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廚師（21） 作者：陳曉濱

大使館.廚師（21）  作者：陳曉濱

 

九三年年中，班長到館辦公室開會回來，告訴我們，外交部對工勤的任期做出重大調整，即，夫人可以到丈夫工作的所在使館，探親兩個月…… 時間由個人自行安排，然後通知部行政司，辦理護照、住宿、機票、再送往機場登機。對其他低級外交官，也有人性化的方案，由於與我們廚師沒有關係，他不向我們說明，我們也不想了解。在這之前，已經有五名廚師，到任期先後輪換回國，真的好遺憾。

 

長達四十多年，工勤隻能工作，不能團圓的曆史，在我的任期內，得到了終止。想想我以前幾代的工友，為此他們做出了什麽樣的犧牲，有什麽樣苦衷，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一位多次在俄羅斯使館工作的老同誌，應叫領導，雖然級別不是太高，但年紀比我大很多，他說，中蘇辯論時期，館裏最多時有400多人，隻有十一個人夠資格帶夫人。也是聽說的，隻有中國大使館和朝鮮大使館是這樣要求館員的，其他國家是可以帶配偶的。我看也不可信，因有的國家比我們窮一百倍，那也是一筆沉重的金融負擔，怎麽解決？

 

對於外交部能正視這種問題，解決這種問題，我是給予正麵評價的。人的食也、性也，總是不敢說清它們之間的關係，扭扭捏捏，躲閃騰挪，猶抱琵琶半遮麵，為此造成多少隱形人間悲劇。也是聽說，已經退休的老外交官，得知年輕、低級外交官就可以攜帶夫人，他們無不苦衷說道，那樣的單身生活，我堅持了幾十年啊……

 

一說起“慰安婦”，就是奴役、殖民、摧殘……我不否認，但從未講述過它存在的目的，要解決的問題，永遠避開它為部隊戰鬥力所做的貢獻。

 

長期夫妻分居，所帶來的間接後果，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使館近百位獨身男性同胞，多數患有排尿困難，辦公室衛生所的王醫生，是非常好的一個人，工作認真，溫柔體貼，經常為我們發放國內運來的，中成藥“前列康”，每人每次就是兩大盒，每盒十瓶。

 

餐廳這幫同事們，諱莫如深，約我到使館外去看電影，開始我都奇怪，有中國影片嗎？你們能看懂嗎？最後才明白，俄羅斯全盤西化，美國影片，歐洲影片逐步占領莫斯科市場。影院外麵，都有一個廚窗，上麵貼有本場電影的預告，是哪國片，主演是誰，故事梗概。後麵標有幾顆星，一是代表“色”度；另一個告之兒童不宜。星越多，色度越濃。館外三家影院，哪裏放四星，哪裏放五星的他們門清。全場一句中文沒有，而他們確看得津津樂道，就等著那激動人心的一幕，而那一幕是全世界共通的，不對，是全人類共通的，不用掌握外語，都會！我也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