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成立“赤衛隊”,類似後來的基幹民兵阻止農民外逃。
這些革命經驗,被當過紅軍的各省大員們翻箱底再次使用,不足為奇。
那時俺剛好十歲,在濟南府餓得半死不活,市民們各出奇招,樹皮剝光,樹葉擼盡,大夏天樹們如寒冬,枯枝朝天。俺跟著大人們背著書包遠行十幾裏鄉下找吃的,無非在農民反複收撿過的土地裏尋找半根不長的地瓜根地瓜葉。
最怕的就是民兵,比較客氣的是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一路跑來並且大聲吆喝,市民們立刻做鳥獸散。
比較壞的是悄悄地圍上來把大家捉起來翻包倒袋,把辛辛苦苦找到的一點“進口貨”全部搜刮淨盡,把一群饑腸轆轆的市民們用步槍刺刀押解犯人一樣攆出去。
帶俺們“攔茬子”的大個子阿姨邊走邊抹眼淚,翻遍衣角找一點吃的給我們,因為人小又餓又累實在走不動了。
怎麽說呢,俺家老爸還是局級的抗日老幹部,住在濟南府,都已經餓得半死不活,尚且如此。
清楚記得三年級隻上半天課,老師寫黑板寫到一半,餓得跪在地上站不起來。
大院裏常放電影《以革命的名義》,孩子們學著分享土豆,沒有土豆就分享臭地瓜幹。
現在的年輕人見人挑擔不知苦,隔江猶唱後庭花,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