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人用武器再次踐踏自由

就在一天前，佛羅裏達州警方宣布以重罪暴力襲擊（felony aggravated assault）將寂寞人（George Zimmerman）再次逮捕。警方發布的 911錄音顯示，寂寞人被控用手槍對準他的女友的臉將她趕出本來屬於她的房子。

今年7月，槍殺少年馬丁的寂寞人以正當防衛無罪釋放後，他的妻子並沒有與他分享無罪的喜悅而是要求離婚。此案陪審員B29公開聲言：“George Zimmerman got away with murder, but you can't get away from God.”。

寂寞人真的可以逃過法律嗎？請關注尼羅河評論：《少年馬丁用生命捍衛自由的尊嚴》。

少年馬丁用生命捍衛自由的尊嚴

美國佛羅裏達Sanford市，2013年一個早春的雨夜。馬丁（Trayvon Martin）帶著他剛剛從7-11店買的彩虹糖和一杯亞利桑那冰茶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把自己緊緊裹在一件深灰色的連帽衫裏，怕冷似的躲避著外部世界給他的壓力，完全沒有感覺到雨水的侵襲。他剛剛被他就讀的邁阿密高中停學10天，因為在他的書包裏發現了毒品殘跡。他父親把他接來小住，是為了他能在童年的朋友和足球教練那裏找到一點快樂。他是一個無罪的自由人，行走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這個城市屬於一個把公民的生命和權利看作至高無上的國家。但是他不知道他永遠無法走完這段回家的路。

就在他身後不遠，一個28歲男子，寂寞人（George Zimmerman），社區誌願守望者，駕駛一輛SUV在悄悄跟蹤著黑人少年馬丁。寂寞人剛剛給911打了個電話，報告他看到一個“真正可疑的家夥”好像要幹什麽壞事或者是用過毒品，在雨夜裏到處遊蕩。911接線員問他是否正在跟蹤。他回答是的。接線員告訴他，我們不需要你跟蹤。

The dispatcher asked Zimmerman, who’d called 911 at least four times previously for other incidents, if he was following the person. He replies, “Yes.”
“OK. We don’t need you to do that,” the dispatcher responded.

但是寂寞人沒有理睬911的接線員的吩咐繼續跟蹤馬丁。他滿懷英雄擒敵的使命感，荷槍實彈圓睜著警惕的眼睛。19點12分，正在馬丁給女友電話的時候，寂寞人下車對馬丁進行了盤問。然後就發生了爭吵和毆打，最後是一聲槍響。子彈從寂寞人的9mm半自動手槍裏射出，從左前胸打進，穿透了馬丁的心髒。警方和救援者趕到時馬丁已經沒有脈搏，19點30分，警方宣布馬丁死亡。

對馬丁死亡案的調查全方位展開。FBI調查了最後與馬丁通話的馬丁的女友。她聽到有人問馬丁，你在幹什麽。馬丁反問，你為什麽跟蹤我。醫學檢查證實，寂寞人鼻梁骨閉合骨折，眼眶淤血，後腦部頭皮開放性損傷。馬丁除了手有輕度擦傷之外，就是致命性的心髒穿透性損害。子彈留在胸腔內。在馬丁身上隻找到一個手機、一個打火機、40刀現金和他在7-11店買來的糖果和冰茶。

審判以二級謀殺罪的罪名展開。辯論的焦點集中在寂寞人是正當防衛還是蓄意謀殺。陪審團相信馬丁是在認為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被迫下拔槍自衛。法庭宣布寂寞人無罪釋放。

對寂寞人的審判是毫無意義的法律遊戲，寂寞人打911報警就證明他沒有殺人的主觀意願。先虛擬一個完全不能成立的罪名然後證明殺人者無罪。表麵上為了維護司法公正，暗地裏把寂寞人的罪責推脫得一幹二淨。

寂寞人真的是正當防衛嗎？整個打鬥的真實過程也許隻有上帝能夠作證。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從殘留下來的支離破碎的證據中窺見事件的真實麵目。

不論寂寞人的生命是否真的受到威脅，寂寞人確實一度認為他的生命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整個事件沒有目擊者，現場隻有人聽到爭吵和打鬥。最真實的證據來自報警電話中錄下的現場聲音。

Authorities release seven 911 calls from the night of the shooting. In one of the 911 recordings, Zimmerman, against the advice of the 911 dispatcher, follows Martin. In one of the recordings, a voice screams “Help, help!” in the background, followed by the sound of a gunshot.
And on one 911 call, placed by a neighbor, a police sergeant counted one man yelling “help!” or “help me!” 14 times in a span of 38 seconds.

911電話錄音中呼救的聲音一定是來自寂寞人而不可能來自馬丁。在斷送馬丁生命的槍聲出現之前，一個無法辨認聲音重複14次呼叫救命，時間長達38秒鍾。從醫學檢查結果來看，馬丁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非致命性打擊留下的創傷。而寂寞人的麵部和後腦留下了明顯的頓挫傷口。顯然受到肢體暴力控製的不是馬丁而是寂寞人。在馬丁的指甲沒有提取到寂寞人的DNA，這表明寂寞人頭上的傷口不是馬丁用手撕抓造成的表皮破損，而是暴力打擊導致皮膚撕裂。這就是馬丁占有壓倒性的優勢的證據。如果他有38秒的時間對寂寞人掏槍反抗作出反應，就不可能讓寂寞人有機會開槍擊中心髒。反過來，寂寞人一旦據槍在手，也不會等馬丁呼救38秒後將其射殺。所以呼救的人必定是寂寞人。控方最關鍵的錯誤就是在聆聽20遍錄音後主觀認定呼救的聲音是來自馬丁而非殺手。

但是，這38秒重複了14次的呼救聲恰恰證明寂寞人拿到武器向馬丁開槍之前，馬丁就停止了對寂寞人的暴力襲擊。常識告訴我們，當一個人重複呼救14次，意味著他完全失去了主動進攻的能力和意誌。他所能作的僅僅是本能地保護胸腹部和頭部，緩衝對方打擊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的武器是隨身攜帶，他沒有機會掏槍射擊。更多的可能性是他的手槍被馬丁繳獲。如果他的槍放在車裏，他更不可能接觸武器。

從另一個角度看，對寂寞人醫學檢查報告顯示他最嚴重的創傷是鼻梁骨的閉合性骨折。頭部損傷沒有並發症，也就是沒有皮下血腫，硬膜外和硬膜下血腫，顱內對衝性損傷。寂寞人事後可以準確回憶事件，證明沒有最低限度的腦功能損害。所有這些證據表明馬丁並沒有將寂寞人置於死地的主觀意願。客觀上也沒有對寂寞實施致命打擊。馬丁的血液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他服用毒品的證據，表明他沒有情緒失控的醫學生物學基礎。

綜合上述證據可以推斷，在寂寞人重複14次呼叫救命之後，馬丁很可能停止了對馬丁的暴力打擊；並且已經與寂寞人的身體脫離接觸；甚至已經準備走開。而就在這個時候，寂寞人乘機拿到武器，怯懦而又卑鄙地把槍口對準了馬丁。就在馬丁轉過身來的瞬間他用一粒子彈打穿了馬丁的心髒。這裏的核心問題就是開槍距離。如果寂寞人開槍是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被迫而為，應該是抵近射擊。相反，如果寂寞人已經脫離了馬丁的打擊報複殺人，他與馬丁必然有不可接觸的距離。

寂寞人對馬丁開槍的射擊距離是可以得到科學證明的。受害人衣服上火藥殘留的分布情況，以射擊距離有良好的對應關係。馬丁屍體解剖醫師包希平作證，寂寞人並非抵近射擊而是中距離射擊。包希平證詞的重大缺陷在於他確定射擊距離的依據是把馬丁屍檢證據與文獻記載相對照，而不是用寂寞人的槍和子彈在同樣的氣溫氣象條件下實際測定。如果通過實驗方法確定寂寞人射擊距離。參照現場寂寞人SUV停靠點，現場打鬥位置和馬丁倒地位置，應該可以非常準確地還原殺人現場。寂寞人究竟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拔槍自衛還是在馬丁已經停止暴力打擊的情況下報仇雪恨。尼羅河相信即使100年之後真相也必然會大白於天下。

讓我們回到事件的起點，不論寂寞人的正當防衛是否成立，寂寞人沒有正當權力跟蹤盤問一個自由的公民。尼羅河雖然不是法律專家，但是根據法律基本精神就足以作出判斷。從便利店穿過社區街道步行回家這是每一個自由人享有的基本權利，不容許任何未經授權者尾隨跟蹤幹擾盤問。寂寞人非法跟蹤盤問馬丁的事實有三重印證，他與911的通話記錄，馬丁女友從電話中聽到的聲音和他自己的供述。

如果寂寞人槍殺馬丁是對自己生命權利的正當防衛，那麽馬丁對寂寞人的暴力襲擊就是對自己自由行走在自由的國度裏公共街區的基本人權的正當防衛。有人會說，寂寞人違法，馬丁為什麽不可以找警察。警察是有責任終止寂寞人侵犯他人自由的行為。但是，警察最多會認為寂寞人行為過當，而不會對其懲罰。寂寞人必須為他非法跟蹤盤問付出代價。這也許就是馬丁寧願自己解決問題的原因。

事實上在很多場合下警察是不能維護人民權利的。中國的楊佳和鄧玉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楊佳用六個警察的血洗淨了他自己一生的冤屈與怨恨。證明了他作為人的尊嚴不可以被人任意淩辱。鄧玉嬌用“他們都是畜生。”對企圖作踐她的淫官們作出了最公正的判決。她付出的代價是被法庭強加上過度防衛的罪名。而淫官們卻為他們的獸行搭上了可恥的性命。

比起撞上楊佳和鄧玉嬌的人，寂寞人實在是非常走運。被馬丁打到連呼14次救命還能一槍斃其性命最後自己無罪釋放，連過度防衛都不算。他殺人的武器警方也必須依法歸還。在某些人的心目中寂寞人還成了英雄。甚至連以同情弱勢著稱的中國人都有人出來主張不同種族應該分隔居住。下一步可能就有要人倡導不得在同乘一輛公車，同在一個醫院看病了。這些人真的是要逆時光而行，逆天道而動嗎？

如果寂寞人將來還打算對一個行走在他們街區的自由人跟蹤盤問，他最好是坐在汽車裏用他的半自動手槍對準他認為可疑的人之後再行問話。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甘心像豬羊一樣任人宰割。馬丁也許沒有想到自己會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去。但是他的死證明了一個真理：自由的價值往往高於生命。馬丁用生命捍衛了自由的尊嚴。這是馬丁的不幸，也是馬丁的榮耀。


參考閱讀：

Trayvon Martin Shooting Fast Facts By CNN Library
http://www.cnn.com/2013/06/05/us/trayvon-martin-shooting-fast-facts

What happened the night Trayvon Martin died
http://www.cnn.com/2012/05/18/justice/florida-teen-shooting-details

911 calls released following Zimmerman domestic disturbance arrest
http://usnews.nbcnews.com/_news/2013/11/18/21521590-911-calls-released-following-zimmerman-domestic-disturbance-arrest?l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