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泥泥與叔孫色
本文根據三年前的未完成作品《蜀殤•魏延傳》縮寫改編，版權所有，請勿轉載。
序章一
我叫嵬魘，荊州義陽人。
其實我不是義陽人，我家世代居住於荊州和益州交界的群山之中，漢人叫我們做五溪蠻。
我是多麽的懷念在大山裏的日子。那時候，我大每天去打獵，我娘每天在茅屋前織錦。至於我，則在門前的大槐樹下和甄泥泥一起玩泥巴，騎竹馬。
山民們都說甄泥泥不是人，是山魈，是桃花精。村口的二混子沙摩柯說，泥泥的瞳仁會勾人魂魄。村尾的小癩子叔孫色說，泥泥的小嘴說話像唱歌。鄰村的漢娃子甘寧說，泥泥的腰身能捏出水來。
泥泥常來找我玩兒，可我娘不許我跟泥泥玩，她說，泥泥是禍水，我不會是她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不如芝麻大嬸家的彭小蛾來得實在。
可我還是喜歡和泥泥玩，直到有一天。。。
那天，晴空中驕陽似火，金色的麥田中，麥浪起伏。我和泥泥正在竹蔭裏騎著竹馬，唱著不知道流傳了多少代的老歌。“黃豆黃，綠豆綠。出喝酒，有狗肉。。。慕容新，江川舊。講不清，說不透。淚空流，人空瘦。。。”
然後我聽到了一種像是雷鳴一般的聲音。我轉過頭去，看到了一群我第一次見到的動物，還有人，正高速地踐踏著麥田，向我衝過來。那是馬。那不是竹馬。人是真人，馬是真馬。我高興地騎著竹馬衝了過去。我以為他們會和我打仗玩，可他們是來和我們打仗的，卻不是來玩的。我被一匹馬撞飛了。
在我還有意識的時候，我看見有個人一把抓住了泥泥，橫放在馬鞍上。我看見另外一個人揪住了甘寧的妹子甘小妹的辮子，把她拎走。我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打折了我大的弓箭，把長戟刺進他的胸膛，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殺死我大的人，他叫蒯祺。。。然後，我的意識就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巨大的院落裏麵了。額上火辣辣地疼，像是很小的時候捏了一下火炭的感覺。一個紅衣女子斜臥在樹蔭下的錦團上，雙眉斜飛入鬢，一副泥泥生氣時才有的冰冷神情。雪白的玉足揚起在空中，玉色晶瑩。
額上火辣辣地疼，我忍不住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她發覺我醒來，立刻把頭扭了過來，朝我厲喝道：“你，醜奴，過來幫我舔舔腳趾！”我怔怔地看著她。“說的就是你，沒長耳朵嗎？！”一道鞭影過來，我疼得一蹦而起。原來她給我取了個名字，叫醜奴。
現在想起來，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野蠻，一不順心就讓我舔腳趾，或者使勁拿鞭子抽我；至於她那兩個寵物，毛毛貓和旺財狗，更是凶殘不亞於她，經常不由分說就撲過來抓我咬我。不過幸好很快她就出嫁了，帶著兩個寵物走了。
她是荊州豪強蔡諷的小女兒，叫蔡紅豆，後來嫁給荊州牧劉表做夫人。她的哥哥，蔡瑁，是搶了甘小妹的人，後來成了劉表的將軍。她的大姐，蔡金豆，嫁給了荊州另一豪強黃承彥做夫人。
序章二
我的故事，開始於我被抓到義陽數年之後。那個時候，為了逃避北方的戰火，蔡諷已經搬到襄陽附近的漢水上遊居住了。而我也已經趁機逃脫了蔡紅豆的魔爪，向北流浪。我要去找我的泥泥。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遇到了讓我一輩子魂牽夢縈的一個人，我也遇到了甘小妹。
那是在新野。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溜進了左將軍府，想偷點東西吃。我沒有找到廚房，正亂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有刺客！”然後院牆外有很多人跑動起來。似乎是被人發現了。
我慌不擇路衝進了一間屋子。香氣襲人，羅緯隨風拂動。似乎是女眷的屋子。屋中無處躲避，隻有一個壁櫥。耳聽著腳步聲漸近，我毫不猶豫地打開壁櫥，衝了進去。咦，我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觸手軟軟的，香香的，我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然後，啪，眼冒金星。似乎有人以很大的力氣給了我一耳光，把我一巴掌打出壁櫥來。一回首，一個肌膚如雪的女子，正俏生生立在壁櫥中，柳眉倒豎，俏臉飛霞，又羞又惱瞪著我。天，如果說甄泥泥是桃花精，那她就是天上的仙女兒。我看呆了。
“房子裏有人。”門外有人呼喊。我四處打量，沒地方可躲。突然脖子一涼，那個仙女兒一伸手把我拎進了壁櫥，捂住了我的嘴巴。壁櫥空間很小，兩個人擠在一起，軟玉滿懷，香氣襲人，我感覺像是在做夢。
正眩暈之間，隻聽到壁櫥外有人冷哼了一聲：“何方神聖，還是出來吧，常山趙子龍在此候教。”然後我就被仙女兒一腳從壁櫥裏踢了出來。緊接著仙女兒也自己走了出去。那個叫趙子龍的人直愣愣地盯著我們，傻了眼。他不是為了仙女兒的美傻眼，他是看到了一個仙女兒居然摟著一個髒兮兮的豬頭躲在壁櫥中，所以傻了眼。我也傻了眼，我不是為了他的傻眼而傻眼，我是為他身後的一個女子傻眼。
她居然是甘小妹。“嵬魘！”“小妹！”我們幾乎同時驚喜地喊出聲來。我看到小妹躍躍欲試就要撲過來，卻把趙子龍揮槍攔住。趙子龍漲紅了臉，衝著我大吼：“主母小心，對方是刺客！”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那麽生氣。
我正要撲過去，卻見小仙女兒手一動。我以為她要攔我，她卻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一把短劍別在了我的脖子上，嬌笑道：“甘夫人，放我走，否則我就殺了你的情哥哥。”我看見趙子龍臉色慘白，而甘小妹臉色通紅。
“放她走吧！”甘小妹發話了。趙子龍欲言又止，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隻得放行。瞪我幹嘛？我莫名其妙。
我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不用說，肯定是她。怎麽，又想踢我？我閃身躲過，順手把她的鞋子擼了下來。
“輕薄子！你等著，川中吳妍，遲早會來找你算賬！”她恨恨一扭腰，躍過牆頭，迅速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有點靈魂出竅。
“嵬魘哥。”甘小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頭，看到甘小妹笑靨如花地挺著大肚子，而她身後的趙子龍卻麵沉似水，好像我欠他很多錢的樣子。
“你的肚子是怎麽回事？”我驚訝地盯著她的大肚子。
“是劉皇叔的骨肉。說來話長，來，我帶你去見劉皇叔。”她嫣然一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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