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中央武裝北航紅旗》之類問題,論壇上的討論就比較小兒科。貼這些問題是勸大家悠著點,好好研究邏輯和科學吧。
據說支持文革的有北大副校長周培源、浙江省長周建人、中國“兩彈一星元勳”七機部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技術研究所領導姚桐斌等人。中央想讓粟裕管軍工,但粟裕對七機部武鬥沒辦法。據說周恩來對粟裕說:粟裕你七戰七捷,怎麽今天成了個大姑娘。這大概算粟裕的滑鐵盧。所以,粟裕後來在政壇地位不重要,也不奇怪。當然林副主席有辦法,但後來很慘。
中國大陸事務很複雜。所以我不參與中國大陸的事務。僅對某些曆史疑題感興趣。
好像說韓愛晶是二司的,66年底差點落伍。朱成昭成立三司,支持蒯大富。所以一開始朱成昭比韓愛晶激進。但後來朱成昭轉向保守。韓愛晶、朱成昭都有中層幹部家庭背景。
好像說414派在清華勢力大,後來蒯大富的團派在清華像身處敵占區;但團派有30幾支槍;414隻有一支半(這有爭議)。所以,後來毛澤東嘲笑蒯大富:你有多少人槍。
戴維堤的長篇自傳回憶錄:《逝者如斯》中有《中央武裝北航紅旗》和《蒯大富二下北航借槍》等章節,說中央給北航紅旗發了幾千支槍。我看到這資料,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找不到原書,看不到《中央武裝北航紅旗》來龍去脈。隻能轉貼胡鵬池、但燊文章《7·27 上午,蒯大富究竟去哪裏了?》中的引文:
“北航紅旗”保衛部長戴維堤在其著作《逝者如斯》專有一節《蒯大富二下北航借槍》,其中有一段極為繪聲繪色的描寫:
1968 年7 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在北航主樓二樓的組織保衛部辦公室裏沙發上已睡覺,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蒯大富,隻見他像監獄裏逃出的犯人,頭發胡子很長,披一件又破又髒的大衣。
“司令駕到,有失遠迎。怎麽如此狼狽?”我把他讓進了屋。
“咳!別提了,差點讓‘老四’打死!”蒯進屋後出了一口長氣。我立即給他倒了一杯水。
“半夜雞叫,定無好事,蒯司令有何公幹?”我說。
“老弟救救我。”蒯大富一本正經,雙手作揖,嚇了我一跳。
“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物有物,隻要別武鬥就行。有什麽困難,說吧!”我十分慷慨。
“人,錢都不需要,隻要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槍!”蒯大富知道,中央發了北航數千枝槍。
我心裏頓時一沉。
“要什麽都可以,隻有這槍不能給,我說了不算。”我也學著耍滑頭。
“誰說了算?”
“上麵當然是周總理、衛戍區,學校裏當然是韓老六了。”韓愛晶外號叫韓老六,那是電影《暴風驟雨》裏的一個人物。
“那我找老六去。不過說好,隻要老六同意給,你就得給我。”蒯很聰明。
蒯走了,他知道韓愛晶在體院留學生樓療養。韓最近身體不好,吐血,周總理派自己的保健醫生給他看了病。
蒯一走,我立即要通了韓愛晶的電話。
“蒯大富來要槍,怎麽辦?”我問。
“不給!”韓回答很堅決。
“他賴著不走怎麽辦?”
“你看著辦吧,這事我不管。”韓把皮球踢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蒯大富又來了,麵露喜色。
“我找到老六了,他同意給。不要多了,幾十支就行。”蒯大富在清華井岡山是太上皇,說一不二,但這裏是北航。北航紅旗是一個戰鬥集體,韓愛晶比較民主,不像蒯大富那樣獨裁。
“韓愛晶同意了也不行。老蒯,你聽我說,這槍絕對不能動。這不是木頭棍,槍一響要死人的,你要考慮後果。”我正式勸他。
“‘4.14’有槍,把我的人都打死了。我的幾支破家夥,不管用,吃了大虧。你給我槍,出了事是我的,與你無關,你放心好了。你們幾千支槍,給幾支怕什麽,用完了還給你,神不知,鬼不曉。”蒯果然纏了起來,但我始終不鬆口。
當時,蒯也24 歲,同我一樣大(注:後來知道他比我小一歲)。我不能吹牛比他強,但在借槍這件事上,我確實理智得很,比他聰明。
蒯大富嬉皮笑臉,完全沒有了蒯司令的風采,他開始在我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胡亂翻動起來。出於麵子,我不理他,任他亂翻。他忽然走到保險櫃麵前,拍了拍說:“這裏麵肯定有槍,打開看看。”
我的天哪!裏麵確實有五支帶子彈的“五四”手槍,幸虧門鎖著。
“裏麵全是小偷流氓材料,沒有槍。再說鑰匙在秘書手裏,我打不開。”我笑著說。蒯一無所獲,走過來一下子拉開了我辦公桌的抽屜。我鎖上已經來不及了。抽屜裏恰好有幾十發剛從學生手裏收繳上來的各式子彈,真見鬼了!
“啊!子彈也行,我拿走了。” 蒯一把抓起了包子彈的報紙,塞進了破大衣口袋裏。
我沒有再堅持奪回來,心想,反正是些雜牌子彈,沒什麽用,拿去就拿去吧,否則他纏著沒完。
蒯終於很不滿意地走了,臨走說我不夠朋友。
戴維堤最後說:“以上就是蒯大富深夜二下北航搞槍枝子彈的全部經過,絕對沒有絲毫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