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遊》第六章 世外奇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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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魔子見擊敗通玄道人,正在得意之間,哪料到通玄道人竟然舍卻性命反擊而來,倉促接招,隻覺一道強力攻入心脈,幾乎就要將自己五髒震碎。禦魔子大駭之下,急引真氣向四肢百骸散去,上官無心和古奇門手按禦魔子“肩貞穴”,正好成了兩個發泄的佳地,二人為真氣所激,直飛出數丈開外,撞跨殘磚,跌落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禦魔子也“蹬蹬蹬”連退數步,噴出一口鮮血,回頭望了一眼被通玄道人這拚命一擊同時震斃的三魔獸,戟指罵道:“好個老雜毛,想同歸於盡麽?可惜你沒這能耐。”說罷深吸了口長氣,一步一挨,緩緩向通玄道人行來。

通玄道人回頭望去,見青城弟子無一幸免,不禁喟然一歎,向子洋道:“少俠,你帶‘元始伏魔錄’快走,千萬不能讓這寶物落入邪魔外道手中。”

子洋被這巨變驚得呆了,此時回過神來,道:“不成,子洋若走了,禦魔子定會害了你們性命。”

通玄道人聞言大為憂急,拚盡全力道:“老道已經是個死人,倘若師門秘錄不保,老道死不瞑目!你快走!”

就這幾句話的工夫,禦魔子已走到子洋身前,伸手道:“拿來。”

子洋道:“休想!”

禦魔子更不多言,翻手就是一掌。子洋不知深淺,本能地揮臂硬擋,那禦魔子雖在重傷之下,子洋仍然抵擋不住,飛跌入一堆敗瓦之中,眼前金星亂冒。

子洋心中怒火如熾,忖道:“今日橫豎是走不了的,我便與你拚了!”將緊握在手裏的‘元始伏魔錄’放入懷中,翻手取了雲海給他的短劍出來,拔刃出鞘,厲聲喝道:“來吧!”

禦魔子見狀仰天狂笑,隔空一掌劈去,子洋隻覺一道大力湧來,又將自己的身軀拋出三丈,背心撞上一片火牆,衣衫登時燒著了。子洋急忙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把火焰壓滅,正要翻身站起,卻見左手刀鞘裏滾出個圓圓白白的物事來。子洋一愕,隨即心頭雪亮,原來雲海將自己的隱身石藏在刀鞘中一並給了子洋。子洋見自己的身軀正好擋住了禦魔子的視線,連忙順手將隱身石納入掌中,站起身來,一麵後退,一麵打量周圍的地形。

那畢方引起的也不知是何種怪火,雖在大雨之中,卻隻見煙不見滅,反而越燒越旺,將四麵都封住了。子洋一時找不見去路,正憂急之間,忽見一片煙塵中,王有義掙紮翻滾,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

禦魔子見狀也是驚愕,道:“不愧是青城首徒,果然有些門道。”

王有義一言不發,勉力揚起雙臂在空中劃了個圈,收在胸前。禦魔子隻道他要發難,倒也不敢大意,正留神戒備,卻見王有義猛然轉身一擊,一道寒風湧過,竟然將火圈壓出一道缺口。禦魔子一時不明其意,卻聽得王有義叫道:“小兄弟,快走!”

子洋猛然醒悟,轉身向那缺口處奔去。禦魔子急忙來追,王有義大步迎上,到了禦魔子身前,猛地將身軀一矮,直撲禦魔子下盤。禦魔子不料王有義空門大開,自尋死路,竟然被他牢牢抱住雙腿。

子洋得此良機,奔出火圈外,轉過了拐角,將隱身石含入口中,向青城山下狂奔而去。

禦魔子翻掌擊斃了王有義,抬頭再尋子洋,卻已不見了他的蹤影,禦魔子心中一震,急忙尋找,但四麵一片雷鳴閃電,豪雨如注,哪裏還有半點痕跡……



第六章 世外奇俠



子洋在不辨路徑,隻顧連滾帶爬地朝山下急奔,幸虧禦魔子傷勢沉重,竟然不及追趕。子洋到了距青城十餘裏外,雨勢漸弱,天色也漸漸明了。

子洋半點也不敢怠慢,急趕到阿妙寄宿的農家,吐出隱身石,隨手撕下半幅衣襟,拭去臉上的泥水,正待跳牆進去,卻聽得“咿呀”一聲響,院門打開,阿妙走了出來。

子洋見狀不禁一愕,道:“你……”

阿妙原本滿麵憂色,見了子洋,長舒一口氣,喜道:“子洋哥,你可回來了,昨夜狂風暴雨,青城山上卻紅光衝天,我料想上清宮內必定有事發生,心驚膽戰,隻盼老天垂憐,讓子洋哥你平安無事地回來……這下可好了,你沒事吧,怎地身上滿是泥汙?”

子洋心中忐忑,一麵回頭張望,一麵道:“阿妙,趕緊收拾行裝,咱們快走。”

阿妙愕然道:“為什麽?莫不是惹上什麽麻煩了?”

子洋道:“正是天大的麻煩,再不快走,隻怕就來不及了。”說罷自顧自地去解那馬車。

阿妙見他手足無措,知道此事必定非同小可,也連忙回房打點。

子洋將馬車牽出門外,回頭取了些散碎銀錢放在堂屋桌上,待阿妙出來,迫不及待地縱馬揚鞭,向北方疾馳而去。

二人好似驚弓之鳥,隻顧拚命趕路,但一連過了數日,仍不見禦魔子追來。子洋雖然大為不解,卻也略略鬆了口氣,這時再下馬打聽,卻是已到了長江邊上的一個小鎮-福水鎮了。子洋在市集上買了幾個饅頭給自己和阿妙充饑,一麵咀嚼,一麵忖道:“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禦魔子的蹤跡,那廝如此厲害,怎能輕易放過了我?想來是傷勢過於沉重的緣故。可是他總有傷好的一天,以他的本事,找到我隻怕易如反掌,到時候‘元始伏魔錄’難免還是要被他奪去,我總要想個什麽法子才好。”子洋正在沉思,忽見對麵行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臉上滿是汙漬,胡須花白,手中托著個破陶碗,腰間吊了個髒兮兮的酒葫蘆。

那乞丐走到一家酒館麵前,用力抽了抽鼻子,道:“好香啊,這酒隻怕已經有三十年了吧。”

酒館裏的一名夥計聞言笑道:“想不到你這老叫化子倒還有些見識,咱們店裏剛開了一壇三十年的女兒紅……”話沒說完,已聽得酒館的掌櫃叫道:“小三,你不幹活,跟外麵的窮叫化子嘮叨什麽?”

那夥計嚇得吐了吐舌頭,轉身快步向裏去了。老叫化站在酒館門口,兀自戀戀不舍,掌櫃見了,隨手提了根掃帚,罵罵咧咧地出來,向老叫化道:“你這瘟神,怎地還不走,似你這般站在門口,我還消做生意麽?”

老叫化咧嘴一笑,道:“掌櫃的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打賞幾個小錢吧。”

掌櫃聞言揮舞著掃帚厭惡地唾了一口,道:“呸!沒有沒有,再不走我可要動手了。”

老叫化陪笑道:“沒有銀錢,賞口酒喝也成。”

掌櫃聞言怒道:“格老子,臭要飯的還要酒喝,給老子滾!”說罷重重一腳踹在老叫化膝蓋上,老叫化站立不住,登時翻跌了出去。

子洋見狀大怒,正要發作,阿妙一把拉住了他,搖頭道:“子洋哥,別多管閑事。”

子洋道:“可是那廝實在欺人太甚!”

阿妙道:“子洋哥,這幾日來你也跟阿妙說了,咱們惹上的是十二分厲害的仇家?這時候再節外生枝,實在太不智了。”

子洋聞言忖道:“不錯,興許禦魔子的爪牙就在左近,倘若露了行蹤,那麻煩可就大了。”當下壓住怒火,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

那老叫化挨了一腳,大概是受傷難行,捱到酒館對麵的牆角坐了下來。子洋正想拿個饅頭過去,街麵上又來了幾名漢子,每人手中都抱了個酒壇。那領頭的到了酒館外,向內叫道:“掌櫃的,你這就不對了,我今日送女兒遠嫁貴地,才到你這裏買些上好的女兒紅,你怎麽能往酒裏摻水呢?”

那掌櫃聞言慢條斯理地出來,兩眼一翻,道:“你們可不要血口噴人,我這裏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字號。”

那漢子將酒壇往前一送,道:“不信你自己嚐嚐。”

掌櫃撇了酒壇一眼,道:“有什麽證據是本店的酒?”

那漢子道:“酒壇上刻著‘徐記’,還說不是你們的貨物?”

掌櫃道:“酒壇是我們的沒錯,你們今日跟我買過酒也沒錯,但貨物出門,概不退換,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摻了水進去,再來訛我。”

那漢子怒道:“掌櫃的,你這話可太不地道,既然你不肯認,我便去報官。”

掌櫃聽了哈哈大笑,道:“去,盡管去,瞧瞧是你吃虧,還是我占便宜。”

那漢子聞言領著友人怒衝衝地去了。圍觀的民眾見狀,無不搖頭歎息,其中一人嘟囔道:“誰不知道官老爺是掌櫃的親兄弟,這下你可有苦頭吃了。”
子洋聞言更加憤怒,忖道:“這廝原來是個仗勢欺人,橫行鄉裏的殺才,眼下先讓你猖狂,到了夜裏,看我不一把火燒了你的鋪子。”這念頭剛起,忽見那老叫化摸出腰間的葫蘆在破陶碗裏倒了一碗酒,嘖嘖有聲地啜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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