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對象也是找幸福,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適合自己那一個。
找對了,麻煩少,結過就不用再離了;找錯了,煩惱多,或許要折騰一輩子。
假設倆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長醜些我也認了,感情可彌補。如果沒這個前提,我要求:第一要看得過,順眼;第二要談得來,順心。這標準不算太高吧?可多年尋覓竟沒有達標的。高不成,低不就,我被周圍同胞視作另類,痛苦啊!但寧可持久戰,也不願把自己匆匆打發了。
除此之外,80年代中期談婚論嫁流行的“海陸(落)空”,(“海”,海外關係;“陸”,文革期間被沒收的財產落實政策後退回來;“空”,有一個現成的單元房子能夠馬上搬進去住。)“四個現代化”,(電視機、洗衣機、立體聲和電冰箱。)在以無比高尚,超塵脫俗自詡的冰花眼裏全是浮雲!
上次見的那個人基本符合我的要求:看得過,談得來。可怎麽就一去沒音訊了呢?
自以為優越的條件兒:年輕的“大黨蓋兒”(黨員,幹部,大學生),漂亮的小臉蛋兒是不是也被人家視作浮雲了呢?以往見過多少一票否決權大都在自己手裏,這一次難道被否決了嗎?自信削了幾分,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上班經過辦公室聽見有人喊:“冰花,你的信!上海來的。”幾近絕望時一個驚喜天外來。
忐忑不安地接過信,瞅著上麵陌生的筆跡,陌生的地址,但心裏明白是他的信。用手捏一捏,厚墩墩的。琢磨著如果是禮貌的絕交信一頁足夠,這麽說是李雙雙拍巴掌--- 有希望?
回到機要室(那時是政府部門一機要員),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去一邊,抽出信抖摟開來,喔,密密麻麻寫了三頁紙。信中細述幾天來馬不停蹄的奔波行程,最後我想是搜腸刮肚的找詞兒描寫了上海黃浦江兩岸燈火璀璨的夜景,寫的很美,但字裏行間洋溢著羈旅在外的孤獨與惆悵,還皺了幾句詩,僅記得這兩句:“水上瓊閣自天降,浦江兩岸飛彩虹。”信末給了下一站的地址並囑我盡快回信。
回信中也皺了幾句:“仙山瓊閣何足論,難得人間有真情;我寄相思與明月,可問何處是歸程?”(從哪條路回來,我會佇立成望夫石在那裏等你...... 當然信裏沒這麽直白。)給一個僅一麵之交的男子寫信用上“相思”二字,對我來說已經是開放到最大尺度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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