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麥田
14、15歲的時候,校園生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從早到晚的就隻有上課考學習、沉浮題海、輪番考試。
那個時候我在班裏很少說話,安安靜靜的,從小學開始就這樣,既不是班裏的風頭人物,也不是被風頭人物欺負的嬴弱女生。我有二位和我差不多的好朋友,我們三獨來獨往,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班裏那些一撥又一撥的事和我們從來都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學習太緊張,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太多,我們三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就是去單雙杠那裏,用腳丫勾著杠倒掛著,讓腦袋朝下,據說人倒掛的時候大腦最為充血,背東西的記憶效果就最好。課文背累了呢,我們就聊聊天,聊些小女生的話題,我們的長發就這樣飄蕩在綠色的草坪上,很愜意的樣子。
可能是我們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其她女生的注意吧,有一天,班裏風頭最健的那個女生,居然給我寫了張很溫情的小紙條。可是我那會兒和現在一樣,就像龍龍形容的是個很糊裏糊塗的人,對她一再傳給我的小紙條無動於衷,結果有一天她在班上抽泣著哭起來,我們都很詫異,不知她出了什麽事?直到來了幾位她的好朋友告訴我說:她哭是因為我的原故。這才把我從夢中驚醒,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幸虧我的作文很好,擅長寫東西,在我給她回了一封長長的信,外加畫了一個大大眼睛的漂亮卡通女孩之後,她開始高興起來了。從那以後,我們上課就不停地寫小紙條,傳過來,遞過去,溫情脈脈。
下課後她還常常邀請我去她家玩,她的爸爸媽媽都是從上海來的讀書人,家裏布置得比我家還要小資。每一回她都先衝杯牛奶給我,拿出幾塊當時很稀罕的巧克力,然後我們選張大唱片放在唱機上,輕輕的擱上那尖尖的唱針,即刻曼妙的音樂在房間內回蕩開來。。。
我們倆時常就這樣,什麽話都不說,各自靜靜的半躺在大沙發上,沉浸在音樂美麗的世界裏,腦海裏幻化出一幅又一幅的畫卷。。。
有時候呢是她到我家來玩,可是我們好像從來也沒怎麽聊過天,就是我們關係最好的時候我好像也沒有跟她很知心過。她如果想跟我說什麽她總是寫給我,我收到了之後必定會回個信。就這樣我們上課不專心聽講了,還占用了很多複習做作業的時間。
很快家長們開始警覺了,因為我們倆的學習成績嘩嘩的掉下來。我是個很聽話的孩子,爸爸媽媽一說我便停止了跟她這種特殊的友情。她為此挺耿耿於懷的,剩下的同學時光都把我當仇人看待了,不過幸好她並沒有組織別的女生來欺負我,可能也是因為大家學習都太忙了吧。
這一段特殊的女孩之間的感情到今天還令我很迷惑,她的周圍圍滿了男孩女孩,像眾星捧月般地,她為什麽會突然注意到我?給予我這樣特殊的待遇?
她很快把興趣轉向了班裏的男同學,靈動嬌媚的她真的是所向無敵,在我們大家還是傻傻不懂風情的時候,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轉身,都已經開始顯示女性的魅力了。
後來她考上了某某大學外語係,聽說她在學校裏太亂被人稱做聯合國大使,再後來她分配的也不是太好。等到她的父母把她調回來之後,她是真的收心養性了。聽說她後來嫁給了一位挺知名的編輯,相夫教子,小家庭過得十分幸福十分穩定。反而是當年老實巴交的幾個同學現在離婚的離婚,外遇的外遇。看來要犯錯也要趁年輕,還有時間有機會修改自己的人生道路。
我出國前她來我家看我,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畢業,我們的話還是不多,靜靜的坐了一會而她就告別了。她說她很想出國,沒想到我一聲不響的就出去了。那一次是我多年之後唯一的一次看見她,她出落得很有魅力,的確是個會讓男人失魂的女人,如果要找一個藝術形象來比喻她,我覺得郝思嘉特別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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