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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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說話！

我不知道孔子說話有多大聲.
但是，現代的中國人，在一般場合下，沒有小聲說話的習慣。
我猜，可能有如下原因：
現代的中國是從百年的戰爭與動亂中一路走來的，這蠻特別的。
百餘年來，絕大部分的中國人都在博命中。人們奔走呼號，前仆後繼。。。
不見了大漠孤煙的安寧，失卻了小橋流水的詩境，偌大一國，險遭肢解撕裂，身懸存亡，真的是：百年之前的一個夜，四麵楚歌是姑息的劍。
即然戰亂紛紜，也就難尋風花雪月，更何談竊竊私語，漫舞輕歌？
在毛澤東的筆下，曾經描寫過革命中的中國，他直白地寫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繪畫繡花，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破，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也許我不該又在引用這些話，但是，緣何中國人普遍具備大聲講話的能力，卻可能從此得到些解答與印證。
毛澤東革命的起因，除內部原因，也與列強們的暴力征服有關。
這幾乎沒有疑義。
中國的30後，40後，50後，60後，70後們大半不太習慣於小聲說話，是因為，他們的生存環境，迫使他們必須奮鬥與呼喊！
呼喊的聲音小了，不足以震撼，更不會被世人理會。
這是曆史與時代造就的群體性格。
此外，中國又擁有這隻地球上最密集的人類群體。
現代高度發達國度裏的人們，現代的美國人，一般都不知道中國到底有多少人。我在美國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他們，叫他們猜想中國有多少人，沒人能回答，我就先在紙上寫下13這個數字，再叫他們填寫0，應該填寫8個0，才夠13億。他們都會少填一到兩個0。在如此廣闊又逼窄的空間裏，生息著如此密集的人群，令人難以想象。
中國喧囂，嘈雜，混沌。。。中國人早已習慣了人聲鼎沸及擁擠。
其實，仔細觀察美國，也有些類似之處。美國的衛生間，一般都是寬敞明亮，設施完備，香氣濃鬱的。
但是，我也遭遇過衛生間地麵一片狼藉，異味撲鼻，無處下腳下蹲的窘境。當然，是在大商場的節日大減價，引來人潮洶湧的那天。雖然，人們還是悶聲不語，卻激情難抑，釀成一股可怕的衝擊力，也有因此擁擠踩踏出人命的。
中國也有寧靜之時，比如，那年毛澤東逝去，偌大的中國竟然隻有一片寂靜，幾聲低沉的汽笛在烏咽著，夾雜些難抑的悲泣。再比如，當領導登台宣布重大舉措，諸如分房分地，人們也會極其安靜地洗耳恭聽，當然，大半時候也會昏昏欲睡的。
30年前，中國安徽鳳陽的幾家農戶，偷偷聚在一起，將手印按在承包土地的契約上，也是悄無聲息，極為安靜而肅穆地。
即然，毛澤東先生與鄧小平先生早已習慣了日式炸彈，美式坦克的轟鳴，也早已習慣了天安門廣場上那排山倒海般的萬眾歡騰，那民眾自己也就更加習慣於喧囂與混沌。
要中國人改習慣，自覺地遵從一種安靜的西式秩序，固然很好，但是，恐怕要假以時日。
當中國人真能像歐美日人那樣一聲不響，井然有序時，我猜想，還要幾代人。不過，那時中國人口也一定降至幾億人了。
當今的中國，如果真要一聲不響，井然有序，安靜的不得了，中國也可能是病了。
喜愛安靜的人們，無可非議，在自己安靜的同時，對不安靜者提供些幫助，豈不更好？
列寧同誌說過，千百萬人的習慣勢力是最可怕的。
而理順一種秩序，確實是需要時間的。
侈談改革，創造新秩序，熱愛文明與有序的人們，不能忘記這一點。
遭遇危機，必大聲求救！
遭遇不平，必要大聲說話！
孔子叫人們：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睡覺前，公眾場合，盡量小聲些，還是正確的。
因為，任何自已不想聽到的聲音，都是躁音。
躁音有害健康。分貝越高，對人的傷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