持米婭,那麽請始終如一,並勻出一點時間去緬懷一下已經去世的多利普列文。(更好的是,我們幹脆把這堆破事都忘掉,因為跟我們沒關係。)

 

**************

現在,說說更具爭議的事情——米婭在爭奪撫養權時指控伍迪性侵達倫/ Malone

 

一個簡短但卻寒心的事情概要入下:199284日,在伍迪與宋宜東窗事發後近4個月,伍迪造訪法羅在康涅狄格州布裏奇沃特的鄉間小屋Frog Hollow,當時米婭和她的幾個孩子住在這裏。在一個無人監視的時刻,伍迪被指控將達倫代入小閣樓,並且不適當地觸摸了她。晚些時候,據稱孩子穿著背心裙,但內褲不見了。第二天,據稱米婭的女兒告訴母親發生了什麽,米婭隨後將孩子的回述錄下來當作證據。

 

但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嗎?如果我們願意再想一想,每個人都可以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但我們當中沒有人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成年後的Malone說事情發生了?因為她相信事情確實發生了,所以她在《名利場》裏大談特談還真是好樣的啊。羅南也認為事情發生了,所以他用寥寥140個詞去支持她也真是好樣的。在他們成長的家庭裏,這件事情被認為是無可爭辯的事實,所以他們為什麽不去相信呢?

 

我知道這裏我如履薄冰,而且會有人說我指責受害者。但其實我隻是拋出一些情景供人思考,你隨便怎麽想都可以。但 是如果米婭的說法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在監護權協商的關鍵時期,也就是伍迪需要表現最好的時期,在他盛怒的前女友和充斥著各種對他憤恨的人家裏,伍迪,出 了名的密閉空間恐懼症患者,覺得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趁一屋子小孩和保姆發現他們消失之前,把女兒帶到閣樓上快速猥褻是個絕好的主意。

 

甚至那些願意去懷疑伍迪並且在網上為他辯護的人也常常在一些事實上混淆不清。一些人錯誤地認為法庭宣告伍迪在性騷擾起訴上無罪。事實是從來沒有這樣的論斷,因為他從來沒有被以任何罪名起訴,因為調查權威從來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支撐米婭(以及達倫)控訴的可信證據。

 

退一步說:米婭的性騷擾指控自動啟動了康涅狄格州警方的犯罪調查,警方從耶魯紐黑文醫院抽調了調查小組,小組在時長6個月的調查(包括醫學檢查)後認定達倫沒有遭遇性侵。從那之後我總能讀到謠言說伍迪選擇了調查團隊。然而從來沒人提過怎麽以及為什麽米婭的團隊沒能在調查中戰勝伍迪選擇的團隊。其他人說調查人員與伍迪雇傭的心 理師談話後就讓他脫身。唯一一個我能夠解釋這些的方式是,是啊,調查人員在給伍迪開良好的健康調查報告之前肯定跟他的心理師談過。所以嚴格來說,肯定,伍 迪這些年給心理師們付了大筆的錢。(我們還是管這個叫年金吧。)對於伍迪的牙醫、他的眼醫、他的內科醫生來說肯定也是如此。

 

至於被作為證據的年輕達倫的錄像帶指控,人們發現錄像過程中出現了不少停頓與重拍,也就是對小女孩的評述作鏡頭內剪輯。這就讓人起疑當攝像機沒有工作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米婭是否在鏡頭外調教自己的女兒,就像調查人員們暗示的那樣?米婭否認了這一說法——她僅僅是在達倫開始談論爸爸作為的時候打開攝像機而已。或許我們應該相信米婭說的話。因為我不在場,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推測到底發生了什麽。

 

錄像帶和醫學檢查並不是米婭在起訴前情人時麵臨的所有問題。她女兒在鏡頭外表述的前後不一致同樣是問題。1993326日的一篇《紐約時報》文章援引米婭自己的證詞,回憶了在所謂事件發生當天她帶孩子去看醫生的情形。法羅回憶稱:我覺得(達倫)說(艾倫)摸了她,但當被問到摸了哪裏的時候,她就環顧四周然後這樣,說到這,米婭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法羅回憶說她四天後帶達倫去看了另一個醫生。在法庭上,艾倫的律師問米婭第二個醫生發現了什麽:沒有證據顯示肛門和陰道區域受到了損害,是不是這樣?米婭回答:是。

 

事件進行之時,在199322日,一篇十分有揭示性的文章出現在《洛杉磯時報》上,標題為:保姆質疑法羅的指控。在文章中,前保姆莫妮卡湯普森(她的工資是艾倫付的,因為有三個孩子是他的)在對艾倫律師的證詞中發誓稱自己受法羅施壓支持性侵指控,而這個壓力迫使她辭去了自己的工作。湯普森對錄像帶如是說到:我知道那盤錄像帶是在至少兩天、甚至三天時間內錄完的。我記得法羅女士那時對達倫說,達倫,爸爸做了什麽?他後來又做了什麽?達倫看上去並不感興趣,所以法羅女士會停止錄像,過一會繼續。

 

湯普森隨後又回憶了一段她與另外一位保姆Kristie Groteke的對話。她告訴我她為允許法羅女士那樣說艾倫先生感到內疚。(Groteke)說艾倫先生來的那天,她沒有讓Dylan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五分鍾。她不記得達倫的內褲不見了。

 

1993420日,一份宣誓的證詞作為證據出現,這份證詞由John M. Leventhal醫生,即耶魯紐黑文醫院調查團隊領隊提供。199354日刊登在《紐約時報》上的一篇文章揭露了調查團隊的一些有趣的發現。至於為什麽團隊認為米婭的指控沒憑沒據,Leventhal說:我們有兩個假設:一,這些聲明來自一個心理失常的孩子的想象,並在她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另一個假設是她被她的母親教唆或者影響。我們沒有得出明確的結論。我們認為很可能是這二者的結合。

 

Leventhal隨後發誓稱達倫的在醫院的說辭前後矛盾,而且與她在錄像帶裏所講的故事同樣矛盾。那些並不是無足輕重的脫節。她先告訴我們自己的陰道區域並沒有被觸摸,然後又告訴我們被觸摸了,然後又告訴我們沒有。他同樣聲明孩子的陳述帶有排練的色彩。有一次,她說:我喜歡對自己的故事不忠。這份宣誓的聲明在結尾處稱:甚至在去年8月份性侵指控被提出之前,整個家庭的人都把艾倫先生想成一個邪惡、糟糕、可怕的人,都覺得他猥褻了宋宜,並且很有可能猥褻達倫。我們認為(達倫)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堅持那個故事是因為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張——事實上,這從醫學上來講也是可能的。”Leventhal進一步說,一個十分震驚的事實是,每次達倫談到性侵的時候,她都會連帶提及一,他父親與宋宜的關係;二,她那可憐的母親,她可憐的母親沒法在艾倫先生的電影裏大展宏圖了。

 

米婭的支持者們也沒少提及調查團隊在遞交報告之前銷毀了集中筆記。同樣,組成團隊的三個醫生也並未出庭作證,而是被團隊領隊Leventhal的 宣誓證詞代表。我不知道這是慣常做法還是極其異常。我不知道為什麽筆記被銷毀,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米婭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斷斷續續錄了她女兒的講述,或者誰 把達倫的錄像帶泄露給了別人,或者為什麽米婭拒絕測謊實驗。(伍迪接受了並且通過了。)無論如何,筆記的銷毀或許部分解釋了為什麽首席法官Elliot Wilk認為報告不確鑿,盡管調查人員們得出了十分確鑿的結論,即達倫未受到性侵。

 

Wilk法官最終將Satchel和達倫的撫養權交予了米婭。15歲的Moses選擇不見伍迪,這也是他的權利。這對於米婭來說是場硬仗,她9個孩子中的8個都完好無損的跟她回家了。她後來又收養了6個孩子,包括Thaddeus Wilk Farrow,為致敬Wilk法官而命名。

 

伍迪被允許在有監視的情況下探望Satchel,但他立即探望達倫的請求被否定,直至女孩接受了一係列的心理治療後,而這之後後續探望的請求會被重新審查。從法律層麵上來將,對可能性侵的犯罪調查還將繼續。

 

在判決生效後近四個月,康涅狄格州權威部門放棄了犯罪調查。這導致康涅狄格州檢察官Frank Maco發表了一分十分罕見的聲明,稱他放棄對伍迪的性侵指控,但仍然認為他有相信達倫的理由。在許多人看來,這樣的決斷會將伍迪拋入一種道德不清的中間地帶。從法律上來講,他洗清了一切——除了一片質疑的陰雲。伍迪十分憤怒,他舉辦了新聞發布會,斥責州律師事務所懦弱,不誠實,不負責任。即使是現在,盡管他們扭動、撒謊、焦急、跳踢踏舞,可憐兮兮地想要扳回顏麵並為自己的道德敗壞辯護……沒有任何可以指控我的證據。沒有任何證據。我向你們保證,雖他們怎麽咒罵,他們永遠會聲稱手裏有證據;但是注意,不知怎的,他們總能夠找到理由告訴你為什麽他們現在不能給你看證據。

 

伍迪這場臨時的新聞發布會在電視和媒體中都得到了廣泛的傳播。傳播得不那麽廣泛的是五個月之後,即1994224日,《紐約時報》上的一篇文章。文章報道說一個紀律小組發現檢察官Frank Maco有相信達倫的理由的那位)的行為讓人嚴重擔心並且可能導致案件評審不公。原來Maco將自己那份有相信達倫的理由的報告交送到了曼哈頓遺囑檢驗法庭的法官手中,這位法官仍在審理艾倫對達倫和Moses領養權的問題,而米婭希望能夠剝奪艾倫的領養權。小組寫到:在大多數情況下,(Maco的評論)已經超出了檢察官對被指控人的權利範圍。(他的行為是)不合適的、未經授權的,並且有潛在的偏見。文章聲明機關可能會對Maco實行製裁,製裁範圍從批評到吊銷律師資格證不等。雖然最終的決定夠身敗名裂,但Maco得到的實際懲罰十分輕微。2年後,懲戒被撤銷,但米婭卻沒能成功的剝奪艾倫的領養權。從法律上來講,伍迪仍然是達倫和Moses的養父。

 

Moses Farrow現年36歲,是位事業有成的攝影師,並且已經與米婭疏遠多年。在最近的一次談話中,他談到終於看清了Frog Hollow的真實麵目並且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洗腦這樣的詞匯。最近他已經重新與艾倫取得了聯係,現在正在享受著與艾倫和宋宜修複關係的美好時光。

 

對於伍迪和米婭來說,生活都在繼續。除了照顧她不斷龐大的家庭,法羅 還將被視為人權倡導的領袖,她尤其關注戰亂地區兒童的貧困處境。她十分努力,使人們注意到了達爾富爾的蘇丹種族屠殺問題,並且多次到該地區走訪,也收獲了 不少人道主義獎項。伍迪艾倫還將繼續自己每年寫、導一部電影的慣例——1969年開始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前無古人的速度。讚揚和獎項不斷湧來,然而沒有人能比艾倫自己更不在意這些,他自己也有從不出席頒獎典禮的傳統。

 

1997年,伍迪和宋宜在意大利的威尼斯成婚,並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收養了兩個女兒。任何做過收養的人都會清楚社工們和政府機關那些繁瑣的程序,因為他們要關注孩子的福利。伍迪和宋宜的收養程序也不是例外,尤其是考慮到1992年至1993年間那些被高度曝光的事件。兩次收養,在兩個不同的州,都被州法庭的法官仔細審查,他們沒有找到阻止伍迪與其夫人領養的原因。他們收養的兩個女孩,目前15歲和13歲,分別叫做Bechet(紀念爵士薩克斯和單簧管演奏者Sidney Bechet)和Manzie(紀念爵士鼓手Manzie Johnson)。

 

製作《記錄伍迪艾倫》花了我兩年多一點的時間。我經常連續幾個小時拍攝我與伍迪的對 話,伍迪也沒有事先聲明我可以問什麽樣的問題,或者避開什麽樣的話題。雖然有一部分內容是在倫敦的拍片現場和戛納拍的,但影片的大部分內容都在紐約攝製。 不止一次,當我計劃采訪伍迪時,我發現不得不避開那些他必須走路送孩子去上學或者出席家長會的時間段。他家庭生活的稀鬆平常讓我感到很吃驚。我沒有跟他的 孩子相處太多時間,但是有幾次我見到她們時她們會簡單的打聲招呼,然後就去跟朋友們做女孩子的事情了。我所知的唯一一個家長孩子糾紛是孩子們覺得爸爸不讓養狗很小氣,還有就是爸爸不會使電腦是個大傻瓜。為了證明我沒跟伍迪穿一條褲子,我必須承認在這兩點上我堅定地支持他的孩子。

 

最近的一次與伍迪的工作來往發生在上個月,我被邀請製作金球獎上艾倫的短片。短片的製作人Nicholas Goodman和 我想加入《開羅的紫玫瑰》中的一個小片段,小片段裏米婭出現了。製作人們很擔心米婭會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演員工會在這方麵要求十分嚴格,必須要爭得混 剪短片中出現的所有演員的同意才行。)我覺得米婭不會拒絕,因為在發行我的紀錄片時,她同意我使用有她出現的艾倫影片。那時候我對她的合作感到極其感激, 因為如果沒有她的合作,我的紀錄片就會出現12年的空缺,且米婭的缺席會太過顯眼。我甚至覺得那是一個跡象,即事情發生的20年後,療傷的過程會逐漸顯出其威力。更好的跡象是,米婭同意我們在金球獎短片中使用她在紫玫瑰中的片段。節目的製作人們十分感激。所有人都同意如果不承認米婭在那麽多艾倫最好的電影中所作的貢獻是十分可惜的。

 

在比弗利山的頒獎現場,剛剛與伍迪合作新片《月光下的魔法》的女演員艾瑪斯通介紹了短片,隨後戴安基頓作為代理發表了感言,十分感性、瘋狂、也十分戴安基頓。伍迪如果在現場的話一定會吐個不停,但他那時卻在位於紐約的史蒂芬桑坦劇院,準備欣賞Beautiful: The Carole King Musical,這部音樂劇的原著由伍迪的朋友 Doug McGrath撰寫。伍迪在這之前就跟我說如果音樂劇結束得夠早,他希望能及時趕到家看足球加時賽的下半場。

 

很明顯,跟伍迪相比,米婭和羅南把頒獎禮看得更重,因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可以讓他們踩一踩伍迪。米婭的第一條推特在伍迪短片開始時發送,這時候她的語氣還比較自製而且有點可愛:該去吃點冰激淩&換台去看《衰姐們》了。看到這條的時候我笑了笑,想:為什麽不呢?你同意我們用片段的時候已經看過短片了。她的第二條推特,鏈接到最近的《名利場》文章,就比較陰險了:一個女人公開細致講述了7歲時被伍迪性侵的經過。金球獎的致敬是對她以及所有虐待幸存者的蔑視。

 

這條推特讓我感到困惑。我覺得說金球致敬短片對虐待幸存者不敬是很奇怪的,因為米婭 自己同意了讓我們在短片中使用她出現的片段,因此也就參與到了頒獎過程中,而她完全可以拒絕合作。沒有任何人給她壓力,而且我們已經做好了備用的短片(沒 有米婭出現)以防止她拒絕。看上去,要麽是米婭想兩邊都占著,要麽僅僅是她覺得沒人會發現她同意了製作致敬短片。當我看到她的第三條推特,質問他是不是戀童癖?並且附上《名利場》文章鏈接的時候,我最最慈善的想法是這個女人需要過她自己這一關。而我大腦中更愛惡作劇的那一部分想要轉發她的推特,但是要附上一個鏈接,鏈接到最近一篇關於她弟弟 John Charles Villiers-Farrow因多起兒童性侵案被判10年監禁的文章——而對於這個話題她可是異常地安靜,尤其是考慮到她多愛公開指責那些可能的(更別提,被確認的)性侵犯,而是她自己把孩子暴露在這個可能人選中的。

 

2012年夏天羅南法羅那條現在紅遍大街的推特曾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父親節快樂——或者,用我家的說法,姐夫節快樂。被攻擊的人確實有被攻擊的理由,我也記得那時候覺得羅南繼承了他爸爸的才智——直到他的生父成為謎團。(良好的幽默感和機敏夠他在MSNBC的節目裏混了。)但他在金球獎當夜所發的推特卻很惡毒:錯過了伍迪艾倫致敬短片——他們把一個女人公開確認自己7歲時被他性侵放在了《安妮霍爾》前還是後?這裏的簡短或許是機敏的靈魂,但或許與事實有出入的措辭精確幫了更大的忙。如果他在措辭時說一個女人公開斷言性侵,那麽這條推特也許不會激發羅南想要的這種反應,尤其是他的節目還有幾周就要開演了。要提醒讀者這個女人在回憶7歲時候的事情,且長達6個月的調查發現她精神失常且可能被她的母親教唆和影響,不是140個詞可以做到的。

 

我已經說過這些話了,但是再說也無妨:我知道達倫/Malone相信這些事情發生了,我也知道羅南相信它們發生了。我沒有資格去說他們不相信,就像網上那些要伍迪人頭的人沒有資格去說他們相信一樣。關鍵是指責會成為頭條,而洗白卻會被埋到沒人看的角落;強製的指責就像強製的認罪一樣沒有任何真實可言。既然伍迪真的對這些事情毫不關注,而且他一直在繼續工作並享受著幸福的家庭生活,我更願意相信他絕非這件事中的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從始至終是Malone。然而對我而言,真正的問題是:誰在迫害,且傷痛真的在公眾的聚光燈下才能更好愈合嗎?我不想假裝知道任何一個問題的答案。

 

Malone現 在是作家和藝術家,幸福地嫁給一位信息技術專家,在遠離聚光燈的地方過著一段看起來安靜的生活。明擺著,如果她覺得跟《名利場》做個采訪是療傷過程的重要 組成部分,那這是她的權利。我隻能希望那可以為她畫上某種句點,並真誠地祝福她得到她一直所期望的幸福與安寧。我甚至能夠幫她解決一個謎團,因為我對這個 謎團有些認識。在《名利場》的文章中,Malone說當她讀大學四年級的時候,她收到了伍迪寄來的鼓鼓的馬尼拉信封,裏麵塞滿了他倆的照片。她不知道信封上的字跡是誰的,但是(信封)上有個假的回寄姓名:Lehman當我製作紀錄片的時候,我偶爾會向伍迪的辦公室要一些材料,這些材料會由伍迪的助理寄給我,助理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回寄地址中。Malone讀大四的時候,伍迪的助理姓Lehman。所以,一個謎團解開了。如果其他的也能這麽容易解開就好了。

 

要說《名利場》整體的可信度和客觀性,我沒法評價。我的確知道2005年該雜誌被導演羅曼波蘭斯基以誹謗罪起訴,而波蘭斯基在1977年被認定與13歲女童在洛杉磯發生不正當關係。《名利場》刊載了一篇文章,稱1969年,波蘭斯基被目擊在去其亡妻Sharon Tate葬 禮的路上與年輕的模特摟摟抱抱,而其亡妻被曼森家庭殘忍殺害。為波蘭斯基作證的證人之一正是米婭法羅,且據我所知米婭直至今日都與波蘭斯基保持友好的關 係。我讚揚她支持朋友並作為有影響力的證人出席作證的行為。這才是朋友的意義。事實上,她對波蘭斯基的支持是如此穩健,以至於當他在2002年憑借經典影片《鋼琴家》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時,米婭甚至一點都沒暗示說學院這一褒獎波蘭斯基的行為是對所有虐待幸存者的蔑視。但是,那都是在推特出現之前。

 

波蘭斯基在與《名利場》的官司中勝訴了。事實證明導演在奔赴亡妻葬禮時根本不在紐約,因為葬禮在洛杉磯舉行。

 

所有跟帖: 

回複:控訴伍迪艾倫:別這麽快下結論 -勁鬆在山崗- 給 勁鬆在山崗 發送悄悄話 (141 bytes) () 02/04/2014 postreply 13:50:03

這種指控根本就沒法核實,信不信完全由你 -ERommel- 給 ERommel 發送悄悄話 ERommel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04/2014 postreply 16: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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