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曰:“山西閻錫山,兵糧足備,可為英雄?”蔣笑曰:“塚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
陳曰:“河北吳佩孚,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可為英雄?“蔣笑曰:“吳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陳曰:“有一人威鎮九州:馮玉祥可為英雄?”蔣曰:“馮玉祥虛名無實,非英雄也。”
陳曰:“有一人血氣方剛,東北領袖——張學良乃英雄也?”蔣曰:“張學良藉父之名,非英雄也。”
陳曰:“四川劉湘,可為英雄乎?”蔣曰:“劉湘乃守戶之犬耳,何足為英雄!”
陳曰:“如龍雲、西北三馬、李宗仁等輩皆何如?”蔣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
陳曰:“舍此之外,我實不知。”蔣曰:“夫英雄者,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陳曰:“誰能當之?”蔣以手指陳,後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貴黨中毛與蔣耳!”陳聞言,吃了一驚,手中所執匙箸,不覺落於地下。時正值天雨將至,雷聲大作。陳乃從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於此。”蔣笑曰:“丈夫亦畏雷乎?”陳曰:“聖人迅雷風烈必變,安得不畏?”將聞言失箸緣故,輕輕掩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