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最初的離別是火車那一聲長長的沉悶的鳴笛, 那聲音在冬季空曠的站台上淒涼地綿延彌漫,還夾裹著涼颼颼的風。車身慢慢啟動了,看著姆媽絮絮叨叨叮囑著還不停地揮著手, 跟著小跑幾步,然後與我隔窗交錯而過,漸行漸遠,,,距離象歲月一樣拉遠了,融化成一片空茫,恍如隔世。
曾迷戀於席慕容的詩, 一遍又一遍讀過,常常地耳邊似乎傳來提琴的低吟和排簫的泣訴:“讓我與你握別 ,再輕輕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從此生根,浮雲白日, 山川莊嚴溫柔,,” 好幾天心情惆悵,莫名其妙地沉湎於浮想聯翩的離愁別緒中。
再後來, 磕磕碰碰地走過了那麽一個不成熟的一段時光,象所有的成年人一樣, 眼淚似乎被歲月蒸發的越來越少了。直到有一天看到這首小詩:
癡望的雙眸
匆匆聚苦又散
煙青霧重幾時休
好想倔強一次
緊緊抓住你的手
情切語恨欲訴
淚雨幾度還收
強盡一杯酒
共消萬古愁
揮別江中月
此水亦悠悠
奈何相聚難相守
奈何相守難長久
奈何長久難白頭
奈何此情依舊否
離別 原來不僅是傷感
荒涼 不僅是寂寞的惆悵
渡口 終究多了一雙癡癡守望的眼
*南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