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裏, 吾兄趁泥泥不注意時候偷看她的事我是知道的,泥泥是否衝吾兄笑過我不記得,我隻記得她和別人打情罵俏的方式很特別,因為有一次我見她同笑笑商量著要一起嫁給對角線,這的確讓我很是受傷,我當然因為心疼吾兄而受傷,我知道吾兄的感受,他一定是非常受傷,盡管我的名字叫,可我們畢竟是同排吾字的兄弟。
泥泥不是那種一眼看不出的究竟不知道誰和誰有些什麽的人,但她不主動招呼男性ID這倒是真的。我不同意她自己的什麽“沒有衝勁兒了. 不太敢”之類的說法。我更相信那是她的一種策略罷了,總之,泥泥是很有味道的,否則吾兄何以趁泥泥不注意時候偷看她呢?泥泥走後的相當的一段時間,吾兄總是難以釋懷,人亦變得愈加嘮嘮叨叨起來。
其實,那段日子裏,最讓我心裏放不下的是色書生。人常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有文化的流氓的確可怕,尤其是一開口,滿篇文章充斥著魯迅口吻的那種更為可怕。色書生一來了,泥泥倒象變了個人,與色書生一見如故般。我那時偷偷瞥了吾兄一眼,見他緊攥著雙拳,臉紅紅地站在一邊,如同回到了當年十幾歲的受了欺負的孩子想找人打架的模樣差不多。
我遠走他鄉是吾兄送我到村口的,通常隻有女孩子們走的時候,吾兄會為她們拎包送到村口。 那一次吾兄破例送我,一路上我倆什麽都沒有說,當一輛老舊的汽車卷著塵土停我倆的身旁時,吾兄將我的行囊使勁貫在我的手上,說了聲:“多學文化!”便轉身消失在那一團塵霧之中。
時過境遷,彈指間仿佛過去了許多年。
如今的我隻偶而見到吾兄和對角線,笑一笑,把頭點一點。我知道藍蓮花的秘密一直藏在吾兄的心裏。那對角線呢?每次見到他並沒有看到他有多高興,笑笑呢?難道對角線和我一樣有一塊撂荒了心理空間。泥泥和笑笑從來都沒有提到過我,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非吾著這個人一般。但有時我會夢到泥泥和笑笑,夢見泥泥叨念著吾兄,夢見笑笑叨念著對角線,每當這時候我會突然醒來,睜開眼睛坐在床上怔怔地想一會兒,同時耳朵裏分明聽見一種嗤嗤的好像是一種無奈的笑的聲音,當我明白過來那聲音是從我自己的口裏發出的時候,我會驟然翻倒在床上,口中喃喃幾句:“這樣挺好,這樣挺好。。。” 緊接著睡過去,不再有夢,如同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