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壇大廈的頂樓有家俱樂部,叫裴多菲,青稞經柏濤引薦成了會員。新來乍到的他就常到那裏坐坐。青稞讀書不多,洋名字弄不懂,總納悶這裴多菲和貝多芬是不是有點啥關係。雖然這些城裏娃們說的啥他似懂非懂,可是他還是喜歡聽,常常坐在那裏憨憨地笑著聽,遇上別人調侃他也不惱,依舊是憨憨地笑。
這天,百壇上討論一夫多妻的事,柏濤發了個怪論,認為一夫多妻的壞處是好幾個丈母娘。清水謠立刻給柏濤指了條出路:“把一家姐妹都包了,丈母娘就還是一位。”青稞聽得這個樂啊,可清水謠話鋒一轉,接了一句:“你們誰有兄弟幾個的?我就是隨便問問。”咣當,青稞從椅子上掉到了地上!
這一夫多妻青稞聽說過,他老家村裏的地主王老富以前就好幾房,不過,那地方窮,據說幾個媳婦每天也得紡線織布,洗衣燒飯,農忙時還下地咧。49年後,新政府提倡一夫一妻,其他的幾個都被判離了,嫁給了村裏的幾個光棍。一妻多夫他也聽說過,村裏的大根,二根,家裏窮,哥倆娶了一個媳婦,49年也被判離了,哥哥照顧弟弟,自己打起了光棍,人都叫他一根了。因為窮,王老富的幾個小老婆也沒輪到他頭上。這些,青稞都是聽老輩人說的。
這女娃子自己在這裏講一妻多夫,可是嚇了青稞一大跳。可這城裏娃就是狠,清水謠話音剛落,阿小包就接著說:“據說一妻多夫是有醫學理論依據滴。”青稞還沒從地上站起來,就又坐回去了,這次,他幹脆不起來了,坐地上聽。果然,還有更厲害的,百桅說:“現在女人保養得都好,你看那劉大嬸,範大嬸,不如把丈母娘直接都收了。”俄地娘啊,青稞的腮幫子差點掉下來。他覺得天旋地轉,扶著桌子慢慢地站起來,心想:還是回那個啥貝多芬去躲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