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解放軍在滇南發現原始部落苦聰人的經過

來源: reno2389 2024-04-01 13:22:42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03333 bytes)

滇南鏟史官

當1949年10月1日,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在天安門城樓上空奏響的時候,地處滇南的金平縣還沒有解放,直到1950年春天,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金平人民終於等來了解放大西南的解放軍。

長期被封建勢力和地方土司及國民黨反動派壓榨剝削的邊疆少數民族身著盛裝,載歌載舞地迎接親人解放軍,給他們端來了溫熱的洗腳水,親切地為戰士們洗去風塵。

那個春天,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支肅匪小分隊正在西隆山的密林深處艱難地行軍,他們奉命追擊一小撥逃入原始森林的國民黨殘匪。沿途無路可行,途中還得小心老虎、豹子、毒蛇等猛獸和毒物,還有那密密麻麻的螞蟥也無孔不入地吸食他們的鮮血。

解放軍找到苦聰人

 

在這號稱死亡叢林的西隆山上,盡管杜鵑花紅得映紅了半邊天,肅匪小分隊卻無心觀賞那漫天妖嬈的美景,而是循著林中的蛛絲馬跡細致搜索敵情。突然,走在前麵的偵察兵發出了警報,小分隊隊長連忙命令大家隱蔽。隊長走上前去,詢問偵察兵有什麽情況。偵察兵把食指豎在嘴邊,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用手朝左前方指了指。原來他發現水溝邊有人,隻怕是敵情。

隊長掏出望遠鏡,順著偵察兵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水溝邊出現了幾個人影。

隊長興奮了,他們跟蹤這幫白匪已經十來天了,身上帶的糧食快吃完了,再找不到他們,隻能打道回府,等帶足糧食後再次進山。可是他觀察了一下,不禁又搖起頭來,因為他發現這群白匪都不穿衣服,很是奇怪。

偵察兵接過望遠鏡望去,發現那幾個人赤身裸體,有的大人腰間掛著獸皮,有的掛著芭蕉葉。他們身邊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這些小孩子則全身上下光溜溜一絲不掛。溝旁蓋著幾間杈杈房,像是他們的住所。

他也迷惑了,把望眼鏡還給隊長。他估計,這群人不是殘匪,說不定是附近的少數民族。

苦聰人的田鼠幹巴

隊長又接過望眼鏡看了看,越看越迷惑不解。他也覺得那不是殘匪,可是又不像周邊一帶的少數民族,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呢?

隊長決定帶著小分隊親自前去查看,就在他們悄然走近水溝的時候,不經意搖晃的樹梢驚動了狗兒,幾聲狗吠讓人群警覺起來,最終人群發現了他們的身影,人們發出了驚慌而又恐懼的呼聲:“啊哈擺——啊哈擺——”

一時之間,小孩驚呼著迅速投入父母的懷抱,大人驚叫著抱起孩子奔跑,年輕人背著年弱多病的老人,瞬間遁入了山林之中,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

小分隊的解放軍戰士被眼前驟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他們走近那個宿營地,看到杈杈房是由手腕粗的圓木、一些樹枝和竹葉、芭蕉葉蓋起來的,屋子破的不能遮風擋雨。每間屋裏都有一個燃燒的火塘,火塘上方掛著的一塊篾片裏放著幾隻鬆鼠幹巴,牆上掛著弓弩和竹箭,除此之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苦聰人在鑽木取火

剛開始,他們懷疑這是敵人迷惑解放軍的偽裝,可是再細看這屋裏的一切,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有個戰士突然說道:“不是敵人,也不是附近的少數民族,那他們會不會是野人?”

野人!西隆山竟然發現了野人?

解放軍帶回的這一消息令時任金平縣工委書記的郝建勳和縣長王華坐不住了,為了一探究竟,他們決定派出一支由地方和解放軍組成的工作隊,前往西隆山尋找野人。

令郝建勳沒有想到的是,工作隊從金平縣城出發,走了四五天進入西隆山深處,還真的在密林深處找到了“野人”的蹤跡。這些“野人”的情況和軍方帶回來的信息差不多,他們亂發披肩,赤身裸體,見到外人就像猴子一樣飛快地躲進叢林中。

他們究竟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呢?無法接觸到這些“野人”,工作隊隻好從住在半山區的瑤族、哈尼族口中了解情況。原來,這些“野人”被當地人叫做苦聰人,因為他們總是生活在條件艱苦的山衝裏。

後來,在中央民族訪問團的人類學專家的幫助下,金平縣工委、縣人民政府才知道,這些被稱為苦聰的人群,他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野人,而是生活狀態還處於原始社會末期父係時代的原始人。

50年代參加中央訪問團的老領導王連芳,曾在一本書中對苦聰人當時惡劣的生活狀況有過一段真實的描寫:

大多數苦聰成年人沒有衣服,嬰兒用芭蕉葉包裹,家裏沒有碗,用芭蕉葉盛飯吃。他們刀耕火種種玉米,有少量旱穀,產量很低,每年至少缺糧3~6個月,隻好靠采挖野菜、塊根充饑。狩獵主要用弓弩打鬆鼠和猴子,有時打到大野獸則大家平均分著吃。有位苦聰人曾對我說:“我們民族習慣是有什麽就大家分著吃,沒有吃的大家一起挨餓。誰沒有吃的都可以向別人討吃,別人肯定會分給他一份。因為哪個人都會有缺糧討吃的時候”。苦聰人就是靠著這種團結互助渡過缺糧難關的。而苦聰人的窩棚裏有個長年不滅的火塘,人和豬、狗、雞都睡在火塘邊,沒有被子,下麵墊些山草、樹葉,有時下大雨,棚內漏雨,全家人便一起圍著火塘保護火種不滅。

分食幹巴

在幅員遼闊的祖國大地上,還生存著原始社會的原始人,這一發現被迅速傳達到了黨中央,毛主席和周總理非常關心苦聰人的生活,在建國初期財政艱難的情況下劃撥專款,用於幫助受苦受難的苦聰人。

救濟款有了,可是要怎麽找到苦聰人,把黨中央和毛主席的關愛送到他們身邊卻成了問題。一是西隆山山區重巒疊障、猛獸毒蟲倍出,受交通和條件的限製,工作隊無法深入到“死亡叢林”去尋找苦聰人;二是苦聰人天生對外人懷有戒備心理,即使曆盡千辛萬苦找到了他們,仍然無法接近並轉達黨中央的民族政策和關愛。

那麽,當時的金平縣工委和縣政府是如何解決這一難題的呢?

根據支邊幹部馬應才回憶,1951年他來到金平,一呆就是三十年,把自己的青春與熱情全部奉獻給金平這塊熱土。他到金平不久,就調到縣政府任秘書工作,後又調任民政科長、縣人委辦公室主任。此間,他陸續聽到金平縣四區(現在的老集寨鄉)的同誌講到身處原始老林的苦聰人的生產活動和生活狀況,感覺很新鮮並有些不可思議。

天當被,地當床

  吃野果、穿獸皮、住茅屋、用竹片摩擦生火……那不是曆史書上記載的五千年前的原始社會嗎?如今祖國大地已經進化到了社會主義社會,怎麽可能還生存著這樣一群人呢?可是這個現實又是不容置疑的,那麽造成這一現狀的曆史原因又是什麽呢?馬應才不由得十分好奇,並在之後的工作中不斷接近苦聰人並記錄了珍貴的資料。

據馬應才回憶,1953年後,金平縣人民政府進一步加強了對苦聰人的救濟和扶持力度。除了發放救濟糧款和生產生活必需品外,還發動河壩地區的傣族和半山區的哈尼族、瑤族同胞,幫助他們建蓋住房,修築道路,開墾稻田,教會他們使用耕牛,學種水稻,將找到的9個分散居住點的苦聰人聚居於苦聰大寨,從事農業生產。從1953年到1956年,僅通過民政部門發放用於救濟苦聰人購置農具、家具、耕牛的救濟款就達4.8萬元。

總結過去的曆史,人們總是習慣了三言兩語,然而從獲得苦聰人的信任,到把他們接出原始森林,幫助他們定居下來,從事農業生產,卻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

西隆山主峰

為了結束苦聰人窮苦的流動生活,人民政府派出了大批的幹部和解放軍指戰員,到莽莽林海中尋找苦聰兄弟,到1953年底已陸續找到52戶600多個苦聰人,並在9處集中建起了苦聰人定居點。可是莽茫的原始森林傳遞消息十分困難,黨和政府關心、幫助苦聰人的諸多情況 ,並沒有被在密林深處的大多數苦聰人所知曉。這群生活在西隆山長300公裏,寬約35公裏,麵積約為一萬平方公裏,海拔1500米以上,涉及12條陡峭山巒的苦聰人,還有極大部分生活在原始社會裏,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生活。

1954年1月 ,隸屬於蒙自專區的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區人民政府成立時,有苦聰人代表參加,但人民政府工作人員不知道苦聰同胞究竟有多少人,都生活在哪裏。1956年初,蒙自軍分區根據當地黨委的指示 ,決定派出邊防軍民族工作隊,深入原始森林去尋訪這個兄弟民族的蹤跡。

在敘述尋訪過程之前,我們想先說一說當年的西隆山。

西隆山蒼天大樹

她是位於中越交界處的一座神山。不僅以海拔3074米的高度站成了“滇南第一峰”,而且以200千米的邊界長度連接起了中國、越南、老撾三個東南亞發展中國家。這裏山高水長,雲蒸霧霞,翠峰如簇,綠韻相繚,古岩泉滴滴,幽穀鳥關關,尚處於神奇的原始狀態,在人們的心中蒙上了一道神秘的麵紗。

因為交通不便,當時尋找苦聰人的民族工作隊遇到了重重困難,道路的艱險和毒蟲猛獸的威脅不能阻止他們進山的腳步,最難的還是苦聰人天生對外人無形的抗拒,讓工作隊的工作幾乎無法開展。在金平縣金竹寨一帶,民族工作隊曾三次派小分隊進入森林尋找,但苦聰人見生人就跑,跑得很快,無法追上,始終沒有收獲。王二妹和李二妹在給我講述的過程中也不停強調,雖然後來苦聰人接受了工作隊並在工作隊的幫助下走出了原始森林,可是剛開始見到工作隊時,他們感到十分害怕,不願意接近和相信民族工作隊。得不到苦聰人的信任,就無法把他們接出原始森林,民族工作隊員隻能改變工作策略,與當地哈尼族、瑤族山寨的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勞動,伺機接觸苦聰人。

在深入苦聰山寨采訪之前,我就搜集了大量關於苦聰人的資料,在金平地區,至今仍然流傳著這樣一個真實而感人的故事:

1956年夏天,駐守邊疆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根據當地黨委指示,派出一個民族工作組深入原始森林的心髒第二次探訪苦聰人。

這個訪問小組由副班長楊克彬和戰士殷國平、鄭益厚三個人組成。一個細雨蒙蒙的早晨,他們帶上隨身的武器和背包,還背了三天的幹糧和一些準備送給苦聰同胞的禮物,走進了原始森林。

 

 開始,他們完全被森林中的迷人景色吸引住了。大樹粗得幾個人都合抱不攏,茂密的葉子在天空織成了天然的帳篷。偶爾才從樹葉縫中漏出一塊碗口大的天空,射進一縷金錢似的太陽光來。

 樹杆上裹了一層厚厚的青苔,好象穿了一件綠色的絨衣。地上鋪滿了一層層的落葉,走在上麵軟顫顫的。調皮的猴子和鬆鼠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白鷳、黃鶯、畫眉和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躲在樹叢裏不知疲倦的歌唱。有時候還會看到機靈的黃麂和笨拙的老熊。三個戰士好象走進了童話世界。

可是走不多久就碰到了困難。森林裏根本沒有路,他們一邊撥開亂草和刺篷開路,一邊還要做避免迷失方向的記號,臉上,手上,都被刺篷劃了一道一道的血口。碰到懸崖,他們就學電影《智取華山》中的勇士,攀著從岩石上吊下來的藤爬上去。

遇到深溝,就順著倒在溝裏的大樹爬過去。肚子餓了,就吃點幹糧,伏在地上喝口泉水;走疲乏了,就倒在大樹下睡覺。睡覺還要輪班,一個人睡,兩個人放哨,防備猛獸侵襲。這樣走嗬,走嗬,他們靠著指南針在森林裏轉了三天,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回到部隊駐地休息了兩天,他們又帶了幹糧,第二次走進森林。開頭三天也沒碰到人,戰士們暗自嘀咕:“哪年哪月才能找著苦聰同胞嗬!”第四天,他們登上了一個山峰。這裏的樹林比較少,忽然望見四五十遠的地方,站著一個散發披肩、臉色黝黑的男人,身上掛了幾條爛布筋,好像在采野果,他們高興地大叫起來 “老鄉,老鄉。”

 聽見喊聲後那人掉頭就拚命跑,三個戰士急得大叫:“老鄉,不要跑!”哪知不叫還好,一叫,那人越發拚命地跑,到了一座石岩頂上,竟縱身一跳,跳了下去。殷國平和鄭益厚還要追趕,副班長楊克彬連忙阻止他們說:“領導一再囑咐我們要慎重。這樣一個勁兒追,萬一出了事,反而不好。”他們在這個地方做下了記號,然後返回駐地。

他們第三次進入森林,就按著記號朝那個人跑的方向找去。走了一天,前麵出現了一塊亮堂堂的天空,飄著縷縷炊煙。他們高興極了,心想有煙火必有人家,急忙往冒煙處走去,發現一座芭蕉葉蓋的房子,屋裏還燃著一堆火,卻一個人也沒有。看樣子,屋裏的人是剛才聽到狗咬才逃走的。為了找到苦聰兄弟,他們不肯放棄一點一滴的機會,決定在屋子裏等逃走的苦聰同胞回來。可是直等到天亮,仍然沒有一點動靜。

刀耕火種

他們失望地回到駐地,討論下一步該怎麽辦。殷國平建議先到森林旁邊的瑤族寨子裏去做工作,爭取瑤族同胞幫助他們尋找。楊克彬和鄭益厚都說這是個好辦法,領導也同意了他們的計劃。殷國平和鄭益厚便搬到瑤族人住的金竹寨住下,白天同瑤族同胞一起下地勞動,晚上圍著火塘向大家宣講黨的民族政策。半個月功夫,兩個戰士就跟瑤族同胞搞得很熟,大家無話不談了。有一天,一個叫鄧三妹的瑤族姑娘問殷國平:“你們真心要找苦聰嗎?”

“不是真心,我們三番五次進老林去幹什麽?”

“你們找到了苦聰,不會傷害他們吧?”

“怎麽會傷害他們!毛主席和共產黨主張各民族一律平等,所以派我們來找苦聰兄——要他們走出老林去過好日子。”

“你們說的當真?”鄧三妹還有點不放心。

“我們在你們金竹寨也住了半個月了,傷害過你們瑤家沒有?又有哪句話騙過瑤家?”

鄧三妹這才告訴兩個戰士,她的大姐就嫁給苦聰人白大熱,她領他們去見她姐夫。

殷國平和鄭益厚一陣狂喜,如果有鄧三妹帶路,苦聰人應該就不會拒絕他們了,這樣組織上交給他們的任務也就可以順利完成了。

鄧三妹領著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又一次進入西隆山深處的密林,到達了上次他們到過的那間苦聰人的芭蕉葉茅屋,進了那間燃著火堆的屋子,哪知道屋裏仍然空無一人。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來。一連去了兩次,都是這樣。

人到哪裏去了呢?兩個戰士納悶起來。鄧三妹說:“準是我姐夫看見你們跟在我的後麵,不敢出來相見了。”

 殷國平隻好請鄧三妹一個人進老林裏去,和她大姐說好了,再領他們去會麵。鄧三妹去了一趟,回來說:“我說了半天,大家還是不心。隻有我姐夫答應留在家裏。他說‘我年紀老了,死了也不要緊,要死隻死我一個。’連我大姐都不敢見你們。”  

  殷國平問:“苦聰為什麽這樣怕我們?”

  鄧三妹說:“苦聰吃國民黨的苦吃得太多了。他們怕你們跟國民黨一樣,也要傷害他們。我向他們保證說,共產黨跟國民黨不一樣,決不會欺負苦聰。我姐夫才同意留下來的。”

幫苦聰人蓋房子

兩個戰士跟著鄧三妹,又走進那間老林深處的芭蕉葉屋子,哪知道屋裏還是沒有人。鄧三妹叫他們在屋裏等著,自己出去找了好半天,才領著她的姐夫白大熱回來了。兩個戰士一看,原來就是他們前次碰到的那個人,驚喜地說:“原來是你!”

原來鄧三妹的姐夫就是上次他們碰到的采野果的披著幾條爛布筋的那個男人。

白大熱見到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坐在自己的屋子裏,嚇得就要退出去,鄧三妹拉住了他:“姐夫,他們是好心人。”

可是白大熱還是感到很害怕,周身發抖,神色十分緊張,不敢進門來。鄧三妹拖著他進門,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也站了起來,按照鄧三妹提前給他們的交待,主動掏出了刀煙遞給白大熱。

這是苦聰人互相問好的方式,白大熱見這些身穿軍綠衣服的阿哈擺主動向他示好,顫巍巍地用發抖的雙手接過了刀煙。他找到自己用竹子做的一隻水煙筒,遞給殷國平,殷國平接過來,熟練地裝上刀煙,從火堆裏拿起一根燃燒的樹枝,點燃了煙嘴上的刀煙,吸了起來。

吸水煙筒,是他前幾天才學會的。要想和生活在金平的少數民族談到一塊,不和他們抽上幾口水煙筒,話匣子就沒法打開。

白大熱見殷國平願意抽他的水煙筒,開始咧開嘴笑起來。精神也鎮定了不少,鄭益厚趁機拿出了他們帶給苦聰人的禮物,一點鹽巴和幾件衣服,讓鄧三妹交給白大熱。

鄧三妹笑嘻嘻地把禮物交到白大熱的手上,說:“姐夫,快拿著吧,這是解放軍代表毛主席送給苦聰人的禮物。”

“毛主席?他是山下的阿哈擺?”白大熱問鄧三妹。

鄧三妹聽完大笑起來:“毛主席不在山下,他在北京,他是我們窮人的救星,是一個慈祥的胡子花白的阿布卓。”鄧三妹平日聽楊克彬他們宣傳民族政策,就記得“窮人的救星”這一句,後麵這一句,是她為了讓白大熱理解,自己想象著形容的。

“哦,毛主席,阿布卓。”白大熱喃喃自語道。

殷國平聽到他念叨“毛主席”,趁機拿出了一枚毛主席的像章,遞給白大熱:“這就是毛主席,就是他帶領我們窮苦人翻了身,他是我們全中國窮苦百姓的大救星!”

“對,姐夫,我們有了毛主席大救星,以後再也沒人敢欺侮我們瑤人和苦聰人了。”

白大熱拿著像章,看了很久,喃喃問道:“再也沒人敢欺侮我們苦聰人了,是真的嗎?”邊說邊地流下了眼淚。

殷國平肯定地對白大熱說:“當然是真的,毛主席很關心苦聰兄弟,讓我們一定找到你們,把你們接出老林去,過上幸福的好日子。”

鄧三妹給白大熱翻譯了一遍,白大熱激動得哭了起來 ,說:“好心人,毛主席真是好心人!你們都是好心人!好心人來了我還跑 ,真對不起你們嗬!”

殷國平見白大熱已經接受了他們,趁熱打鐵地說:“老鄉,白大熱兄弟,你要是認定了我們是好心人,我們想麻煩你轉告其他苦聰兄弟,讓他們一起下山去過好日子,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

鄧三妹委婉地向白大熱講了解放軍的意圖,白大熱聽完,沉默了。他不是不相信殷國平和鄭益厚,他看出來了,如果他們不是好心人,鄧三妹也不會把他們領上山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族人害怕阿哈擺就像害怕惡鬼一樣,自己再說得天花亂墜,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

芭蕉葉包裹的孩子

殷國平和鄭益厚理解了白大熱的擔憂,決定先回駐地去,向上級匯報情況之後,再深入苦聰人的卡地做說服動員工作。

見到好心人要告辭,白大熱把門擋住了,咿哇咿哇講了半天,楊克彬和鄭益厚、娜國平聽不懂他的話,十分不解,鄧三妹才解釋道:“我姐夫說,他的女人還沒見著你們這些好心人,不讓你們走,要你們在這裏住一夜。”

原來是這樣,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笑了,能得到白大熱的信任是十分不易的,他們決定就住一夜。

為了招待客人,白大熱把火塘上方掛著的十多隻標鼠幹巴全都放進幾隻竹筒裏,靠在火塘邊煮了,還在滾燙的火灰裏埋了幾截野苕,殷國平和鄭益厚的目光掃著這個難以遮風擋雨的窩棚,屋裏除了掛著一把弩和幾隻竹箭,其他財產一無所有,明白今天的晚餐是白大熱傾其所有地招待他們,心裏十分感動。當晚,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把帶著的幹糧分給白大熱,自己吃著野苕,喝著標鼠幹巴湯,覺得十分鮮美。

打獵歸來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白大熱客氣地把殷國平和鄭益厚讓到屋裏唯一的床上去睡覺。那可是苦聰人家的男權人物才能安睡的地方,其他的人隻能圍著火塘睡在地上。可是那是怎樣的一張床呀?隻有四根樹丫搭著兩截木枕,那兩截木枕上又搭著三根木頭,上麵連一根茅草也沒鋪,硬邦邦的,根本就無法睡覺還硌得慌。

殷國平和鄭益厚隻好極力推辭,並解釋說自己隻是普通的戰士,不能睡在床上,還是在火塘邊躺一宿吧。

見到殷國平和鄭益厚怎麽也不願特殊,白大熱隻好和他們一起躺在火塘邊的泥地上睡了一夜。兩千多米海拔的卡地,露水很重,濕濕的泥地太冷了,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怎麽也睡不著,隻好翻來覆去地烤火。而白大熱就像沒事人一樣在他們身邊呼呼大睡。殷國平和鄭益厚心想,這個地方根本就不適宜人居住,一定要把苦聰兄弟接到山下去,讓他們不再過這種苦日子。

第二天清晨,天灰灰亮,殷國平和鄭益厚在迷糊中被一陣人聲吵醒。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見其他幾人還在熟睡。是誰在說話呢?難道是林中的苦聰人回來了?聽起講話的聲音,還有女人和孩子的,昨天白大熱說他的女人今天回家來,應該是他們回來了吧?

殷國平站起來,打開門正要走出去,屋外的幾個人卻像受驚的免子,哧溜一下,全都躲到附近的林子裏去了。此時白大熱也醒了,他把殷國平拉進屋裏,自己走到屋外嘰哩哇啦地朝林子裏講了一通,半天才見三個光溜溜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孩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怯怯地從林中走了出來,走近茅屋。殷國平和鄭益厚從屋裏的縫隙往外觀察,並不見白大熱的女人。

鄧三妹出門去喚她的姐姐,卻也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她進門後和殷國平和鄭益厚說:“我姐姐說她不好意思見你們,因為她身上沒有衣服穿。”

楊克彬一陣難過,脫下自己的外衣,讓鄧三妹給她姐姐送去。不一會,白大熱的女人披著楊克彬的外衣從林中走出來。同是姐妹,嫁給苦聰人的姐姐卻過上了原始社會的生活,沒有衣穿,沒有飯吃,這讓鄧三妹一陣抽泣。

兩個解放軍戰士把外衣都留給了白大熱家,告訴他們,過幾天他們再來,到時候,他們會帶著更多的物資來救濟苦聰人。

離開白大熱家的時候,白大熱叫兩個兒子替他們背著背包,一直送到森林邊上。正要道別,這兩具苦聰青年一把拉住他們的手,放聲哭了起來:“好心你,你們一定要來呀!不要忘了我們苦聰呀!”

戰士們也感動得流下了熱淚:“我們忘不了苦聰同胞,我們一定要來的。”

殷國平和鄭益厚他們下山了,山風呼呼地在耳邊刮著,刮得樹林刷啦啦地響,同時也刮疼了他們的心。苦聰兄弟實在太苦了,他們一定要從白大熱家開始做好說服工作,動員他們下山去,和全國人民一起分享革命勝利的喜悅,過上幸福的生活。

苦聰人開荒種地

給上級政府和部隊打過報告之後,戰士們帶著慰問物資到白大熱家的草棚邊搭了個窩棚住下。白天,他們和白大熱家一起上山采野果、打獵,晚上,圍著簧火,通過鄧三妹翻譯同白大熱家的人交談,告訴他們森林外邊的世道變了,苦聰人應當走出深山老林,同其他兄弟民族一樣過新生活。

這樣過了兩個月,白大熱終於被打動了,同意幫助解放軍說服族人。在瑤族姑娘鄧三妹的有力幫助下,工作隊多次往返森林,送去糧食、火柴、鹽巴和衣服等物品,讓白大熱分給還留在林中的苦聰人。

有一天早上,楊克彬在睡夢中聽見白大熱叫他:“解放,解放,你們出來。”

自從楊克彬他們上山和白大熱一家住在一塊之後,他和戰士們就多了一個稱呼,那就是“解放”。

白大熱這麽早來找他,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殷國平匆匆起床走出屋外,問白大熱怎麽了,白大熱指著樹林邊激動地對他說:“解放,你看,他們都出來了。”

殷國平這才注意到,在離他們窩棚不遠的地方,靜靜地坐著一群或身著獸皮,或衣冠襤縷,或赤身裸體的苦聰人,間或有幾個人身穿著他們發放的衣物,卻是穿了衣服的沒有褲子穿,穿了褲子的沒有衣服穿,一眼看去,有男女老少二三十號人。殷國平意識到,這些都是從原始森林裏走出來的苦聰人,他一陣狂喜,禁不住抬腳朝他們走去。

人群見他朝他們走去,一下子動了,大家都往林子裏縮,嚇得楊克彬趕緊收住了腳步,一步動也不敢動。

“標——(注:苦聰人互相打招呼的稱呼。),別走。”他一邊試圖安慰湧動的人群,一邊喊:“白大熱,鄧三妹,你們快來。”

鄧三妹聽見喊聲,趕緊跑了出來,見到這麽多苦聰人,知道殷國平急需翻譯。她趕緊用苦聰語叫住往林中走的苦聰人:“標——,別走,你們來這裏不就是要找解放軍的嗎?他們是好心的阿哈擺,是我們窮苦人的親人。”

人們停住了腳步,鄧三妹趕緊拉過白大熱,說:“看,白大熱和解放軍住了兩個月,他們一家都還好好的,解放軍還幫他們一起幹活,蓋房子,教他們種地,給他們送吃送穿,白大熱,你快和他們說,解放軍真的是好心人啊!”

白大熱被鄧三妹推上前,一時急得結巴起來:“解、解、解、解放,是、是、是、是好、好、好、好心人,你、你、你們上、上、上回拿、拿、拿、拿……”

鄧三妹急了,一把推開他:“還是我來說吧。標——,我姐夫的意思是,解放軍是好心人,上回他帶給你們的鹽巴、衣物和糧食,都是解放軍送來的,是北京的毛主席對我們邊疆少數民族特別是苦聰兄弟的關心。”

經過多日培訓,鄧三妹已經訓練成一名能說會道的優秀工作隊員了。這時,幾名解放軍戰士和工作隊員都起來了,鄧三妹指著他們對苦聰人說:“看,他們就是解放軍和工作隊,他們都是好心人。就是他們用馬和背籮把鹽巴、衣服和糧食搬上大山,讓白大熱送給你們的。”

“解放,工作隊。”苦聰人已經不止一次從白大熱的口中聽到這些稱呼了 ,現在在鄧三妹的介紹下,他們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這群親切的“解放”和“工作隊”,他們開始圍了過來。

“這就是解放?”

“這就是工作隊?”

“就是他們給我們送吃送穿的?”

他們不停地向白大熱和鄧三妹求證著,當得到他們肯定的答複,這群從叢林裏走出來的苦聰人咧開嘴笑了。

“我們也要和解放住在一起。”

“對,和工作隊住在一起。”

這個可喜的變化讓殷國平他們欣喜不已,趕緊把情況上報給金平縣委和蒙自軍分區。紅河州委和蒙自軍分區得知這一消息,十分高興。

這次說服工作獲得突破性進展,讓白大熱也深受鼓舞,他帶著楊克彬、鄭益厚、鄢國平等人一次次深入翁當老林,對著莽莽叢林呼喊:

“李二哥,出來嘛,政府家的解放軍要得咯。”

“白幺妹,出來嘛,阿哥說的話是真真的,解放軍是好心人呢!”

……

一個個苦聰人在他的呼喚下從老林裏走出來了。就這樣,他們找到了37戶185人苦聰人。國家又撥給三萬三千元的專款買了糧食、衣服和農具,幫助他們在老林腳建立起一個定居點,取名為“新安寨”。

苦聰孩子上學

然而,還有很多苦聰人隱藏在深山老林中,要如何把他們全都找到呢?

在金平縣檔案館的一份館藏檔案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份珍貴檔案叫《金平縣委關於開展苦聰民族地區工作的初步意見》。此文不長。為尊重曆史,我們全文抄錄如下:

 

金平縣委關於開展苦聰民族地區

工作的初步意見

一、概況:

我縣苦衝(原文中為“衝”,下同)民族,據了解共有400餘戶,2000餘人(包括三區的岔滿族200餘人在內)。其中自然的又分出黑、白、黃三種苦衝民族,黑苦衝又有一支係叫西吐,三種苦衝語言各不同,解放前,由於反動統治的民族壓迫及民族間的歧視,在政治、經濟、文化上長期處於原始狀態中,並造成民族之間的民族隔閡,有著仇視、迷信等思想,極少與其他民族往來。

根據在我縣三、四區,與越南民主共和國接壤的高山原始森林內,南起三區金水河河頭,西至四區平河老林,屬我縣三區翁當、普角及四區茨通壩、新寨四個鄉的高寒山區,麵積長約300餘華裏,寬約80餘華裏,全在我國境前沿,地勢險要,曆史上國際邊民在政治、經濟上經常有來往聯係,成為我邊防要地。

解放後在毛主席光輝的民族政策照耀下,幾年來,經我人民政府扶持和救濟,又由於附近民族在生產上的發展與生活上的改變及國際形勢有利的影響,部分苦衝民族也有一定的覺悟,由深山老林中搬至老林邊沿土地、水利條件較好的地方定居,現最大的寨子是四區的苦衝大寨,有51戶,228人,其他1戶2戶不等,分散居住,

  刀耕火種,以種植包穀、地穀、飼養家禽、牲畜謀生,基本上已逐漸向著先進民族的方向發展,接近我地方工作人員、部隊及其他民族,這是一類型地區。另一類地區的苦衝民族,是散居深山老林內,部分沒有一定的住屋、炊具和農具,用芭蕉葉簡單的遮蓋為住屋,用竹筒當炊具煮飯,每煮一次要用一節竹簡,用木椏削尖當農具。一見我地方工作人員及其他民族,即躲開。一是怕其他民族,一是衣不蔽體,或全沒衣褲穿見人害羞。

  但從55年(1955年)後,我邊防部隊推向邊沿,組織了民族工作組作了一些偵防工作,建立了民族感情,疏通民族關係,他們接近部隊人員。現在通過和平協商土地改革的影響,這些地區的群眾得到啟發提高,第一類型地區極少部分群眾要求政府分給他們土地,其中的大部分,要求政府在生產、生活上給予農具、口糧、衣服等的扶持。工作隊開展工作的幾年來,雖在一般的生產、生活上作了些扶持和幫助,但從我們的工作基礎、目前群眾的覺相來看,仍屬空白地區,根本問題尚待解決。

二、訪問工作進行的意見:

根據國家的過渡時期,黨在民族問題方麵的任務精神與省委指示:“全力全麵發展”的方針及上述情況,密切黨與群眾的聯係,爭取團結群眾,發展生產、改善生活,幫助他們和全國人民一道,逐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

按上級指示精神,統一步調,正確貫徹執行黨的民族政策,在上級黨委的統一領導下,組織18人的訪問團,與邊防部隊的苦衝民族工作組密切配合,充分利用各個方麵的有利條件,采取訪問的形式,疏通民族關係,建立民族感情,進行政治教育,啟發提高其思想覺悟,逐步消除民族隔閡。

 扶持、幫助解決其在生產、生活上的困難,逐步由分散到集中,由遷徙到定居,以達到發展生產。同時,結合調查熟悉情況、掌握情況,為下一步工作創造有利條件。具體分兩類地區進行:

第一類型地區,除做好統戰工作,團結、教育與民族有聯係的領袖頭人,依靠原有的積極分子,大力進行宣傳黨和毛主席對兄弟民族的關心外,主要是領導、扶持生產、解決生產和生活中的困難,在逐步教育的基礎上,進一步進行政治宣傳工作,使其相信黨,認識祖國的偉大,樹立國家觀念,發動群眾,興修水利,逐步改進耕作技術,找出就地發展生產的關鍵,改善人民生活。同時,摸清社會、曆史、救濟情況,培養骨幹(李批章、王二)以成為建設的基礎。

第二類型地區,除一般生產、生活的大力扶持幫助外,與部隊密切配合。主要是依靠、通過民族領袖頭人及積極分子,梳通民族關係,建立民族感情,根據他們的接受能力進行工作,大量宣傳黨和毛主席的民族政策,宣傳各民族一律平等,說明黨和毛主席是關心各族人民的,用李批章、王二代表到北京開會,見毛主席,和毛主席在一起照相,毛主席很關心他們,縫毛尼衣服給他們穿,給他們錢買他們用的東西的實際例子,來教育啟發群眾,解除他們的思想顧慮,使其接近我們,進行紮根串寨,進一步召開不同形式的座談會,進行第二類型地區的政治宣傳教育,逐步消除曆史上遺留下來的民族隔閡,逐步地由分散做到集中,由遷居逐步改變其原始習作,做到定居。同時,提清社會、曆史、思想情況。

訪問團的組成和要求:這一工作是一個艱巨複雜的工作,它具有很大的政治意義及實際意義,為此,必須調配一定數量和質量的人員組成,才能保證這一工作的順利進行。經研究共抽調18人組成,由縣委委員兼副縣長劉天德同誌,負責前往,並要求幹部必須做到:正確認識這一訪問工作的重大意義,從思想上樹立艱苦作風,提高警惕,遵守民族風俗習慣,熟悉民族特點,學習民族語言,工作中堅持貫徹“八大”“二中”全會決議精神,堅決執行上級指指示,統一在上級黨委領導下,加強聯係業務製度。

據初步調查,需要物資40079.72元。所需物資為:鐵鍋(18寸)400口,合人幣1536元:刮子400把,合1200元;鹽2424斤,合1485.4元;棉氈500床,合4320元;板鋤400把,合1800元,砍刀400把,合704元;斧頭300把,合900元;犁鏵50個,合149元;土布2000個,合10860元;鐮刀400把,合328元;針、線50元;刀煙150斤,合609元;醬菜500元;火柴一箱,合20元;座談會費2000元;大砲杆4根,合60元;中砲杆6根,合90元;12磅錘4個,合60元;8磅錘6個,合58.32元;尖鉤20把,合50元;黑色炸藥200市斤,合300元;口糧13000元。由金平運至需要地區的運費,我們未計算在內,需另作開支。運輸組織工作,由各有關部門組織負責運輸到供應地點,須於3個月內調運完畢。2000個綿布由工商、民政兩科組織加工,關於所需物資和運送的領導工作由張印同誌負責。

以上所用之款除去年我縣餘下的民族特支費和苦衝經費2萬元繼用外,尚缺2萬餘元,請邊委撥給。

當否請邊委指示。

中共金平縣委

1957年1月22日

 

《意見》以“請示”的形式上報到當時的紅河邊委後,引起了紅河邊委、蒙自地委、雲南省邊委的高度重視。很快,金平縣委就得到了批複,開展了全麵進山搜尋苦聰人的工作。

1957年2月,蒙自軍分區又派出35名戰士,同金平縣委、縣政府抽調的18名幹部組成 “苦聰人訪問團”,再次進入深山尋找苦聰人。訪問團在副縣長劉天德的帶領下,背上糧食 、布匹 、棉毯 、 鐵鍋、 食鹽等用品,分為4個小組,分赴猛拉區的普角、翁當,老集寨區的新寨、茨通壩4個鄉,對西隆山的進行地毯式搜尋。

曆時半年 ,才將這些通常是單家獨戶或兩三戶一地 ,散居於莽茫林海中的苦聰人全部找到 ,並分批帶出森林建立了32個自然村。加上早先已經出林定居的苦聰人,總共465戶2500多人。

如今幸福的苦聰人

所有跟帖: 

反毛者,如果你們屬於人類,你們看完這篇文章都會掉淚的。 -reno2389- 給 reno2389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1/2024 postreply 13:23:41

苦聰人拿芭蕉葉當衣服穿,那些有民族特色的服飾怎麽來的?毛主席設計製造贈予的? -明白仁兒- 給 明白仁兒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1/2024 postreply 15:05:38

那些綠蛙也可憐 -美國老師- 給 美國老師 發送悄悄話 美國老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1/2024 postreply 18:09:05

於政治人物,不可一律肯定,否定。最後黑白照是1965年後的。65式軍裝。希特勒也幹點好事,崗村給河南人送過糧 -太宇- 給 太宇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1/2024 postreply 18:46:15

玉米是啥時候傳到中國的? -Scientist66- 給 Scientist66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1/2024 postreply 21:29:00

玉米是南美的東東,好像最早是哥倫布帶去了歐洲。 -chufang- 給 chufang 發送悄悄話 chufang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02/2024 postreply 12:25:42

剛解放時, 中共各方麵總體做得還是可以的,幹部水平也很高,57年之前國家發展很。問題主要是57年反右,文革把社會弄亂了。 -weed123- 給 weed123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02/2024 postreply 15: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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