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莊子》(五)

 

喜怒悲樂,其有所待者?

先天下之憂而憂,此一之憂惡同彼一之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人之樂當非彼人之樂也。

生死固值得憂愁,病老也勾起心傷。為何又如癡如醉於三尺羊腸弦,如慕如訴於半截紫竹管。癡者醉者其誰邪?羊腸弦?紫竹管?唯予與汝知而未嚐癡、未嚐醉,未曾訴又未曾慕。錦瑟果無端乎?羌笛豈有心哉!

可不哀邪!酋首死而萬眾呺號。其所呺為屍位者也?抑或萬眾各有所可以呺者?非一呺,實呺萬不同也。雖人哭亦哭,特以己哭哭己也,非以人哭哭人也。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

不亦樂乎!沒足滅跗,曳尾塗中。莊子樂之?抑或神龜欣然自喜?夔憐蚿,蚿憐蛇,蛇憐風,風憐目,目憐心。此以人樂樂己也,非以己樂樂人也。安時處順其苦樂自知。

怒者其誰邪?鹹其自取。隻需別人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快樂著自己的快樂;隻要外物假我一個借口,我就悲傷著自己的悲傷。

莊子安知魚之樂。出遊從容,特莊子之誌也。非魚之樂,人在濠上羨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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