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殘女性:魏晉流行的古怪“房中術”

摧殘女性:魏晉流行的古怪“房中術”

房中術在魏晉時期大行其道,比如曹操就很虛心地學習這門學問,他的兒子曹丕更聲稱當時各個階層的人都熱衷此道,勤學苦練,甚至連太監都不肯落後,身殘誌堅,也堅持學習。

但是從現在的觀點來看,當時房中術的理論實在是太奇怪了。幾乎所有的房中術都認為性技巧的根本在於“還精補腦”,就是說忍精不射,可以補腦子。根據葛洪的說法,當時房中術的流派有十幾家,“或以補救損傷,或以攻治眾病,或以采陰益陽,或以增年延壽”,但是他們的主旨都是還精補腦。

葛洪用動人的言辭描述了還精補腦的好處,“卻走馬以補腦,還陰丹以朱腸,采玉液於金池,引三五於華梁”,能讓人延年益壽。但是,不管葛洪說得如何動聽,大家如果真都去“還精補腦”,得前列腺炎的時間一定會提前至少十年。

葛洪之後的另一個道教大師陶弘景也強調了忍精的重要性,他高屋建瓴地指出:“精少就會得病,精盡就會人亡。因此,不可不忍,不可不慎。”一定要“閉精鎖關”,至於具體做法,他提出了“禦女術”以供大家學習。他認為,男人如果忍精不泄,就可以從女人那裏吸取陰氣來滋補身體。如果一次隻和一個女人性交,吸取的陰氣就微不足道,尚不足以彌補性交中喪失的陽氣,收支遠不能平衡,所以性交過程中應該不斷換人。如果一次和十二個女人性交而不泄精,利潤就很可觀了,長期堅持可以青春常駐。如果一次和九十三個女人性交而不泄精,那就可壽至萬年。

為了更好地賺取性利潤,陶弘景建議男人應該“弱入強出”。何為弱入強出?就是“納玉莖於琴弦麥齒之間,及洪大便出之,弱納之,是謂弱入強出”。這種性交方式也被稱為“死入生出”,死耷耷地進去,生龍活虎地出來。房中術認為這樣做可以吸取陰氣,又不損失元陽,有很大好處。一般人總是“強入弱出”,在陶弘景看來,這簡直是找死。

按照房中術的說法,性交過程中如果沒有“施精”,男人就沒有什麽真正的損失。八十歲的男人,如果能在性交中不“施精”,那麽他大可以高高興興地從事性活動。由上述理論看來,那些性交大師完全不知道人體有前列腺的存在。長期充血而不釋放會導致前列腺炎,這一點他們毫無意識。

總體來看,“禦女術”簡直是一個混蛋理論,除了對一些性交體位想得還算周到外,其他的說法大多荒唐可笑,而它的卑鄙野蠻則更讓人發指。這種理論把女性當做榨取性利潤的工具,以迎合猥瑣自私的男人最荒唐的幻想。沒有人在乎那些被“禦”之女的感受,古代的貴人有占有女性多多益善的本能,又冀圖從這種性行為中為自己牟取好處,就拿這種混蛋理論來聊以自慰。性交中不斷更換身下的女性,這實在是對女性野蠻透頂的侮辱。有人居然把這種禦女術當做中國古代性科學發達之征兆,其實這無非是古代性墮落之明證而已。那些依法而行的貴人並沒有壽至萬年,多半倒是會落個西門慶的下場,想到這個,多少能使人感到些許欣慰。

不過在這些瘋狂愚昧的禦女術和性聚會之外,更多的畢竟還是健康清新的自由性愛。魏晉是一個擱置了禮教、回歸內心重覓自我的時代,有人找到了自我的獸性,但確也有人發現了世界的美好。如果隻看到野蠻荒誕的那一麵,我們就會得出一個歪曲的結論。

兩晉南北朝殘留下大量民歌樂府,這些詩歌和王洛賓收集的西部情歌頗為仿佛,裏麵描畫的是甜蜜的性愛、男女的歡悅以及堅貞的愛情。這些樂府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從中我們能看到那些古代的情愛,下麵摘錄幾首。

晉初孫綽所作的樂府詩《情人碧玉歌》裏以女子的口吻描寫處女的第一次性行為,雲收雨覆後女子歡悅“顛倒”的感覺:

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芙蓉陵霜榮,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其後的《子夜歌》裏更寫道: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又有用含蓄筆法道出的性愛: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

《讀曲歌》中又描寫了男女歡愛留戀,不願從溫柔鄉中抽身:

打殺長鳴雞,彈去烏臼鳥,願得連冥不複曙,一年都一曉。

這些詩中的女子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能在男歡女愛中得到愉悅。她們不是性聚會中被當做道具使用的木偶,也不是供男人進行性壓榨的屈辱傀儡,她們是有著肉體快感和愛戀情愫的女人。在這裏,性愛是互動互娛的生命之歌。在沒有汙穢玷染它的時候,它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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