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畫的?……真的是你畫的?”陳嫣瞪大了眼睛,驚奇地問。
她的表情是對我最大的肯定,我得意地點了點頭,說:“沒錯,真是我畫的。”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後麵的那隻眼睛代表什麽?”陳嫣端詳著畫麵,問我。
“那是神的眼睛,凝注著世人,凝注著世人之間的關係。”
“為什麽是暗沉的紫色?”
“那表示敵意。”
“敵意?你認為神是敵視人類的?”
“也不能這麽說,除了敵意之外,紫色還表示神秘,深邃,不可測,以此來提醒人們對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之心。其實,你還可以這樣理解的,那眼睛是世人的眼睛,世俗的眼睛,他們對你和你周圍的事物充滿了敵意,嫉妒,和懷疑。薩特說,‘他人即地獄’,地獄的眼睛就在你身旁窺探。”
“你別說了,我怎麽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陳嫣說著偏開了頭,不再看那幅畫,可不久之後又戀戀不舍地轉了回去,“那麽男人身邊的這些方塊和女人身邊的那些圓形又代表什麽?”
“那是代表夢想,男人的夢想是方的,女人的夢想是圓的。”
“為什麽男人的夢想是方的?女人的夢想是圓的?”
“因為女人的夢想就像是肥皂泡,外表又圓又大又華麗,還總往高處飛,可惜,稍有衝撞就會破滅,煙消雲散。男人的夢想就實際得多,就像磚塊,堅強穩重,一天天累積,總有一天築成輝煌的大廈。”
“胡說八道,你那是為男人臉上貼金。要我說,女人追求完美,圓形正好能體現圓滿,女人柔美,圓形就表現出柔順光潔,沒有棱角。”
“很好很好,你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理解,我這幅畫顯然是有意義的。”我笑著說,“其實,我再告訴你一個象征意義吧,男人身邊的這些長方形,代表的是鈔票,女人身邊的這些圓形,代表的是銅錢,它們倆加起來,圓中套方,還是銅錢,所以這個“世人的眼”裏,就隻有一樣東西,就是錢,錢是全能,錢是神。”
“你這麽說也太偏激了吧,畫上不是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嗎?”
“男人和女人也是在錢堆裏跳舞呀,要是沒有錢,他們就該打架了。”
“你這是故意跟我橫著說,找樂子呢。我就覺得錢……沒那麽重要。”陳嫣說。
我從她這話裏聽出了些猶豫,但仍舊陪了個笑臉說:“好吧好吧,錢沒那麽重要,錢是王八蛋,花光了再去賺,我不胡說了,咱們來喝酒吧。”
陳嫣嬌俏地白了我一眼,然後舉起酒杯,跟我優雅地碰了杯。她的酒量不深也不淺,半瓶酒下去,她的臉紅了,行止之間也益發透出性感與浪媚來。
“我們來找點玩的吧,幹巴巴地喝酒也無聊。”陳嫣伏在餐桌上,頭枕著大臂,一雙眼睛水汪汪地望著我。
她曖昧的眼神輔助以酒精的作用,讓我有些心猿意馬,“你想玩什麽呢?我們來猜拳好不好?”
“猜什麽拳?”
“淫蕩拳。”
“去你的。”陳嫣啐了一口,嬌嗔地說,“沒點正經的。”
“沒有啊。”我忙不迭地喊冤,“這拳要多正經有多正經,隻是名字有點少兒不宜。難道非要玩什麽丟手絹,捉迷藏才算正經嗎?”
“捉迷藏?捉迷藏也不錯呀,我們就玩捉迷藏吧。”陳嫣說。
“捉迷藏?你別忘了,這裏是我家,我對每個角落都了如指掌,你能藏到哪兒去?”
“現在這樣是藏不了。”陳嫣說著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去到門廊裏,說:“這樣就可以藏了。”
為什麽這樣就可以藏了?這個疑問還在我腦海裏打轉,眼前卻已驀然一片漆黑,原來是陳嫣把燈關掉了。請閱讀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