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美女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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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薑 — 有才無行、兄妹亂倫的變態美女（相關詩篇：《齊風 . 南山》、《齊風 . 敝笱》》、《齊風 . 載驅》）

齊禧公有兩個漂亮的女兒，姐姐叫齊薑，本來說好要嫁個衛國的太子，卻被她公公衛宣公霸為己有，所以叫“宣薑”（見後文）。妹妹叫文薑，待字閨中時即與同父異母的哥哥諸兒（即後來的齊襄公）有染，朝夕與共，出雙入對，儼然是一對。後來齊禧公要把文薑嫁到魯國去，諸兒不舍，派宮女送了一束桃花給她，附了一首詩：“桃有華，璨爛其霞。當戶不折，飄而為苴，籲嗟兮複籲嗟！”。文薑收到桃花後，回了一首詩：“桃有英，燁燁有靈。今茲不折，詎無來春？叮嚀兮複叮嚀！”。這兩個人雖然訂了這個“密約”，卻無法實踐，因為嫁到外國的女子是不宜隨便回娘家的。十幾後，諸兒繼承君位成了齊襄公後，機會終於來了。文薑的丈夫魯桓公要去齊國進行“國事訪問”，就帶上“第一夫人”同行。齊襄公把文薑接入宮中，一夜男歡女愛，魯桓公卻在國賓館孤枕難眠。第二天魯君要賭氣回國，被齊公留住，並在南山擺宴招待。但魯君頭戴綠帽，胸中鬱忿難平，宴會上對齊襄公口出言相譏。齊公一怒之下，派大力士折斷魯侯的肋骨，氣絕身亡。可憐魯桓公身為一國之君，浩浩蕩蕩而來，卻因為夫人的“一夜情”，命喪他鄉，裹屍而返。《齊風 . 南山》就是以這個故事為背景的，怪怨魯桓公放任文薑，不加約束。全文如下：

南山崔崔，雄狐綏綏。
      魯道有蕩，齊子由歸（出嫁）。
      既曰歸止（矣），曷（何）有懷止？
      葛履五兩（雙），冠緌（音蕊，帽飾）雙止。
      魯道有蕩（平坦），齊子庸（用）止。
      既曰庸止，曷又從止？

      蓺（音邑，種）麻如之何？衡從其畝。
      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放任）止？
      析（劈）薪如之何？匪斧不克。
      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極（放任）止

      這首詩我試譯如下：

      南山高大而蒼蒼，上有雄狐在遊蕩。
      通魯大道坦蕩蕩，齊女經此做新娘。
      既然嫁了人，因何對舊人念念不忘？
      草鞋五副，草帽兩雙，嫁妝齊備。
      通魯大道平整坦蕩，齊女經此做新娘。
      既為他人婦，因何回頭找舊郎？

      種麻須如何？耕耘自有方。
      娶妻當如何？自當稟高堂。既有父母命，為何還由著她浪蕩？
      劈柴應怎樣？無斧不能當。
      娶妻應怎樣？無媒不能幫。即有媒妁言，為何還由著她浪蕩？

魯桓公死後，文薑生的兒子同兒繼位，是為魯莊公。此後，文薑更為變本加厲，常年居住在魯齊交界的祝丘。此後多次找借口回娘家，往來齊魯兩國，與齊襄公幽會。齊襄公也常以狩獵為名，常常到齊魯邊界，私會文薑。《齊風》中另一首詩《載驅》就是諷刺文薑堂而皇之回齊國與其兄相聚的：

      載驅薄薄，簟茀朱鞹（音闊，獸皮車飾）。魯道有蕩，齊子發夕。
      四驪濟濟，垂轡瀰瀰。魯道有蕩，齊子豈弟（愷悌，和顏悅色）。
      汶水湯湯，行（隨從）人彭彭。魯道有蕩，齊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音彪，眾多）。魯道有蕩，齊子遊遨。

      這首詩的大意是：文薑神情歡悅，乘坐著四駕華車，帶著眾多的仆從，沿著平坦的大道，從汶水河邊浩浩蕩蕩地回齊國“省親”。

魯莊公身為國君，要顧全國家和君王的臉麵；做為兒子，又不能不孝，不便強行阻止母親的舉止，處於兩難境地，尷尬異常。《齊風》中的另一詩《敝笱》，寫的就是魯莊公的這種無奈和無為。

敝笱（音苟，魚籠）在梁，其魚魴鰥（音官）。齊子歸止，其從如雲。

       敝笱在梁，其魚魴鱮（音噓）。齊子歸止，其從如雨。
       敝笱在梁，其魚唯唯。齊子歸止，其從如水。


“敝笱”，即破漏而無用的捕魚竹籠。這首詩用裏詩用“敝笱”來比喻魯莊王的法規形同虛設，不能阻止其母文薑的行動，任其大搖大擺自由出入齊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詩經》中有常用的兩個“歸”：

         於歸：出嫁。如《周南 . 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歸寧：回娘家。如《周南 . 葛覃》：“害（何）澣（浣）害否，歸寧父母。”


                  （下篇介紹文薑的姐姐齊薑“被嫁”公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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