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麽樣兒的女孩兒呢? 除了漂亮的麵孔， 皎好的身材， 包子對呂貝卡不能說一無所知， 至少是所知甚少。
包子當然喜歡和呂貝卡來往，但是這麽快的就零距離接觸， 還是出乎意料的。 這會有什麽後果呢？包子一時想不清楚。
但是臨陣脫逃也說不過去。那還算男人麽？
尋呼機的嘟嘟聲給了包子一個機會。是那些哥門在找包子。看著包子征詢的目光， 呂貝卡歎了口氣：先給他們回電話吧。
結果是他們在歌廳訂了包間， 等他們兩個一起去玩。
在打車去歌廳的路上， 呂貝卡改了主意， 先回家了。
第二天， 單位給包子了一個要去外地出差的任務，一個星期。
正如俗話說的， 來的容易去得快， 等包子出差回來， 呂貝卡和男朋友言歸於好了。
包子家裏有隻波斯貓。 包子很喜歡看老貓睡覺打呼嚕的樣子。 包子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 老貓做夢的時候， 會夢見什麽呢？是以前吃過的美味麽？還是以前沒吃到的美味。
包子知道，自己一定會有一個夢，夢到呂貝卡柔軟的嘴唇。
包子有個朋友的親戚有個朋友， 家裏有個小男孩， 初中了， 學習不好，聽說包子是清華的， 就請包子業餘做個家教。
小夥子人很老實， 就是一看數學就犯困。看著看著數學書就睡著了。所以數學老不及格。
包子和小家夥聊了聊， 知道他打魂鬥羅從來不犯困， 包子就和他訂了一個協議。 每做３道數學題就打一個小時的魂鬥羅。
結果小夥子順利的考上了餐飲職高。 因為成績好， 畢業後直接去了日本工作。 臨行前主勺請包子吃飯。打混鬥羅煉出的刀功真是不凡，嗬嗬，那蘿卜絲切的， 跟龍口粉絲一樣細。
小夥子的媽媽是個熱心腸兒， 感激之餘就滿世界的給包子找女朋友。順便介紹了包子家教水平。結果， 女朋友沒找到合適的。倒是又給包子找了一個學生， 小舟。
小舟的爸爸是個改革開放伊始的海歸。 因為和單位領導關係搞得不大好， 幹脆辭職做了某大民企的高管。他的職責就是救火。 哪個地區的分公司業務有問題了， 就派他去整頓一番，等經營正常了， 再回總部。那年頭經濟異常活躍，弄不好就被競爭對手給送監獄去了。所以他的一個重要工作就是撈人。 曾經有個分公司， 所有雇員都進去了。就靠他在省裏的人脈， 又全給撈出來了。
因為他長期在外，所以顧不上正上初中的女兒小舟，和小舟在醫院工作的媽媽。在他留學其間陪讀了兩年的小舟媽媽， 開始有出牆的苗頭，經常不回家。 有時候小舟周末就去城裏的姥姥家. 平時家裏就是小舟一個人的天下。
小舟在人大附讀書。 聰明漂亮，獨立生活能力強， 最愛當領導，是學校的學生幹部。
她的文科學習成績很好， 就是數學不大好。 所以她的媽媽一直在找家教。聽說有包子這麽一個免費的好老師， 就通過給包子介紹女醫生， 女護士， 認識了包子。成了熟人了， 包子自然不好拒絕。就成了小舟的家教。
這一教就是兩三年， 從初中教到了高中， 到小舟媽媽出國進修。
小舟媽媽對老公的不滿愈演愈烈， 直到分居。反正他們家房子也多，一邊一套，也不是問題。她爸爸那套長期空著，就是臨時中轉用的。等到小舟媽媽挖到一個出國進修的機會， 兩邊的房子就靠小舟一個人看著了。平時小舟住校，周末去姥姥家住。
因為小舟媽媽不在， 小舟有事就找包子幫忙。 隨著小舟日漸的出落的亭亭玉立的， 包子也不覺得這是什麽苦差事。
有次在首體舉辦藝術體操國際比賽。因為小舟是校隊的運動員， 所以自然想去現場看比賽。結果包子就成了車夫。
等包子到學校找到小舟的時候，小舟正和幾個女同學走出校門。
女孩子們大呼小叫的問小舟包子是什麽人， 小舟說是家教。結果她們一起笑著起哄：真的嗎？真的嗎？害的小舟一臉通紅的坐在包子自行車後座上， 手足無措。
騎車回來的路上， 仲夏夜的北京有些涼意了。但是包子騎車帶著人還是出了一身汗。
快到小舟學校了， 包子感覺到小舟臉貼在了包子的後背。包子更熱了。
下車後， 小舟小聲說：你身上的汗味真好聞。
包子隻聽說過美人的香汗淋漓， 從來不知道， 男孩子的臭汗也會好聞。送走小舟後， 一宿沒睡好覺。
過後的一天， 包子輔導完小舟的功課，瞎聊了一會兒， 小舟忽然抓住了包子的手：你可以親我一下麽？
包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你這麽小。。。。。。
反正你也沒有別人可以親， 為什麽不能親親我呢？小舟幽幽的說。
為什麽不能呢？包子想不出什麽有說服力的理由。
從來沒有吻過男孩子的小舟， 連接吻都不會。還要包子講技術要領，嘿嘿。湊和著， 就算是吻了吧。
吻過之後， 小舟看著包子， 好久。
包子感覺到了什麽叫憐愛。
幾天後，包子又要出差了。 包子和小舟長途電話裏說呀說呀， 說了一個多小時的傻話。 最後， 包子怕單位不給報銷，就給掛了。 結果小舟又打過來。反正她家打長途電話公司報銷。
包子到家的那天是個周末。 小舟要包子直接去她家找她。
因為火車誤點， 早上的車到了中午才到站。 包子打車到了小舟家。
一進門， 小舟就抱住包子，眼淚流啊流的。 嚇了包子一跳。不知出了什麽事情。
人家從９點等到１２點。小舟嗚咽著說。
對不起， 是火車晚點了。包子說。
哼。小舟撅著嘴。
女孩子的心情變的就是快，很快小舟就又笑了：來， 我給你看我爸爸給我媽媽寫的信。
拉著包子進了臥室。 床底下有個紙盒。打開後， 裏麵是一迭信。
小舟拿著信， 跳到床上：過來看啊。
包子和小舟並肩靠在枕頭上看信。
信是小舟爸爸出國的時候， 小舟媽媽沒去的時候寫的。沒有多少浪漫的語言，很多都是討論是留在那兒， 還是回國。小舟爸爸那會兒很左， 信裏還教育小舟媽媽，黨培養了自己這麽多年， 雲雲。看的包子小舟一起笑。
看完信，包子覺得有點餓了。
小舟說， 我準備了中午飯了。
包子一看， 謔， 一大桶可樂，加一個大麵包。這就是飯了！
靠在枕頭上吃了兩口飯，小舟沒有要下床的意思。 兩人就躺在那兒聊包子出差的見聞。
等包子說完了，小舟俯身過來親包子。
包子笑：咱們這是在床上啊！
小舟也笑：那又怎麽了？
包子說：你不怕我犯錯誤啊？
小舟抱緊包子不說話。包子感覺的到小舟柔軟的胸脯下的心跳和內衣下絲綢一般的皮膚。
人的意誌真的是複雜啊。 一方麵是在十足的青春魅力的誘惑下想得到的欲望如同火山一樣要爆發，一方麵是多年的教育熏陶下潛意識裏要做一個有高尚道德的人。
包子記得小舟因為緊張而蒼白的嘴唇。
滿足欲望的意誌和保持道德的意誌同樣的強烈。做正確的事情真是很難啊， 因為人本性裏真的喜歡做不正確的事情。
我們可以等。包子在小舟耳邊輕輕的說。
人年輕的時候容易有個錯覺，以為等待就可以等到。
但是包子沒有等到。小舟的父親知道了包子和小舟的關係超越了家教和學生的關係。
包子永遠記得在小舟父親麵前如何的無地自容。
我永遠不會再和小舟來往了。包子答應他。
包子做到了。從小舟考上北大， 到從北大畢業， 讀博，留學美國, 再回國任教。包子再也沒有找過小舟。小舟也沒有找過包子。
包子技術移民到了加拿大。
多年後， 包子在網上看到了小舟的近照。小舟手上沒有戴結婚戒指。
很多次包子拿起電話，又放下了。
也許有一天， 垂垂老去的包子會向滿天的繁星歎息說：“我記得！”
感謝閱讀＂世界之為意誌和表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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