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六
春節將至, 他終於盼到了一個, 對於夜以繼日, 疲於奔命的他來說, 尤其難得的, 三周的假日。
歸心似箭, 匆匆告別了商戰撕殺陣地。一路上, 碧波翻雲, 煙塵原野, 全無暇無心情欣賞, 看似一無所在一般。
直到踏入家門, 才呼出一口長氣。
"你回來了?", 盈盈笑意的妻。
哪裏忍得住不一把攬過, 這日思夜想, 多少個不眠之夜, 多少個魂牽夢繞的罪魁寶貝。
她害羞地, 笑粉著白細的臉, 盡力掙脫扭轉著自己柔軟豐腴的身體。
"瞧你, 都老夫老妻的了。", 是嗔, 是怪, 又難掩無盡無邊四溢著的嬌, 美, 倩, 在他明眸愛憐的注視下, 在那久違的溫暖堅實的懷抱裏。
看兒子還沒有放學回來, 他便更加放肆, 幹脆一把將太太攔腰抱起, 直奔臥房。
她忍不住地, 上氣不接下氣, 格格地笑著, 假裝生氣似地, 用小拳頭捶著他那寬廣硬朗的胸膛。
兩人平靜地仰躺在寬暢的大床上, 微微地閉著雙眼, 輕輕品味著每一個一呼一吸, 似有和煦春風化雨流在他/她們的心坎兒上, 好不愜意, 無比舒暢。冬日午後溫暖的陽光慷慨地照在他/她們泛著紅光的臉龐。
他想起一篇讀過的文章上說, 95% 以上的結了婚的男人(不知道多少有過婚外經曆?), 還是最享受, 最喜歡在自己家裏, 同自己的配偶在一起。看來自己也並不例外嘛, 雖然一直都認為自己已經出類拔萃得基本上是與眾不同的了。
想著想著, 不免小尼的臉孔從眼前劃過。在短短的幾個月裏, 她已經從一個矜持羞怯的小姑娘, 變成了一個在他身上身下歡蹦亂跳的小母獅子了。內心裏一聲長歎。"嗨!", 她總也是要嫁人的呀。升起一種完成了曆史使命的失落感。也多虧了她呀, 在我孤獨寂寞中, 帶來了生機, 象一杯濃咖啡, 一瓶葡萄酒, 給了我活力, 以至於思考創新的能力。我們難道不也是在彼此開發著對方呐嗎?
太太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誌恍惚, "想什麽呢?", 輕柔地, 她問。
"噢..., " 他徑自翻轉身來, 臉對臉地俯視著這位他深信自己已經了解得從頭到腳, 從裏到外徹徹底底的女人。
突然, 豆大的淚珠, 從他圓睜的雙眸中, 忍不住地掉下來, 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也全然沒顧。
一陣歉疚, 穿腸攪動心肝而過。
可他, 畢竟還是那個他, 相信自己能夠解決, 能夠戰勝的他。
平靜下來以後。
努力用話把思緒岔開, 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太太身上,
"噢, 我在想咱們年青的時候,
還記得追你有多難嗎? "
太太的臉蛋子更紅, 心跳更快, 手腳也更加感覺暖熱。
"哎呀, 你還提那些個幹什麽呀?"
話音還沒落, 兩人又吻到了一起, 抱在了一處。
"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一切歸勞動者所有, 那能容得寄生蟲。"
等不到天黑, 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妻子說, "準備好了嗎? 我有一個頭等大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快說吧! 還賣什麽關子嘛?"
"咱的房子已經買好了, 就等你和兒子搬過去了!"
"啊?", 太太瞪大著眼睛, 這下輪到她眼淚叭叭噠噠的了, 好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趕緊把他親攏過來, 下巴抵在她的腦門兒上, 輕輕柔柔, 來來回回, 晃晃蕩蕩地哄著她。
續七
他/她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但就象太太不相信的那樣, 他/她們當真沒有搬到那坐城市, 那所他說的房子裏。而是在另外一處, 定居下來。
小尼 已經遙無音訊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
忽聞人言, 她在國外。
又是假日, 年節時分, 還真得是挺想她的呐。
莫非她已經出落成一頭真正的女獅子了? 她厲害, 幹什麽, 都該能成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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