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月革命引出的斷想(2):邪惡的國禮

由十月革命引出的斷想

寫在布爾什維克竊國之百年

 

開場梆子:百年回眸

其一: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

西元四九,華夏中一群曾在同一個鍋裏覓食的一母之子經過三兩年有你無我的撕咬後,江山易主已成定局。

十月,新主登基,天下歸一。

十二月,出遠門,走親戚,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還跟著一馱又一馱水靈靈的膠東白菜大蘿卜[1]。就在此之前四月揚子江的桃花汛中還信誓旦旦為窮追敗寇而決不釣譽沽名的新主,不出八個月便亦步亦趨地學起西楚霸王而錦衣日行。由此可見,新主不拘一格博取眾長之功力實是了得。與之逐鹿中原爭天下,那位“民主無量獨裁無膽”的蔣總裁兵敗山倒倒也當屬意料之中。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麵對一個滿懷深情又帶著厚禮來拜碼頭的後生,十月革命故鄉裏的北極熊們自然會有一番說得過去的款待。更為要緊的是,新主舊日屈為燕王時,老大哥還曾經有意無意地怠慢過人家呢。按照江湖上的道道,這筆人情債今兒說啥也得連本帶息一塊還上,要不日後簡直沒法做人了。說時遲那時快,新主剛一進門還沒有來得及落座坐好,克裏姆林宮裏那個留著一撮漂亮小胡子的大當家便一跺腳就朝門外的嘍囉馬弁大聲地吩咐道:來人呐!魚子醬,端上!伏特加,滿上!今兒哥幾個誰也不許掖著藏著,能喝八兩的喝一斤,一醉同消萬古愁!

樂莫樂兮新相知,一番你我難分的推杯換盞後自然還有羅宋國的國粹伺候。酒足飯飽的一幹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莫斯科大劇院,賓主一落座,厚重的天鵝絨幕布便徐徐拉開。在悅耳的管弦齊鳴下,一台新版的現代芭蕾舞劇開演了。

 那天晚上演的劇目叫《紅罌粟》[2],背景為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上海港。劇中的紅臉乃執掌蘇俄遠洋貨輪“勝利號”那位年輕又英俊的船長。乘借著十月革命勝利的東風,小帥哥不遠萬裏遠涉重洋來到中國,身體力行地拯救那些被帝國主義列強和封建把頭殘酷壓迫的碼頭苦力。帥哥心懷蒼生的慈悲情懷讓舞女桃花姑娘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一來二往,美麗多情的桃花便以紅罌粟作為信物而許心於斯。此情此景,封建把頭妒火中燒,勾結列強合夥謀害帥哥。關鍵時刻美人挺身相救,壯烈犧牲。故事的結尾自然逃不脫邪不壓正的俗套,隻見苦命的眾苦力在蘇俄帥哥船長的帶領下,團結一致把列強和封建把頭打了個落花流水。在《國際歌》那回腸蕩氣的旋律中,浸透了桃花姑娘鮮血的紅罌粟盛開在舞台上,象征著正義的蘇維埃革命在神州大地取得全麵性的勝利。

罌粟者,鴉片也,清朝末年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直接起因之一[3],由之成了華夏多少士人揮之不去的心頭之痛。光一個劇名,《紅罌粟》就足以使國人聯想起那個曾經讓神州飽受淩辱多時的毒品。由此不難想見,當年這場演出自然隻能以老大哥盛情待客之後還得向客人賠禮道歉而尷尬地收場,賓主雙方是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好在那天晚上各自的大佬都不約而同地早早洗洗睡了,否則這個場麵可真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才好。[4]

當時誰也沒有料想到的是,西元四九歲末這場在兩國交往史中由於蘇俄各界在毫不經意中而炮製出爐的“紅罌粟開遍神州大地”,竟一語成讖地預兆了中國近代史未來近三十年的走向。在那火紅的“頭三十年探索”裏,舶來罌粟的又一次橫行泛濫讓故國見證了土改的血腥,反右的無恥,三麵紅旗下的餓殍遍野,文化大革命的慘烈瘋狂。到了最後,當年躊躇滿誌的河山新主也落得在一派無垠的天怒人怨中鬱鬱而終,為害九州多時的紅罌粟總算是走到了自己盛極之後的盡頭。

一枕黃粱三十載,一覺醒來後方才弄明白,原來一百年前隨著十月革命的炮聲從赤俄傳入中國的,說破了,不過就是幾株色相誘人且又善於在貧瘠土地上繁殖瘋長的紅罌粟罷了……

似火的罌粟也罷,如墨的鴉片也好,願炎黃子孫生生世世都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其二:在每一朵壓城烏雲的邊際,總會有一縷銀絲一般的霞光

 

待續

 


 

腳注:

[1]   據大陸官媒中央電視台第四頻道於西元二三年十月十一日播出的《國禮·友好往來》,作為首次出國訪問的國禮,我們的太祖一口氣就為吾朝的金主爸爸斯大林同誌準備了五千斤的山東大白菜、五千斤的山東大蘿卜和五千斤的山東大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他看來,這位身處羅刹的大胡子,或許也和陝北出來的李自成一樣,全都是恨不得天天都要吃餃子的土老冒。https://tv.cctv.com/2023/10/11/VIDEPbIvYj0OpidpQvS255ey231011.shtml

[2]   《紅罌粟》,蘇聯首部以現代革命題材為主線的芭蕾舞劇。該劇在近百年前的西元二七首排後又相繼推出過四個略有不同的版本,查得到的最近一次演出乃發生在西元一五之六月。https://zh.wikipedia.org/zh-cn/紅罌粟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e_Red_Poppy

[3]   近年間,坊間也有一種思潮認為鴉片本身並非清庭在其末年被迫喪權辱國的主要動因。

[4]   出席觀看《紅罌粟》的吾朝大員乃身兼太祖政治秘書的中共中央委員陳伯達。據時任蘇聯駐華大使館參讚和接待太祖訪蘇譯員的費德林回憶,陳伯達當場就對劇中人物形象提出過批評並一度想中途退場,觀看後也對劇名《紅罌粟》提出了意見。詳情可見由武原編撰的《外國人眼中的毛澤東·續編》,陝西人民出版社1992版中之176至1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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