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刀》第四回 斷劍？刀？

“哦，顏公子？”一個衣著華麗約莫五十多歲的人走出來。

旁邊剛好有個客人要離開，互相拱了拱手。

顏雪遺看那人臉上，分明有一處刀疤，那疤痕很寬。

“顏公子，在下玉鎮山……上次多虧救下小女，老夫一直想當麵答謝，不料俗務纏身，因此誤了許多時日。”

顏雪遺拱了拱手，“玉先生……老爺好……”

初來乍到，顏雪遺見識有限，一時間連稱呼也不知道該如何。

“哈哈，顏公子不必拘禮！”玉鎮山笑了笑。

在一旁的玉嬋娟有些尷尬，臉也紅了。

“顏公子，請！”玉鎮山禮讓，顏雪遺點點頭笑了笑。

來到客廳，裏麵各種古董花瓶、雕欄玉砌。

顏雪遺沒有坐下，朝周圍仔細打量。

“啊，顏公子請坐！上茶！”玉鎮山坐在主位，玉嬋娟侍立在一旁。

不一會兒，丫鬟端上來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三杯茶和一些果品。

“嬋娟，還不快給恩人敬茶！”玉鎮山對著一旁的玉嬋娟說道。

“是！”玉嬋娟雙手端起一杯茶，身體微微低下，朝顏雪遺敬茶。

顏雪遺慌忙站了起來，雙手捧著茶，然後又慢慢坐下來。

打開茶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和玉嬋娟身上的香味融在一起。

“顏公子，何故不放下兵器……”玉鎮山仔細觀察著顏雪遺。

“啊……經常打獵，習慣了……”顏雪遺吹著那熱茶，想喝又怕燙嘴。

“何不讓老夫一飽眼福？”玉鎮山上次聽玉嬋娟說過這顏雪遺的身手，眼下正是好奇。

“敢不從命！”顏雪遺倒也爽快，將那斷劍和弩袋取下來。

玉嬋娟示意丫鬟過來，顏雪遺脫了外麵的披風，這回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壯實了。

玉鎮山接過那斷劍，拔出來一看，一陣寒氣襲來，倒讓他打了個哆嗦。

“果然好……”玉鎮山本來想說好劍，但看到斷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玉鎮山有疑惑，顏雪遺忙解釋道，“這是先父留下來的劍，可惜已經……”

玉嬋娟見場麵有些尷尬，忙介紹道，“顏公子的弓弩才厲害呢！”

“哦？”玉鎮山從那皮袋子裏取出弓弩，吃了一驚，這不是江湖上傳說的臥龍弩嗎？

相傳是諸葛亮的後人在其基礎上經過改進而成，後來傳給一個叫西門風的人，便不再公開了，而是改為秘密收徒。

這西門風後來隱居，據說收了一個姓顏的弟子。

眼下看到真正的臥龍弩，玉鎮山心中竊喜，可謂近水樓台，便心生一計。

“果然是寶物！”玉鎮山又看了一回，愛不釋手。

再看看那斷劍，玉鎮山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爹，你怎麽了？”玉嬋娟見玉鎮山有些恍惚。

“啊，沒什麽……”玉鎮山說著便物歸原主。

“玉老爺若喜歡，我可以演示……”

顏雪遺此時十六歲左右，正是初生之犢，胸無城府。

見那玉鎮山心裏喜歡，便想給他演練一番。

“好，請！”說著，玉鎮山吩咐手下準備。

三人穿過一個花園，再走過幾個門，到了演武場。

周圍各種兵器陳列，讓人眼花繚亂。

“如此，獻醜了！”

顏雪遺不慌不忙，從皮袋子裏掏出筷子一般的箭，看樣子像粗粗的針。

把那箭放到箭槽，弓弦往後麵一拉，然後扣動扳手。

那箭搜的直接射中箭靶的中央，穿了過去。

幸好箭靶後麵沒人，倒直接插到了廊下的柱子上。

“好，好！”玉鎮山鼓起掌來，周圍人也一起喝彩，玉嬋娟更是滿臉笑容。

“何不再展示一下武功？”玉鎮山此時急於想知道顏雪遺的斤兩。

“還沒練好……”顏雪遺意思是那劍譜還沒學會。

“無妨！”玉鎮山更加精神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隻見顏雪遺重新背著那斷劍，然後突然伸手拔出，日光下那斷劍又顯出刀的影子。

他朝前奔去，然後跳起來一揮，再落地，朝地上橫掃。

一陣塵土飛起，周圍的兵器架子竟然發出聲響。

再揮舞了幾番，身體漸漸熱起來。

收劍入鞘，然後朝玉鎮山和周圍人拱了拱手。

“剛才看顏公子的武功，似刀非刀，似劍非劍，不知是何門何派？”玉鎮山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顏雪遺還沒弄明白那究竟是劍譜還是刀譜，隻是跟著練。

玉鎮山又把那斷劍要過來，仔細看去，那劍好像又沒有斷，像是刻意為之。

但如果補上缺口，就成了一把寬寬的劍，隻是沒有劍格。

“果然是好兵器！”玉鎮山也不知道該說是劍還是刀。

突然旁邊閃出來一個白麵男子，一身綢子衣服。

“我想討教幾招，請師父應允！”

“哦？這是我的徒弟，顏公子意下如何？”玉鎮山也想看看實戰效果，隻是不方便說，這下正好有人替他說了。

“刀劍無眼，隻怕……”顏雪遺有些疑慮。

“你是怕受傷嗎？”那白麵男子笑著說道，分明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

“顏公子，這是我的師兄楚淩雲……”玉嬋娟見二人要比武，有些擔心，“師兄，你怎麽……”

“師妹，隻是切磋，我會手下留情的……”楚淩雲一臉自信。

玉鎮山捋了捋胡子，笑著看了看楚淩雲。

“我是怕傷到了你……”顏雪遺微微笑了笑，又朝玉嬋娟看了看。

玉嬋娟見了，也朝他笑了笑。

楚淩雲看見二人如此，心裏不悅，“你！”

“請！”

“請！”

楚淩雲不等顏雪遺拔刀，便率先抽出劍來，一招氣貫長虹，朝顏雪遺刺來。

顏雪遺不慌不忙，將背上劍連鞘取下，格擋住劍尖。

楚淩雲見對方居然不拔劍，便心生怒氣。

一時間竟然亂了劍招，額頭上的汗也流了不少。

而顏雪遺隻是不拔劍，一直格擋閃避。

楚淩雲一時間急了，便從另一隻袖裏使出一把短劍。

短劍似匕首一般小巧，直接刺中了顏雪遺的左臂。

顏雪遺手臂陣痛，丟了劍，朝後退去。

這邊楚淩雲還不依不饒，長劍朝他刺來。

旁邊的玉嬋娟急了，忙拔出玉蝶劍，擋了下來。

“師妹，你！”楚淩雲丟了劍，恨恨地扭過頭去。

“師兄，你怎麽能如此……”玉嬋娟本來想說他卑鄙，但還是咽了下去。

“好！果然好武功！”玉鎮山一邊誇著，一邊瞪了楚淩雲一眼。

然後也不說其他，直接扭頭離開，弟子們也緊隨其後。

楚淩雲瞪了顏雪遺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玉嬋娟忙叫人來給顏雪遺治傷。

顏雪遺看著玉鎮山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的斷劍，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