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個上班族,張姐是個上班族,每天七點半上班,下午4點離開辦公室回家,早上把車停放在冰球館的停車場,然後走十幾二分鍾到辦公室,下班也是先走十幾分鍾,然後再開車回家,每年我有22天的假期,自打拿到綠卡之後,我基本上兩年回趟國看看父母公婆。很少想到其他的理由回國去北京以外的地方去幹什麽,理由是想花點時間陪陪父母,因為父母年紀大,沒有什麽興趣遊山玩水,所以,每次回國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北京。前年秋季,女兒和她的朋友聽到提姆.貝克講述他在中國的牧羊地兒童村的故事,非常受感動,想搭伴在2013年的暑假去牧羊地兒童村那裏住上一個星期,體會那裏的生活。我們做母親的看到孩子有這樣的心誌,也願意陪著孩子去哪裏,於是我們真的在2013年的初夏來到了位於廊坊的兒童地牧羊村。
牧羊地兒童村位於北京,天津和廊坊的交界之地,這裏曾經是當地人放羊的地方,2002年,天津市武清區大王古莊鎮政府以1元/畝的象征性價格,將一塊土地的使用權給了提姆.貝克。2006年,“牧羊地兒童村”就在這裏誕生了。26年前,提姆.貝克和妻子潘姆拉來到中國當老師,1991年因為一次在福利院當誌願者的經曆使他們與孤兒結了緣,他們陸續收養了幾個孩子,1999年,他們萌生了自己開辦福利院的想法,於是他們辭去工作,成立“飛利浦海德基金會”,開始運營一個小的福利院。直到今天的“牧羊地兒童村”。兒童村與國內多家福利院建立合作關係,許多地方福利院裏因為特殊健康問題而無法被照顧的孩子會被轉送到這裏,病輕的孩子需要在兒童村裏的醫院接受治療,病情嚴重的貝克要帶他們去大醫院做手術。每年因為心髒問題、唇齶裂和其他問題需要動手術的孩子大約有30多個。
我和我的女兒是從北京坐硬座火車去廊坊的,另外的媽媽和女兒是從上海程火車來到天津,我們在同一天到達,我們這兩家都住在美國匹茲堡,因為匹城是個山水之城,我們來到兒童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裏真平呀,不但平,而且這裏的人非常少,我們兩家從北京,上海來到這裏,感到這裏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由於兒童村周圍是新開發區,人口自然就少,馬路非常寬闊,馬路中間還有人工河和綠化帶,就是看不見那麽多的車和人,安靜及了,我們剛到,就出門去找菜市場副食店,先要把吃飯問題解決,我們的房間包括早餐和中餐,晚餐我們就的自己解決了。
出門左轉是開發區,大馬路兩邊都是剛建的公司的建築,裏麵出了看門的人,基本沒有什麽人在樓裏。所以馬路非常清靜,從大門象右轉,就是這個村的商業區,多數是小飯館,咱對這是沒興趣,因為張姐是個大廚,基本不去飯館吃飯,我們發現了一個賣菜的小店,裏麵的菜都是每天早上老板從批發市場買的,所以蔬菜瓜果很新鮮,我們當天就買了一些蔬果油鹽蔥薑米麵回去,晚餐,自然是張姐掌勺,家常小素菜和米飯,大家吃的很開心。晚上吃過飯,兒童村就開始熱鬧起來,孩子們從各自的房子裏出來,在村裏的馬路上玩耍,笑聲,叫聲混為一體, 我仿佛回到了我的童年時代,我們那個大樓裏的孩子們吃過晚飯後,積聚在樓下成堆的玩耍,熱鬧極了。
是絕對的安全,晚上兒童村的大門就關上,24小時的門衛守護,你絕不會擔心孩子會在這個院子裏丟失,天黑之後,孩子們都回到各自的“家”,兒童村安靜下來,能聽到的是蟲鳴的聲音,這一夜,非常安靜,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村裏還是很安靜,早上9點,我們才和這裏的工作人員見麵,他們給孩子們安排,工作太簡單了,就是陪孩子們玩。那我呐,有自己的計劃,我要到處看看,體會一下這裏的生活,等回到美國,把這裏的生活向更多的人介紹,讓大家人沒有去,但可以借著我的文章和節目來和我一起體會這裏別樣的生活。
作人員帶領我們4人在兒童村裏的各個地方走走,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兒童村正對大門的這個中央平房是辦公樓,廳裏的牆上掛滿了孩子們的照片,另外的一些字畫是訪客或有關單位捐來的。辦公樓後麵就是兒童村的正中位置,是花園過道,之後就是兒童樂園,露天的滑梯和遊樂設備是我們在美國常看到的街區公園的兒童區。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新鮮的。這個遊樂區之後是一個正在建的一個樓房,這個樓房是為大孩子蓋的職業培訓樓,在中國,一般孩子一到14歲就不能被領養了,15、16歲就會被送去特殊機構度過餘生。貝克希望大孩子們能夠在兒童村接受職業訓練,使他們有生活技能和工作技能,找到機會在社區工作。他說:“神愛他們,他對他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有特殊的計劃。”
就是我們住的旅館,兩層的小樓,房間之間的牆上掛著以小孩為主題的油畫,這些油畫都是畫家們捐贈的,擺在這裏銷售,裏麵還有一個洗衣房,大廳,小商店和廚房,廚房最有特色,因為在廚房的牆上,冰箱上,棚頂,都寫滿了誌願者的感受,簽名和繪畫,我們可以看到這裏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誌願者,幾乎無法找到地方可以繼續簽名了,很多基督徒的誌願者留下經文來表達他們內心的感受。旅館的後麵是食堂,也是禮堂,這裏除了大家在這吃飯以外,也是舉行活動的地方,場地足夠大。食堂的後麵是 “小羊羔”學校,4歲以上行動方便且能夠自理的孩子們在這裏上學。學校之後是工作人員的休息室, 之後是一塊地可以種植蔬菜的菜園子,最後麵是手工工作間,這裏製成的手工藝品拿到旅館的小商店出售。
左方是醫院,小醫院裏有三名全職大夫和一名護士專門照顧患有嚴重的心髒病、腦癱、皮膚病的嬰幼兒。醫院的後麵就是一排一排的小樓,是孩子們的家,每個“家”都在一個獨立的小樓裏。一共有五棟這樣的房子供孩子們住,每個“媽媽”平均負責2至3個孩子。孩子們在這裏生活,直到他們被家庭收養。兒童村已經為900多個孩子找到了永久的收養家庭。
我們的兩個青少年的孩子們就這樣在兒童村開始了他們的誌願者的工作,玩,如果讓我們這兩個孩子選的話,他們倆可以出去逛街,一起做COSPLAY的服裝,一起化妝扮演動畫片裏麵的人物,一起上網來看各樣的卡通人物和節目,可是,那天,我們沒有選擇,要和一群小孩子玩,這群小孩子很特別,就是沒有一個人和親生的父母在一起,都有各樣的疾病或殘疾,包括我們兩個做媽媽的,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樣的殘疾兒童,尤其麵對這麽多,各種不同年齡,不同殘疾的小孩子,所以,我們真的不知道當我們接觸到他們時情形會怎樣。
我進入一個房子,脫下腳上的鞋,慢慢地穿過走廊,進入房間,房間的地麵是硬木地板,空間很大,在窗下有一套沙發,兩個沙發中間的空地,鋪著地毯,靠牆的地方是一排的書架,裏麵有玩具,我一進屋,就說:你們好!我來陪你們玩。麵對陌生的‘媽媽’和孩子們,我隻能用笑容來掩飾我內心的不安,‘媽媽’問:“你是自願者吧,來吧,他們都在這兒哪。” 這些 ‘媽媽’們其實都來自於當地的農村婦女,因為她們的地被政府征收,她們就在當地找工作,或自己做買賣。孩子們看到我,一點也不陌生,因為他們常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誌願者和他們玩,他們很快就叫我坐到沙發上,開始問我從哪裏來,要待多久,他們最感興趣的是我背包裏麵裝著什麽,我打開背包,拿出照相機,孩子們對照相機很感興趣,‘給我照一張,給我照一張。’孩子們一個一個的擺著各樣的姿勢,讓我給他們拍照,之後,在他們看自己的照片時,開心的大笑,有的孩子不滿意自己的照片,就叫著再拍一張。照相給他們帶來了很大快樂,我也因為這樣和他們互動,一下子就成了親人,孩子們一會兒叫我‘阿姨,阿姨’,一會兒叫我‘姐姐,姐姐’,我說,就叫我‘ 姐’,於是,在兒童村,我的名字就叫‘姐姐’。
對我的北京市地圖大感興趣,一個聾啞小孩,專心研究地圖,之後,他指給我看,地圖上的旅遊景點,我很吃驚,看著他,他的眼睛清澈單純,沒有一絲的汙染,非常討人喜愛的孩子。當他看見我的地圖被小孩子翻來弄去的時候,就把我的地圖奪了回來,疊整齊了還給我,我看他的時候,他就笑,我的心都酥了,真想自己也有個這樣的兒子。有一個腦積水的孩子喊著說:‘姐姐抱我’,他已經六歲了,他的頭很大,據說,他腦積水的手術不成功,現在,他的腦袋裏有兩個管子來排水,我抱著他,摟著他,感覺他非常的享受,那天短短的一個多小時,我發現我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是個需要愛的世界,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你的身邊轉來轉去,把你當成親人,毫無顧忌的和你聊天,和你玩,而且在你的眼裏,他們都有各樣的殘疾,我原以為自己會不習慣,會嫌棄他們的缺陷,但事實不是這樣,他們的缺陷不是問題,他們的心靈才是重要的,他們把我當成親人,我感覺被需要,被嚴重需要,我走的時候問他們想吃什麽零食,兩個孩子說,‘薯條,薯條’。
走出這個房子,來到女兒去的那個房子,這次我就沒有那種陌生感,而是很自然的進入房間,這個房間的孩子相對比上一個房間的孩子小兩歲,我看見女兒做在沙發上,很拘謹,拿著一個毛絨玩具在和小孩說話,看來咱的青少年孩子還沒有那麽快的融入進去,這是正常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