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後的《潛伏》劇中人物 zt

來源: crismum 2009-04-21 13:01:2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155 bytes)
10年後:
  
  街道上彩旗飄揚,大喇叭喊得震天響。人們排著隊向大禮堂湧去——天津市“大煉鋼鐵”勞模表彰大會就要開始了。
  
  獲得勞模稱號的有堅守在高爐旁的煉鋼工人,有積極響應“土法煉鋼”號召的農民,還有下到生產第一線、組織同誌們超額超標完成生產任務的幹部。。。最後一名報告人即將登場,觀眾們紛紛起立,將最熱烈的掌聲獻給這位來自市郊的年度土法煉鋼產量冠軍。
  
  報告人得意的大步登上講台。他滿麵煙火之色,幾道皺紋已爬上了額角,雙手長滿老繭,一臉的絡腮胡子剛剛露出點胡茬。
  
  典型的勞動者形象——唯一的瑕疵是眼神似乎略帶迷離。報告人鋪開講稿開始做報告,全場都被他鬥誌昂揚的革命口號所感染,熱烈的掌聲數次打斷了講話。在場的幾個知識分子仍然聽得出,這篇由革命詞藻堆砌起來的演講帶有一種特有的誇誇其談的風格,盡管已被報告人小心地掩飾過。相比之下,這位勞模的另一個缺點則是比較明顯的——他說話結巴。
  
  入夜,軸承廠工人龍二和大煉鋼鐵勞模謝若林在一家背街的小飯館喝著二鍋頭。
  
  “我-早說過,你,要一槍沒打-死我,讓我活-過來了,我還-能跟你做-生意。”酒過三巡,看看飯館裏已沒什麽人了,謝若林打開了話匣子。
  
  “真TM沒想到。”龍二拿筷子戳著盤子裏的花生米。
  
  “當-年那個共-黨,一槍,真沒打死我!老-子活過來了,就感覺,老-子要轉運了,要跟共-黨,做上生意了!”勞模呷了一口酒。
  
  “媽-的共-黨一個個一臉正二八經的,累不累~~~人-家跟-我說,別想跟共-黨做生意。一開始,我-還真-信了!”
  
  “後來呢。。。”
  
  “後-來,這不是,真做-上生意了。”謝若林得意地滿上。
  
  “共黨都靈醒了?”
  
  “共-黨靈醒?至-少得再等20年,”勞模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這是機,機遇,這兩年機遇到了!”
  
  “這也是機遇?”龍二笑著劃拉一把勞模額上的皺紋,“丫的還真把自己當勞模了?”
  
  “這-是必-要的投資,投-資!”謝若林撥開小混混的手,“包-括我在郊區蹲的這十-來年,不-就是搜羅點鐵-片子麽。。。還-TM說我呢,你看看你-這樣,不也讓共-黨改-造成社會主義好-工人了?”
  
  “唉,混唄~~”龍二又開始戳花生米,“不是,真的,起碼比以前好點了。”
  
  “嗬,”謝若林哼了一聲,“哥-送-你一句話,隻-要機遇抓住了,跟-共-黨也能做-生意!”
  
  
  
  20年後:
  
  袁政委眉頭緊鎖,低著頭,背著雙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他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什麽煩心事,但街上紅衛兵的大喇叭打斷了他的思緒。
  
  現在他已經是袁校長了。由於在戰爭年代負過傷,他提前退伍被調到這所中學當校長。令他煩惱的正是這夥紅衛兵,他們居然說他手下曾經最得力的地方幹部、出生入死,英勇精幹的女遊擊隊長陳桃花是反革命!
  
  省城的批鬥隊伍已經開到了縣裏,明天就要去找陳桃花。袁校長自信握有足夠的材料證明陳桃花同誌是絕對終於革命的——說她反革命簡直是胡鬧。但他還是找了自己的老上級求援,因為這些紅衛兵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全都是高幹子弟,很多荒唐事都是這夥仗著爹媽的地位胡鬧的小P孩子惹出來的。他們的造反司令是個烈士後代,據說還是個遺腹子,他的父親是打入國民黨內部多年的地下工作者。
  
  老上級已經派了秘書下來,大概下午就能到。在這之前,袁校長決定先會會這個省城來的紅衛兵組織,就以兩校紅衛兵交流聯誼的名義。
  
  本校的紅衛兵代表已經到了,袁校長讓他們隔壁等著。中學生們被教務主任領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過了一會,省城來的紅衛兵們就擠到了校行政二層小樓的樓底下。
  
  “歡迎同誌們啊!”袁校長笑著迎了出去,“誰是負責的同誌啊?”
  
  為首的一個領袖模樣的人向前邁了一步。隻見他濃眉,大耳,架一副大方眼鏡,稍顯有些瘦弱。袁校長略略欠身同他握手:“革命同誌怎麽稱呼?”
  
  那紅衛兵卻把手一背,頭向上一揚:“革命戰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接著怒目一睜:
  
  “馬小奎!”
  
  
  
  30年後:
  
  太陽是懶洋洋的。放著光,卻被一層薄薄的雲遮著,讓人捉摸不透明天到底是陰是晴。
  
  老羅午睡醒來,往爐子裏加了塊煤。他掀開茶壺蓋,裏麵空著,便喊老伴再坐上一壺水。老伴正在廚房摘菜。她放下菜筐,起身去提壺。
  
  孫子正在裏屋看書。終於又有人看起書來了。老羅心想。他對書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老羅前幾天剛病了一場,今天感覺好多了,就趿拉上條絨布鞋,出門去門房看看二兒子的信到了沒有,順便跟門房老趙聊聊天,曬曬太陽。老伴聽見門響,喊著問他吃藥了沒。
  
  日子日複一日地就這麽過著,打老羅退休前就是這樣了。老羅家裏以前是錫匠。哦,不對,他一直都是個錫匠,一直都是。解放後有人安排他進了國營工廠,在廠裏他是受人尊敬的老師傅,很快還當上了主任。退了休他和老伴、孫子住在一起,大兒子接了他的班,二兒子在外麵。就像其他的退休老師傅一樣,日子過得平平淡淡。
  
  老羅出門沒幾步就又回來了,迎進門來另一個老頭,看上去比他小點,但頭發也花白了。
  
  孫子小羅從裏屋探頭看了看,自打他記事起,這個老頭就隔三岔五的來一趟。有時一年來兩回,有時兩三年也不見來。每次來都帶來一個大信封,裏麵裝著錢,或是稍來一些緊俏的副食、生活用品。問爺爺,隻說是遠房親戚。問奶奶到底是什麽樣的遠房親戚,奶奶也答不上來。後來問煩了,爺爺就說,是你爸爸他七表叔。倒是奶奶有一次曾無意中說起,這個親戚讓她想起了解放前,老羅被土匪 劫進山裏那兩年,也有個親戚老派人來,半夜隔著牆頭往院子裏扔個半口袋麵、兩塊大洋什麽的。“怎麽會讓土匪劫去了呢?”“那天晌午他出城去拉煤,夜裏就有人帶話來說讓土匪給劫去了。”奶奶說,“親戚多還是好,有人照應著。”接著便埋怨起老羅隻跟她要了兩個孩子。
  
  說是親戚,這個親戚每次來卻隻放下東西,寒暄幾句就走。小羅記得奶奶還說過,他們家本不姓羅,老家也不在河北。問她原來姓什麽,老家在哪,奶奶不說,說爺爺不讓說。奶奶是個老實本份的鄉下人,爺爺不讓她說,不讓她問,她就不說,不問。可能是後來鬧矛盾分家了,所以話少。小羅這樣想。
  
  來人在屋裏坐了許久,卻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看了老羅一眼,老羅便招呼孫子:“給你七大爺端把椅子過來。”說著拿起一把藤椅走進院子。
  
  兩個老人坐在太陽底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了。”花白頭發的老人說。“哦,不用了,我這裏都夠用,留著你們給其他人吧。”老羅說。
  
  “你這話說的,”花白頭發老頭說,“是我腿腳不利索了~~,會換別人來的。啥時候能忘了你啊?”“換別人,”老羅若有所失地盯著快要散開籬笆架子,“你不來,我可就難見著老熟人了~~~”
  
  花白頭發老頭不再說話。停了半晌,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兩年總算是不鬧了。”“不鬧了。”老羅回答。“這以後。。你說,會咋個發展?”“以後,會好的”老羅說,“會更好的。”
  
  “事情是挺複雜的。”花白頭發老頭卻微微搖頭,不過他似乎不想把這個話題深入下去,而是問道:“還記得那次麽,就是在戴笠死的那年?”
  
  “怎麽會不記得,”老羅說,“那次的老哥幾個,就剩下咱倆了。”他轉過頭:“然後我去了天津。”“我去了上海。”花白頭發老頭說。
  
  “爺爺你以前去過天津?”小羅端著兩杯茶進了院子。“沒有。你爺爺沒去過天津。那年我讓土匪劫去山裏了。”花白頭發老頭聽了“哈哈”一笑,站起身拍拍老羅的肩膀,說,我得走了,就不喝你的茶了。老羅跟出來,一直送他到門房。
  
  老羅慢慢踱回家裏,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發愣。後來他打起盹來,似乎是睡著了。叫他吃晚飯,怎麽也叫不起來。老伴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嗆地,大兒子趕忙出去給老二拍電報。
  
  兩個兒子還不知道該怎麽埋他。老羅囑咐過一定要火化,可是埋哪呢?家裏竟然沒有祖墳。他們隻知道,老羅是個錫匠,一直都是。
  
  
  
  40年後:
  
  公墓的山坡上滿眼翠綠,一位老婦人手捧鮮花獨自前來憑吊,四下裏空無一人。她雖年事已高,但保養得不錯,一雙眼睛更是告訴別人,自己年輕時曾是個大美人。
  
  穆晚秋站在一塊高大的墓碑旁,碑上深深的嵌著七個大字:餘則成少將之墓。她也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來這裏了。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但她還是想來。她叫秘書、司機和女兒在園外等著,自己一個人走進來。因為她又想起了一些事,這些事隻能她和老餘兩個人知道。
  
  風呼呼地吹著,掀起穆晚秋燙過的白發。她又想起了近40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許多人被捕了,但老餘對她說不用怕。他們兩人有驚無險地跨過了那道鬼門關,與組織上的聯係卻被切斷了。老餘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恢複聯絡,全都慘遭失敗。那時她的心裏開始迷茫:以後怎麽辦呢?我們留在這裏究竟該做些什麽呢?每當她這般迷茫與躊躇的時候,都是餘則成給了她最堅定的鼓勵與支持,帶著她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就是這個男人,使她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並且在她的後半生一直陪著她,伴她度過了四十年來每一個漫長而危險的日日夜夜。現在,這個男人已經不在了。如果我沒有遇到他,或者在當時克製住了對他的愛,我的人生又將是怎樣呢?晚秋有時不免這樣問自己。可能會嫁給某個日本財團的繼承人,也可能會留在大陸,此時正坐在一所小房子裏,膝上放著孫子。。。然而可能終究隻是可能,曆史竟然這般的捉弄個人的命運,以這樣一種方式接續了自己與餘則成本已了結的緣分。盡管餘則成陪在她身邊直到終老,但她知道他並不愛她。她沒聽清他臨死前喃喃叨念的是翠平還是左藍,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不是晚秋。也罷,當年不是說好去了延安就要斷了這念頭嗎?可惡的隻是命運和曆史總要來作弄你。
  
  她,穆晚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的富家女,延安小有名氣的詩人,決心追隨革命的女青年,穆氏家族掌控者的堂姐,成功潛伏40年的ZG王牌間諜,國民黨少將情報官之妻,與組織長年失去聯係的孤棋獨子。。。曆史卻並不把這樣的惡作劇當作一回事,它還嫌不夠過癮。這個柔弱的女人負著種種命運的重擔而沒有垮,於是它又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帶走了她賴以依仗的丈夫,讓她獨自在滄桑變幻的曆史大潮之中做出抉擇。
  
  穆晚秋現在徹底的迷惑了。40年來她見證了台灣和大陸的風雲劇變:鬧文革了,中美建交了,DXP上台了,開始改革了,蔣介石死了,“赤匪”入聯了,台獨開始露頭了。。。聽說,大陸要搞市場經濟?又聽說,不久就要解嚴了?沒有上級的任務,沒有餘則成的鼓勵,穆晚秋不知向哪裏走才好。她清楚的記得當中美建交的消息傳來時,日本的幾個左翼學生團體是怎樣一夜間崩潰的。大陸搞市場經濟,以後會不會就是資本主義了?台灣解嚴,以後如果國民黨下台,該怎樣對待新的政府呢?
  
  她的信仰是沒有變的,自從餘則成把她送去延安以來,就一直沒有變過。老餘在醫院裏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第一次看到的解放區的景象,都使她終生難忘。現在,她要證明,沒有餘則成,她也能夠追隨自己的信仰繼續走下去。老餘當年,不也是這樣的麽?
  
  其實這些問題穆晚秋已思考了許久。她漸漸認識到,促進兩岸的統一,大概是她目前最迫切要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是這樣嗎,老餘?她望著墓碑上餘則成最後的笑容。憑著叔叔和老餘在日台兩地的關係網,她已頗有了些呼風喚雨的能力。然而歲月終究是不饒人的,穆晚秋不得不感歎自己為國效力的時日也所剩無幾了。她死後,會有人知曉他們頂著刀尖默默奉獻的一生嗎?穆晚秋不想去關心,她無怨無悔。
  
  餘則成臨終前悄悄對她說的話,她仍然記得。這句話就像是夜裏的燈光,給她指明了前進的方向,至今還在她的耳畔回蕩:
  
  “一定要保護好阿扁同誌!”
  
  
  
  50年後:
  
  市委副書記陳曉成感到時間很緊迫。距台商吳氏企業集團工業園的奠基儀式還有一小時,而她手裏還有幾件麻煩事要處理。
  
  陳曉成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典型的女強人。她性格倔強,不服輸,高檔鏡片後的一雙小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連名字聽著也像男人。但陳副書記卻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她媽媽非要給起的,她也搞不清楚是什麽意思。據說當初還想讓她姓餘來著。她媽媽比她還倔。
  
  省裏剛扳倒了一個高官,被雙規了,搞得市委裏麵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是攀著他這棵大樹的。她隱隱感到省裏做的有點過了。此人是很受器重的上海來的幹部,而且一倒還要牽涉一大批人。這屆的省委可是剛剛上台不久啊,動作太大了。
  
  她心裏有些鄙視這幾個高幹子弟出身的幹部。從小隻知道爹媽牛B,做事不講智慧。雖然和自己一樣都是共青團工作出身,但自己從團幹部爬到市委副書記的位置,花費了多少心血,打通了多少關節?能用的辦法基本全都用過了一遍。雖然也利用了一些背景,但她覺得,今天這個位子是她自己打拚出來的。
  
  她清楚地記得,當她自豪地把媽媽接進自己的第一幢別墅時,母女倆是怎樣的大吵了一架。現在老母親已經有些糊塗了,有一次她開著高級轎車回老家,媽媽出門便罵:“你們啊,現在,搞這一套,等GCD來了,跟王占金家的地一塊全給你們分了!對了,袁政委的隊伍怎麽還不到啊?還有那個殺千刀的呢?那個殺千刀的走了就不回來了!那個殺千刀的。。。”
  
  糊塗吧。糊塗了也好,要是不糊塗,讓她看見當今社會這個樣子,非得再拉上一支隊伍打遊擊去不可。陳曉成在當姑娘時是很敬佩母親的,但社會和官場的大課堂可比老娘的嘮叨管事多了。有時她也勸母親:凡事要懂得變通,要與時俱進。就說這個遊擊隊的事情,50年前我們是堅決支持,但現在,任何一點類似的火星都要堅決掐滅。
  
  陳曉成斟酌片刻,決定這個案子先在幾個環節上緩衝一下,晚上再找省裏商量。她叫來幾個相關負責人開了個短會,就匆匆乘車趕往工業園奠基儀式的現場。
  
  吳氏企業集團如今也算是大型的跨國企業了,其業務遍及中港台、新馬泰、菲律賓印尼以及美國。吳氏的工業園是今年市裏數一數二的大政績,市委書記為了留住他們可沒少下功夫。吳氏的董事長這次來更是沒的說,媒體鋪天蓋地,主要街道裝飾一新,連省上都沒敢怠慢,奠基儀式市委班子全數到齊。
  
  如今這個年代,誰還會在乎這個集團當年是由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軍統老特務創辦的呢?
  
  奠基儀式結束,市委大擺了一桌,宴請吳氏企業集團董事長吳小中先生。“吳先生心係家鄉,掛念祖國大陸,真是難得呀”市委書記笑著。“大家都是,中國人,有錢,一,起賺。”僑居國外多年的吳小中中國話早已不太利索。
  
  “吃苦耐勞是中國人民的傳統美德,你們在東南亞遇到的那些工會,福利,最低工資問題,在我們祖國,統統不是問題。”分管勞動的常委舉杯。
  
  “最近祖國的幹部流行一句話叫‘投資者就是上帝’。你們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一定幫你們解決。”分管外經貿的常委舉杯。
  
  “工業園二期工程的用地問題你們是不必操心的,祖國的農民朋友聽說台灣同胞來設廠投資,紛紛表示理解支持。雖然時間緊,但請相信我們的效率,保證提前完成拆遷。所以二期園區的合同,你們就盡管簽字好了。”分管國土資源的常委舉杯。
  
  “我們相信,工業園的建設對本市的生態和環境不會產生任何影響。我們的專家很容易證明這一點。如果有祖國的同胞投訴你們,盡管交給我們處理。祖國人民都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分管環保的常委舉杯。
  
  “就算他們那裏出現了問題,有我在,也絕對不會變成大問題。”分管政法的常委舉杯。
  
  “貴公司在我市投資興建工業園,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副書記陳曉成報以標誌性的微笑。
  
  “Cheers!”吳小中董事長舉起82年的Hautbr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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