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的最後一夜,發生在1966年北京市文聯的院子裏 原創:覺醒者自渡

編者:當時正值“紅八月”,整個北京城陷入一種狂熱與肅殺交織的氛圍。在那天下午,文聯大院裏,一位德高望重的作家被當眾批鬥,數小時後,沉入太平湖中,再未醒來。

這位作家,正是老舍。

而記錄這一過程的,是另一位作家林斤瀾。他沒有渲染控訴,也沒有故作悲情,隻是寫下了當日親眼所見的人與景。閱讀這篇文章,仿佛置身現場:大院、紅袖章、牛皮紙牌子、沉默與尖叫交錯……每一句都像是拍打在時代臉上的回聲。

文章出處|林斤瀾《批鬥老舍現場記》
作者|林斤瀾
選自|《林斤瀾散文》

1966年8月23日,北京市文聯的院子裏,發生了一場震動人心的事件。

彼時,距離新中國成立不過十七年,全國正處於一股狂熱而壓抑的浪潮中。就在這一天,一位在文藝界有重要地位的老作家,被當眾鬥爭,最終含冤離世,鮮血染紅了文聯的土地。

那段日子,文聯大院內人來人往,場麵看似熱鬧,卻並無買賣。更像是一場展覽,或者說是一處隨時更新的大字報展,空蕩而肅殺,仿佛靈堂。

所有的辦公室大門敞開,不論是機關單位、學校,還是街道組織的人,都能隨意出入,大多數人也確實無事可做,便以“串場”方式參與其中。

一位來自北大中文係的學生,帶著幾名同伴,自稱“進駐”文聯。按當時的說法,是為了“接管”權力。雖然當時的革委會不稱其為“奪權”,但行動上已毫無顧忌。

他站在會議室裏訓話,指著一位年輕作家說:“你放毒,我受過你的毒害。”那青年低頭不語。他又轉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作家,說:“曹靖華比你們資格老,頭發、眉毛、胡子都白了,我們叫他‘曹三白’。”接著命令他舉起脖子上的“牛鬼蛇神”牌子。對方不敢不從,舉了起來,又被要求舉得更高,舉過頭頂。

那位學生接連撥打電話,召集更多人來文聯“觀戰”。很快,一群十幾歲的女學生陸續抵達,穿著拚湊的綠軍裝,頭發在腦後紮著兩把刷子般的小辮,一律腰間束著寬帶,銅扣閃亮。

中午時分,她們開始“出手”。軍用皮帶被解下變成了鞭子,銅扣擊打在人身上,立刻見血,毫不手軟。

那個北大學生,看似激進,實則情緒極端。有人說,如果當時有人當麵叫他“阿Q”,他當場可能就要動手。

可讓人意外的是,這人革了幾天“命”,很快就消失無蹤。據傳是個出身特殊的“幹部子弟”,結果一夜之間被打成了“狗崽子”,身份轉瞬即變,成了被清算的對象。

文聯的作家們在風向突變中各自“站隊”:有的幹脆進入革委會,有的戴起了紅袖章,有的組織起所謂“戰鬥小組”,也有人索性選擇保持沉默、不表態。

到了8月23日這天,已有一半文藝工作者被打入“黑幫”行列。到了9月,大多數人都被揪出來“接受群眾監督”。剩下的幾個,也因“鬥爭焦點”轉移到了更高層的軍政人物身上,才算勉強避過風頭。畢竟文藝界,隻是個開場用的“引子”。

在這場風暴徹底來臨前,許多作家也曾貼出大字報——內容或是揭發舊事,或是表態立場,有的純粹是“奉命交代”。大多數人還未走到公開“認罪”的地步。

唯獨有一人顯得特別。他叫駱賓基,貼出的大字報不長,但字跡被稱作“畫符體”,像符咒一般,筆畫古怪,風格鮮明。大字報的標題引用魯迅的話——“謾罵決不是戰鬥!”

貼的位置在走廊轉角處,光線昏暗,卻格外醒目。有人停下抄寫,有人默讀許久,也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文聯主席老舍,從會議室踱步出來,走到了走廊拐角。他站在一張貼有“謾罵決不是戰鬥!”的大字報前,神情凝重,似乎想說點什麽。但這些天,周圍人見了他,不是避而不見,就是輕哼一聲迅速走開。

他回頭望了眼台階邊的花壇,一個青年作家正站在那裏舒展筋骨。老舍緩緩走過去,也站上花壇。他不會想到,幾個小時後,自己會在這裏帶血倒下。

此時,一位剛進革委會的工人詩人從廊道經過,見到老舍和青年作家居然在門口交談,連忙停步、轉身,像是怕被牽連。轉身一刻,他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那是那個時代已極少見的人性光芒,值得一記。

午間,酷暑正烈,幾名十五六歲的女中學生闖入會議室。她們穿著拚湊的綠軍裝,紮著“刷子頭”,看到長短不一的紫皮沙發,歡呼一聲就躺了上去。本在沙發上“學習”的幾位作家,隻好默默讓出座位。

不久,一位農民出身的革委會成員也走進來,看到她們霸占沙發,憂心安全問題,當即喝令:“都起來!這裏要鎖門,不準隨便進!”可女學生不理,有人還譏諷:“紫皮沙發是修正主義,我們這是躺著革革命。”

小說家憤然無奈,隻能轉身離去。走到門口,他忽然衝著廊道高喊一聲:

“開會!”

沒人響應。他自己也知道沒會可開,更不是開會能解決的問題。但那聲“開會”,在當時的氛圍下,仍有一筆之值。

吼完,他憤憤地離開了。

那天中午,老舍原本有專車接送,可司機因故停了車。他隻得自己出門,到院子對麵的小鋪買了個芝麻大燒餅。肩膀微彎,兩指拎著燒餅,默默穿過院子返回會議室。

周圍人依舊冷眼旁觀,沒人搭理,卻都從眼角打量他。

下午三點,院子那頭突然喧鬧起來。文化局與文聯共處一院,一個在東門,一個在西門,內廊相通。起初隻是叫喊腳步聲,隨後是呼口號、點名、推搡、拳腳交加,混亂如潮水湧來。

會議室裏的人一動不動,有人側身往窗外偷看,立刻有人提醒:“別看,坐下,別惹眼。”像極了戰時警報下的暗自防空。

院外傳來喊聲:“揪荀慧生!”老舍臉部抽動了一下,搖了搖手,低聲嘖了幾聲,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坐下,神情木然。

突然,文聯這邊的廊道也響起急促腳步,仿佛失火,又似洪水泄閘。會議室的雙門猛然打開,幾人高喊:“出來,出來——”

眾人魚貫而出。院內人頭攢動,不再像白日市集,更像戲台下的一場亂局。毒日高懸,空氣卻仿佛凝滯,回憶中隻覺昏暗如煙霧。

東側角落,圍起了三層人牆。不是賣藝也非鬥毆,而是圍攻一位“盜墓匪”。那是老作家蕭軍,早年從文學轉去考古,曾自嘲“盜墓”。今日,正好被扣上帽子。

蕭老練過武術,自稱“短刀一把,雙拳分廂”,風骨尚在。這時他站得筆直,不低頭、不彎腰。文化局造反派知他不易對付,起初還隻是繞著說話。

但一個紮著刷子頭的女紅衛兵忽然怒氣上頭,猛地解下銅扣腰帶,帶著幾人一擁而上,劈頭蓋臉地抽打。蕭軍終究年邁,終於被打倒在地。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句大喊:

“要文鬥,不要武鬥!”

這是當時人人皆知的口號,本該振聾發聵。可話音未落,四周便投來幾道冷冷的目光。

有人動作更快,一把將這名中年作家從前排扯到人群後頭。也正是這位作家,在這場風暴中竟奇跡般地未被“揪出”,實屬罕見。他雖已年過中年,臂上卻戴著紅袖標,另一位同齡人看到後,還曾讚一句:“保家衛國。”

圍攻還在繼續。幾人試圖將蕭軍拉起,命他低頭認罪。蕭老穩穩站定,雙腳叉開、雙手收於腹前,語氣平靜但堅定:

“服打,不服罪。”

就在此時,文化局大門口又傳來一陣動靜。一批“被點名”的人被押解而出,胸前懸著各種大小不一的白底黑字牌子,交錯著畫有紅叉。他們被列隊帶入院中,站成一排,正對北邊。

局長體形魁梧,神情木訥低頭垂手。其餘人或驚惶失措,或麵無血色。周圍紅袖標們高喊“打倒”,吆喝聲中劃出中間一塊空地,仿佛變成一場現場“示眾”的表演台。

“開場”後,開始輪流喊人名。每被點到一人,便會自己走進空地,站入人群中的那一排,自覺低頭垂手。隨後就有紅袖標上前,將寫著“罪名”的牌子掛在其脖頸上,這一掛,便是“定案”。

令人驚異的是——無論膽大或膽小,被點名者幾乎無人反抗。沒有人拒絕、申辯、逃離,甚至沒有半點推搡、混亂。他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站上去,儼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後人或許難以理解,但那一刻的人,或許早已無法抗拒那種氛圍。

一開始,文化局與文聯交替點人,一對一。可到了後來,兩邊“庫存”不同,有的排不上,有的則連叫數人。

喊名者多藏身人群之中,隻“炸”出一句姓名,卻不現身。偏偏這些聲音,聽者一聽便知是誰,皆是同一院中混飯多年之人,彼此熟識,知根知底。

至於點誰不點誰,背後是否有過協商或安排?外人無從得知,唯有感受到,那一刻整個過程像極了“點將台”,隻差沒有生死簿。

誰喊名,誰就算數。沒有表決、沒有程序,一個名字,就是一個命運的分界點。

被點名的人依次上台,文聯第一個喊出的名字,正是老舍。緊隨其後的是駱賓基——那個寫下“謾罵決不是戰鬥”大字報的人。老舍脖子上掛的牌子寫著“反動文人”,連“走資派”都算不上,仿佛身份都被抹去。

場麵剛沉靜,一輛帆布大卡車駛入院子,像一艘“賊船”緩緩靠岸。被押者大多是上了年紀的文藝界人物,在吆喝聲中,被塞進車廂,有的還得拎著胸前的牌子攀上車尾,踉蹌登車,像被吞入黑洞。

車開往“國子監”舊址,那裏堆滿了戲裝盔甲,金銀線繡、綾羅綢緞——是京劇行當的珍貴行頭。被當作“封建遺毒”的這些物件被點火焚燒,旁邊跪著一圈“黑幫分子”,身後紅袖標揮舞腰帶抽打。這就是那場令人震撼的“破四舊”現場。

傍晚,卡車又載著人回到文聯。下車的眾人早已不複原樣,臉色烏青、發焦衣破、神情恍惚,宛如從人間煉獄走出。圍觀群眾一時噤聲,自覺讓開一條路。這些“頭麵人物”排隊回屋,沒有一個發聲,連咳嗽都沒有,像是影子般退場。

老舍被單獨帶入自己的辦公室,交由女秘書照看。屋裏空曠,他頭纏白綢水袖,布上還有血跡,後腦也隱隱滲血。沒有人命令他做什麽,他卻主動不坐桌前,也不上沙發,而是背靠沙發蹲到地上。

他本患寒腿,這樣的姿勢更是難熬。窗邊,女秘書低頭裝作忙碌,不敢說話,更不敢看他。那一刻,這位曾描摹老北京風情的作家,像極了他筆下拉車的、賣茶的、唱戲的老人——孤零零地蹲在牆根,隻不過,這次沒有陽光

他低頭沉默,沒有命令,沒有規矩,是他自己選擇了蹲下。

夜幕悄然降臨,文聯院內的燈光早早亮起,照亮那些還未離去的人群。白日喧囂仿佛該告一段落了。

忽然,院內一聲呼喊,人群迅速聚攏——有人帶頭點名,要對老舍進行當眾“揭發批判”。革委會成員這時還在裏屋商議“明日安排”,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老舍已被人帶到門前的花壇上,幾名女學生模樣的人圍在他身邊,高聲喊口號。

但場麵很快冷下來——這幾位女紅袖標顯得生疏,喊口號有些無力,連“老舍是幹什麽的”“他寫過什麽有害作品”都答不上來。批鬥,變成了尷尬的沉默。

這時,為“救場”,一位女作家站出來,語聲高亢:“我揭發——他拿過美金,把作品賣給美國!”幾名紅袖標立刻響應,口號聲驟然高漲。

老舍這時,卻不再沉默了。他抬頭、睜眼,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我靠寫作為生……不但拿過美金,還拿過英鎊……那是解放前的事。”

他逐條細數——哪年、在哪個國家、哪家出版社、哪部作品、多少稿費,言辭有據,語氣坦然。

口號聲變得激烈起來:“狡辯!翻案!”而老舍卻一再發聲:“我有話要說……我沒說完……”這是他在這一天沉默屈辱之後,第一次奮力喊出自己的聲音

這時,忽有人大喊:“他竟然沒掛牌子!”很快,一塊牌子遞了過來,被強行套在老舍頭上。因為掛繩太短,勒在了耳邊,女紅袖標使勁拉扯,老舍本能地用手托住,試圖緩解壓迫,動作間,不小心碰到了對方臉部。

這一碰,場麵徹底失控。

有人大喊:“他敢還手!”一位沉默多日的大個子作家此刻突然高聲附和:“他打人了!他有問題!”

刹那間,紅袖標們一擁而上,拳腳齊下。老舍頓時矮了下去——是跪?是蹲?沒人分得清。隻見他蜷縮在地,消失在密集人群的包圍中

花壇上的混亂仍在持續。

與此同時,文聯深處的革委會成員四處打電話求援。老舍身份特殊,身兼多個文藝界頭銜,是人代會代表,也是文聯、作協的重要人物。打電話者反複強調:“出了事誰都脫不了幹係!”可電話那頭不是推諉,就是掛斷。

最後,事情推到公安係統,由上而下,一路推給了地方派出所——終於來了兩位警察。

這時,革委會幾人帶頭,走上門前台階,高喊:“將現行反革命分子老舍交給專政機關處理!”後麵人群也跟著起哄:“法辦!”“有地方收拾他!”場麵一時高漲。

兩名警察登上花壇,站在老舍左右,像是“接手”,卻誰也沒有伸手、沒有說話,隻是站著,表情空洞。老舍仍舊蜷在地上,警察既不攙扶,也不詢問。

還是旁邊的人出手,把他一把拽起,順勢拉了警察的手,象征性地“交人”。

老舍起身時踉蹌,忽地對警察咧嘴一笑——這笑容既僵硬,又令人說不出的難受。懂北京話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種讓人“瘮得慌”的笑。

此刻,不禁讓人想到:他這一生寫過那麽多“警察”,不論在舊時還是新社會的作品裏,筆下的警察總帶著一點胡同味、人情味。如今七十歲的他,竟真的由警察“帶走”。

臨出院門,又一次被圍觀人群團團圍住。幸好革委會幾人隨行,才得以突圍而去。

深夜,派出所通知其家屬。夫人趕來接人,帶他回了家。

第二天早晨,老舍獨自走出家門,向西而行,一路走到太平湖邊,坐在湖畔,一直坐到傍晚,走進了湖水裏。

那是“紅八月”的第24日,亦是他人生的最後一頁。

23日的動蕩終告一段落,雖然已是夜深,但回望那一天,白日不亮,黑夜不暗,全是壓抑的灰色回憶。

革委會對仍在會議室裏“等通知”的文聯人員作出處理,勒令他們當夜回家,要求第二天早晨按時到機關“報到”,不得隨意外出、不得私下議論。

據一些後來回憶,那晚還有一番訓話和“表態”。多半人點頭應付,唯有一位老作家說了句半帶諷刺的總結:“把人打得糊裏糊塗的。”另一位性格耿直的作家則仍保留著自我辯解:“我哪年哪月做過錯事,但我不是那個意思……”

結果,一名青年衝著他一嗓子:“別幾幾幾了,解散!”

十年後,“1966年8月23日”的那一天被正式立案調查,被稱為“八二三事件”。但始終未有公開結論。

所有跟帖: 

至少也應該建個文革紀念館或文革紀念碑 -最接近太陽的人- 給 最接近太陽的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11:35

除非共產黨垮台,否則別想 -Uusequery- 給 Uusequery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17:47

汕頭以前有一個。 -supercs88- 給 supercs88 發送悄悄話 supercs88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31:49

就算建了,你也會罵文革都過去要50年了,為什麽不早建? -supercs88- 給 supercs88 發送悄悄話 supercs88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33:02

那就不建,省得鬧心。 -最接近太陽的人- 給 最接近太陽的人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35:29

汕頭的文革紀念館由民間建立,與政府無關,現在也封閉幾年。過去50年政府沒有做紀念文革的事情。 -蕭嵐- 給 蕭嵐 發送悄悄話 (54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3:39:14

毛澤東同誌為老舍投湖自盡指明了方向。 -man008- 給 man008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2:41:08

老舍自殺是有文革背景的他自身和家庭的原因,他平反後,他的家人都不願說起 -bayroam- 給 bayroam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3:18:26

老舍有過婚外情,老婆嫉恨於他。 -Meiyangren- 給 Meiyangren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4:24:34

老婆嫉恨應該不是主因: 他既然不愛老婆,也就不在乎她了。 -weed123- 給 weed123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7:04:51

直接原因是老舍被批鬥後回家被夫人拒之門外 -bayroam- 給 bayroam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3/2025 postreply 13:55:03

這當然啦,共產黨迫害他,他家裏人也迫害他,各百分之五十吧。 -金筆- 給 金筆 發送悄悄話 金筆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5:09:07

當時的北京市文聯與北京教育局同位於西長安街二號的中蘇友協和電報大樓之間。僅有一個麵朝長安街南門,不記得有東西門? -TwinTurbo- 給 TwinTurbo 發送悄悄話 TwinTurbo 的博客首頁 (426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3:34:02

老舍自殺主要因為對中共老毛信念破滅。傅雷自殺林昭反叛也如是-他們真誠地崇拜過老毛。而認清中共麵目之張愛玲則能置身政治之外 -weed123- 給 weed123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7:13:45

張愛玲的認識很簡單:一個不讓穿旗袍的地方肯定不少一個好地方。 -Meiyangren- 給 Meiyangren 發送悄悄話 (213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7:50:38

旗袍可是文革時期才禁止的。張可是50年代旗袍還沒禁止的時候離開中國的! -dadaxiao- 給 dadaxiao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3/2025 postreply 15:43:21

我看到的是:文代會就張一人穿旗袍,丁玲等都穿馬列裝,勸丁換衣服。張離開就是這麽來的。 -Meiyangren- 給 Meiyangren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8/03/2025 postreply 17:02:06

文筆雖好,智商不夠。那時候既然看穿老毛,就安靜躲避風暴,而不是出頭露麵找抽找死。 -goodmum- 給 goodmum 發送悄悄話 goodmum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8/02/2025 postreply 18:31:00

老舍的妻子胡潔清揭發了老舍婚內出軌一事,以示與其劃清界限。那天批鬥回家後,胡繼續譴責此事。孩子也大罵 -茵芯- 給 茵芯 發送悄悄話 茵芯 的博客首頁 (67 bytes) () 08/03/2025 postreply 14: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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