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見了一些人, 有混的好的,有混的不好的。
有混的好的人,有地位的便很排場,於是我便很是被排場了一番,一輛車和一個司機,24小時地聽我調用。朋友的一個年輕的女下屬,差不多16小時地引領著我,從晨起等在酒店的房間門口,引領著我用早餐,到夜間引領著我回到酒店的房間,仿佛我哪裏都不認識,自己便有些懷疑自己是個廢人。有錢的也很排場,高級座駕載著我四處饕餮、怡情,並拜訪其數處高級公寓和鄉間別墅,仿佛我從來不曾在這座城市裏生活過,自己便有些懷疑自己是個異類人。
混的不好的,其實我以為依舊很好。一天晚上應酬畢,回到酒店,突然電話響起,那邊傳來鄉音未改的昔日的室友,說來看我,並已經等在Lobby了。見了麵,寒暄後,室友說今天已經接近午夜了,要第二天請我。我便想起當年我們夜裏餓了跑到校外小麵館,吃的當時認為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麵的事情來了。我說出這想法,室友猶豫,說我遠途回來,怎能吃麵了事,再者也不知那麵館是否還有。在我的執意下,室友無奈,開著他的十萬元的座駕,在夜色裏奔向學校。那麵館早已不複存在,但學校附近依舊可以找到類似於那麵館的、吃飯的地方,最後,我們選擇了一處砂鍋小店,室友要了各色砂鍋有五、六樣擺在那裏。絕無了當年的饑腸轆轆,於是我們便都隻能品嚐了那五、六樣各色的砂鍋。離開時,我轉身看著那些幾乎滿滿的砂鍋,心下裏想著當年的兩隻空空的麵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