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戰最恐怖內幕:曹操獻祭八萬荊州兵
東漢建安十三年(208年)十二月,曹操合荊州軍號稱八十餘萬人(實際為二十餘萬),兵分兩路,進攻孫權劉備。
曹操的兩路兵馬。一路是陸軍,由曹操的主簿趙儼為都督護軍、領章陵太守,護於禁、張遼、張郃、朱靈、李典、路招、馮楷七軍及文聘的江夏北部地方部隊,總計近四萬人,由襄陽沿漢水南下,攻打劉琦、關羽所駐守的夏口(今漢口)。另一路水軍則由曹操親自率領,合荊州兵共約十五六萬,由江陵順長江而下,直撲陸口,隻要突破陸口,那就再無阻滯;可順水直搗夏口、樊口,幹掉劉備最後的老窩;也可自陸口(注1)進入陸水上岸,而經由江南的羊頭山(通山)低山丘陵區,再過陽新便可直取孫權水軍總部柴桑(今九江)。
針對曹操的兩路兵馬,周瑜與劉備經商議後作出相應部署。他們也兵分兩路。一路由關羽率領其萬餘水步兵,在夏口以北與曹軍且戰且退,目的是騷擾並遲滯其進攻,以保障周瑜主力水軍側背之安全。另一路則采取攻勢戰略,即由周瑜三萬水軍居前、劉備親領數千精卒在後,由樊口(今湖北鄂州市西)逆江而上,要趕在曹操之前抵達陸口紮下水寨,封鎖陸水,並在此處的赤壁山(當時稱石頭山)一帶江麵上列下船陣,主動迎擊曹操的水軍大部隊。生死成敗,在此一舉!這便是中國曆史上有名的赤壁之戰!
但是很顯然,拚水軍,曹操的北方兵與荊州兵都拚不過周瑜的江東兵;何況,長江此處的江段,先從西南流向東北,剛剛流過赤壁,就急劇轉向正東;順流而下的曹軍,本來速度與機動性占優,但在這兒卻將自己的船側暴露給了江東水軍的船頭,一則容易被撞偏撞沉,二則也容易被穿插分割。優勢一下子變成了極大的劣勢,
另外,在赤壁的上遊,江麵寬度為1500米左右;赤壁下遊,則猛然擴大到三千米以上;唯有赤壁所在的江麵,僅有1100米左右,如同啞鈴的手柄,中間急劇收窄,水流的流速自然迅速增大,水流非常湍急;加上長江在此猛然右拐,湍急的水流衝擊北岸受阻,對後麵形成強力的衝頂。這正是,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要在如此複雜險惡的水情中操縱非機動的傳統木船,絕非短期就能練成的本領。這又對長於舟楫的江東水軍更有利。
從考古與文獻材料來看,東吳戰船已大多使用了船艄(注2)、艉舵(注3)、船帆(注4)與重板造船技術(注5)。據吳國丹陽太守萬震所著《南洲異物誌》,東吳大船已配備了“四帆”,可據風力大小與方向不同對船帆進行升降,就能利用側向風疾速航行,同時也能保證船體的平穩與安全(注6)。至於東吳從南海開往大秦的海舶,有時竟多至“張七帆”的,可載六七百人,順風一個多月就能開到羅馬(注7)。
總之,周瑜選擇赤壁作為戰場,是最大限度放大了自己水軍優勢。曹操一生縱橫天下,偏偏此時選錯了對手。長江,那是周瑜等江東兒郎的地盤,陸地上再強來了也得俯首稱臣!
水戰打不贏,想要渡江上岸走陸路也不行,陸口沿江南岸,全是地勢陡峭的連綿山崗,赤壁山山如其名,全是紅色的百丈砂岩,如一柄柄利劍,直插雲霄,連個爬山的地方都不給你!
曹操傻了,打了兩下打不動,最後也隻能退到長江北岸的烏林安營紮寨。烏林鎮今屬洪湖市,乃雲夢澤東部的長江泛濫平原,為四湖(長湖、三湖、白露湖、洪湖)諸水匯歸之地,素有“百湖之市”、“水鄉澤國”之稱。這種濕地沼澤地帶,乃兵法之中的“圯”地,乃安營紮寨的下下之選(注8)。更糟糕的是,由於紮營選址不當,導致了人口過密與衛生問題(沼澤地帶汙泥淤積,蚊蠅滋生),使曹軍中小規模的瘟疫進一步擴散了。
要研究後漢與三國,瘟疫是一個繞不過的關鍵詞。甚至要研究整個世界古代史,瘟疫也是一個極為關鍵的點。其實瘟疫大規模流行於世界,始作俑者是西漢時期的匈奴,據漢武帝的《輪台罪己詔》記載:“匈奴聞漢軍來,使巫埋羊牛,於漢軍所出諸道及水源上,以詛漢軍。”匈奴人打不過衛青霍去病,就發動生物戰,通過死牛羊汙染水源的方式來傳播傳染病,霍去病英年早逝,或許就與此有關。後來,這些瘟疫經由漢軍將士傳播回到中原內地,於是,一種被稱為“傷寒”的可怕疾病開始長期折磨大漢帝國,並在東漢末年開始大爆發,據史書記載,東漢桓帝時大疫三次,靈帝時大疫五次,而黃巾起義,就爆發於漢靈帝時最後一次大瘟疫期間。到了漢獻帝建安年間,疫病流行更甚。成千累萬的人被病魔吞噬,造成了十室九空。建安末年魏蜀吳各有一大批文臣武將病亡,也都與這瘟疫有關。曹操詩雲:“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不僅人禍,也是瘟疫所致啊!
為什麽漢末與建安時期瘟疫突然急劇爆發呢?第一是由於遷徙,漢末戰亂頻發,大量北方民眾移居到南方,他們接觸到以前未曾接觸過的病原微生物,就非常容易爆發瘟疫。第二是由於氣候,據竺可楨先生的研究,東漢末年處於中國第二個小冰期中最冷的時候(第一個小冰期導致了西周末年犬戎入侵),據《三國誌·文帝紀》記載,公元225年曹丕伐吳,竟然碰到了淮河結冰,戰船不得入江,隻能作罷,可見當時比現在冷多了。寒冷不僅會造成農作物減產,也會讓人們抵抗力下降,更加容易感染病毒。
而剛好,赤壁戰時正逢寒冬,曹軍在濕冷氣候與衛生狀況的加乘作用下,瘟疫愈演愈烈,每天都有一車一車的屍體被運到野外焚燒,觸目驚心,無休無止,好似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但曹操又有什麽辦法呢?長江衝不過去,對岸也上不去,他隻能留在烏林,騎虎難下。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長江邊上也越來越濕冷,那衣服仿佛黏在身上般凍你,冷風仿佛纏在身上般舔你,這是曹操這些北方人從未體驗過的折磨。曹軍南征之時還是七月盛夏,根本沒帶禦寒衣物,後來雖已想盡辦法從當地征收、從後方急運,但終究還是不夠,一些身體差的小兵隻能自求多福了。
除了冷,還有餓,曹軍的糧草,全靠劉表在江陵多年的存糧支撐,必須用輜重船一艘一艘從長江運過來,但隨著曹軍水戰失敗,整個長江江麵已被周瑜水軍控製,江陵的糧船根本運不過來,運來了也得被提前搶走。曹操無奈,隻能派人從襄陽等地由陸路調糧過來,但烏林以北的陸路全是湖澤地帶,運輸極其困難,根本供應不過來,結果曹軍的病卒因饑餓而得不到營養恢複,最終竟有超過五成的非戰鬥減員(注9)。也就是說,曹操十萬北方兵,還沒使孫劉傷一點皮肉,自己反而傷筋動骨隻剩了不到五萬,再繼續相持下去,死的隻會更多。而孫劉聯軍緊靠江夏與江東總部作戰,水路由夏口補給,陸路由柴桑補給,補給線比曹操要短上一倍,根本不怕耗下去,正如王夫之在《讀通鑒論》中所言:
“操乘破袁紹之勢以下荊、吳,操之破紹,非戰而勝也,固守以老紹之師而乘其敝也,以此施之於吳則左矣;吳憑江而守,矢石不及,舉全吳以饋一軍,而糧運於無慮之地,愈守則兵愈增、糧愈足,而人氣愈壯,欲老吳而先自老,可見其必敗也。”
此時此刻,對麵的赤壁一片赤紅,紅心萬丈;這邊的烏林一片烏黑,烏雲蓋頂。一紅一黑,襯得曹操壓抑如狂。
事實上,就算黃蓋沒有詐降,周瑜沒有火攻,曹操也撐不了幾個月,正如王夫之所言:“即微火攻,持之數月,而操亦為官渡之紹矣”,最後恐怕還得往北方陸路敗退。這是因為前後的長江航道都已被周瑜水軍控製,曹操若由水路經巴丘撤退,逆流而上行駛緩慢,隻會被吳軍圍追堵截,恐怕敗的更慘。
而從陸路敗退的話,那數千戰船總不能留在岸邊資敵吧,曹操恐怕仍得咬咬牙自己放火全燒掉。而那七八萬荊州水軍也是麻煩,他們當初投降大多是因為被逼無奈,一旦曹操敗退威名掃地,他們恐怕轉身就會投降舊主劉琦、劉備(注10)。
所以這“火燒赤壁”,曹操其實得感謝周瑜才對。周瑜提前幫曹操下決定,避免了更大損失,還幫忙選時間選風向,出工出力出柴草火油,燒船燒人除後患,簡直就是無微不至。
讀史至此,我不禁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黃蓋以詐降燒船,或許就是曹操主動放進來。如此便正好有台階好退兵,免得騎虎難下,越拖越慘,若讓瘟疫繼續蔓延,再死幾個名將重臣;再加上斷糧危機,荊州兵再一嘩變,內外夾擊,曹軍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曹魏的基業也會毀於一旦!況且此時孫權正趁虛攻打合肥,曹操雖已派了一千虎豹騎前去增援,恐怕還是不夠,早點北歸去顧好合肥才最重要。
真相若是如此,赤壁之戰的很多疑點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首先,黃蓋詐降漏洞百出。黃蓋是零陵泉陵(今湖南永州)人,少孤家貧,是窮地方的窮人,因董卓之亂隨孫堅起兵,跟著他一路南征北戰,後來又跟隨孫策和孫權,屢立戰功,累遷至丹楊都尉,按黃蓋的話說,他是孫家的三代老臣,“受孫氏厚恩,常為將帥,見遇不薄”,之所以投降曹操,隻因為曹操人多,所以“眾寡不敵,海內所共見也”(《三國誌·吳誌·周瑜傳》注引《江表傳》)。但這講不通,因為當時曹操水戰失利,又士卒饑疫,早已沒了當初“治水軍八十萬”順江而下的恐怖氣勢,黃蓋這麽說,更有點像在灌迷魂湯,根本不能信。況且依三國軍製,將士在外征戰,家眷都要留在後方做人質,所以三國的降將大多是被逼而降(如於禁、黃權)或是和平時期舉家投降(如韓當之子韓綜),很少有臨陣倒戈的例子。就連曹魏的皇親國戚夏侯霸,降蜀後其子都被流放樂浪(今朝鮮平壤),黃蓋若臨陣降魏,其後方家屬的命運可想而知。一個孫堅時的東吳老將,這麽拚為曹操,也不知是圖啥?
所以,曹操對這件事的反應也是正常的:“但恐汝詐耳。蓋若信實,當授爵賞,超於前後也。”但既然曹操已懷疑黃蓋有詐,為何不在黃蓋來降時先派船隻前去接應查實,反而通報全軍不要阻攔(注11),坐視這“恐怖分子”衝到近前自爆呢?這完全不似一個多疑奸雄的行事作風。為了能說清史書上的這個漏洞,小說家羅貫中便幹脆腦補了一個“周瑜打黃蓋”的SM情節,讓人哭笑不得。
還有,黃蓋的降船竟特意用紅色篷布蓋上裝滿柴草的船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注12)。就算曹操一人秀逗了,曹軍那麽多謀士、大將,怎會一個都不加防備?
另外,羅貫中還腦補了一個龐統獻連環計的橋段,想讓這把火燒得更爽。但在正史中,龐統此時還未登場,更不可能去曹營獻計;並且,史書中也從未說過曹操有把自己的船全用鐵索連起來,隻是說“操軍船艦,首尾相接”(《三國誌·吳誌·周瑜傳》)而已。我們想想也知道,曹軍有艨艟鬥艦數千艘,要把他們連起來得用多少鐵索?臨時打造怎麽可能?而之所以“首尾相接”,隻是如前所述,因該地水流情況複雜,曹軍駕船技術太差,想要將數千艘船按“停車位”停好也挺難的,亂七八糟擠在一起,岸邊還有很多易燃的蘆葦,黃蓋看了覺得不用火攻,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腦子。但應該說明的是,曹軍船隊並未真正上環,想要一把火全燒掉是不可能的,後麵的船見勢不妙完全可以開走。但是,曹操本就有心燒船,所以幹脆就坡下驢,“燒其餘船引退”。(《三國誌·吳誌·吳主傳》)
順便說一下,羅貫中腦補的連環計這個情節,大概是受了朱元璋火燒陳友諒連環船的影響,羅貫中正是元末明初之人,他們大概處在同一時代。
最後,關於那個“諸葛亮借東風“的情節,一般認為那是周瑜天氣預報的功勞(利用西伯利亞冷高壓過境的四五天)。但我詳細查閱當地氣象學資料後發現,赤壁一帶的冬天並非偶爾有東風,而是經常有東風,而且非常規律,大概隻要冬至(農曆11月27)過後,太陽開始北移,白天季風從北方南下,遇到神農架高山及赤壁高峻江岸阻擋之後,就會形成冷高壓空氣,反射成為風力較大的東風。而到了晚上,東來的湖陸風更大(注13),周瑜水軍由東而來,雖然是逆流而上,卻是順風而來,所以速度與機動性大大勝過曹軍,此時順風放火,簡直不要太爽。所以,在這個東風肆虐的冬天夜晚,黃蓋突然來降,火攻意圖極其明顯,曹操絕不可能看不出來。
況且,赤壁之戰曹軍雖然損失慘重,但並未損失一員名將、一位謀士,可見這是早有準備的撤退。而那些“逼兵勢耳,非心服也”(《三國誌·蜀誌·諸葛亮傳》)的荊州水軍,其實都是被曹操早已拋棄的炮灰。經此役後,曹操十餘萬大軍,十萬駐紮在岸邊營地的北方兵雖因饑疫折了一半,終歸還剩一半;可七八萬駐紮在船上的荊州水軍大多被“燒溺死”,即便逃回岸上的,也大多被曹軍主力“所蹈藉”(注14),傷亡殆盡,以至“地方數千裏,帶甲十餘萬”(《三國誌·魏誌·劉表傳》)的荊州竟變得“荒殘不堪,人物殫盡”(《三國誌·蜀誌·龐統傳》注引《九州春秋》),悲劇啊!
其實,對於周瑜來說,派黃蓋詐降應該也隻是一個戰術試探,能成最好,能盡快結束戰爭;不能成的話,周瑜應還有其他後備計劃;總之這場戰爭已經贏定了,隻不過戰果和時間的差異罷了。至於那可憐的八萬荊州兵,東吳既然得不到,周瑜大概也不想留給劉備劉琦吧,所以無所謂了。
數年後,曹操給孫權寫了一封信,也證明了這一點。
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燒船自退,橫使周瑜虛獲此名。——《三國誌·吳誌·周瑜傳》注引《江表傳》
既然是曹操寫給孫權的信,當不可能有假,畢竟是兩國之間的國書,若是胡說八道,恐徒惹敵國笑柄。綜上所述,周瑜火燒赤壁,其實是曹操故意讓他燒的,目的是避免更大的損失,並借此清理親劉的荊州兵。曹操不愧是一代奸雄,此壯士斷腕之恐怖謀略,簡直令人發指。
注1:陸口,位於今湖北省嘉魚縣陸溪鎮,三國赤壁之戰前俗名“鳳山監”,古雋水(陸水)河環流數裏在鳳山監分岔形成兩條支流,岔口處形似刀口,又俗稱“刀環口”。《湖北通誌》記載:“蒲磯山(界石)在陸水入江之處,陸口亦謂之蒲圻(磯)口。”
注2:船艄即伸出舷外的甲板。船舶增艄,可以在原有尺度條件下擴大甲板作業麵,相對減輕船舶航行中的縱搖或橫搖,增強其平穩性。
注3:安裝在船尾的舵,用於控製船尾在水中的位置和方向,有些船還進一步形成了船尾的舵樓,也就是駕駛艙室。這是中國人的獨創,西方隻用兩隻舵漿控製航向,直到1200年前後,尼德蘭地區的船工才製造出艉舵。事實上,直到明朝初期,中國遠洋航海技術都遠遠領先於西方,直到成化年間(1465年-1487年),明朝政府才由於內部的權力爭鬥,宣布停止了一切遠洋航行,鄭和的航海檔案資料、寶船圖紙,也都被燒毀;那些規模浩大的寶船,也被明朝同時銷毀。此後西方的航海技術才漸漸趕超了中國。英國政治思想家約翰·霍布森在其著作《西方文明的東方起源》中也指出:“中國人在曆史上是最偉大的航海者,他們擁有遠比世界其他地區先進的船隻和航海技術,比較的結果是讓人窘迫的。當西方最終趕上他們的時候,也僅僅是以一種或另外一種方式改良了他們的發明。曆史上大部分時期,在能想到的每個方麵,歐洲人使用的船隻與中國相比都相形見絀,甚至晚至1800年。”
注4:《三國誌·吳誌·吳主五子傳》引《吳書》曰:“(孫)和之長沙,行過蕪湖,有鵲巢於帆檣。”帆檣也就是掛帆的桅杆,上麵竟然能築鳥巢,應不會太矮。長沙走馬樓出土的三國吳簡,更有“大檣一枚長七丈”的記載,七丈合今16.75米,足見其高聳,故古人有“雲帆”之謂。李約瑟說:“中國遠在歐洲之前懂得用前後帆的係統禦風而行,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在中國航海史上從未用過多槳奴隸船。”
注5:重板技術,就是用無數塊板材拚裝船身的技術。這種木船結構,木板交錯重疊,可以大大的加高加大加固船體。
注6:《太平禦覽》卷771引萬震《南洲異物誌》:“隨舟大小或作四帆,前後遝載之。有盧頭木,葉如牘形,長丈餘,織以為帆。其四帆不正前向。皆使邪移,相聚以取風吹。風後者激而相射,亦並得風力。若急,則隨宜增減之。邪張相取風氣,而無高危之慮,故行不避迅風激波,所以能疾。”
注7:《太平禦覽》卷771引康泰(孫權中郎,曾受命出使扶南即今柬埔寨)《吳時外國傳》:“從迦那調州(今緬甸西南沿岸)乘大舶,張七帆,時風一月餘日,乃入大秦國也。”服虔《通俗文》:“吳船曰艑,晉船曰舶,長二十丈,載六七百人者是也。”
注8:見《孫子兵法·九地篇》“山林、險阻、沮澤,凡難行之道,為圯地。圯地則行。”
注9:見《三國誌·吳誌·吳主傳》“士卒饑疫,死者大半。”
注10:見《三國誌·蜀誌·先主傳》注引《江表傳》“備別立營於油江口,改名為公安。劉表吏士見從北軍,多叛來投備。”王夫之《讀通鑒論》卷9《漢獻帝》對此亦有精彩評論:“北來之軍二十萬,劉表新降之眾幾半之,而恃之以為水軍之用,新附之誌不堅,而懷土思散以各歸其故地者近而易,表之眾又素未有遠征之誌者也,重以戴先主之德,懷劉琦之恩,故黃蓋之火一爇而人皆駭散,荊土思歸之士先之矣。”
注11:見《三國誌·吳誌·周瑜傳》“曹公軍吏士皆延頸觀望,指言蓋降。”
注12:見《三國誌·吳誌·周瑜傳》注引《江表傳》“至戰日,蓋先取輕利艦十舫,載燥荻枯柴積其中,灌以魚膏,赤幔覆之。”
注13:所謂湖陸風,即與大湖相鄰地區的一種氣候現象。由於白天太陽照射和夜間冷卻的溫差問題,白天風從湖麵向陸地方向吹,晚上風向湖麵方向吹,這被稱為“出湖風”和“進湖風”。湖麵越大、晴天連續的時間越長(日照時間越長),湖陸風現象就越明顯。而赤壁的西麵便是一個巨大的雲夢澤、以及長湖、三湖、白露湖、洪湖等諸多中小湖泊,所以到了晚上,進湖的東風更烈。
注14:見《三國誌·吳誌·周瑜傳》“頃之,煙炎張天,人馬燒溺死者甚眾”及《三國誌武帝紀》“悉使羸兵負草填之,騎乃得過。羸兵為人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