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宿舍問題
把前麵寫的幾節看了一遍，發覺有向敘述真人真事發展的趨勢，照這個套路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要求和我切磋武藝。要說咱也是練過幾天功夫的，可是萬一來的是個絕頂高手呢。這麽一想還是得改變路數，真假兩摻著，另外加個聲明，本文純屬瞎編，切勿對號入座。
言歸正傳，誌偉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住處，為這事陳萍給他出過一個主意，叫他去找Tony 要宿舍，因為公司裏其他幾個組的主管和員工都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裏，隻有他們三個新的組沒有，這樣太不公平。起初誌偉有點猶豫，經不住陳萍的鼓動，一個同事也對他說，“在我們這種公司裏，AE最大。要是不給解決，你就說要拉著客戶到別的公司去。”誌偉覺得在理，就去找了Tony交涉。Tony安撫誌偉，說會考慮這個問題要他耐心等，之後就沒了下文。
這次吳江出事，正好是個機會，誌偉又提起宿舍的事，對Tony說要是大家在宿舍裏做單就不會發生這些麻煩了。這句話提醒了Tony，是啊，現在做單量下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有的人不喜歡辦公室的環境，要是把做單的人集中，放在宿舍裏，加強管理，興許能把做單量提上來。當然這要多花一筆錢，值不值得呢？Tony覺得還是向老板請示一下比較好。
天氣轉涼，誌偉從北方帶來的衣服不夠用，腳上的皮鞋也裂嘴了。他問吳江去哪裏買衣服合適，吳江建議他去東門老街，說那裏的小服裝店比較多，東西便宜，假的金利來襯衫隻要二三十塊一件，真絲領帶五塊一條，十塊拿三個。說實話，這東西和天虹商場裏賣的沒多少差別。不過買鞋要小心，吳江有過一次上當的經曆，他花四百多塊在東門老街的一家鞋店裏，買了一雙皮鞋，穿上不到兩個星期，鞋底竟然斷了。回去找後賬是不可能的，都是現金交易沒發票，店家不認賬。
東門那裏有中國大陸的第一家麥當勞餐廳，誌偉也想順便去看看。誌偉一個人在東門轉悠，走到解放路口，在一條大部分都是很老舊的房子的小街上，遠遠就可以看到一個大大的黃色字母M，形狀好象是兔子的兩隻耳朵，高架在一座三層樓的樓頂上。走到近前，見到樓下大門口已經擠滿了人，誌偉不想花費時間排隊，轉身正要離開，聽到有人高聲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陳萍。就見陳萍夾在隊伍當中，在向他招手。
女孩子嘛，總是喜歡新奇的事物，愛湊熱鬧，為吃頓飯排上幾個小時值得嗎。誌偉心裏這樣想著，走了過去，這才又發現陳萍身後還有幾個同事，珍珍也在其中。珍珍看著誌偉笑笑，沒出聲，她心裏有點怕這個人。
陳萍問，“你怎麽一個人來這裏啊？”
誌偉不想久留，“我來買東西，隨便逛一逛。”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麥當勞？人多熱鬧！”
要是沒有珍珍在場，誌偉多半會答應留下，他借口還要買衣服，便離開了。
誌偉轉了幾家賣服裝的小店，也沒看到合心意的。試穿了幾件整套的西裝，都是上衣合身，褲腰太肥，最瘦的褲腰尺寸是二尺三。一個賣衣服的姑娘拿出皮尺來量了一下他的腰，隻有二尺一。
衣服沒買成，宿舍的事倒是有了點眉目。Tony對誌偉說，公司現有幾處宿舍都住滿了人，按規定是有客戶開了倉的同事才可以住在宿舍裏，可是有幾個房間被沒有客戶的同事占住了。Tony告訴誌偉，他要先把那幾個房間收回來，把住在裏麵的人趕走，空出來的房間就分給他們幾個需要宿舍的人。
再傻的人也能明白，Tony的做法實在太不地道，分明是把個難題丟給誌偉，借刀殺人，讓誌偉當替死鬼。誌偉離開Tony的經理室，坐下來，心裏反複掂量，這是得罪人的事。他現在不光是為了自己，組裏麵幾個晚上要做單的組員也跟他提出需要宿舍。他打定主意，先不告訴吳江和陳萍。要得罪人就讓我一個人去得罪吧，先去看看再說。
按照地址，誌偉先到位於南園路附近的一處宿舍，這是一處六層高的樓房，可能是當地村委會的房產，每層樓有四個單元，分租出去。誌偉找到公司宿舍，敲門，有人開門，誌偉認識這個人也是公司的同事，在別的主管組裏。進門之後誌偉才發現還有好幾個人都從沒在公司裏見過麵，現也住在這裏。
房間裏的幾個人看著誌偉，圍攏過來，一個個都麵色不善。顯然，要請這幾個人搬走決不是件容易的事。誌偉隻身一人，不想和他們正麵衝突，他先跟那個認識的同事解釋說自己隻是來看看。但是很明顯，這些人早已知道誌偉來此的目的，可以肯定，之前一定是有公司的人來過，要他們搬走，但是沒搞定這夥人。
一個小個子竄到誌偉眼前，手指著誌偉的鼻子，大聲叫嚷，說些誌偉聽不懂的話，他的指尖離誌偉的鼻子不足一指之遙，分明是在挑釁。誌偉用凶狠的目光死盯住小個子，他看出來這家夥不是個善茬。他現在絕對不能示弱，誌偉也不想激化矛盾。兩種狀態都對他不利，他不是來打架的，既然對麵的這幫人已經知道他的來意，那就沒必要隱瞞，隱瞞就是服軟，隻會被對方嘲弄。寧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嚇死，滄州人就是這種個性。誌偉心裏做好了動手的準備，眼睛掃過圍在他麵前的每一個人，神色鎮定，語氣平和地說，“公司通知我，這裏的人要搬走，房子會空出來，我先來看看，你們什麽時候搬？”
這夥人也許是被誌偉的氣勢震懾住了，都不出聲，隻有那個小個子叫嚷了幾句，看別人都不出說話便也住了口。誌偉和這幾個人對峙著，僵在那裏。最後還是那個和誌偉認識的同事出來解圍，說，“現在我們有人還要在這裏做單，你回去再和經理說說，這總可以吧?”
誌偉點頭，“可以，我會去說的。”順勢擺脫困境，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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