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師
時間:1980年8月
寫這篇帖子,記憶又一次把我拉回到1980年在教導隊的一次難忘經曆。八十年代新疆民族矛盾就很突出,我們這支初入疆的部隊從兄弟部隊那裏討來的經驗就是外出不得少於2人。這也是許多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至於是什麽教訓?不便也不宜細說。我們團則堅決的實行這項規定。
大家知道新疆是少數民族地區,因而產生不同於內地的民族政策,像我們在內地與當地百姓發生矛盾,頂多是軍民關係問題,而新疆除了軍民關係還有民族政策問題,而這種政策是完全傾向少數民族。一日我在縣城大街上看到一群少數民族圍毆一名軍人,這在內地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在新疆這類事時有發生,我們看到這種事也不能伸援手反而要趕緊離開,心中的鬱悶之氣簡直無法渲泄。政策要求不能出手也不能相幫,出手相幫就是違反民族政策要遭受軍紀處罰,以至於在這樣的民族政策下讓一些少數民族越來越囂張,造成多期攻擊軍人事件。而我們這支新入疆的教導隊卻打破了一些當地少數民族自認為已形成多年的規矩,好好的給他們上了一課。
回頭說說我們教導隊,我們這個教導隊是一個暫時性的獨立單位,遠離我們坦克團。除了一個保障連隊就是教員和我們學員。平時我們與保障連隊並沒有什麽交際,有一個我在前麵帖子多次敘述過的原因,因為我們是多個軍區坦克師組成的部隊。以前並不熟悉和認識,所以這個保障連隊也沒有自己的戰友和同鄉,就沒有串連隊的現象。教導隊的布局也十分有意思,靠近馬路停放著一排保障訓練的坦克,接著就是兩幢並列的房子,左邊這棟是教導隊的會議室、軍械室和我們學員的宿舍,右邊一棟是教員們和隊長的宿舍,兩房中間有一個十米左右的過道,通向後麵的教室和保障連隊。教室在左邊,然後就是一長排的保障連隊宿舍,右邊是炊事班和食堂,房子橫豎相連形成一個封閉的大院子,要到後院,中間十米左右的過道就是唯一通道。
教導隊布局圖
一日下午,我們正在坦克車上進行實際操作,一輛疾駛的解放牌軍車在馬路邊停了下帶起一股塵土,一個戰士從堆積著許多麻袋的車廂上迅速跳下,慌慌張張地向後院跑,緊接著又跳下三個維族年輕人,追向跑進後院的戰士。我們這些教導隊的車炮長們出於好奇,停止了訓練齊聚在過道口要看個究竟。事情的起因事後知道是車上有一個漢族年輕的姑娘被這三個維族年輕人調戲,那個戰士就出麵保護那姑娘,直到那姑娘中途下車離開。幾個維族流氓好事被那個戰士攪黃,惡從心起,開始語言衝撞,戰士臨下車也說了狠話,結果就把幾個流氓招進了院子。那個戰士迅速跑進自己宿舍把門鎖上,三個維族年輕人不斷地用拳頭砸門,嘴裏用維族特有的語調大聲地說著漢話:
開門!出來!給我滾出來!
估計這個時候那名戰士正在和宿舍裏的戰友緊急商量是否出去?屋裏的軍人那裏經過這陣仗,怕矛盾激化決定讓這個戰士出來解決問題。門終於開了,那個戰士剛走出來,沒有想到的一幕讓我難以忘記,一個個子略高維族年輕人猛的抱住這個戰士的頭拚命往地下摁,另一個十分健壯的操起地下一個杯口粗的木棒,朝著戰士彎下的腰凶狠的猛擊下去。看到自己的戰友被維族人毆打、即使不是一個連隊,即使平常不認識,教導隊的一幫老兵眼睛都紅了,狠狠地瞪著這三個維族青年,這幾個維族青年也許平時太猖狂了敢進到軍營駐地毆打軍人,以為還是過去被他們欺侮慣的新疆軍人。他們也不看看這是一支什麽部隊?是一幫寫過遺書準備戰死的虎狼之師,一幫紅了眼的老兵。
棒子一下下打在戰友的腰上,已經到了我們隱忍的極限。突然從夥房方向傳來一聲暴喝,隻見炊事班老班長手握指頭般粗兩米多長捅火用的鐵棍,踢開夥房的門,怒發衝冠向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殺將過來,保障連的其他戰士仿佛聽到是老班長的衝鋒號,也從各個宿舍衝出迅速地向幾個家夥包抄過來。那個打戰友的首犯嚇得丟下木棍就跑,老班長豈能放過他。端著尖尖捅火棍追了上去,這家夥慌不擇路的跑進我們教室想把門關上,老班長上前直接把捅火棍從門縫中用力刺進,隻聽一聲慘叫,門打開時首犯已經被老班長捅倒在地,肩膀上被捅的窟窿噗噗的往外冒血,衝上來的戰士一看沒有傷到要害。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發泄著淤積的憤怒。這邊兩個家夥一看同夥流血,剛才的霸氣瞬間消失無影無蹤,變成了喪家犬。兩個家夥想從通道中逃出去。教導隊的車炮長們豈能坐視不管,把個通道堵的是嚴嚴實實,成了關門打狗之勢。保障連的戰士拿著各種家夥是圍追堵截,嘴裏發出恐怖的喊聲,兩個家夥完全嚇懵了,像無頭蒼蠅不知東南西北在院子裏到處亂竄。一個家夥正好從我身邊跑過,我腳一伸那家夥一下子摔了個嘴啃泥,後麵炊事班的另外一名老兵拎著一把鐵鍬拍馬趕到,朝著他的背就是狠狠幾鐵鍬,那家夥痛得受不住將身子翻轉,老兵一鐵鍬拍到他的肚子上,嘭的一聲楞是把躺著給打坐起來,我們在一邊看得特別解恨。另外一個被一群兵們圍住,直打得呻吟聲都沒了為止。
剛才還耀武揚威欺負軍人的三個家夥,現在全躺在地上,徹底領教了我們這支新部隊的厲害。很快消息傳到團裏,參謀長迅速趕到,首先看望被打的戰士,看到自己的戰士被打成這個樣子,參謀長徹底憤怒了!先將這個戰士送到團衛生隊,可惜這個戰士腰椎被打斷引起了感染,病情急劇惡化,最後用直升機送進山裏的陸軍十四醫院。參謀長了解完情況來到炊事班,見到炊事班長立刻敬禮,炊事班長本來以為會受處分,沒想到參謀長以這種方式表揚自己。晚上教導隊保障連隊全體集合。參謀長在會上鏗鏘有力說了許多話,特別有一句很經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寧可這個參謀長不當,也不允許有人在我們這個部隊軍營撒野!”
這等於說所有參與打這三個潑皮無賴沒有任何錯,搞得一些在旁邊觀看的捶胸頓足懊惱不已。我慶幸自己伸出的那一腳。
這事很快在整個縣城傳開了,居民們知道新來的坦克部隊如此厲害不好惹,不像縣城裏步兵10團那麽慫。讓那些經常欺負軍人的流氓有了忌憚,擔心如果打的是坦克團的兵自己沒有好果子吃。從此我們部隊營房周圍非常平靜,等到新營房全部建好,那些家夥們也總是躲得遠遠的。遺憾的是參謀長在教導隊事件發生不久就轉業回到老家山東。
參謀長雖然離開了,卻保了我們團數年平安。
『 說明:維族人非常怕血,一見血就跑。所以我們如果遇到和維族發生衝突,第一拳直接打他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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