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打拚】→從周薪廿九鎊開始,一做就是五年。我三兄弟之中,走得最遠是我,滾得最差的也是我,我也知道不能怨天怨地怨父母,要怨隻能怨自已無能。我兄弟三人各散東西,大的弟弟在國內發展不錯有樓有生意,小弟在香港事業最成功,兩個弟弟有得比無一億也有幾千萬,人時今日這點錢雖不算多也算事業有成,而我隻能拿蚊與牛比,我也知道人比人氣死人,也隻能拿“知足常樂”來自我安慰了。
我居住了三個地方,祖家、香港、英國、在英國居住時間最久,對我個人來說,英國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為了孩子才被迫留下,四十多年了,現在英語還不會說聽也聽不懂,我接受不了西方飲食文化,對英國飲食很抵觸,總覺得還是老家好,可能是年老思鄉吧。我打工的第一間餐館是四層高老樓,除了地麵商店隻有二樓是餐館,三、四樓是餐館貨物儲藏地,餐館老鼠之多難以想象,除了定時有專人到來放老鼠藥外,每天收工都要放些粘紙在地下捕鼠,我是打雜最早上班,每日都有一個個老鼠被粘在紙上,後來不準用這種方法了,說是大殘忍虐待老鼠,狗屁邏輯。
這間餐館是全市最好生意的,這間餐館占了火車總站的便利,趕火車的生客很多吃了就走。餐館雖然不大隻有一層樓,六、七十個坐位,平時樓麵七、八個人,包括三個經理,茶房兩個,廚房平時也是七、八個人。廚房分工很細,有一個大廚、一個二廚、一個炒鍋、一個幫鍋、一個油煲、兩個打雜。聖誕期間生意好樓麵廚房各加三個人。每天十二點開始營業到下午兩點收午餐,午餐顧客從二樓一直排隊到街邊。70年代餐錢很便宜,聽說平時每周生意額達兩萬多三萬鎊。
初到英國頭幾個月除了工作外,休息那天也有三幾個工友一起租船出海釣魚玩,所釣的都是橫澤魚,釣上來後砍頭去尾帶回家純屬玩樂。餐館逢星期日下午5點才開門營業,上午租場地踢足球賭錢玩。有時四五個人踢、有時七八個人玩、每個星期天都玩。有一次企台員工欺負我們廚房佬不會踢足球,口出狂言欺負廚房佬,廚房佬全是老家夥,年齡最小三十多,最大五六十,隻有一個人會踢,所以樓麵企台口出狂言,兩個企台打我們八個廚房佬,他們兩個沒有守門員,我們當然不怕他兩,五十鎊玩一場。
欺負上來死就死吧打就打,我們這八個人,大廚六十多歲(老板)、二廚快七十歲,兩個油煲都超過四十歲,一個炒鍋三十多歲、一個幫鍋也超過三十五歲,另外兩個打雜也是快四十歲了,說真的,這八個人跑都有問題還能踢嗎?所以兩個企台都敢欺負我們。場地是公園球場,這類球場每天都有人玩,要想覇場必須提早,這一天大家準時到場,公證是餐館經理,開場不到十多分鍾廚房佬連輸幾個球,還沒到半小時我們廚房佬認輸了,樓麵企台兩個人贏了我們五十鎊非常高興,問我們還敢不敢再來,我們輸得也不服氣,提出要打就加碼賭一百,他們第一次贏得輕鬆一百就一百,第二次被我們贏了他們不服氣要求再來第三次,第三次還是我們贏,這次輪到我們發威了,問他們還打不打,最後他們認輸了不敢再打了,戰過幾次後廚房贏多輸少,後來樓麵不玩了,這也算是工作中的娛樂吧。
由於我是第一間工作的餐館申請來的,老板告知必須做滿五年才能離開。每年續期老板都會帶去警局報到,我最初工資每周廿九鎊開始,離開時是幫鍋工資長到四十五鎊,做了五年,走那年老板說我不繼續做下去無良心。在原餐館如果上一工種沒有人離開就沒有上升機會,工資永遠加不了多少。例如廚房油煲要離開做打雜才能進升油煲,幫鍋走了油煲才能做幫鍋,炒鍋不走你一直都是幫鍋,所以上升機會取決於有沒有人離開。我從打雜開始做了五年,做到工資45鎊的幫鍋,餐館申請來的工資特別低,比在當地雇的要低許多,那時炒鍋工資是八十鎊。有間餐館叫我去做油煲60鎊工資,在原餐館做幫鍋才45鎊所以我才離開。做了五年還說無良心,外麵油煲60鎊,原餐館幫鍋45鎊,同時已做滿五年。有無良心外人評吧。
油煲60鎊這間餐館在本市是第二生意好的,做了一年多加到80鎊還是油煲,也是上兩層沒人離開,有時不一定是有人走你就能頂上,老板在外麵請不到人的你才能頂上,如果老板有親戚朋友介紹熟人進來,你還是沒有機會上升,所以做廚房的那裏有位那裏工資髙你必須跳槽,不跳槽在原地沒人離開永遠都是油煲或幫鍋,你沒有做過炒鍋很少會有人請你做炒鍋的。
在第二間餐館做了一年多油煲加到80鎊時,剛巧遇見一間做中餐兼做雜水生意很忙的餐館請做雜水炒鍋,這間餐館出110鎊叫我去做,所以六年多後才正式有機會做炒鍋。這是我到英國後在第三間餐館工作,這間餐館分兩部份,煮中餐的煮中餐,煮雜水的煮雜水,各司其職互不參和。沒有做過中餐店老板是不會叫你餐的,就算你能做老板也不讓,除非請不到煮中餐的人,煮中餐工資比煮雜水工資高很多。